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4,坦白從寬
會議室里人人端坐著,陳新安和陳達明也在下面,大屏幕上是對陳燦爛案件的簡述。
「……我們圍捕的消息可能被泄露,你們怎麼看?」因為消息可能被泄露,等待他們的可能是一個預先設計好的陷阱。
「泄露消息的源頭還沒有查到。對象知道多少也不知道。」
陳新安聽著大家各抒己見,
「市局的意思是按計劃行動。」陳所也是剛從市局開會回來,連飯都沒有來得及吃。市局的是意思是計中計,局中局。但因為他們不知道泄露消息的渠道和源頭,就怕這所謂的計中計局中局也在別人的眼皮底下。
但是,就此打退堂鼓,誰都不願意。為了陳燦爛這個案子,緝毒大隊付出了太多的時間還有人力物力,現在就等最後一擊。如果錯過這次的機會,再想查到制毒集團大本營的機會就更小了。現在,他們摸到了制毒集團的大本營,就是想要一舉殲滅。
「我們的卧底傳來消息,對方的大本營並沒有任何行動。既不轉移也不銷毀,一切照舊。」也正因為這樣,大家才更懷疑這是一個陷阱。
當然,也有可能制毒集團的大本營並沒有收到警方要圍剿他們的消息,可能收到消息的只是個人,因為害怕打草驚蛇,所以想要獨善其身獨自逃走。
有很多種可能。
「老吳,人還沒有開口?」
「沒有。」
「抓緊時間,儘快讓人開口。」
「是。」
「……市局的意思是……這是楊局的安排,你們看看其中有沒有什麼漏洞或者是不合理的地方。這次行動會有軍方的人主導,然後緝毒大隊的人為主……我們南城派出所的主要任務就是確保沒有人從南城海岸線離開……」
從會議室出來,陳新安揉揉肩膀。
「安安,去看看武梅。」
「是。」
陳新安去看武梅的時候,她還在呆坐著,不過陳新安離開前給她倒的水已經被喝掉。在看到陳新安進來的時候,武梅抬起眼皮,看起來有氣無力,因為是餓的。
陳新安看了一眼桌面上的盒飯,「為什麼不吃?」現在不像以前體制不健全的時候,在未有定罪之前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所以什麼毆打餓肚子之類的,在文明社會的今天是不會發生的。
「多少吃點吧。」陳新安可不希望武梅餓暈在派出所,如果被媒體知道肯定會全名聲討,全民討論人權的重要性。
武梅搖搖頭,她沒有胃口。
「還不想說些什麼?」陳新安坐在武梅對面,「我以為你應該想清楚了。有些話,過了時效可能連屁都不如。雖然我不知道你隱瞞了什麼,但我希望你能明白你已經沒有了選擇。」
武梅低著頭,「警察,我會被判多少年?」
陳新安搖搖頭,「我不是法官,我不知道。但是,如果你有重大的立功表現,警方會向法官求情……」
「我不想死,也不想坐牢。」武梅雙手捂住臉,忍住眼淚,咬著唇,「我不想坐牢。」
陳新安搖搖頭,「你明知道這不可能。根據你販毒的數量……即使你拯救全世界也不可能不坐牢。」至於可能被判多少年,那就是法官的事情了。從武梅販毒的數量上看,後半輩子絕對不用出來了,這還是基於她有立功表現的情況下的可能。
販毒數量巨大。
這對男女朋友的販毒數量僅次於陳燦爛的販毒總量。兩人分屬於兩條不同的線,屬於業務競爭關係。曾經,陳燦爛說過,他們販毒還有業務績效獎勵,誰送出的貨多誰就能拿到更多更好的貨,就是現金獎勵也是用千萬來算的。
「武梅,你不想死,能救你的也只有你自己。至於坐牢,這是毋容置疑的事情,即使想再多也不可能改變,能改變的只是年限。」
「顧總裁……」外面人都傳說顧南城無所不能,能不能也……「電視上不是有很多這種情況?」武梅抿抿嘴,這裡是派出所所以話不敢說得太明白,但陳新安聽懂了。武梅是希望陳新安讓顧南城幫她逃過牢獄之災,電視里的霸道總裁的確有這樣的『技能』,現在社會中這樣的情況也不少見,但是,陳新安絕對不允許,因為她是一個有正義感的警察。
陳新安搖搖頭,「電視是電視,現實是現實。」
「而且,遲雪飄應該告訴過你,我是一個好警察。」一個好警察怎麼可能讓自己的男人知法犯法?怎麼可能讓自己的男人凌駕於法律之上,踐踏法律的尊嚴?
「不過,我可以答應你,讓人照顧你的父母,讓他們有一個好晚年。」這是陳新安唯一能做也願意做的。可憐天下父母心。
武梅又沉默下來,好一會才開口。
「我家的馬桶……左邊,靠牆的地方有一個小孔。那裡有你想要的東西。」武梅深呼吸一口氣,眼淚瞬間落下,「有交易記錄。包裹U盤的紙……」武梅咬著牙,好一會,「是一億黃金的藏匿地點。我們怕忘記了,所以在紙上標記了具體的經緯度。這批黃金,是今年的銷售款,本來應該是在這個月底通過走私渠道送出的。紙上還有兩個銀行賬號,也是今年的銷售款,在年底的時候會準備被轉走……」
「聽說,本來全部都是轉賬的,但又一次被一個黑客給提前轉走了,所以就換成了部分黃金。」武梅看了陳新安一眼,又低下頭,深呼吸一口氣,「這些賬只是總賬的二分之一,還有一部分分別送到一些影視公司,洗乾淨,再轉出去或者變成貨款……至於具體操作,我也不懂。我只是知道個大概……很多事情是我偷聽來的。我家藏的U盤,不僅有交易記錄,還有和一些大官的談話錄音,一些人見面的照片。」
「其實,我知道的不多。我發現那個U盤也是意外。他以前藏是藏在牆上的壁紙里,聽說他同伴的一個U盤被一個小明星給偷了,他才轉移到馬桶。」
那個丟了的U盤應該就是沈寧寧手上的那個,根據U盤裡的資料,警方破獲了好幾個毒販子組織,抓了十幾個毒販子,還繳獲了兩公斤多的粉。
秦峰和緝毒大隊能有重大收穫,也得益於沈寧寧U盤裡的資料。
其實,去武梅家搜查的同事已經回來了,並沒有拿到U盤,可見藏得有多好。如果不是武梅主動說出來,大家可能還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