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騙財騙色10(一更)
陳新安從審訊室出來,揉揉脖子,本來以為黃芳自首后,這個案子就能結束,她就能回南城所,不用再像現在這樣高強度的工作。
刑警大隊忙起來走路都必須帶風。
陳新安覺得自己真的很不適合這種高速高效的工作環境,太累。有時候,陳新安想要休息一下,看到別的人都在埋頭工作,她也不好意思搞特殊。
所以說,她願意窩在南城派出所不是沒有原因的。
「安姐,拿到口供了?」小張也想有些心急,為了這個案子,他和陳新安已經累了好幾天了。如果能儘快結案,他也能休息一下。
陳新安把筆錄遞過去,「你自己看。」陳新安給自己倒了杯水,晃了晃腦子,揉揉太陽穴,「累。」
小張一目十行,快速的看完筆錄,然後皺起眉頭,一臉的鬱悶。
「黃芳背後還有人出謀劃策?有人利用了黃芳對李健康的恨意借刀殺人?這個人對李健康這麼了解,如果不是和李健康的關係特別親密,就一定調查過李健康。」小張想了想,靠在椅背上轉一圈,「安姐,我覺得這個人一定調查過李健康。像李健康那樣的男人,就算再親密也會有所保留。他鬱金香過敏的事,連柳葉梓和他兒子都不知道,其他人如果不是意外知道應該也不會發現。李健康能周旋在這麼多女人中間而不被發現,絕對是一個很聰明謹慎的人。看他對待那些女人的態度就知道,絕對不走心。」
「嗯。你分析得很對。這個人利用了黃芳,甚至教唆黃芳殺人,就是想要利用黃芳生無可戀的心態來心甘情願的替她背鍋。」陳新安喝一口水,一邊聽審訊錄音,一邊看口供記錄,想要看看是否能找到破綻。
可惜,連續聽了三遍都沒有收穫。黃芳說話雖然顛三倒四的,不過,說的都是實話。除了最後不願意說出教她利用李健康鬱金香過敏殺人的背後黑手,其他的都是實話。
黃芳應該是生無可戀了,寧願背負著殺人的罪名來懲罰自己,也不願意說出真相。陳新安揉揉眉頭,想要讓這樣的人說出真相併不容易。
「哎。」陳新安嘆口氣,「煩。」
「安姐,你也會累?我以為你永遠都是血槽滿滿的呢。」在小張的眼裡,陳新安就是朝陽,永遠的積極向上,永遠的樂觀快樂,好像只要看到她的臉,就覺得生活充滿了希望,然後行動力滿滿。
現在,突然看到有些怏怏的陳新安,小張還有些不適應。
「刑警大隊的工作環境太悶,太累了。」陳新安看了一眼空蕩蕩的辦公室,「他們都出外勤了?」
「嗯。今天早上他們匆匆過來交個報告,然後匆匆的小跑著出去了。就算回來,也是跑著回來,然後跑著出去。」沒有一定的身體素質,還真適應不了刑警大隊的工作。
「聽說刑大隊最近有好幾個案子在查。」小張也算是見識了刑警隊大隊的工作。
「劉微音還沒有開口?」陳新安很好奇,劉微音在想什麼?楊和妙的屍體已經被發現,她是最大的嫌疑人,就算她不開口,也改變不了最後的結局。
顧祁峰已經提出離婚,顧南城不過問,劉微音可謂是眾叛親離,真不知道她還在堅持什麼?
「不知道。我看江隊昨晚熬夜加班,今天一早就出去了。」小張搖搖頭,太辛苦,太累了。他以前還想著要當一名出色的刑警,破大案,立大功。現在,看過刑警大隊的工作后,小張覺得派出所的雞毛蒜皮也是很可愛的。
陳新安戰起來,伸伸懶腰,「走吧。我們去查查黃芳最近的行蹤。」
「好。」
陳新安和小張走了一天,把黃芳的人際關係梳理一遍,然後還查了黃芳近一段時間內的所有行蹤,和別人的會面,通訊等等。
自從黃芳的丈夫和兒子去世后,黃芳就租住到一間很簡陋的出租屋,裡面只有一張床,連個衣櫃都沒有,所有的衣服就堆在床尾。
房間的一角放著一個電磁爐,還有一個燒水壺,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
連窗口都沒有,只有一個排氣扇的房間有些潮,有些悶,還有一股發霉的味道。
陳新安和小張認真的檢查了黃芳的房間,沒有任何收穫。
「真是作孽。」小張看著床的一家三口的相框,忍不住的感嘆一聲。那個相框被擦拭得很乾凈,應該是時時抱著,看著,甚至可能被抱著睡覺。
明明曾經有房,有店,有愛人和孩子,現在……
李健康也是該死,騙那些有錢有權有閑情的富婆就算了,竟然還騙黃芳這樣的人。像黃芳這樣的人,如果沒有人勾搭,她就能一輩子窩在廚房裡洗菜,一輩子圍繞著丈夫兒子身邊轉。
當然,黃芳也不是什麼好人。兒子這麼大了,居然還玩婚外情,也不想想,她要相貌沒有相貌,要錢沒有錢,要情趣沒有情趣,李健康喜歡她什麼?
傻。
陳新安拿起床上的相框,裡面是一家三口的全家福,男的笑得一臉的憨厚,男孩眉目晴朗,笑得很陽光。
可惜了。
陳新安把相框放下,發現床頭上還有一隻表,一隻男表,應該是黃芳兒子的。
「安姐,沒有任何發現。」房間很小,小張很快就檢查完,沒有任何可疑的東西。黃芳一個人住,房間簡單得一目了然。
陳新安拆掉相框,把裡面的照片拿出來,準備回去給黃芳。那也是個可憐人。不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很多悲劇都是自作孽不可活。
陳新安還找出租屋的房東問了,黃芳搬來后就很少出門,常常一個人窩在房間里。房東就在樓梯下搭個床板,誰出入都清清楚楚。
「很少出門。有時候兩三天都沒有出門一次。剛來的時候,我看她既不煮飯,也不出門吃飯,以為她暈倒或者病倒了,敲開門一看,雙眼紅腫,應該是哭得厲害。哎。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房東有些煩躁,如果不是捨不得把兩百塊的押金退回給黃芳,他都想要把人給趕走了。把房子租給一個神經病,他也是很苦惱。
黃芳有時候更半夜就哭哭啼啼的,其他租客的意見都不小。
「有人來找過她嗎?」
房東搖搖頭,「沒有。」
「她最近一次出門是什麼時候?」
「七天前。對,七天前。傍晚,大概是五點左右。」房東記得清清楚楚,因為他還和黃芳打招呼了,不過,黃芳當沒有聽到,沒有理會他。
當然,黃芳一向如此,不管誰和她打招呼,她都當沒有聽到。
陳新安和小張對視一眼,七天前,也即使李健康死的那天。五點出門,應該是直接去商場門口等李健康了。
「黃芳住在這裡,你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房東看了陳新安一眼,「三更半夜哭得撕心裂肺算不算?半夜起來燒紙算不算。我懷疑……」房東指了指腦袋,「她這裡有問題。如果不是我這裡的房子太小太舊,不好出租,我還不願意租給她呢。一個精神病。」
陳新安嘴角抽抽。
「對了。黃芳平時出門吃飯,只吃一家。對面那家生意很冷情的木桶飯。那裡的飯菜雖然便宜,但真的很難吃。黃芳每次出門吃飯,必定是那一家。」
陳新安和小張又走訪了木桶飯的老闆,老闆隊黃芳印象很深,因為黃芳指出了他們家木桶飯生意不好的原因,還給他們建議。
黃芳每次來都只點一個菜,韭菜炒蛋。
「聽說她丈夫最喜歡這個菜,做得也最好。」
陳新安:「她平時來吃飯的時候,有和別人交流過嗎?你還有店裡的員工除外。」
老闆想了想,搖搖頭,「沒有。」
沒有問出什麼有用的信息,陳新安和小張準備去吃午飯。
「已經下午三點了。這是午飯還是晚飯?」小張看了一眼手上的表,然後揉揉肚子,「幸好今天早餐吃得多。」
否則,肚子早就唱空城計了。
「安姐,緣分啊。」小張看著遠處的遲雪飄,然後再看看她對面的兩個中年女人,「安姐,有情況。正妻對小三?」
陳新安翻個白眼,「我就不能安安靜靜的吃個飯?別管。我們坐到旁邊去,先吃飯再說。」陳新安是真的餓了。也是真的對遲雪飄死心了。
本來,陳新安還想要拯救一下遲雪飄這個購物狂的,但看遲雪飄越來越墮落,陳新安只能無奈放棄了。
如果不是因為附近只有這一家上檔次的飯館,陳新安肯定要立刻掉頭走人了。
小張和陳新安鬼鬼祟祟的走到另一邊,點餐。
「安姐,吵起來了。」小張一邊吃飯一邊伸著頭看熱鬧,還一邊給低頭認真吃飯的陳新安現場直播。
「安姐,遲雪飄怎麼和有婦之夫一起了?」小張一直都覺得遲雪飄雖然是個購物狂,雖然有些虛榮,有些貪心,雖然喜歡揣著芝麻找西瓜,但三觀還是正的。畢竟,遲雪飄找的『提款機』一般都是單身男。
怎麼現在竟然和有婦之夫攪和在一起了?看正妻的年紀,那個男人應該也不年輕了吧?
「女人為了奢侈品墮落有什麼好奇怪的。」再說,遲雪飄的三觀本就不太正。
陳新安認真喝湯,最近為了李健康的案子,她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吃飯,更沒有好好喝湯補充營養了。
遲雪飄那邊已經吵了起來,不少人連飯都不吃了,直接圍觀看熱鬧。看飯館的經理已經過去調解了,陳新安繼續安心喝湯。
陳新安隱隱約約的聽到一些,好像是那個男人為遲雪飄買了一個三十多萬的包包,被老婆發現了。
陳新安嘴角抽抽。
「小張,趕緊吃飯吧。」陳新安直接給小張夾了一個雞腿,「好好補充能量,下午還要忙呢。」
「安姐,你不擔心他們打起來?」
陳新安搖搖頭,「不擔心。在店裡,只要她們還有一分理智在,就不會打起來。出了這個門口不敢保證。」
「為什麼?」小張有些好奇。
陳新安晃了晃手裡的陶瓷調羹,「就這麼個小勺子超過一千。這應該是西班牙某個著名的陶瓷品牌。你說,她們敢打起來嗎?」
「安,安姐,這是真的?」小張瞪大眼睛,「天哪。我擔心,要是一不小心掉落在地上,然後……一個月的工資就沒有了五分之一。」小張用力的捏著筷子,「安姐,這個筷子也很貴吧?」
「嗯。很貴。據說一套餐具值你一年的工資。」陳新安也是最近才認識這樣的奢侈品。以前她用的不是木就是不鏽鋼。
家裡的陶瓷碗也不過是十塊錢三個。但是,從顧南城入侵了她的生活后,她的生活就多了『奢侈品』三個字。
平時和顧南城出去吃飯,顧南城也會給她科普。
這家店的老闆是個土豪,飯館內的餐具全部是西班牙進口,一套就能抵別人一年的工資。最重要的是摔了一個必須全套賠償,因為摔了一個就不成套,不能用了。像這種高價餐具,一般都是按套定製購買的。
小張吞吞口水,「我終於明白,為什麼大家吃飯的時候都這麼斯文了。原來不是為了形象,而是為了手裡的餐具。」
陳新安差點笑出來。
「安姐,你看那邊有個女人一直在舔小勺子。」
『噗』。陳新安直接噴了,「閉嘴。」
陳新安看小張盯著小勺子看,真怕他也想要舔一舔,於是靠過來,低聲說一句,「這是骨灰瓷。」
小張手裡的小勺子一松就往下掉,小張急急的伸手一撈,接住。小張拍拍心口,太可怕了,差點就要吃土了。
小張按著小勺子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後小心翼翼的放在桌面上,往裡面推了推,就好像對待祖宗一樣虔誠。
「好了。你夠了啊。」陳新安有些看不過眼,「不就一個小勺子嗎?」
「安姐,我以後都不敢來這裡吃飯了。」這裡吃一頓,心理承受力不能弱,比在刀尖上吃一頓還要心驚擔顫。
陳新安直接送他一個白眼,「你以前不是吃得很快樂?」
小張撇撇嘴,能一樣嗎?以前吃的歡樂是因為這個飯館的菜式不錯,食材新鮮,味道好。但是,他不知道這裡的餐具比飯菜還要貴出N倍啊。
「我們走吧。」吃飽喝足,還要繼續忙。
陳新安買單出來的時候,遲雪飄還在和別人爭吵,就在飯館外面。圍觀的人里三層外三層的,越來越多,甚至已經影響了這條路的交通。
遲雪飄吵架不是別人的對手,再加上她心虛就更是落於下風了。那兩個女人指著遲雪飄罵,甚至還要動手。
罵的話越來越難聽,遲雪飄直接飆了。
「什麼叫我破壞你們的感情?你們已經分床好幾年了,你們還有感情嗎?除了我,你老公還有好幾個小情人呢。」
「我最近的確是和你丈夫在一起,這我承認。但不要說我破壞你們夫妻感情之類的話,你們早就沒有了感情。用不著我來破壞。」
遲雪飄也是被氣狠了,口不擇言。
陳新安揉揉眉頭,「遲雪飄。」
遲雪飄看到陳新安的時候,臉色青了青,她並不希望被熟人見到自己的狼狽。
「安安警察。」遲雪飄抿住嘴,臉色通紅,眼神不好意思的亂飄,就是不敢看陳新安那清澈的眼眸。
她害怕在那雙眼裡看到不屑和鄙視。
「真巧。你們在吵什麼?不知道你們的行為已經影響了附近的交通?」陳新安走過去,看看遲雪飄,再看看另外兩個女人。
「警察,你來得正好,這個女人勾搭我丈夫,亂搞男女關係。要是在古代,那是要沉塘的,幾十年前也是要掛破鞋遊街的。」
「哼。現在的女孩子,勾搭別人的丈夫卻好像很驕傲,很光榮。不僅沒有不以為恥,反而以之為榮。噁心吧啦的賤貨。」
遲雪飄咬著牙,「你。」
陳新安攔住遲雪飄,看向對方,「抓姦拿雙。你們有證據嗎?如果有證據,又不想離婚,可以找社區的婦女主任幫忙調解。有證據,也不想和對方過了,可以直接商量離婚,談不下來可以起訴至法院。如果沒有證據,你就是污衊,毀別人的名譽……」
「警察同志,這個賤人自己承認的,她勾搭我丈夫。」
遲雪飄冷冷的笑了起來,「我可沒有勾搭你丈夫,不過是你丈夫纏著我而已。你人老珠黃,還不愛保養,不愛打扮,男人看了就眼疼,他怎麼不偷吃,怎麼不養小情人?」
陳新安有些驚訝的看著遲雪飄,被最近的男朋友打擊狠了?還是被有錢的老男人晃花了眼?怎麼覺得遲雪飄的三觀越來越歪了?
以前,不過是有點虛榮,有點貪的購物狂,怎麼現在變成了不知廉恥不要臉面的小三兒了?
看看這話說的,雖然是實話,但也太割人心了。如果她是正妻,肯定會兩個大耳光扇過來。
「呵呵。你也不會一輩子年輕,希望你老的時候能比我更漂亮。不要臉的賤人,看到有錢的男人就往上撲,也不管對方多老多醜。」
遲雪飄氣得想要撲上去打人,本來為了買幾個包包找了個老男人就已經夠膈應她的了,現在還被一個又老又丑的女人諷刺嘲諷。
可惡。
她本來是想要找到下一個願意為她買單的男朋友后,就和老男人分手的。可惜,最近都沒有遇到合適的男人,只能一拖再拖,然後就拖來了這個大吼大叫的老女人。
真是失策。
如果知道老男人的老婆這麼難纏,她就不拖著了。
遲雪飄有些後悔沒有早些分手了。
「不就是個男人?呵呵。那個男人,我不要了。不過,我看就算沒有我,你也守不住。」遲雪飄瞪了對方一眼,「如果我是男人,也不願意看到你這滿是苦相的臉。」
「你,你放屁。」對方想要撲上來大人,被陳新安攔了下來,「夠了。要爭,要吵,要罵,隨便,但是打架不行。」
「你打罵我有什麼用?你丈夫又不止我一個女人。有本事,你守著你的丈夫,讓他不要出來混。」
「你,總有老去的一天。我看著你作孽,看著你有什麼好下場。」
「我現在年輕貌美,你想要看我的下場,可能不太現實。」
「好了。」陳新安冷眼瞪了遲雪飄一眼,「少說兩句。你一個年輕貌美的性感女神,去勾搭一個老頭,很光榮,很值得自豪?有本事你去勾搭未婚的富二代,嫁入豪門當少奶奶啊。」
陳新安直接開懟,遲雪飄被懟得臉色變化莫測,青了白,白了黑,黑了紅,好不精彩。她也想要嫁入豪門,但是,沒有機會啊。
遲雪飄咬牙,真的立刻讓陳新安給她介紹一個豪門。
「還有你,既然遲小姐已經同意和你丈夫分手了,你們也不要再追著她找麻煩了。雖然有些話很傷人,但也是實話。外面的小三固然可惡,但男人更可恨。要是看不住自己的男人,又不能離婚,那就學會睜一隻眼閉隻眼,這樣還能讓自己活得更舒心一些。你這樣,今天罵小三,明天打小四的,有什麼意思?要麼抓住男人的心,要麼抓住男人的錢,如果都抓不住,又不想離婚,那就學會讓自己過得更好。」
明知道自己的男人不是好東西,卻一味的把錯誤歸咎在外面的女人身上,有什麼用?打了一個小三,還有小四小五六七八的,治標不治本。
「哇哇。」
陳新安沒有想到她還沒有說完,對方突然坐在地上大哭。陳新安有些傻了眼,看了遲雪飄一眼。
「看我幹什麼?我已經決定了,要和她老公分手。」遲雪飄擺擺手,「安安警察,我走了。」遲雪飄飛快的攔住一輛計程車離開。
陳新安看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女人,嘆口氣,遞給對方一張紙巾,「做女人要學會愛自己。有和小三吵架的時間,還不如充實一下自己。學做蛋糕,學插花,或者去旅遊。世界這麼大,生命這麼有限,怎麼就浪費在不值得的人和事上?」
陳新安直接把一包紙巾塞給對方,也不管對方什麼想法,直接走了。有些人,說再多的道理也不過是浪費。
她忙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