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3，蠢
「啊。」
陳新安和顧南城剛從刑警大隊出來，準備上車回家的時候，突然被迎面走來的人潑了一盆水。雖然顧南城及時把陳新安護在懷裡，但陳新安還是被波及到，半邊臉和頭髮被潑個正著。
陳新安心裡想，幸好不是硫酸。
「殺人兇手。」
「大家千萬不要放過殺人兇手。」
「就是。利用粉絲，利用輿論暴力殺人的殺人兇手。」
「利用了我們的無知，借刀殺人。」
一群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涌過來的年輕男女沖著陳新安和顧南城或打或罵，還不停的扔臭雞蛋，還有一些其他的過期蛋糕酸奶之類的東西。
顧南城停在刑警大隊外面的車已經被砸。
「去死吧。」
「顧南城，你怎麼樣？怎麼樣？」
陳新安被顧南城用力的壓在懷裡，抬頭不得，但她剛剛的餘光看到有人手裡拿著鐵鎚，好像想要砸她，但被顧南城給擋住了。
「咔。」顧南城毫不留情的折斷一個擠進來想要抓花陳新安臉的人的手。
既然別人沒有手下留情，他當然也不會客氣。
「啊。殺人啦。殺人兇手殺人啦。」
「好痛。」
顧南城對著擠過來的人一腳踹，管她是男是女，管她會不會受傷。這些人要麼是蠢，要麼就是收錢辦事。總之，傷了也是活該。
「救命。我的腿斷了。誰踩到我了。」
刑警大隊外面的亂，江欽第一時間就知道了，立刻調集人手出來。
「顧南城。」陳新安摸一把滴落在臉上的血，溫熱溫熱的。
「我沒事。別擔心。」顧南城護著陳新安往刑警大隊里退，很後悔為什麼為了方便而把車停在路邊？
顧南城伸手不錯，但因為要護住陳新安，而且對方人太多，束手束腳的。
短短不過一分鐘不到的時間，顧南城和陳新安就遭到了好幾次不明襲擊。顧南城不是傻子，這些鬧事的人肯定是有人煽動和組織。
然後有人趁亂，想要渾水摸魚。
「都住手。」
江欽帶著刑警大隊的所有警察出來，把鬧事的人全部圍住，「一個都別人溜。到了我的地盤，還想囂張？呵呵。」問過他沒有？
「你們在刑警大隊外面鬧事，是對警方不滿，還是想要挑戰執法機關？」江欽冷冷的撇了一眼秒變鵪鶉的一眾鬧事者。
「無知不是罪，但因為無知而犯罪就是蠢。以為打著『正義』的旗號，就能胡作非為，違紀亂法？」江欽黑著臉，「一個個錄口供，看看誰這麼本事，居然敢挑戰警方。」
「顧總裁，你沒事吧？」江欽看了一眼顧南城頭上的傷，大半的頭髮已經染濕，鮮紅的血順著臉往下滴。
「沒事。還是儘快拿到口供吧。我懷疑裡面有兩個人是收錢辦事。」至於是不是買兇殺人，暫時沒有定論。
「誰這麼蠢？」江欽咬牙。
居然在刑警大隊外面鬧事，而且用這麼蠢的手法。不知道刑警大隊的里裡外外都裝了監控？還有，現在殺人都這麼粗暴了嗎？
這樣，一群人湧上來砸磚頭的做法不是八十年代古惑仔的專利嗎？
為什麼現在還有人在用？
是蠢呢。
還是蠢呢。
雖然顧南城說沒事，但江欽還是讓人幫顧南城包紮了傷口，至於包紮傷口的是法醫，也只能將就了。
刑警大隊的工作效率真不是吹的，很快就搞清楚了來龍去脈。
因為宋女士的死，網上不少人都在聲討陳新安，覺得是她利用了輿論暴力逼死宋女士。當然，這裡面少不了水軍的功勞。
但大家也不過只是說說而已。
因為誰也不知道誰，所以暢所欲言。
你說寄刀片，我說潑硫酸。
你說死全家，我說祖宗投胎當畜生。
總是，要多惡毒就有多惡毒，要多偏激就有多偏激。但這些人真的只是說說而已，要讓他們真的動手，那是不可能的。
罵罵，過過嘴癮。
就好像有人對電視編劇不滿意，喊了一千次寄刀片，但也只是喊喊而已，不會有什麼實質性的動作。
但這次宋女士事件，有人因此而開了一個號，把一些言論偏激的人集中起來，然後一步一步的挑撥起大家的怒火。
即使這樣，在最後組織朝陳新安潑水扔過期蛋糕的時候，幾百人的群也只有十幾人願意參加。這十幾人要麼是性格衝動，有些傻愣的人，要麼就是收了錢。甚至有人是打著看看顧總裁的想法參加的。
有人蠢，當然就有人渾水摸魚。
其中三個有精神病診斷書，收錢辦事，被哄騙，被利用，總之一句話，這次的襲擊是有預謀有組織的傷害行為。
「這些人是真蠢還是裝傻？安安是警察，明目張胆的襲警，是想要自我毀滅嗎？」江欽還真沒有見過這麼蠢的人。
陳新安白了他一眼，「只能說你見識太少。上個月的案子，不就是最好的證明？」陳新安挑眉，「人腦殘起來是沒有底線的。」
江欽瞬間想起上個月的一個案子，男明星A在一次採訪里很直白的說不喜歡走同類型路線的男明星B，還說了幾句類似開玩笑但具有貶低性質的話。
B男星的粉絲覺得自己的偶像被侮辱了，不僅在網上說要寄刀片，還真的帶刀守在A男星家樓下，等了大半個月捅了A男星兩刀。
粉絲就是這麼的可怕。
腦殘粉有時候是沒有道理可言的。
「宋女士的粉絲？她有粉絲嗎？」江欽挑眉，應該是有人利用了宋女士和陳新安的矛盾。
「安安，你好好想想，你最近得罪誰了？誰想要只你於死地？」江欽覺得背後這個人很可怕，為了找陳新安麻煩而殺了宋女士？
「安安，我不明白，既然目標是你，為什麼要繞到宋女士身上？不是很多餘嗎？」
借刀殺人？
誰的刀？
誰殺人？
江欽覺得自己真的老了，越來越抓不準現在的小年輕的想法了。
「借宋女士的死，引起輿論暴風力，然後哄騙那些腦殘的自以為正義之士的網友對你暴力攻擊。繞這麼大的一個圈，是腦子太好，還是太無聊？」
怎麼看，宋女士都有些炮灰，還是多餘的炮灰。
江欽捏捏鼻樑，「安安？既然有人想要借精神病的手殺人，完全沒有必要弄死宋女士啊。讓精神病裝病暈倒在你面前，然後偷偷給你一刀……乾淨利落。為什麼要搞出這麼多事來？完全沒有必要的嘛。」
「不知道。」陳新安搖搖頭，她也想不明白。
算了。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查吧。
既然動手了，就肯定會留下蛛絲馬跡。
作為一個警察，應該相信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不管是宋女士的死，還是她被襲，總會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