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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前恨

  伊嬈抬眸看了寧情裳一眼,將手中的畫收攏放到了桌子上的盒子裏。


  寧情裳撩袍坐在了伊嬈對麵的椅子上,淡淡的看了一眼桌麵上的盒子,開口問道:“這幅畫,你從哪得來的?”


  伊嬈伸手搭在盒子上,微微抬眸,不答反問,“我想知道,父親的死,跟當年的邪修有什麽關係?”


  “沒關係!”寧情裳眸色一沉,冷聲回道,“你父親是死於病重,跟邪修怎麽會有關係?”


  聞言,伊嬈神色淡淡的看著寧情裳的雙眸,聲音不由沉了幾分,“你應該也知道了,昨晚的事情,跟當年的鎮湖宗轄區中的邪教邪修有關係。說不定,這就是當年被滅教的那群邪修的報複之舉。


  你若還想在奪權之路上走的順暢些,就把當年的事情告訴我,不然等鎮湖宗被人算計的千瘡百孔之後,你就算將整個宗門握在手裏,屬於你的也不過就是一個軀殼而已。”


  寧情裳的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麵,她似笑非笑的看著伊嬈,輕聲問道:“你想徹查寧博遠和思陽的死因?”


  伊嬈看著她,點了點頭。


  寧情裳輕笑了一聲,搖了搖頭,“還有兩天便是上雲宗的使者來訪的日子,宗主有令,寧博遠的事情,要等使者離開之後才能調查,如今對外,隻稱少宗主大病,你現在並不好插手此事。”


  伊嬈蹙眉,抬手摁了摁額角,“所以我準備繞開寧博遠,朝當年鎮湖宗與邪教的恩怨入手,或許能有其他突破口。”


  伊嬈的這一番話,讓寧情裳的眸光微微顫了一下,她清了清嗓子,問道:“你知道了什麽?”


  “我不知道什麽,我隻是奇怪,為什麽當年你跟寧博遠的有著那麽親昵的關係,而如今他的死竟然無法引起你的一絲傷心?我更奇怪,為什麽連百愈殿的愈術師都知道父親當年的死跟‘刺情’跟那群邪修有什麽關係,而我卻不知道?”


  寧情裳眸色深沉,緩緩收起了臉上所有的笑意。她拂了拂袖子,聲音沉重的說道:“因為,曾經的你沒有資格也沒有本事,去麵對去承擔當年的恩怨!”


  “什麽恩怨?”伊嬈皺眉,迅速忽略了寧情裳的措辭,將重點放在了“恩怨”上。


  見伊嬈如此冷靜敏銳,寧情裳滿意的點了點頭,放緩了聲音接著說道:“你猜想的不錯,你父親的死的確不是因為頑疾,而是因為‘刺情’。


  二十年前,鎮湖宗的轄區內突然出現了一個由一眾邪修組成的邪教,他們以吸收別人修為未補養來提升自己的修為,使轄區內發生了許多慘案。那時寧世鴻初任宗主之位,年輕氣盛,直接聯合鎮湖宗轄區內的幾個世家,出師除邪。


  我和你父親自然無法避免的加入了這場討伐之中,但是敵人狡猾,用一計調虎離山將我引開後,包圍了你父親。你父親和幾個親信寡不敵眾最終被捕.……”


  說到這,寧情突然停住了,她緩緩握起拳頭,眼中透出了濃濃的戾氣。伊嬈壓下了眼底的思量,沒有催促她開口。


  過了一會兒,寧情裳緩過了神兒,繼續開口說道:“當時,因為你父親被捕,對方首領提出了一係列的要求,氣焰猖獗!談判前一天,宗門裏下起了大雪,我在寧世鴻的門前求了很久,我求他假意答應對方的條件,為我拖延一些時間,讓我能夠帶人偷偷將你父親救出來。”


  伊嬈眸光一沉,低聲接口道:“但是,你營救失敗了?”


  “並不是。”寧情裳閉了閉眼,壓下了眼底的悲痛與怨恨,“寧世鴻拒絕了我的請求,直接回絕了對方,當天你父親的屍體就被送回了鎮湖宗。雖然後來鎮湖宗依舊是剿滅了那群邪修,但是你父親卻永遠都回不來了。


  自那天開始,我才明白,權利到底有多重要。寧世鴻他搶了屬於我的宗主之位,我可以為了兄妹之情成全他,但他卻又為了自己的地位,害死了我心愛之人,我自然與他,與他的兒子,都是仇人!他的位置,我早晚都要奪回來!”


  伊嬈舔了舔微幹的唇角,挑眉問道:“為什麽是他搶了你的宗主之位,莫非當初前鎮湖宗宗主是中意你為下一任宗主的?”


  寧情裳點頭,“如果不是二十年前,寧世鴻拋棄自己青梅竹馬的小師妹,娶了藍溪宗宗主的小女兒,得到了藍溪宗的支持,這宗主之位本應該是我的。”


  原來是這麽回事……

  伊嬈抬手摸了摸下巴,心中的一個個疑慮接連被解了開來。


  現在,她終於知道為什麽寧情裳待寧世鴻那麽冷淡,寧世鴻卻異常溫和,原來他是心有愧疚。


  所以也是因為當年的那件事情,原本待寧博遠十分親昵的寧情裳,突然就冷淡了下來。就連如今寧博遠身死,她都顯得這麽冷漠。


  但是,就算如此,有些事情,依舊沒法解釋清楚,比如,為什麽當年已經被剿除的邪修時隔這麽多年,又突然冒了出來,還能在毫無爭鬥的情況下,殺死寧博遠?


  再比如,那人沉亂摸進汐蘭閣是為了找什麽東西?

  這些問題,依舊沒有答案。然而這些答案,她又該去哪裏找……?

  寧情裳神色淡淡的看著伊嬈,目光中是善意的提醒,“寧博遠的這件事情,寧世鴻不願聲張,你若是想查,也不要太引人注目。”


  伊嬈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寧情裳神色微緩,將目光投擲到了伊嬈手邊的那個盒子上,“現在你可以告訴我,這幅畫,是如何得來的了嗎?”


  伊嬈拿起盒子,遞給了寧情裳斜後方的菀蕙,“這是我派人從寧博遠臥室中拿來的。”


  菀蕙屈了屈膝蓋,雙手捧住盒子,將盒子接了過來。


  伊嬈看著寧情裳略顯詫異的目光,低聲說道:“無論當年的事情如何,總歸他沒有任何對不起你的地方,反倒一直記得你對他的好,對你既敬重又想親近,不然也不可能把這幅畫掛在自己的臥室中日日觀看,也不可能一直以來對我照顧有加。”


  寧情裳冷冷的睨了伊嬈一眼,帶出了幾分警告。伊嬈毫不畏懼的與她對視,不再多說什麽,但眸中的意思卻是十分清晰可見。


  寧情裳一滯,隨後低笑了起來,“你這副模樣,真的是跟我年輕是一模一樣。但是闌忻,我要告訴你,在這個世界上,情是最靠不住的東西,親情如此,愛情也是如此,如果你不夠強大,任何人都有可能拋棄你,舍棄你!”


  伊嬈輕輕靠在椅背上,眉梢輕輕挑了起來,“你對父親的愛,也是如此嗎?”


  “對,因為當初我不夠強大,因為當初鎮湖宗的宗主不是我,所以我沒能救回那你父親,也背叛了當年同生共死的承諾。”


  聞言,伊嬈輕輕一笑,舔了舔下唇,“好,我明白了。”


  寧情裳嚴肅的神色散去,她微微一笑,意有所指的說道:“夜慕煦的事情你做的很好,希望那個逸軒,也不會成為你的絆腳石。”


  伊嬈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角,聲音微冷,“他永遠都不會是我的絆腳石。”


  “但願如此。”


  寧情裳垂眸,扯了扯袖子,“我過會兒還要去部署迎接上雲宗使者的安排,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先走了。”


  說著,她已經站起了身子。


  伊嬈跟著起身,拱手行禮,“大長老慢走。”


  聽見伊嬈的稱呼,寧情裳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她盯著伊嬈的眼睛,沉聲問道:“怎麽,你還真打算賭氣,不認我這個母親了?”


  伊嬈笑著搖了搖頭,壓低了聲音回道:“您言重了,我這不是賭氣,而是謹記你的囑咐,畢竟你告訴我,這個世界親情和愛情,都是靠不住的,能靠得住的就隻有我自己。”


  聽了這話,寧情裳瞳孔一縮,頓時啞口無言。


  半響後,回過神來的寧情裳低低一笑,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你像我,卻比我更理智、更冷靜、更狠,很好,這很讓我欣慰。”


  聞言,伊嬈再次拱手,沒有再說什麽。


  寧情裳朗聲一笑,甩袖離開了茶室。伊嬈輕輕撇了撇嘴,坐回了椅子上。


  待寧情裳離開沒一會兒,淩軒就推門走了進來。


  伊嬈連忙起身,拉著他的胳膊將他摁在了軟塌上,然後半蹲下身子,拉過他的手仔細的看了起來。


  原本隻有酒盅口那麽大的黑跡,如今已經占據了整個手背,甚至有漸漸往手臂擴散的趨勢。


  伊嬈輕輕的揉了揉淩軒的手背,輕聲問道:“怎麽樣,有沒有什麽感覺,疼不疼?”


  淩軒搖了搖頭,滿眼嫌棄的收回了手,伸手將人扯了起來,“行了,你別這副少見多怪,大驚小怪的樣子,那個愈術師不是說,身中‘刺情’者,不痛不癢,隻是會提不起勁氣,用不了靈力,最後毒素浸入心髒,才會心髒驟停而死。


  爺既沒有勁氣,也沒有靈力,這毒有解毒丹壓製著,一時半會也到不了心髒,你這個女人瞎緊張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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