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瘋癲老頭
龍城火鍋店，我和小姨還有艾亦可選了一個優雅的包間，點了一個雙拼麻辣海鮮鍋。
剛坐下不久，外面就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什麼？老子包間沒了？哪個王八蛋佔了老子的包間，滾出來！」
刺耳的聲音讓小姨皺了皺眉頭，艾亦可站起身來走出去，我隨後跟著。
「先生對不起，預定的包間半個小時不來就會自動取消，我們可以為您調換成其他的包間，可以么？」服務員很禮貌地對一個光著膀子的男人解釋。
「可以你馬勒戈壁比！」光膀子的男人粗口罵道，直接一巴掌抽在了服務員的臉上，「你眼瞎了嗎？你知道老子是誰么？老子是劉廣表弟，老子叫劉傳！」
北十四道街的那個混混劉廣？我心裡一怔，還真是冤家路窄啊。
「老子倒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孫子，敢占老子的包間！」劉傳直奔我們的包廂走過來，猥瑣的目光落在了艾亦可的身上，露出一臉的獰笑，「吆喝，這妞長得挺靚嘛？」
劉傳平時專橫慣了，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想要搭在艾姨的肩上。
「小妞怎麼稱呼？早知道你佔了哥哥的包間，哥哥快馬加鞭也要來陪你喝一杯！」
艾亦可撩了劉傳一眼，轉身站到了我的身後，拍拍我的肩膀，「你想和我喝一杯？那得看我的小男朋友願不願意呀……」
我什麼時候成了艾亦可的男朋友？為什麼還要加上一個「小」字，我可一點都不小！
今天本來就鬱悶，直播被神仙欺負，出來吃個火鍋也不得安寧，我瞪了那個劉傳一眼。
「吆喝？小兔崽子，你還敢瞪老子？」劉廣顯然沒有把我放在眼中，「滾一邊去！」
劉廣隨手一巴掌抽過來，艾亦可本來就是鬧著玩的，她才不會把劉廣這種小人物放在眼中，聽小姨說她曾在日本留學期間獲得過東京跆拳道四連冠。
艾亦可剛要動手，我伸手攔在了她的腰間，「既然我是你小男朋友，就讓我來保護你吧！」
艾亦可一怔，美眸中露出一絲美意，她退後了一步。
眼見劉廣的巴掌落下來，臉上綻放出狂妄的笑容。
「就憑你也想得到艾亦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咆哮一聲，內心積壓的怒火爆發出來，一拳迎上去，喀嚓一聲脆響。
劉廣的笑容瞬間變成了驚恐，他的手掌在我一拳之下，直接扭曲折斷。
還沒完，又是一拳，直接打在了劉廣的肚子上。
劉廣直接倒飛出去，砸翻一盆沸騰的麻辣火鍋，直接澆在了他的身上。
殺豬一般的慘叫，讓周圍的人頓然色變。
一個街頭惡霸，被我兩拳直接干翻，可我心中的怒氣未消，還想要衝過去湊他，卻被艾亦可及時拉住，「夠了，你再一拳下去，他就沒命了！」
「小夥子，好厲害的內家拳，老夫也想請教幾招！」
突然，人堆里走出一個古樸衣服的老人，他的穿著打扮與周圍顯得格格不入，但是他矍鑠的目光，卻令人敬而生畏。
他背著手，一步步朝我走過來。
「你和他是一夥的？」
老人微微搖頭，「我不認識他，只是見小夥子你拳力驚人，想要領教領教！」
「老人家，古武的家族向來不摻和世俗的紛爭，這麼做有些不妥吧？」艾亦可忽然說道。
「即便四大古武家族的年輕一輩，能有小夥子這般拳力的人也不多見，老夫只是想試試這位小夥子的身手而已……」
艾亦可貝齒咬著紅唇，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看她的表情，應該知道這個老人的來歷。
「小夥子，打我兩拳試試……」
老人站在我的面前，一雙眼神古井無波，微微頷首。
「打你？我怕一拳打死你，我不欺負老人！」
聽我的回答，老人眯眼一笑，眼角的皺紋如溝壑一般深邃，「好啊，那你就打死我，如果你打死我，我身上這本拳譜就是你的！」
老人從古樸衣服中取出一本泛黃的拳譜，在我眼前晃了晃。
「老頭，你是哪家瘋人院出來的？沒搞錯吧？欺負我沒看過天龍八部，可人家電視裡面明明是降龍十八掌，怎麼到你這裡就成了降龍十八拳了？」
「電視里都是假的，當不得真！」
「你這降龍十八拳就能當真了？」
這時候，小姨從包間里走出來，淡淡說道：「小東，他讓你打你就打吧，最好是能一拳打死他！」
小姨都說話了，我也懶得再跟這瘋老頭廢話，掄起拳頭直接砸了出去。
沒有保留，卯足了拳力。
老人絲毫沒有躲避的意思，胸膛硬生生挨了我這一拳。
可是，難以置信的是，老頭面不改色如沐春風，腳下紋絲不動，待我驚訝地收回拳頭，他只是撣了撣身上的灰塵，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錯不錯，很舒服……再來一拳試試……」
我都驚了，這天下間還真有欠打的人。
「三叔，你雖然沒動，但你身體的經脈已經不穩了，他要再打你一拳，恐怕真會傷著你！」小姨說話了，站在了我的身邊，朝我嫣然一笑。
「哈哈……你個小玲瓏，整個歐陽家就屬你眼力最好，什麼都瞞不過你！」
我懵了，這個瘋癲老頭是小姨的三叔？
小姨從老人的手裡拿過降龍十八拳的拳譜，交給了我，「小東，沒事的時候多看看，有益無害。」
「三叔，是什麼風把你吹到了龍城？」
「還能有什麼風，當然是你嘍，小玲瓏，你一走就是十三年，你就從來沒想過要回去么？」
小姨搖了搖頭，「從我踏出歐陽家大門的那一刻起，我就不再是歐陽家的人！」
「沒想到，時隔多年，你還是這麼任性……」老頭嘆了口氣，看了我一眼，「他就是當年的那個娃娃吧？」
小姨點了點頭，「三叔，我知道你為何而來，你還是回去吧，我歐陽玲瓏說過的話，一定會說到做到，再過五年，他們從小東身上拿走的東西，我都會一一討回來的！」
「你這又是何苦呢？值得么？」
「值得！」小姨斬釘截鐵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