玉貴人看著霍斌的神情,最後咬著下唇說道:「霍郎,本宮可是已經將全部的身家性命都壓在你身上了,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受到傷害啊!」
「玉兒,你放心,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一定會保你無恙的。」
玉貴人抬眸看著霍斌那張俊朗的臉頰,似乎此時早已忘記了剛剛被他糊的那巴掌了。
霍斌穿著內侍的衣衫從凌霄宮走了出來,背著手站在月下,淡淡的睨眸又看了一眼身後的凌霄宮,而後冷哼了幾聲:「你是公主……?哼,還真把你自己當成是主子了不成?」
說完這句話,又甩甩袖子揚長而去……
皇宮的深處,一人站在面前,霍斌在他身後低聲說道:「王爺,也是時候你該行動了!」
身前的男子卻是冷漠的說道:「你這是在命令我?本王記得自己一直強調,這盤棋……我說了算!」
霍斌對著那人的背影,眼角不停地抽搐,心中總有一股恨意,卻是又不能發作,只是低聲說道:「霍斌莫不敢忘,但是……王爺,時機已到……」
「時機?呵呵呵,你說的時機在哪兒?」
「……眼下太子已經出事,莫良辰與秦羽蜜如今是心力交瘁,此時正是我們最好的時機……」
「嗤嗤,最好的時機?霍統領,你還真是愚蠢至極;本王以為上次的事情足夠給你教訓了,卻沒想到……你還是這般魯莽……」
有些氣惱的瞪著眼睛說道:「王爺這是何意?」
「哼,你說的時機是什麼?你以為莫良辰與秦羽蜜是普通人?你以為眼下他們就會頹敗,就會落魄?真是可笑至極……」
聽著眼前之人不留餘地的怒斥,霍斌差點就要抽劍刺過去……
可最後卻還是低著頭,冷聲說道:「還請王爺提點一二。」
「呵呵呵,我還以為阮大人的兒子一定也會像他一樣足智多謀,卻沒想到……公子真是讓本王好生失望啊!」
「你……你怎麼知道我是?」霍斌急躁的問著,卻馬上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慌忙閉了嘴。
凌墨風站在月夜之下,眼神縮了一下,果然他們二人是……
「王爺,請賜教!」霍斌再次耐心的說著。
凌墨風哼笑了幾聲說道:
「霍統領,眼下本王給皇上下的葯還不見大有動靜,咱們還需靜觀其變;只要莫良辰還是頭腦清晰的時候,再加上羽蜜的手段,咱們是不足以與他們抗爭的!」
「下藥?」霍斌大吃一驚的看著眼前的男子,最後咽著口水問道:「您的意思是說,皇上,皇上那邊……」
「呵呵,這種事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時機一到,本王自然會聯繫你父親的!」
「可,可眼下正是讓玉貴人接近皇上的好時機,錯過了這次,以後恐怕就會很難再有……」
身子終於慢慢的轉了過來,借著月色,看到那一張面沉似水的臉頰,冷漠卻又嘲諷的對著他說道:「呵呵,本王倒是差點忘了,你們是要聽從那位瓦剌公主的安排……」
「誰說的?她不過就是可棋子罷了……。我與父親在靖國蟄伏這麼多年,他們瓦剌人當真還以為我們會繼續聽從他們的命令?哼,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凌墨風挑挑眼眉,似乎有些不悅的說道:「背信棄義之人,本王到還真的有些擔憂……」
霍斌又陰冷的笑道:「王爺放心,咱們都是為了各自的利益而合作,既然我們選擇了王爺,就一定會幫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但是我們想要的,呵呵呵,王爺也不可失言才是!」
凌墨風撇著嘴角說道:「放心……當年本王被莫良辰逼著退位;如今,只要你們能幫著我重新奪回皇位,本王自然也會幫著你們得到瓦剌的天下……
只不過,本王倒是十分好奇,到時候你們要如何才能讓瓦剌人臣服呢?」
霍斌冷哼一聲說道:「王爺放心,我們本來就是瓦剌王族,到時候只要能將瓦剌大汗一家剷除,我父親自然能夠回到瓦剌稱王!」
「呵呵呵,有意思,真有意思……你說你們瓦剌大汗把你們父子遣送到了靖國,就是為了侵佔靖國;可你們父子好像對靖國沒什麼興趣一般。」
霍斌冷漠的說道:「王爺,一個人背井離鄉這麼多年,思鄉情怯這個道理,您是不會懂的。」
凌墨風不置可否的撇撇嘴,最後說道:
「算了,不過就是合作,本王也不想管的太多;至於你說的玉貴人的計劃,我倒覺得也可以一起試試,不過……本王倒是覺得不一定能夠成功便是了。」
「王爺為何如此肯定?瓦剌公主不管怎麼說也算得上是一個美人了……」
「美人……呵呵,的確算是,只不過……卻是個胸大無腦的美人,想必這種女人對於莫良辰這種從小就看著各種美人長大的人來說……頂多也只能算是個玩物罷了!」
霍斌嘴角抽動了幾下,想著玉貴人那張臉,又想著她最近所做的事情,也是有些擔憂的皺緊了眉頭。
凌墨風看著他的表情,之後淡如清風般的冷笑了幾聲,最後一甩袖子轉身而去……
借著月光,看著那道淡青色的背影,霍斌握緊了拳頭,牙齒咬得咯嘣直響,最後陰冷的笑道:「對靖國沒興趣?呵呵呵……凌王,到時候你就知道這天下將會是誰的了!」
第二日天剛蒙蒙亮,玉貴人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來到龍興殿門外,看著守在外面的人,輕聲說道:「皇上起了嗎?」
幾個侍衛看了她一眼,冷冷的回道:「沒……」
玉貴人看著他們敷衍的模樣,氣惱的咬著下唇,卻最後還是隱忍下來,輕聲笑道:
「各位,勞煩通報一下歡喜公公,就說本宮為皇上準備了早膳,還請歡喜公公知會皇上一聲。」
幾人相互看了幾眼,最後一人有些不耐煩的說道:「那你在這裡等一會兒,屬下去通報一聲,只不過皇上會不會召見,咱們也不知道!」
玉貴人聞聽,媚眼如絲的笑著從袖口中掏出些碎銀子,塞進那人手中,低聲說道:「本宮明白,還有勞這個大人了。」
伸手掂量了幾下碎銀子,那人這才臉上有了一絲笑模樣,轉身走了進去……
算是過了許久,那人才洋洋得意的走了出來,看了幾眼玉貴人,而後又討巧的說道:
「貴人,剛剛小人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說動了歡喜公公去通稟皇上,就連貴人您給的賞賜,我可都孝敬給了歡喜公公了……」
說完這句話,就意有所指的再次伸出手來。
玉貴人臉色黑青,有一絲慍怒在眼角跳動,可最後還是隱忍下來,笑著再次掏出銀子說道:「如此就多謝這位大人了!」
「貴人娘娘,您這可真是出手大方,可就不知道咱們幾個兄弟有沒有這個好處了!」
玉貴人抬眼看著四周都圍上來的貪得無厭的幾人,最後咬著牙,將懷中的荷包丟了過去,臉上掛著淡笑說道:「幾位,今日本宮也就帶了這麼多,就都留給兄弟幾個喝酒去吧!」
幾人挑著眉眼,掂量著掌心的錢袋,最後只得撇撇嘴,似乎不是太滿意的給玉貴人讓開了一條道路。
此時心情極差的玉貴人揮揮手,身後的宮人端著早膳走了進去……
龍興殿大門前,歡喜打著呵欠站在那裡,遠遠就看見玉貴人,卻並沒有討好的走上前來,只是冷漠的勾勾嘴角,等到玉貴人走到切近,不冷不熱的問道:
「貴人娘娘,奴才聽人說你帶了早膳過來?」
看著歡喜那張微胖的圓臉,玉貴人笑著說道:「公公真是辛苦了,這麼多年以來一直將皇上伺候的妥帖……」
歡喜卻是眼眉一挑,說道:「貴人這是什麼話?那奴才就是伺候皇上的命……」
有些尷尬的僵在那裡,最後馬上低聲說道:「是,歡喜公公說的極是……公公,眼下這早膳馬上就要涼了……」
歡喜挑眉看著身後的女子,只消勾了一根手指,身後馬上有人走上前去,將蓋子打開,一一用銀針測試過之後,又轉身看了歡喜幾眼。
「溫度如何?」歡喜一邊掏出帕子擦擦嘴角,一邊又像個祖宗一般的漫不經心的問著。
「剛剛,溫度差點,有點涼了……」
雙眸一挑,歡喜似乎很不高興的說道:「玉貴人,不是奴才說您,您說您要是想要伺候皇上,那是不是起碼也要進進心?你說你這東西都涼了,奴才怎麼讓你進去?
眼下皇上的身子本就不好,若是因為吃了不溫不熱的東西而出了事情,到時候奴才就是九條命也擔待不起啊!」
玉貴人惱怒的握緊拳頭,表面上卻顯得異常恭順的說道:「歡喜公公說的極是,是本宮沒注意,下次一定會注意時辰……」
「嗯,既然玉貴人都已經說了,那就下次再來吧!」
聽到歡喜口中吐出這句話,差點讓玉貴人破了功,想要開口怒罵,最後卻還是隱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