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哪兒的話,想必皇上知道雍王的心意,也會感念之深。雍王……可還有其他事情?」
「怎麼?王妃有事?」
「的確,實不相瞞,家兄威烈侯與左相千金的婚期馬上就要到了,我這做小姑的總要聊表一些我的心意不是?」
「哦?如此說來,當日本王也一定會送上一封厚禮!」
「呵呵,如此,本妃就替家兄謝過雍王千歲了!」
說完這些場面上的話,二人相對無語;最後雍王凌墨雍再也隱忍不住,低聲說道:
「實不相瞞,今日本王確實是有一事想要與九千歲商議……如今千歲不在府上,還請千歲妃代為轉達!」
「哦?什麼事?說來聽聽?」羽蜜一臉和顏悅色,俏麗的臉頰上除了一抹好奇,似乎並沒有更多的變化。
「……千歲妃,所謂家醜不可外揚;但如今九千歲與本王也算得上是至交好友,所謂推心置腹,不過於此了吧?」
「雍王願與千歲為伍,那是我們的榮幸……」
「千歲妃,就在前幾日;我那紅杏出牆的原王妃被九皇子抬進府去做了妾室,不知你是否有所耳聞?」
「呵呵,這件事嘛……茶餘飯後的笑談,本妃也不過就是過耳就忘。」
「本來這件事已經令本王有些惱火,面子上更是過不去;可這九皇子竟然更是荒唐……他竟然給本王遞了帖子,說是要負荊請罪……你說這豈不是令人笑掉大牙?」
「哦?竟然會有此事?那雍王又當如何處置?」
「本王原本就想一口回絕;奈何丞相又親自上門拜請,言辭懇切,老淚縱橫,字字誅心;句句珠璣,說千錯萬錯都是他的錯,希望我能給他與九皇子一個機會……本王不忍……」
「哦?這麼說,王爺是同意了?」
「的確是同意了;但也正因為本王同意了;所以這心裡才會忐忑不安;故而想要找九千歲商量……」
「這又是為何?」
「呵呵,說出來不怕千歲妃笑話,本王對這位九皇弟並無什麼好感,自然也覺得他這件事做得齷齪至極;因而與他打交道,本王心中並沒有過多的感想;甚至可以說是排斥。」
「既然雍王這麼不喜歡,那回絕不就好了?」
「可丞相此次出面,本王並不想與他撕破面子……」
「哦,如此本妃明白了;那王爺就赴約,而後與他們再無瓜葛……」
「非也;想必九皇子是什麼樣的人,千歲妃比我更了解才對……不是本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
「雍王的意思是說……怕九皇子藉由這次機會會對你不利?」
「呵呵,千歲妃果然聰慧,一點就透,本王就是這個意思!」
「不知九皇子此次在何處設宴?是在九皇子府上?還是丞相府?」
「都不是……這次九皇弟是在太白樓設宴邀約……」
羽蜜顰蹙娥眉,看了幾眼凌墨雍,最後有些遲疑的說道:「殿下,這太白樓是城中最大的酒樓,人滿為患,又地處繁華地帶;我想……九皇子不會在這種地方設伏吧??」
「其實本王也想過,設伏的可能性比較小;但本王還是有些憂心忡忡……」
「這,不然……雍王殿下,小女子只是一介小婦人,可能有些時候目光短淺;我覺得,若是王爺不放心;大可事先在太白樓周圍埋伏下自己的人;
若是九皇子禮遇有加,不過就是兄弟之間的一場家宴;若是有其他……雍王也早做了準備不是?」
雙眼一亮,凌墨雍點頭說道:「千歲妃所言極是,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羽蜜嗤鼻一笑,這凌墨雍不過就是想從她口中套的這句話,也好為將來他在太白樓襲擊凌墨蕭做個借口……不過,他想把自己當靶子,這可真是要讓他失望了!
羽蜜看著凌墨雍欣喜的臉色;進而又訕笑出聲,抿嘴說道:「王爺,話雖如此;但我家千歲可是火眼金睛;若真是九皇子有了殺心;想必我家千歲絕不會放過他的;
但假若雍王無故報復……恐怕千歲爺不會放過殿下的!」
雍王的臉頰抽動了幾下,而後低聲說道:「當然,當然……這些本王都明白,絕不會讓九千歲勞心的……」
「哎,這也不知道皇上他老人家什麼時候能醒過來;看來這立儲的事情是迫在眉睫了……」
「自然,千歲妃所言甚是,所以若是父皇醒來,還請九千歲多多斡旋才是!」
「呵呵,好說,我家千歲說了;他一個無根之人,無兒無女的,什麼權勢啊;什麼地位啊,那都是虛的,只有那到手白花花的銀子才能讓我們夫妻二人過上好日子;
俗話說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這些可是不能忘的。」
「對,千歲妃句句珠璣,真是讓本王銘感五內;既然千歲妃還有事,本王也不便多做打擾;這件事本王就暫時先如此應對,若是日後有什麼,還請九千歲多擔待!」
羽蜜挑挑眉頭,微笑著一抬手說道:「好說,管家,送客!」
管家將雍王送了出去,身後的屏風處傳來一陣低啞的媚笑之音;「呵呵,沒想到本督的千歲妃如此厲害,雲淡風輕之間就可以讓兩方皇子自相殘殺……」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再說……若不是他們各自起了殺心;僅憑我鼓噪這三寸不爛之舌,難道就能置他們於死地?這叫什麼?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呵呵,我蜜兒說的極是,不過,剛剛有一件事你可是說錯了!」
「哦?哪件事?」
「我莫良辰是無根之人,無兒無女……這件事可是錯的離譜了,不是嗎?」
看著那那雙狐狸眼閃爍著勾人的調調兒,羽蜜暗叫不好,嘴角一酸,起身就準備逃脫而去……
誰知身後之人似乎早已看穿她的打算,大笑一聲,將她鎖進懷中,低聲說道:「我料想著;這兒子與女兒,想必過不了多久,就能在蜜兒肚子裡面生根發芽了!」
「莫,莫良辰……我,我可警告你,漱翠她們可是就在門口,你,你要是敢對我……你,你就要曝光了!」
「呵呵,無妨,本來也沒想隱瞞她們,再說,日後你肚子裡面總要蹦出幾個小包子,難不成你還要騙她們說是石頭縫裡長出來的?」
「幾,幾個?你什麼意思?你是打算……」
洋洋自得的摸著下頜,低頭看著滿臉不安的小女子,說道:
「大婚那日,我可是聽到宮裡那群嚼舌根子的老婆子說你,美胸豐臀,楊柳細腰,堪堪有姿,是個好生養的,嫁給我可惜了!」
「既是好生養;那我一定不辜負你的身材……」
「我呸,你個死yin棍,你給我……你幹嘛?」
「幹嘛?當然是去生包子……」
「莫良辰,我還有事;再,再說,你不會擔心他們兩個人的事情嗎?」
「他們兩個?誰死誰活與我何干?再說,你的事不過就是給郭靈月的禮物,到時候從國庫裡面挑兩件送過去就好了!」
……「我不要……」
「我要……」
友好溝通的紐帶咔嚓一聲斷裂,羽蜜欲哭無淚的被某個無良之人丟在軟綿綿的床榻之上,眼見著那硃紅色的大門就這麼在眼前一點點關上,羽蜜只覺得這是老祖宗對她的懲罰……
夜幕之下,看著卧室那還在緊閉的大門,漱玉有些擔憂的說道:「你說九千歲怎麼一回來就抓著千歲妃進了卧室,他們是在幹嘛?」
漱翠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搖著頭說道:「不知道,我總覺得每次千歲妃都是苦哈哈的;而千歲就好像是吃飽喝足睡醒了一般!」
「……」二人莫名的守在門口,房中的羽蜜卻已經累得渾身酸軟,低聲說道:「莫良辰,我們現在還不能有子嗣……雖然我也很想要……但是避子湯我還要繼續喝!」
頭頂上正在梳理著她漆黑柔軟長發的手指微微一僵;但聽到羽蜜也想要孩子那句話時,僵硬的身形慢慢的變得柔和起來,最後又低聲說道:「我懂……」
羽蜜感懷的抱緊那溫暖的身軀,卻絲毫沒看到那狡黠狐狸眼中映射出來一絲慧黠的眸光……
這一日,太白樓四周空氣似乎都有些凝滯;一人低聲說道:「爺,都準備好了!」
身前寶藍色段子的男子舉著酒杯向下俯視,那雙志得意滿的眸光之中閃爍著說不清的一切。
眼見著遠處傳來馬蹄的噠噠聲,側目眺望,嘴角涎上一絲冷笑:他來了!
與此同時,坐在馬車裡的人手中玩轉著兩顆核桃,閉著眼低聲問道:「準備好了嗎?」
「王爺,您放心,咱們的人昨兒就已經守在這裡了!」
「嗯,那邊怎麼樣?」
「呵呵,果然跟爺料想的一樣,九皇子也不是省油的燈,他早已暗中安排了不少人……只不過,他沒想到自己最後還是會敗給雍王您……」
「閉嘴,不可掉以輕心;此時可是性命攸關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