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身子啊……我想,就不用這東西了……我可是有更好的辦法暖身!」
看著他那不懷好意的嘴臉,羽蜜雙手交疊說道:「你,我告訴你,我癸水剛過,你休想……」
「呵呵,這樣更好;而且……剛剛似乎有人在奚落我是半老頭子了;那我也正好讓你看看,為夫到底是不是老頭子……」
羽蜜驚嚇中被莫良辰抱起,反對無效的再次被他壓在床上,低聲咒怨道:「等到你什麼時候走不動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莫良辰挑挑眉眼,一臉壞笑的說道:「好啊,等到那時候,為夫就躺在下面;任憑娘子處置好了!」
「莫良辰……」
「嗯,對,我小蜜兒說的對,莫良辰……莫負良辰美景……娘子,咱們也該歇了……」
看著眼前絲毫沒有正經的男人,羽蜜再次感嘆老天的捉弄,怎麼就栽在這種人手中了?
第二日清晨,整個人還懶洋洋的縮在被子裡面,門口卻已經傳來幾聲焦慮而略帶哭腔的聲音,羽蜜聽著外面幾個宮人阻攔;而後一人低頭走了進來:
「攝政王妃,外面是威烈侯的夫人,說是有事情要找您……」
羽蜜似乎並不意外,只是點點頭說道:「先把夫人帶到外面,等我梳洗妥當,再去見她!」
宮人不敢怠慢的低頭走了下去。
今日倒是一身清爽的素白色長裙,羽蜜攏攏鬢角的髮絲,笑著走了出來。
郭靈月眼見著,馬上起身迎了過來,那雙到了如今還是紅彤彤的雙目,讓人一眼看去就知道她是剛剛哭罷……
羽蜜淡笑著問道:「嫂嫂,何事這般愁苦?難道是大哥欺負你了?那我可要好好收拾他……」
「不,羽鋒待我極好,我今日來,是為了……為了靈其……」
「靈其?是說丞相公子嗎?他能有什麼事情,還需嫂嫂哭紅了雙眼?」
「蜜兒,皇上已經下旨將那吐谷渾的和親公主賜婚給靈其,這件事你可知曉?」
羽蜜笑著點頭說道:「這自然是知道的,而且我聽聞,這聖旨還是丞相自己拿回去的,怎麼?有什麼不妥嗎?」
「蜜兒,實不相瞞,靈其雖然沒說什麼,但是阿娘卻連夜跑到我府上來哭訴,她說那吐谷渾的公主蠻橫無理,目中無人,若是靈其與她婚配,只怕日後一定會被她騎在頭上欺凌;
阿娘自幼將靈其帶大,自然是捨不得,所以我想……我想,蜜兒,你能不能?能不能讓攝政王撤回這道聖旨?」
羽蜜一直淡笑著聽著,而後輕輕的為郭靈月倒了杯熱氣騰騰的奶茶,低聲說道:「嫂嫂先嘗嘗吧,這可是吐谷渾特有的奶茶,當年我在那裡的時候,可是十分喜歡這東西……」
郭靈月有些六神無主,但卻仍不敢忤逆羽蜜,只好愁容滿面的將奶茶端起,輕輕喝了一口,后微微皺眉,似乎有些不習慣其中的味道。
羽蜜看在眼中,低聲笑道:「想當年,我一人隻身在吐谷渾,這種東西我聞著都覺得噁心,但是身邊再無旁人可訴苦,久而久之,這一切也都慢慢適應了……」
聰明如郭靈月,自然是一點就透,抬頭看了羽蜜幾眼;而後輕輕的將茶杯放在桌上,輕蹙娥眉,低聲問道:「蜜兒,你的意思是說?」
「呵呵,嫂嫂,既然聖旨是皇上下的,就算良辰是攝政王,也決計不敢撤回;不然這朝堂之上哪裡來的規矩,哪裡又還會有什麼法度……」
「這些道理我都明白,只是阿娘整日啼哭,為靈其擔憂,我這個做姐姐的,也……」
話說到這裡,郭靈月已經是淚水沾濕了羅帕,有一絲哀愁的看著羽蜜。
羽蜜輕輕的安撫著拍拍她的手背,低聲說道:「既然嫂嫂不放心,那不如你就親眼先讓他們二人見見面,其他的,咱們再慢慢說……」
「可靈其他性情溫和,我只怕吐谷渾的公主會……」
「嫂嫂不必擔憂,一切有我;再說,大婚也是三個月之後才會進行,這三個月……咱們還有時間!」
「時間?蜜兒,你這又是何意?」
羽蜜看著郭靈月焦慮的眉眼,最後低笑出聲:
「嫂嫂,這吐谷渾的公主就像這杯奶茶一般,如今既然你們喝著都不順口,那不如就按照自己的方式,讓這裡面的味道符合自己,不就好了嗎?」
「蜜兒的意思……我懂,只是她可是吐谷渾的公主,你讓我們……」
「呵呵呵,嫂嫂,想來查哈派出這個女子來和親,定然是這女子有可取之處;而且,誰沒有年少輕狂的時候,她如今不過就是有些驕縱而已;
若是我們能夠慢慢的調教,也許她會是一個不錯的妻子。」
「可是她的身份,我又怎麼能對她放肆呢?」
「有何不可?昨日良辰已經下了口諭,這三個月,吐谷渾的公主可是要在我宮裡學習靖國的禮儀與規矩,想來……這三個月的時間,也可以好好磨磨這小妮子的利爪,
至於嫂嫂,若是願意,你大可以自己調教一下這未來的弟媳!」
「這,這樣,真的好嗎?」
「呵呵,嫂嫂,不是有句話說千里姻緣一線牽嗎?與其你執著,不如就看老天賜給他們怎樣的緣分了!」
看著羽蜜淡笑和煦的側面,郭靈月這才幽幽嘆口氣,慢慢的放下心來;而後有些遲疑的看著羽蜜的身形,最後低聲問道:「蜜兒,我……聽你大哥說,你有了孩兒,他……還好吧?」
羽蜜看著郭靈月那一副隱忍的模樣,不覺勾起嘴角,笑嘻嘻的說道:「元寶頑劣的很,倒是沒有外甥省心……」
聽著羽蜜的話語,郭靈月這才長吁一口氣,而後笑著說道:「這件事你大哥回去跟我提及,我都是嚇了一跳;後來想想,想必那時候你也不是什麼身子匱乏,而是有了……」
「呵呵,嫂嫂,過去的就都過去吧!如今元寶身體健康,活蹦亂跳的活著,對我來說就是最大的滿足……」
「蜜兒,那孩子呢?你總要抱回來讓娘親看一看啊……我與你大哥可是一直將這件事瞞著娘;但是我覺得,娘似乎是早就看出端倪,她不說,也許當初也是為了保全你……」
羽蜜眼眸濕潤,是啊!她怎會忘記了,娘親生育了她與大哥兩個孩子,她當初那病懨懨的模樣,又豈會逃過母親的法眼;想來她是不想讓自己煩心,故而才一直隱忍不語。
想到這裡,羽蜜微微哽咽著說道:「勞煩嫂嫂回去告訴娘,就說我兒元寶能吃能睡,是個聰明的孩子;等到時機成熟,我自然會帶著他回來探望母親!」
「好,蜜兒……剩下的,我也沒什麼其他的事情了!」
羽蜜再次笑著拍拍她的手背,輕聲說道:
「吐谷渾來得那孩子雖有些驕縱,但是我看得出來;她沒什麼心機,心思也不壞;查哈若想兩國永久的和平,自然不會將一根釘子樹立在兩國之間,嫂嫂儘管放心吧!」
聽了羽蜜的再三保證,郭靈月這才安心,緩緩起身說道:「那我就在府上靜候佳音了!」
羽蜜含笑著將她送出宮去,轉身看著站在那裡的宮人,而後輕聲說道:「怎麼?今日吐谷渾那位公主沒有進宮?」
宮人立馬俯身下拜:「王妃,早上吐谷渾的使團差人進宮稟報;說是公主受了驚嚇,如今在驛站高燒不退……」
「呵呵,呵呵呵……這丫頭倒是意外的膽小呢!看來擇日不如撞日;來人,傳我的旨意,就說吐谷渾的公主生病,還請丞相公子與本妃一同前去探望……」
「……是!」幾個宮人不敢有半點怠慢,馬上走了出去做準備。
坐在搖搖晃晃的馬車之中,羽蜜挑開車簾看著身後那輛略顯樸素的另一輛馬車,而後淡淡的笑著。
馬車慢悠悠的停在驛站門口,似乎是聽聞了這位神秘的攝政王妃駕臨,四周全是百姓瞟著羽蜜的身影,許多人不免指指點點。
羽蜜倒是泰然自若的站在當場,而後側目看著大紅的驛站二字,低聲說道:「隨我進去!」
腳下的步伐剛剛邁出幾步,就看見吐谷渾的使團首領慌慌張張的來到切近;「攝政王妃,您大駕光臨,不知……」
羽蜜看著他額角不自覺滲出的冷汗,又回眸看著身後那淡然儒雅的少年,最後莞爾一笑:
「使節,不必如此大禮,今日本妃只是聽聞公主身體不適,特意帶著未來駙馬爺來探望一二……」
「駙馬爺?」那人嚅囁了幾遍,這才微微抬頭,看到身後的略顯青澀的少年對他寬衣施禮,樣貌倒是俊俏的很,再看他文質彬彬的書卷氣息,不覺微微頜首;
如今看來,靖國皇帝並沒有隨意打發了這份和親,這少年倒是意外的很有一份沉穩的氣勢。
羽蜜看著他那探究的眼神,並未制止,而後低聲說道:「使節,不知公主……」
「哦,我家公主她現在在後院歇息,下臣這就帶二位貴客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