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公主,奴才怎麼敢打你?這可是皇上的命令,奴才只是聽命而已。」
凌雨禾怒起的想要還手,容貴妃卻吼道:「不許再胡鬧了!」
「母妃,你怎麼可以這樣?是你說只要我回宮,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是你……」
「住口,還不住口!」
容貴妃有些激動的大聲呵斥,抬眼看了一眼文帝,只這一眼,就發現他好似在盯著陌生人一般看著她,最後搖著頭說道:
「小辰子,朕累了,這件事連同昨夜青瓷宮裡的事情,你自己看著辦,朕……」
「皇上放心,奴才一定將事情辦的妥妥帖帖的,皇上不必憂心!」
「嗯,還好朕的身邊還有一個你,不然朕真是被一些不知所謂的人給氣壞了身子……有些事,看來是朕做錯了!」說完文帝又看了幾眼容貴妃,最後氣得拂袖而去。
容貴妃此刻在抬眼看著那一臉笑意的男子,竟感到不寒而慄,最後咬牙說道:「莫公公,這件事分明就是六公主受辱,你該為公主主持公道!」
「呵呵,容貴妃娘娘,皇上剛剛也說了,這件事他本想大事化小;但似乎六公主與容貴妃都不願意,那既然如此,本督一定要查明此事才行……」
「還有什麼好查的?小辰子,本公主命令你現在就下旨將那個狗奴才給我殺了了事!」
「呵呵,六公主,殺一個小小的付公子自然是不在話下;但若是傳出去,恐怕六公主的清白被毀一事,就會人盡皆知,到時候……你說……公主日後還怎麼做人?」
「我……可是我不能白白受辱,再說,你讓我日後怎麼辦?」
莫良辰把玩著手上一節小小的漢白玉扳指,最後嘆口氣說道:「這件事說到底也要怪公主莽撞;你說……你被付公子毀了身子這件事,只要你先跟皇上報備一下,也不至於會變成現在這樣!」
「莫良辰,你什麼意思?」
「本督的意思是說……,自古女子清白貴如命,若是清白沒了,那在民間可是要被浸豬籠的……」
凌雨禾身子一抖,卻還是逞強的吼道:「你敢,你胡說,再說,我是受害者……」
「公主,如今你們雙方各執一詞,孰是孰非還沒弄清楚;但在民間,不管是怎樣的經過,最後失了貞潔的女人都是要被浸豬籠的!」
「母妃,我不要,我不……母妃……」
凌雨禾終於知道害怕,指尖微微顫抖的看著莫良辰,容貴妃抬頭瞄了一眼莫良辰,最後卻不得不低聲下去的說道:「莫公公……」
「嗯?剛剛貴妃娘娘叫本督什麼?」
「本督?……」容貴妃也是微微一愣。
莫良辰嬉笑著說道:「我是皇上親封的大督軍,又是九千歲,皇上沒有撤掉我的官職,我自然就是本督,難道這還有錯嗎?貴妃娘娘?」
容貴妃聞聽,心中暗罵文帝是個老糊塗,卻只能滅掉威風,低聲說道:「九千歲說的極是,是本宮一時健忘了……」
「呵呵,這忘了倒不是什麼大事;本來嘛,貴妃娘娘年紀也一大把了,忘個事情本督也理解;只是不要是假忘了就好!」
容貴妃臉上的粉渣差點氣得抖落了一地,最後咬牙問道:「九千歲,這件事你究竟要怎麼處理?」
「其實也好處理,就像皇上剛剛說的,就這麼著吧……」
「九千歲,你這是在敷衍本宮?」
「本宮?呵呵,貴妃娘娘,本督記得我說過,我聽著這詞兒扎耳……」
「你……你,你究竟要怎麼辦?」
「娘娘想怎麼辦呢?其實若不是六公主把事情做得這麼絕,本督倒是還能為她想出一點法子……」
「你什麼意思?」
「娘娘,剛剛本督說了,在民間,六公主這樣的可是要被浸豬籠,而唯一化解的辦法就是嫁給男方;
可如今,你看看……那位付公子已經半死不活,想必六公主要嫁過去,那也成了痴人說夢了吧?」
容貴妃聞聽,咬著牙低頭哼了幾聲,凌雨禾叫道:「莫良辰,你出的什麼餿主意?讓我嫁給他?門兒都沒有……」
誰知付丞相此時卻也強硬起來,冷聲說道:「九千歲,像六公主這般的悍婦,想來我付家的大門也不會為她敞開……」
「老不死的,你說什麼?」
「嗯?六公主,你又口出穢語,難道是還嫌自己的臉蛋不疼?」
凌雨禾抬眼看了一眼那譏笑的俊美容顏,此刻卻在心裡突突的發毛,最後叫道:「莫良辰,我是給你面子,不是給他!」
莫良辰哼了一聲,又看向丞相,最後說道:「丞相啊,不是本督不幫你,可如今你家公子空口白話,你讓本督如何為你家公子證明清白?所以我看這件事……你也只能是認栽了!」
付丞相咬咬牙,低下頭,哼了幾聲說道:「九千歲,這點老朽早就明白,所以才……可我兒何其無辜?他還未成親,還未有後人……」
莫良辰聞聽,挑眉看了一眼六公主,最後安慰道:
「付丞相,其實我覺得……公子與六公主一夜夫妻,說不定此時你付家的骨血就已經在公主的腹中,本督跟你保證,若是六公主有了身子,那這孩子一定是你付家的!」
「你放屁,老娘怎麼可能會跟那個雜種……」
「咳咳,來人,給六公主長長臉,這什麼亂七八糟的話都說,若是被皇上聽見了,豈不是又要討打?」
莫良辰這一句話,凌雨禾立刻又迎來了兩個耳光,眼見著她雙頰已經有些紅腫,付丞相心中竟有一絲快意。
莫良辰看在眼中,低聲又問道:「六公主,本督從剛剛一直就聽丞相在陳述昨夜之事,不知你可還有什麼印象?」
凌雨禾捂著腮幫子,一臉氤氳的盯著莫良辰,卻又不敢造次,咬著牙跺著腳站在那裡,最後吼道:
「還能有什麼,我昨夜不過就是一個人吃飽了喝足了,身子有些燥熱,就跑到一間還算涼快的房中準備歇歇腳,誰知後來不知怎麼回事,今早起來就看見那賤奴……他,他竟然趴在,趴在……」
看著她一臉還羞的模樣,莫良辰先是面無表情,最後似乎覺察到什麼,擰眉深思說道:「公主昨夜感到燥熱?」
「是啊,這又有什麼不對?」
「咳咳,六公主,據本督觀察,如今是秋高氣爽,入夜之後更是夜涼如水,就拿本督那未婚小妻子來說;昨夜本督牽著她的手時,她可是連指尖都已經微微發涼了,怎麼公主反倒熱了?」
聽聞莫良辰牽著別的女人的手,六公主似乎有些吃味,大聲嚷道:「我怎麼知道?也許她原本就是個病秧子……」
「六公主,本督的蜜兒身子一向康健,這點就不容公主質疑了。」
凌雨禾哀怨的瞟了一眼莫良辰,最後跺跺腳;而一旁的容貴妃卻好似早已聽出其中的蹊蹺,不可思議的抬起頭說道:「九千歲是何意思?難道你是說我的雨禾是被人……?」
「呵呵,貴妃娘娘,這也只是本督的初步猜測不是嗎?是六公主自己說身子燥熱難耐的……」
容貴妃轉過身,猛地一把抓住凌雨禾說道:「雨禾,你跟娘說,昨夜你到底遇到什麼事情了?」
凌雨禾厭煩的搖著頭說道:「還能有什麼事?不就是父皇宴請百官,我也跟著吃酒席去了……」
「不,不是,娘的意思是說,這期間你有沒有遇到什麼奇怪的事情?或者是吃了喝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沒有,我還能吃什麼?不就是跟你們一樣的……等等,我好像,好像吃過一種叫什麼紅的果子,毛茸茸的,吃起來特別好吃,
是九皇弟從川蜀之地帶回來的,他還說要送一些到扶余宮去的,他有送去嗎?」
容貴妃嘴角抽了一下,轉身看著十不全,叫道:「九皇子昨夜有送東西過來嗎?」
「沒,沒有……」
「這個混蛋,竟敢誆騙我,等我下次一定……」
「嗯哼,六公主,若是本督所說不錯,你吃的那叫紅毛丹,是不是?」
「對,就是那玩意兒,你怎麼知道?」
「本督也帶回一些謹獻給了皇上……」
「啊,你們都知道給我父皇,怎麼沒人給我?」
「住口,蠢貨,娘問你,你吃了多少?還有什麼人吃了?九皇子為什麼會無緣無故給你吃?」
凌雨禾似乎對於母親對自己直呼蠢貨有些惱怒,叫道:「沒吃多少,他就是一個摳門,就拿了一個,被我搶過來吃了……」
「搶?你還搶?到底怎麼回事?」容貴妃惱怒的大聲吼道。
凌雨禾吸著鼻子,最後哼了幾聲說道:「那本來是九皇弟拿來誘哄一個女子的,後來就被我搶過來吃了……
不過就是一個紅毛丹,你至於嗎?我堂堂一國公主,連顆果子也不能吃嗎?」
「你……你這……你怎麼不想想,他一個皇子要什麼沒有,怎麼就只會拿了一顆果子哄人?」容貴妃氣惱的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