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你這個蠢女人,你懂什麼?如今秦羽蜜在我手上,那就是我說了算!」
「行了吧,我勸你最好還是見好就收;把那女人給他,之後咱們就可以相安無事的繼續……」
「蠢貨,這次我一定能將莫良辰趕盡殺絕……」
「閉嘴,我說把秦羽蜜交給他就是交給他,我只想後半輩子太太平平的享受我的生活……」
「你這愚蠢的女人,你懂什麼?我要趁此機會將靖國全都納入我的手掌心……」
「閉嘴,你這隻閹狗,你還真把自己當做了主人不成?」
就在二人相互爭吵不止的時候,定邦突然生出殺心;隨手從靴子裡面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小刀,轉身就朝著扎雲刺了過去。
險險的奪了過去,扎雲滿臉驚恐,一邊叫著一邊向門口衝去,卻不知何時從懷中掏出一支竹哨,幾聲細小傳了出去……
定邦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定在當場……而後臉上開始抽搐扭曲,從他暴突的眼眶與青筋不難看出,此刻他一定是非常難受。
眼見著他的臉色從白轉紅,身上的血管之中,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飛速的移動……
定邦哀嚎不止,伸手指著扎雲,後者卻是冷笑道:「一隻閹狗,你真以為你能控制的了我?我不過就是與你虛與委蛇,你倒真把自己當做是人了?」
這一刻的定邦,臉上除了變形的痛楚,再沒有什麼狠戾與奢望,只是伸出手,掐在自己的脖頸之上,另一隻手哀求的伸向扎雲……
扎雲譏諷的朝他走進了兩步,看著他的模樣,厭惡的說道:「讓我的小乖乖在你體內存活,那都是一種對它們的侮辱,不過,算了……反正你不過就是個宿主而已!」
「你,你這個賤人,你竟敢給我……你……」
「呵呵呵,其實這件事要說起來,還要怨你自己,你別忘了,是你想讓我用蠱毒去控制皇上的,既然連皇上都要控制,那你這條狗,我又豈能放過?」
「你……」臉色呈現黑紫之色,此時倒是真的畏懼起來,那一臉狗奴才的相貌再次露了出來。
「娘娘……您說得對,奴才就是條狗,所以,以後奴才都聽娘娘的,求……娘娘給奴才留條狗命吧!」
扎雲嘲諷的掀起眉眼,冷冷的說道:「你以為我忍你忍了多久了?你個狗東西,在本宮么面前竟然每次都自稱『我』?就憑你,也配?」
「娘娘,奴才……就是條狗,求娘娘饒命!」
「呵呵,饒命?偏偏不巧,本宮最不待見的就是不聽話的狗,所以……你只能去死!」
此刻定邦的眼中已經開始滲血,腦海中那一切的春秋美夢都化為泡影,嘴角不停的抖動著,到了最後,連求饒的力氣都已經沒有了;
渾身有如一灘爛泥,連吐出的血都有一股腥臭的味道……
扎雲看在眼中,只是冷哼了幾聲,便慢悠悠的走進了蘭馨宮的內殿。
此時床上仍是安然的躺著一人,扎雲有些遲疑,眼中卻又不可思議的閃現了一抹柔情與心動,身子慢慢的坐在床頭,
伸手撫摸著那人有些異常發白的臉頰;但那抹紅中透著黑的嘴唇卻讓人心驚不已。
「皇上,你放心,只要過了今日,只要我將鳳御殿里那個女人還給外面的那個男人,他答應退兵,以後永不進犯;到時候咱們兩個人就可以雙宿雙棲……到時候,我一定給你生……」
話還未說完,門口又走進一人,低聲說道:「蘭嬪娘娘,大事不好了;現在威烈侯已經衝進宮來,說是要將皇貴妃帶走,咱們攔不住啊……」
「放肆,他又要將那個女人帶到哪兒去?那個女人只能交給莫良辰,其他的人都不行;你們快給我攔著,攔下來,我要將那女人交給叛軍,到時候咱們盛京就可以安全了!」
「……娘娘,這件事……要不然這件事咱們還是再等等,等到皇上醒過來……再說?皇上好不容易將貴妃娘娘盼來,若是知道您……」
抬手給了說話的人幾個耳光,而後大聲吼道:「來人,將這吃裡扒外的賤婢給本宮拖下去,杖斃!」
「娘娘,娘娘饒命;奴婢真的是怕皇上醒過來會怪罪您……娘娘……」
扎雲側目,陰惻惻的說道:「皇上會怪罪我?到時候這後宮只剩下我一人,而且我還會有小皇子傍身,我將會是靖國最尊貴的女人,皇上為什麼要怪罪我?」
看著面前有些痴狂的女人,下面的人都不敢再繼續說話。
門口再次有人衝進來說道:「蘭嬪娘娘,如今威烈侯已經帶著皇貴妃衝到宮門口去了……」
一想起若是羽蜜沒有跟莫良辰離開,那日後凌墨風的心還是會在她身上;扎雲氣惱的吼道:
「廢物,都是廢物,都給我攔下來,攔下來……若是攔不住,那就……就全都給我就地格殺,一個不留……」
聽著她的話語,一行人都愣在那裡,就在此時,扎雲怒急的向外沖了出去……卻全然沒看到身後的錦帳裡面一雙孤冷的寒眸盯著她的背影。
扎雲如今已經顧不得其他,隻身沖向宮門口,眼見著秦羽鋒一把扯著羽蜜的手,一邊喊道:「讓開,今日我要帶我妹妹離開這座牢籠,誰若是敢阻止,休怪我無情!」
羽蜜看著大哥那雙圓瞪的虎目,一雙杏核大眼含了淚水,低聲說道:「大哥,我不是讓你不要插手,靜觀其變嗎?」
「什麼靜觀其變?如今皇上怕是遭了那幫畜生的毒手,生死不明;我又豈會讓你再繼續留在這裡任人宰割?」
「大哥,我沒事的,他們忌憚舅舅與你的兵權,暫且不會動我的!」
「那也不行,當年若不是我一意孤行,你也不會落得如此田地;如今我聽說……聽說他來接你了,我就是拼了性命,也要將你送還到他手上,不然我這輩子良心有愧……」
聽著如此頂天立地的大哥,話語說到最後的時候,竟有几絲哽咽,羽蜜心中亦不好受。
就在秦羽鋒不管不顧向前猛衝的時候,身後有人大喊一聲:「來人,將這兩個叛賊給本宮拿下!」
羽蜜側目,看著站在城樓上頤指氣使的女子,臉上難得的夙容,凜然喊道:「扎雲,你區區一個蘭嬪,竟敢指手畫腳朝堂之事,該當何罪?」
「哼,秦羽蜜,你少拿這些來壓我,我告訴你,如今皇上未醒,後宮之後我懷有龍子,那我就是地位最高的,我說話,他們就得聽!」
「荒唐,扎雲,你騙得了天下之人,卻騙不了我,你肚子裡面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你自己最清楚……孩子?我怕你是下輩子都得不到了!」
似乎被人當眾戳穿了謊言,一時間,早已亂作一團的內衛卻都放下手上的武器,直愣愣的盯著扎雲那略微凸起的肚子……
就見她臉色變得異常難看,大聲吼道:「你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叛賊的話你們也信?我腹中可是這靖國未來的皇上……」
「呵呵,咳咳……未來的皇上?那你也要看朕同意不同意吧?」
突然聽見這如平地驚雷般的聲響,把眾人嚇得瞠目結舌;羽蜜的眉頭深鎖,雙手握拳,轉身看著大哥,低聲說道:
「我就是怕會是這樣;如今……你這威烈侯的性命,到底能不能保住,我也……」
秦羽鋒木訥的抬頭看著城樓上一聲墨衣飛飛的男子,嘴角抖著,最後將手上的武器丟在地上,身子也跟著跪了下來……
但從他那錯愕的眼眸中,似乎看到了更多的是失望與譏誚……
扎雲轉身看著說話之人,嚇得差點跌倒在地,薄唇上下不停的打顫,而後嚅囁了許久,才啞然的問道:「你,你怎麼醒了?」
凌墨風透著一股寒意的冷笑,低聲說道:「怎麼?難道蘭嬪是不希望朕醒過來?」
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扎雲馬上搖著頭說道:「不,不不,皇上,臣妾不是這個意思,臣妾這是,這是一時太過驚喜了……」
譏誚的挑挑眉頭,說道:「驚喜?呵呵,朕還以為是給了你驚嚇呢!」
臉頰抽動了幾下,張開嘴幾次想要反駁,卻又說不出話來,最後身子慢慢下滑,低聲說道:「臣妾怎麼會是驚嚇呢?臣妾與皇兒可是一直都殷切的盼著皇上能夠醒來……」
「皇兒?呵呵呵,你倒是如此篤定是個皇兒?」
扎雲受不了凌墨風的冷言冷語,低聲說道:「當然……皇上,雲兒懷的一定是皇兒,會是皇上的長子……」
「長子嗎?」凌墨風撇撇嘴角,身子向前走了一步,那雙鷹隼一般的眸光卻把扎雲嚇得後退了一步,身子靠在冰冷的城牆之上,哆哆嗦嗦的說道:「皇上……是長子……」
一隻冰冷的大手突然按在她肚子上,伸手惡狠狠的掐了幾下,就在扎雲臉上有些細密的汗珠落下的時候,輕聲悅耳的說道:
「你們吐谷渾的假孕秘葯,倒是可以以假亂真……只可惜,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