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9,醜態
陳新安拉著程晴遠上車,顧南城看了一眼發酒瘋的程晴遠眼裡閃過不耐煩還有厭惡的光。他最不喜歡的就是醉漢,更不要說一個醉酒的女人,胡說八道,然後胡攪蠻纏。安安今天當伴娘本來就很累了,卻還要在婚禮結束后照顧程晴遠這個酒鬼。
顧南城從一眼後視鏡,看到程晴遠摟著陳新安叫囂著要喝酒。
「安安。安安。」程晴遠雙手捧著陳新安的臉,「真丑。」
陳新安咬牙,「閉嘴。」
「安安,我還想喝。」
「安安,我討厭他們。我恨他們。」
「嘔。安安,我胃不舒服。」
陳新安太陽穴跳了跳,很想把人直接扔下車。
正在開車的顧南城額頭也跳了跳,他很懷疑程晴遠的真愛是不是他老婆?程晴遠見天的換男朋友是不是想要掩蓋她愛安安的事實?
顧南城越看程晴遠就越是可疑,想想平時程晴遠和安安的相處,顧南城覺得自己真的很有必要防備一下這個老婆的閨蜜。
很多敵人都是從內部產生的。
「嘔。」
「啊。程晴遠,我要弄死你。」
陳新安看著禮服上的污跡,咬牙,趕緊打開車窗。
「臭死了。」陳新安推了推壓在她身上的程晴遠,咬牙切齒,好像打人。這丫今天喝了多少酒?吐出來的全是酒,車裡的酒味能熏死人。
陳新安看著她禮服裙上的污跡,再看看已經動手亂扯著頭髮的程晴遠,抿抿嘴,在程晴遠的手上用力拍一巴掌,「別亂動。」
「安安,我困,我要睡覺覺。」
「安安,我累了,我洗澡澡。」
「洗澡澡,洗澡澡,喜刷刷……」
程晴遠扯了頭髮又開始扯身上沒有多少布料的禮服裙,陳新安趕緊抓住她的手不讓她當眾寬衣解帶。雖然,吃瓜群眾只有她和顧南城。她看看沒有所謂,也不用擔心長針眼,但是顧南城不成。
陳新安用力的抓住程晴遠的手。
程晴遠掙扎著,「安安,我難受。我要洗澡澡。安安,幫我脫衣服。」
陳新安兩眼一翻,想要把這丫直接推出車去,太折磨人。陳新安真的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能酒後亂性,就這樣的瘋婆子,沒有直接打死就算脾氣好了,誰還能亂得下去?所以,能酒後亂性的一般都是彼此有意思然後喝點小酒助興。
陳新安看著程晴遠亂蓬蓬的頭髮,還有髒兮兮還帶著褶皺的禮服裙,瞬間就從女神跌落塵埃。不管女神還是女神經,喝醉了都丑。
看看,白天多端莊?現在卻醜態百出。
「安安,以後遠離程晴遠。」顧南城厭惡的抿住嘴角,他真不明白像陳新安這樣真善美的人怎麼會和程晴遠這樣風流多情還渣的女人是好閨蜜?
好閨蜜難道不應該是有相同的人生觀世界觀嗎?
這樣處於人生觀兩個極端的人是怎麼相處和諧的?顧南城越想越懷疑,程晴遠再暗戀陳新安。顧南城自信能打敗所有的男人,但女人……
顧南城撇了程晴遠一眼,覺得自己很有必要想個辦法讓程晴遠離開B市。否則,老婆大人沒有出軌程晴遠,也會被程晴遠帶壞。
「安安。」迷迷糊糊的程晴遠雙手摟著陳新安,頭在她的胸前磨蹭了下,「安安,我冷。」
陳新安看了一眼打開著的車窗,再看一眼緊緊抱著自己的程晴遠,任命的關上窗。陳新安皺著眉頭,車內的空氣真的很難聞,她都想要吐了。
陳新安今天忙了一天,跟在陳艷明身後走了一圈婚宴現場,茶水喝多了,肚子發漲,因為就不穿高跟鞋的腳也已經發痛。現在她真的只想好好的泡個熱水澡,然後睡一覺。
其實,在婚宴現場程晴遠就有些失態,喝了不少酒。陳新安知道,程晴遠應該是想起她那不負責任的父母了。她能說什麼?安慰?程晴遠不需要。開解?她努力了十幾年也沒有什麼用。
今天陳艷明的婚禮應該給了程晴遠觸動吧?否則,一向恐婚的程晴遠也不會一再的提起『想要結婚』。陳新安掏出顧南城給她準備的手帕擦乾淨程晴遠臉上的臟污跡,小心而又憐惜。
有些事情,是需要自己想通的。程晴遠看似洒脫,但最心思最深。陳新安從小就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也從來不在乎,一心高高興興的過日子,快快樂樂的長大。即使知道衛立信是她的親生父親,葉言語是她的親生母親,衛子蘭是她妹妹,陳新安內心也沒有多少波動,好像那一家人和她並沒有多少關係。在她看來,血緣有時候就是個屁。
所以,即使知道了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知道自己為什麼被拋棄,陳新安也沒有想多,更沒有多做,還是一如既往的過自己的小日子。但程晴遠不同,她心思太深,從小就被父母婚姻的不幸影響著。這樣的人活得最累。別看程晴遠活得瀟瀟洒灑,有房有車有錢有男人,但夜深人靜時的寂寞只有她自己懂。
明知道程晴遠又心結,但陳新安卻無可奈何。有些事是需要自己想通的,道理誰不懂?陳新安輕輕地拍著程晴遠的背,讓她睡得更安心一些。
顧南城看到老婆大人對程晴遠的溫柔以待,心裡更是把程晴遠詛咒了一萬遍,覺得非常有必要儘快的把程晴遠嫁出去。
陳新安不知道顧南城已經決定要當一回媒婆,把程晴遠嫁出去,而且是越遠越好。至於程晴遠會不會幸福?關他屁事。
很快,三人就回到了程晴遠家門口。程晴遠住在B市最豪華的交通最便捷的市中心地段的高級複式公寓樓。陳新安問她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幹什麼?程晴遠說心情不好的時候就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走,等把家裡的所有房間走遠了,心情也就平靜了。
陳新安有些為難的看著醉倒的程晴遠,怎麼把人送上去?陳新安看向顧南城。顧南城當沒有看到,轉過頭,看天看地看路變的小草就是不看陳新安,他是絕對不會抱老婆之外的女人的,即使這個女人是老婆的閨蜜也不能。
陳新安也知道顧南城的原則,只能看著醉倒得迷迷糊糊的程晴遠深呼吸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