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邦,羽蜜要回來了;沒想到這麼簡單,不費一兵一卒,她就真的回來了,呵呵呵……沒想到,沒想到那扎雲的辦法倒是真的可行!」
看著凌墨風摩拳擦掌的激動模樣;定邦許久才回神,馬上溜須的說道:「皇上說的是,想必也是因為昭陽郡主本身對皇上也有好感,所以才會這麼心安的回來……」
「……真的嗎?你的意思是說,羽蜜是沖著朕回來的?她不是被逼的?」
「呵呵,皇上,瞧你這話說的,昭陽郡主是誰?那麼以為奇女子,真的會因為這麼點小伎倆就無條件投降?
奴才以為,她就是心中對皇上也有情,所以皇上這麼一說……她也就順勢……」
聽著定邦的分析,凌墨風心中升起一絲渴望,而後點著頭說道:「但願如此,但願……」
「皇上,奴才以為,這次的事情那扎雲公主確實是頭功一件,不如……皇上就趁機宴請她一次,也好還了她的人情!」
凌墨風有些遲疑的看了幾眼定邦,而後嘆口氣,擺擺手說道:「也罷,告訴扎雲公主,就說明日朕在養和殿宴請她……」
「是,奴才這就命人傳話過去。」
已至深秋的夜色,除了蕭索的秋風,剩下的只有幾分凄冷的月光;那隱隱約約的燭光之下,二人交頭接耳的密談著什麼,女子臉上浮現一絲遲疑。
身旁的男人看著,尖銳的嗓音嘀咕道:「公主,這可是最後的機會,若是公主還放不下矜持,只怕到時候那秦羽蜜進了盛京,就會立馬騎在公主頭上,到時候,呵呵呵……」
「她敢,不過就是個卑賤的女子,她怎能與我相比較?」
「公主,奴才是知道她卑賤;可是人家在皇上心裡,那可是碰不得的心肝寶貝兒;所以說……公主若是在這樣下去……」
「可,可是我若真的做了,皇上要是惱怒……」
「哎~~~公主,這你就不明白了;皇上到了如今還沒有女人,若是他嘗了新鮮味兒,自然就會回味無窮;到時候他也就捨不得對你怎麼樣了!」
這明顯的話語讓扎雲紅了臉,卻在腦海中盤旋了幾許,而後一咬牙低聲說道:「好,就這麼做!」
定邦陰笑著點著頭,賊頭賊腦的從扎雲的房中走了出來,身後一名小太監低著頭說道:「爺,咱們……」
「去,去花街柳巷弄點那好東西回來,越厲害的越好;最好能讓裡面這位主兒,一舉得了勢!」
「……哎,奴才明白,奴才這就去!」
看著漸行漸遠的小太監,定邦得意的仰起頭,哼著小調朝著自己的小院走了過去。
第二日下了早朝,凌墨風正坐在御書房批閱奏摺,門口有人低著頭走了進來,輕聲說道:「皇上,裴太傅這幾天又鬧了絕食,如今病情又反覆了!」
凌墨風皺眉,放下手中的硃批,眉頭深鎖,最後說道:「去,把太醫院所有的太醫都請過去,務必讓他病情好轉;另外,傳朕的旨意,若是他們治不好裴太傅,提頭來見!」
小太監咂舌至極,最後卻還是低著頭走了下去。
凌墨風揉著眉心,似乎很是煩躁;定邦看在眼中,趕緊上前為他敲打後背,低聲說道:「皇上,您也別太憂心了……裴太傅就是腦子還一時轉不過彎來!」
「定邦,你說朕這個舅舅……如今朕的親人只剩下他這麼一個,偏偏他就非要大張旗鼓的反對朕,還真是讓朕頭痛;
有時候……朕還真想撬開他的腦袋,看看裡面是不是都塞得漿糊!」
「皇上,您也寬心;裴太傅被文帝關了一輩子,這腦子自然是有些不靈光的;想必日後他看到皇上是個有道明君,慢慢的,也就想開了!」
「哎……希望如此吧!」凌墨風無限沮喪的說著。
定邦看看外面的太陽,笑著說道:「皇上,這下午的時辰也快到了,不如咱們現在就起身去養和殿,在那裡等著扎雲公主?」
凌墨風楞了一下,這才想起昨日的話,最後有些意味不明的說道:「定邦,我不喜歡那個女人,日後……你與她也不必走得太近,明白了嗎?」
定邦心中一驚,臉上現了一絲驚慌,而後馬上說道:「奴才明白!」
凌墨風起身,再次嘆口氣說道:「若不是當初朕在外面找尋羽蜜的時候,她說她知道羽蜜在哪兒,朕也不會將她帶回宮中……那女人的眼神,絕非善類,朕看著十分厭煩!」
定邦笑著點頭,心頭卻又在盤算著其他的壞主意。
養和殿門前,凌墨風剛剛下了轎攆,那廊柱後面就悠悠然的走出一名女子,今日身上換了一件緋紅色的長裙,眼含春風,笑容可掬的看著他,輕聲嬌嗲的說道:
「皇上,看來雲兒與你倒是十分有緣,這就連到的時辰也是一般無二。」
冷冰冰的眼角瞟了一眼扎雲,總覺得今日她的穿著十分的熟悉,卻又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
大殿內,一片冷冷清清,凌墨風輕聲說道:「如今羽蜜已經快馬加鞭的往盛京歸來,而這一切都是公主的功勞,今日朕在此感謝公主的幫助,他日羽蜜歸來,朕定當……」
「皇上~~」那嗲的掉了一地雞皮的聲音讓凌墨風厭煩至極的微微皺眉;定邦看在眼中,趕忙招呼旁邊的人為二人斟酒。
抬頭看著那斟酒的小太監,就見他微微頜首,定邦志得意滿的站在後面,看著二人的背影。
凌墨風舉起酒杯說道:「這一杯是朕對扎雲公主的感激之情,先干為敬!」
扎雲看著凌墨風舉起酒杯,又斜眼看了幾下定邦,而後才掩著袖子將酒水一飲而盡;幾杯水酒下來,凌墨風突然覺得眼前有些天旋地轉。
搖晃了幾下腦袋,低聲說道:「定邦,朕有些累了,扶朕去休息!」
定邦看著凌墨風的模樣,而後朝著扎雲努努嘴;扎雲慌忙起身,一把扣住凌墨風的手腕,低聲說道:「皇上,扎云為你舞上一曲!」
凌墨風耳旁嗡嗡作響,眼見著眼前已經模糊的視線中唯一聚焦的就是那長袖翻飛的殷紅身影,
多年前的記憶浮現在眼前,那雪地上的女子翩翩起舞,院落里的紅梅不及她的萬分之一!
身子搖晃著起身,跌跌撞撞朝著那身影奔了過去,口中喃喃道:「羽蜜,羽蜜……是你回來了,對不對?你回到我身邊來了?羽蜜……」
終於將那女子抱個滿懷,凌墨風只覺得腦海中的血液直衝腦門,身下的女子嚶嚀一聲,踮起腳尖擁住他的頸項,甜美的對他一笑:「皇上……我美嗎?」
「美,朕的羽蜜是這世上最美的女人……」
扎雲摟著男子的頸項,口口聲聲聽著他口中叫著另外一個女人的名字,恨得只想將他一把推開,而此時定邦的聲音卻慢條思語的滑入耳中:「皇上……奴才,先行告退了!」
凌墨風擁著懷中的女子,只覺得多年以來的訴求終於得償所願,低聲枕在她的頸窩,低語道:
「你知道嗎?當年你及笄的時候,就是第一眼,朕就為你傾心;那時候我就在想,這個女人,一定就是朕這輩子的最愛;
可是……可是後來你竟被那假閹人所騙,羽蜜,你知道朕有多心疼?」
懷中的女子身子一抖,而後又妖嬈的纏住他的頸項,低聲說道:「皇上,你放心,我的心裡從今以後只會有你一人……」
桌上一片狼藉卻不及地面上那片片羞澀的紅衫;幔帳飛揚,裡面卻是一陣陣不知可謂的纏綿……
第二日清晨,凌墨風有些口乾舌燥的揉著眉頭低語:「定邦,定邦……給朕倒杯熱茶,朕的腦子有些……」
「皇上,妾身為您斟茶!」身側那突然出現的滑若無骨的玉手順著他的肌理一路攀爬,嚇得凌墨風瞬間睜開了眼;室內一片奢靡的曖昧氣息。
凌墨風轉身看著那此時含情脈脈盯著他的女子,驚嚇的一把將她推開,大喊一聲:「你怎麼在這兒?」
女子臉上無限嬌羞,伸手扯住被角,很是無辜卻又羞澀的說道:「皇上,昨夜你將妾身留了下來;如今……妾身已經是你的人了!」
凌墨風聞聽,啞然的看著二人赤身露體的縮在錦被中的模樣;額角的青筋慢慢蹦起,大吼一聲:「定邦,定邦……你在哪兒?」
門外急匆匆有人走了進來,卻是低著頭不敢抬眼,輕聲說道:「皇上,有什麼事,您吩咐!」
「你,你……昨夜朕怎麼會睡在這兒?你又去了哪兒?」
定邦被他陰鷙的嗓音嚇得一抖,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說道:「皇上,昨夜是您將奴才轟走的,奴才這……一直就守在門外!」
「胡言亂語,朕怎麼可能會將你轟走?你簡直就是一派胡言!」凌墨風此時又驚又氣;可看在扎雲眼中,卻是突然掩面而泣。
「皇上,你怎麼可以這樣?昨夜明明是您纏著妾身不放;還把定邦公公轟走……如今皇上這又是為了哪般?難道是昨夜妾身服侍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