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8，誰是兇手（10）

  陳新安聽到殺村長的兇手拉自首，連飯都不吃就急急地出去了。


  自首的是一個滿頭白髮的老婆婆。


  陳新安眨眨眼，表示很懷疑。這個婆婆看起來已經七十多歲，當年應該也有六十，還有力氣舉起一把鋤頭？該不會是替誰定罪吧？

  陳新安本這懷疑給朱婆婆錄口供，才知道，原來這個看起來七十多歲的老奶奶不過才五十多。因為生活的艱辛，生生的把人折磨老了二十多歲。


  看著祝婆婆滿頭的白髮，滿臉的皺紋，還有那雙渾濁的眼，陳新安微微的嘆口氣，心裡有說不出的鬱悶。


  朱婆婆對自己殺村長供認不諱，而且原因也說得明明白白。朱婆婆丈夫早逝，身體不好，有一個軍人兒子相依為命。但她的軍人兒子在一次回鄉的路上為了救人而受到重傷。


  因為唯一的兒子受傷，朱婆婆一心撲在醫院照顧兒子，卻不想錯過了被救人送來的感謝金。村長把對方送來的感謝金截走了，然後眼睜睜的看著朱婆婆的兒子因為無錢救治而身亡。


  兒子去世，朱婆婆心如死灰，生無可戀。


  如果一直被瞞在鼓裡，朱婆婆只能痛恨上天對她太殘忍，痛恨生活不公。然而，可能上天覺得朱婆婆太苦，不忍心她被瞞在鼓裡。平時喜歡喝兩杯的村長在一次和別人喝酒的時候提起了這件事，湊巧，和他一起喝酒的人力有朱婆婆的親戚。


  朱婆婆知道自己兒子的死本來是可以避免的，都是因為村長的貪心才導致她兒子英年早逝，怎麼能不恨？自從知道這件事後，朱婆婆就一直在暗中盯著村長。


  村長和沈寧寧的事情，朱婆婆一清二楚。


  沈寧寧和洪靜怡之間的恩怨，朱婆婆也一清二楚。


  村長老婆對沈寧寧的又恨又臉，她也清清楚楚。


  當天晚上，沈寧寧家發生的事情，朱婆婆看在眼內。村長掐死了黃翠花，沈寧寧砸死了村長，五婆和洪靜怡的見死不救，朱婆婆都看在眼內。


  沈寧寧把村長扔到林富家廢棄多年的糞池，並在村長老婆和洪靜怡走後，走了進去。村長在糞池裡醒來，正想要從糞坑裡爬出來，遇到站在邊上的朱婆婆。


  朱婆婆一鋤頭下去，村長就只能嗝屁了。


  陳新安和程晴遠的心情都有些沉悶，心口有說不出的重。


  「人是我殺的。」朱婆婆去年就到收養的女兒家探親，並不知道村長和黃翠花的屍體都已經被發現，直到今天從養女家回來，聽到有警察在村裡調查沈長根的死，所以才趕過來認罪，就怕連累了別人。


  陳新安閉了閉眼睛，看著滿頭白髮的朱婆婆，突然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你有什麼證據？」陳新安深呼吸一下，眼眶有些酸。


  「鋤頭還在我家。我用舊衣服包裹著，放在我家的衣櫃里。我一直收著，就怕害了別人。」朱婆婆笑了笑，笑容帶著解脫，「哎。我本來就不打算滿一輩子。」她這次去養女家，就是把這件事告訴養女，讓養女在她去世的時候報警挖出村長和黃翠花的屍體。


  想不到，林富竟然會清理多年廢棄的糞池，警察提前知道了。


  不過，這樣也好。


  「我不後悔。」如果不是村長，她的兒子不會死。


  朱婆婆眼裡有解脫，卻沒有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