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話雖如此,可是你要想想,昨夜皇上可是酩酊大醉,再加上有心人故意為之……娘娘,這件事皇上雖有錯,但也不是他一個人的錯!」
「他喝多酒誤事,難道這還成了借口不成?」羽蜜似乎是一點也不打算放棄對莫良辰的抨擊。
漱文低聲說道:「娘娘,你有沒有想過,有心之人做這件事,無非就是為了引起帝后不和,這麼做無非就是想要漁翁得利,娘娘可千萬不要上當受騙。」
厭惡的皺眉說道:「明貴妃那點心思我還是能明白的,可是我這心裡只是覺得有一道坎過不去,若不是他弄進宮這些個女人,我如今又怎會嘗到這種蝕骨灼心的滋味?」
「娘娘,您這麼說,就是在說我的不是了;若不是因為我,這明貴妃也不會入宮!」
看著漱文那突然暗淡下來的臉頰,羽蜜長嘆一口氣,起身說道:「是我,都是我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我把他丟在一對女人之中;
這可不就是將一塊肥肉放在狼窩裡裡面了?」
聽著羽蜜的話語,似乎已經不似剛剛那般惱火,漱文又接著說道:「娘娘,剛剛在皇上那邊,聽說……還出了一件怪事!」
羽蜜眉頭再次隆起,低聲說道:「什麼事?」
「皇上昨夜被人帶進了明鸞宮,可是今早去找那幾個隨行的太監,卻是無論如何也找不到了。」
「找不到是何意?難道說是昨夜他們出了宮?」
「沒有,宮門那裡沒有任何記錄,他們不曾出宮,既然如此,他們的消失,就是這件事最詭異的地方,娘娘,連我都看得出來,皇上是真的被人下了道兒了!」
臉色有些不自然的難堪,最後卻還是恨恨的說道:「我看他就是當皇帝當的,太平日子過得多了,連居安思危這個道理都忘在腦後了……」
「娘娘,這種事情,怕是男人不會明白,就拿當年那個扎雲公主來說,我家王爺又怎會料到會有女人拿自己的清白來做賭注呢?
今日明鸞宮那位亦是如此,所以說,娘娘,你就不要再惱皇上了!」
羽蜜嘆口氣,幽幽的望著房梁一陣發獃,最後低聲說道:「當年凌墨風他喜歡當這個皇帝,我們也就樂得清閑,誰知道他就這麼跑了,繞了一圈,這遭罪的事情又落在我們身上了!」
漱文聞聽,嘴角微微上揚說道:
「早些年王爺是覺得只有得了皇位,他才會得到一切;可這位置做的越高,真是令人高處不勝寒,當年丟下這一切的時候,就說明王爺早已對這些身外之物都沒有任何留戀了,
若不是因著我的事情,累得你與皇上費心,想來這凌王,他也沒什麼興趣來做了!」
無語的看著周圍的景緻,羽蜜自嘲的掀起嘴角說道:「這破地方,我又豈會喜歡;眼下又出了這種事,我真是對這裡深惡痛絕了。」
正在惆悵之際,門外的紫金低聲說道:「娘娘,皇上來了,現在站在外面等著你……」
漱文好笑的看著羽蜜,最後用帕子掩著嘴兒說道:「娘娘,你看看,古往今來,又有哪個皇上會如此忌憚皇后的?娘娘……皇上是真的知道錯了。」
羽蜜一絲惱怒,最後說道:「他也好意思來!」
「娘娘,我就不打擾了,昨兒個那件事終歸說到底都是我家王爺惹的禍,還請娘娘不要在責怪皇上了。」
陰沉著臉色,最後長嘆一口氣,煩躁的說道:「行了行了,你們左一個右一個的都替他說好話,就好像是我虧欠了他一樣,讓他進來吧!」
紫金這才鬆口氣,打著笑臉說道:「皇上,娘娘讓您進去呢!」
莫良辰臉上一喜,馬上轉身推開房門,與漱文錯身而過,感激的對著她笑笑。
漱文也禮貌的點點頭。
莫良辰幾步沖了進去,一把抱住羽蜜說道:「蜜兒,你聽我說,這件事朕一定會查得水落石出,朕真的是……」
伸手在他額頭上畫著圈,最後有些惱怒的點著眉心說道:「你還真是,當了皇帝,那些心性都磨沒了?怎麼事到如今,倒讓個小丫頭給算計了?」
臉色僵硬的看著她,眼神中映射出一絲惱怒與陰鷙,鬆開羽蜜,背著手說道:「朕也沒想到……她入宮不久,倒是把朕這皇宮擺弄的挺順手的……」
「莫良辰,這件事我可以當作是你被狗咬了,但是若是還敢有下一次,我一定將你剁碎了,做成人肉叉燒包去喂狗……」
「是是,可不是,那就是蜜兒不剁了我,我自己也覺得噁心……呵呵呵,蜜兒,這次這件事真的是我的錯,我發誓以後再也不……」
「娘娘,明鸞宮的明貴妃來給你請安來了!」
紫金冷冷的聲調,一聽就知道心情極其不好。
羽蜜抬頭看著莫良辰,卻見他眼中此刻映射出一副要處之而後快的嘴臉,馬上一把扯住莫良辰,臉上倒是掛上那平日讓人捉摸不透的不咸不淡的冷笑。
扯著莫良辰坐在一旁,挑挑眉頭說道:「紫金,有請!」
紫金帶著身後的明貴妃進了昭陽宮。
幾日的明貴妃打扮的分外明艷照人,走起路來搖搖晃晃,那得意的嘴臉,恨不得此刻就將下巴揚到天上去了。
看著面前的兩個人,竟然就這麼大搖大擺的走到莫良辰身前,搔首弄姿的擺弄著自己的髮髻,嬌滴滴的喚道:「皇上,臣妾參見皇上……」
說完又對著他眨了幾下眼睛。
莫良辰那雙勾人的狐狸笑眼此刻卻露出瘮人的一絲冷笑,看得明貴妃渾身發毛。
羽蜜坐在一旁,端起茶杯,輕輕的嗑動著茶碗,叮噹般清脆的聲音響起,似乎是在預示著什麼事情。
可明貴妃眼下卻只顧著與皇上調情,當然,這只是她的一廂情願。
莫良辰側目看了一眼羽蜜,而後一拍桌案低吼道:「明貴妃,難道如今你對皇宮的規矩還不了解嗎?這裡可是皇後娘娘的昭陽宮。」
明貴妃一愣,似乎有些幽怨的看了一眼莫良辰,還是她身後的巴松比較通透,輕輕的扯著她的衣衫,低聲說道:「娘娘,你該先對皇後娘娘施禮!」
似乎很是不情願的一甩衣袖,看著一直淡然坐在那裡的女人,不該是這樣的,這女人不該如此冷靜的,她應該像個潑婦一般,她應該把皇上惹怒,這樣皇上才會更加厭惡她……
可羽蜜卻還是略微一抬頭,輕聲說道:「怎麼?明貴妃是不懂得規矩?那要不要本宮身邊的紫金提點一下?」
最後心不甘情不願的低下頭,咬著下唇,有些惱怒至極的低聲輕喚道:「臣妾見過皇後娘娘!」
「呵呵呵,見過?咱們今早就已經見過了!」
「你……」明貴妃起身,有些氣惱的轉身說道:「皇上,你看皇後娘娘,她這不是故意在奚落臣妾嗎?」
「哪裡奚落了?朕怎麼沒看出來?」莫良辰不予理睬的說著。
「皇上~~~,臣妾是聽聞皇上到了現在都還未入膳,臣妾是心疼皇上……」
「心疼?朕到了現在還水米未打牙,不正是拜你所賜嗎?」
「皇上……你,你怎麼可以冤枉臣妾……皇上……你說你昨夜宿醉,今早皇後娘娘不僅沒有給你醒酒湯,反而催促著你上朝。
這下朝之後,臣妾又聽聞皇後娘娘在昭陽宮裡面……皇後娘娘,難道你當真是一點也不顧及皇上的身體嗎?」
羽蜜一直喝著茶,淡笑著看著明貴妃,而後嘴角的笑紋湮沒,冷聲說道:
「明貴妃這是在斥責本宮?那按照你的意思是說,本宮不配做這個後宮之主,那是不是要讓本宮將這位置讓給你?」
「皇上,臣妾萬萬沒有這個意思,皇後娘娘怎麼可以信口開河?」明貴妃眨著那雙大眼望著莫良辰。
煩躁的揮手說道:「退下,既然知道朕還未用膳,還不趕快退下?難道你不知道你耽擱了朕與皇後娘娘的午膳了嗎?」
傻眼的愣在那裡,明貴妃嘴角抽動,就連身後端著一盅補湯的巴松也是嘴角抽搐,這,皇上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就一點也不顧念這昨夜的情緣?
明貴妃絞著帕子,最後又抬眸看了羽蜜幾眼,而後輕聲說道:「皇後娘娘,臣妾剛剛不是有意的;你看,臣妾已經為皇上燉了一盅補品,不如就讓皇上……」
「呵呵,明貴妃,你這可就是有些躍矩了,皇上此刻在本宮的昭陽宮,難不成我還能餓著了皇上?你端著補湯跑到本宮這裡來,不是孝敬本宮的,卻是專門給皇上的?
那不如你再端著回去,等皇上去你那兒之後,再給他喝吧!」
明貴妃聞言,雙眼一亮,馬上揉著帕子,嬌羞的說道:「皇上,既然皇後娘娘都說了話,那不如您就跟臣妾回……」
「你是聾了還是瞎了?皇後娘娘讓你滾回你的明鸞宮,你沒聽見是不是?」莫良辰冷漠的呵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