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安安被利用
陳新安激動的聯繫『美男的白月光』,詢問她關於那張照片的具體信息,什麼時候在什麼位置拍的?陳燦爛身邊是否還有其他人?當時能否看清楚車裡司機的模樣?
可惜,對方的有用消息並不多。
『美男的白月光』是個拍照達人,俗稱『照騙』,平時最喜歡從各個角度拍攝美照,然後上傳微博吸引粉絲。也算是個小網紅,有粉絲超過三十萬。
關於陳燦爛的照片是那天晚上,她在路燈下自拍的時候,無意中拍到的。『美男的白月光』也是在後來整理照片的時候才發現的。她無意中把陳燦爛入鏡了。
因為拍攝得比較模糊,所以『美男的白月光』並不能肯定這哥女人就是警察小姐姐請他們留意的通緝犯。
陳新安細細的盯著照片看,很可惜,只能看到車型,連車牌都只有前半部分,沒有什麼意義。
照片是在運河東路拍的,陳新安決定去運河東路查看一下附近商家門口的攝像頭,看看是否能有收穫。
「小張,和我出去一趟。」陳新安一邊給秦鋒打電話,一邊在肩膀上扣上記錄儀,然後往腰帶里裝小水壺和小手電筒等出勤必備。
「喂,秦隊,有陳燦爛的消息。」陳新安把照片發給秦鋒,然後他去交通局查看運河東路和附近的交通視頻,看看能不能查到司機的模樣。
陳新安則帶著小張到運河東路去走訪。既然陳燦爛出現在這裡,不可能一點痕迹都沒有留下。陳新安帶著小張走訪了附近的不少商鋪,看了不少的監控錄像,把和陳燦爛有關的統統帶回所里再三查看分析。
陳新安查看了所有的監控錄像,認真分析,可惜有用的線索不多。
「陳燦爛真是個人才。」陳新安對陳燦爛的佩服是一再被刷新。那個女人真的太會藏了滑不溜秋的,一再從她們手裡逃脫。
「安姐,秦隊發了張照片過來,你看看。」
秦鋒從交通局提供的視頻里找到了關於陳燦爛上的那輛車的錄像,是路上很普通的大奔,一個假車牌。
「司機帶著鴨舌帽。看不清臉。」
「還有一個人。」陳新安細心的發現了照片里後座上還有一個男人。
「小張,把這個人放大,然後摳出來。」
「好的。安姐。」
看著小張提取出來的模糊人像,陳新安皺了皺眉頭,「能不能再清晰些?」
「不能。這已經是極限了。」
陳新安看著照片里的男人,「40—50歲左右。我發群里問問,讓大家留意一下。」
「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上車的?」陳新安繼續調看監控錄像,想要找出這個男人上車的時間和地點。只要找到地點,就能找到更多的線索。
「安姐,從所有的監控視頻分析,陳燦爛應該從運河東路三巷的拐角走出來上車的。」
陳新安認真的回憶運河東路三巷的布局,「那裡有幾家二十塊一天的旅館。」
「走。我們過去看看。」
陳新安和小張過去匆匆忙忙趕過去。
小旅館的老闆娘看到陳新安和小張都有些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想要殷勤卻又害怕靠近。畢竟,往房間里塞小卡片是他們這一片的『特色』。最怕的就是警察找來。
「警察姐姐,你怎麼過來了?呵呵。我最近可沒有出賣房間號。」老闆娘一臉的心虛。她最近是沒有出賣房間號給那些出來賣的女人,但她幫那些女人往房間里塞預約卡片。
「見過這個女人嗎?」
老闆娘認真的看了好一會,然後搖搖頭,「沒見過。警察姐姐,我這只是小本生意,20塊一天。一看這女人的氣質就是住五星的,怎麼可能……」
老闆娘突然愣住,驚訝的張大嘴巴,「媽的呀。我見過。就住在對面的陽光住宿。我想起來了,那天就在垃圾桶旁。我看到她扔的垃圾裡面有一個五十塊錢的便當盒。能吃得起超過五十塊的便當,竟然住20塊一天的旅館,我還奇怪嘀咕了一會呢。」
「你確定?」
老闆娘點點頭,「確定。就是她。不過,她出入的時候喜歡帶著墨鏡,還系著絲巾,總之就不像是個會住二十塊一天旅館的人。」
老闆娘靠在陳新安耳邊,低聲說,「我們私底下都說她應該是那種女人?」
「哪種?」
「就是打扮得漂漂亮亮,然後站在街上勾搭男人的那種啊。一看就不是正經人。」老闆娘撇撇嘴,「我就說這個女人有問題。哼。警察姐姐,你是不是來抓人的?我帶你過去。」正好,她看陽光住宿的生意太好,有些不眼紅。
打擊了對手,就是成全自己。
這樣的好事,當然要積極。
陳新安點點頭,和小張一起走到對面的陽光住宿。
「你好,請問見過這個女人嗎?」陳新安也不浪費時間,直接把陳燦爛的照片遞過去。陽光住宿的老闆看了一眼,不自然的點點頭,「見過。」
「把住宿登記拿給我看看。」
陽光住宿的老闆更不自然,「對不起。警察姐姐,我媽沒有登記。」
「嗯?」陳新安眼神冷了冷。
「對方沒有身份證,但願意出一百塊一天,我媽同意了。」陽光住宿的老闆也很無奈,「她說要住五天。我媽收了四天的錢,送一天。」
「警察姐姐,我們真的不知道她是通緝犯。否則,我們是絕對不會讓她入住的。」
陳新安擺擺手,「她入住的這幾天,有人來找過她嗎?」
「沒有。」
陳新安:「是你沒有登記,還是沒有?確定的答案。」
「確定沒有。」
「怎麼沒有?送外賣的不是嗎?」老闆的媽媽從樓下下來。
小張看向陳新安,什麼意思?
老闆媽媽說話帶有B市人特有的特點,語速過快,卷翹舌不分,聲音好像被卡在喉嚨里。不習慣還真聽不出說的是什麼。
「大媽?什麼時候來的外賣?是美團還是餓了么?」陳新安用本地話和大媽聊天。
大媽搖搖頭,「都不是?一個男人,提著一個很漂亮的盒子。聽說那一個便當要五十多塊呢。」
「大媽,你看看是不是這個男人?」陳新安把後座男的照片遞過來。
因為有些模糊,所以大媽拿起來,貼在眼前看了又看,搖搖頭,「不是?」
「是這個嗎?」陳新安把司機的照片遞過去。司機戴著鴨舌帽,看不清臉,但大媽一看就點點頭,「是這頂鴨舌帽。」
陳新安點點頭,「她住了五天?」
「沒有,四天。這頂帽子一共來送了四次飯,都是在中午。這個女人晚上不吃飯。對了,這個女人還喜歡喝酒,我看到她的扔垃圾有紅酒瓶。」大媽想了想,「喜歡吃水果,我常看到她帶水果回來。都是包裝得很漂亮的那種。」
「她整天呆在房間里,很少出門。」
陳新安認真的聽,一邊記錄,「還有什麼關於她的?大媽,你再好好的想一想。」
「對了。我前天路過她房間門口的時候,聽到她在裡面講電話,好像說誰回來了,要見面。」
陳新安雙眼突然發亮,「關於這個電話,還有沒有聽到其他的?」
「沒有。我不好意思站在別人的房門口偷聽。」大媽有些後悔,「我不知道對你們有用。」大媽其實也有些心虛的,居委會的人一再要求他們對入住的客人登記,並查看身份證。但她因為對方給的錢多,所有就糊塗過去了。
想不到,一時貪圖幾百塊卻遇上了通緝犯。大媽也被嚇傻了,決定以後對入住的人都要認認真真的查看身份證。
「啊。我想起來了,這個男人的手腕上有一個紋身,是一個八卦圖,陰陽兩極。」
陳新安細細的記錄,「大媽,你再好好的想一想,看看有什麼遺漏的,或者是平時看到卻沒有注意的事情或者東西?」
「走路。對,走路有問題。」大媽驚叫起來,看向陳新安,「那人走路和一般的外賣小哥不同。和我兒子孫子都不同。一般的外賣小哥走很快,一般都是小跑。但他不一樣。所以我覺得他應該不是送外賣的。」
「怎麼不同?更輕,還是更沉穩?或者是更正步?」陳新安手裡的筆頓了一下,眼睛看向司機的照片。普通的鴨舌帽,剛毅的臉部線條,下巴較方正。這樣的人,即使沒有看到眼睛,也給人一種沉穩大氣的感覺。
「我走給你看。」大媽在陳新安面前表演上樓梯。
陳新安瞬間就明白,像當兵出來的。
「我已經明白了。還有嗎?」
大媽想了好一會,搖搖頭,「沒有了。」
「這是我的電話,你要是想起什麼,給我打電話。」陳新安唰唰的寫下自己的號碼,「還有以後要認真登記住客的身份證。不要僥倖,也不要貪圖小便宜。要知道,窩藏罪犯也是犯罪。」
「我明白。我保證以後都會認認真真的登記。」
陳新安離開陽光住宿,繼續在附近走訪,想要問出更多關於陳燦爛的信息。正如陽光老闆所說,陳燦爛除了倒垃圾,就沒有出門,所以附近的人對她都沒有印象。
陳新安回到派出所,已經是晚上六點了。
伸伸懶腰,陳新安解開腰帶,把記錄儀等東西統統放在桌面上。
「安安。」黃大鳳手裡提著一個大榴槤走進來,「安安,我給你帶了榴槤。」黃大鳳風風火火的衝進來,『咚』的一聲把榴槤摔在陳新安的辦公桌上。
「大鳳姨?」陳新安看向桌面上的貓山王,「你怎麼買這個了?拿回去自己吃吧?」
「我那還有一個。別人送的。」黃大鳳擺擺手,「聽說是進口的。聞著味道很正。」黃大鳳推了推榴槤,桌面上的東西被碰掉落在地上。
「哎呀。看我粗手粗腳的。」黃大鳳彎腰幫陳新安把東西撿起來,拿起其中一張照片看,「這是?」
「大鳳姨,你認識?」
「不認識。」
陳新安懷疑的看向黃大鳳,「毒品集團的人。大鳳姨,你平時幫我留意一下,看到可以的人給我打電話。」
「好。」黃大鳳匆匆的走了。
陳新安看著黃大鳳有些僵硬的腳步,再次懷疑的拿起照片,照片上的人像很模糊,但五官倫敦還是能看清的。
黃大鳳真的不認識?
算了。下次再問。
陳新安收拾好東西,把桌上的貓山王放在茶水間的茶几上。這雖然是黃大鳳送給她的,但陳新安並不准備帶回家。
有了顧總裁,就有了一切,還會缺貓山王?
吃過晚飯後,顧南城帶著帥帥去市政府廣場學溜冰,陳新安在派出所值班。秦鋒過來的時候,陳新安正在刷微信。
「安安,只有你一個人在?小張和老吳呢?」
「出警了。」
陳新安繼續刷群,和群里的眾人說說笑笑。這是陳新安每天必做的工作,確保她一手建立的群不會沉寂下去。
「等歐陽遲回來,我們開個短會。」秦鋒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我想眯一會,歐陽遲回來的時候叫醒我。」
「好。」
歐陽遲還沒有回來,小張回來了。
「安姐,我要鬱悶死了。真不明白,張海珠和許宇為什麼要復婚?」小張猛地灌半瓶水,「渴死我了。」
「不僅浪費了我的時間,還浪費了我的表情。」小張想想就鬱悶。張海珠和許宇爭吵,甚至大打出手,在家裡亂砸東西,還差點砸到了他們的兒子,被鄰居報警。
小張勸解了大半天,那兩人是越吵越凶,最後卻莫名其妙的和好,帶上兒子高高興興的逛廣場去了。
留下還在風中凌亂的小張。
「他們為什麼吵?」陳新安頭也不抬,「因為婚禮?」
「嗯。因為許宇和黃靜華結婚的時候,婚禮比當初和張海珠結婚時候的要隆重。所以,張海珠想要一個更大更隆重更奢華的婚禮。總之一句話,要比黃靜華的好。許宇覺得兩人是復婚,沒有必要大搞大辦,但張海珠不同意。」
陳新安:「呵呵。」
小張:「這一場場狗血灑的,情滿人間了。」
「安姐,我覺得他們兩人過不長久。」小張坐在陳新安面前,「還沒有復婚就為了這些小事吵,什麼時候是個頭?」
「一輩子那麼長,不怕沒有理由吵,更不怕沒有時間吵。或許爭吵是他們感情的交流方式呢。」
陳新安笑了笑,她能理解張海珠的矛盾心理。因為不甘心,所以在離婚後勾搭已經成為別人丈夫的許宇。到手后,卻覺得好像並沒有預想中的高興。特別是在黃靜華離開B市后,她不知道自己的『幸福』還能秀給誰看。或者說,她壓根就不確定自己的生活是否幸福。更不能確定在未來的日子裡,許宇是否能讓她幸福。
在不確定的情況下,竟然同意復婚?
呵呵。
陳新安也是醉了,把婚姻當兒戲。
「離婚了,吵。復婚,還是吵。真不明白,他們復婚來幹嘛?」小張撇撇嘴,「看著他們兩個爭來吵去的,我都快要對婚姻失望了。」
「不過,我一個連女朋友都沒有的人,好像也沒有資格對婚姻失望。」小張趴在桌面上,可憐兮兮的看向陳新安,「姐,要不你給我介紹個女朋友?」
陳新安無奈的撇了小張一眼,「沒有合適的。」主要是他們警察的工資不高,工作的時間太長。
更重要的一點是,警察在大家眼裡的形象越來越差。以前說嫁給警察,別人是一片崇拜,覺得很光榮。現在說嫁給警察,別人只是嗤笑一聲。
有時候,看著網路上關於警察的一些負面報道,陳新安也是很無奈。記者無孔不入,但有些警察還不自覺,自警。
為了打遊戲而不出警,對待報警的人不熱心還而言相對等等。最近的網路上有不少這樣的報道。
每次看到這樣的報道,陳新安都很難過。一顆老鼠屎壞掉一鍋粥。
陳新安微微的嘆口氣,「我讓張爺爺幫你留意一下。」
「嗯。希望張爺爺的眼光不要太『賢妻良母』。」小張很怕張大爺把那句『娶妻娶賢,不看樣貌』貫徹到底。
雖然,他歲相貌不是很執著,但也不能太丑。否則,會硬不起來的。
陳新安看著怏怏的小張,笑了笑,安慰他,「你還年輕,不急。」
「我下個月舍友聚會,要求帶女朋友。」小張很無奈的趴在桌面,伸長著雙手雙腳,「要是他們都成雙成對,只有我形單影隻,多可憐。」
「安姐。我下個月要是還沒有找到女朋友,江湖救急,你充當一下。」
「沒問題。反正同學聚會,舍友聚會,就是吃吃喝喝,然後炫耀一番。」陳新安對這些已經見慣不怪了。
剛畢業的一兩年,大家會想要聚一聚,然後慢慢的都是能不到場就不到場。因為不想成為別人炫耀的踏腳石。
就好像她每次同學聚會都能聽到別人說『以前安安不僅漂亮,成績好,人緣也好。誰能想到現在混得最差?工資最低?呵呵。』
甚至還有不少同學想要給她介紹工作,覺得她應該有更高的工資。
呵呵。
陳新安看著女同學臉上的粉底越來越厚,男同學的肚腩越來越大,默默地疏遠。她不需要別人的理解,也不需要別人高高在上的同情。
再說,她活得充實而有意義,那些人拿什麼來同情她?就因為他們的工資高?呵呵。笑話。燕雀安知鴻鵠之志。
道不同不相為謀。
陳新安已經好幾年沒有參加過同學聚會了。當然,在別人口中她是不好意思去丟人。嗎,每次同學聚會後,都有同學給她打電話,詢問最近生活是不是很艱難?
陳新安懶得理會那些人幸災樂禍的嘴臉,安心工作。
「嘟嘟。」桌面上的『安安熱線』響了起來。
「喂,你好。我是陳新安。」
陳新安手裡拿著筆,無聊的在一張白紙上亂畫著。
「你丈夫下班沒有回家,和小三開房去了?」陳新安手裡的筆不小心的劃破了紙,「你準備抓姦在床?」
陳新安兩眼望天,誰抓姦不是叫上親戚朋友,而是叫警察的?
「如果你不打算離婚,就不要出面。」陳新安真的不想看什麼妻子大戰小三的戲,已經看膩了。
「你知道他們在那個酒店開房嗎?」
「莞太路的品悅酒店?好的。房號是?」
「你在家等著吧。你丈夫應該很快就回家了。」陳新安掛了電話后,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是直接打電話過去勸說出軌男歸家,還是走一趟?
陳新安還沒有考慮好。志願者群里在品悅酒店上班的『勤快小蜜蜂』就給她發了信息,說有女人在他們酒店開房賣銀。
這個女人每次來都帶不同的男人過來開房,看起來像是靠男人賺錢的。
陳新安一看房間號,不正是出軌男的房號嗎?
呵呵。
這個世界真小。
「小張,我們走一趟。」
陳新安帶著小張帶莞太路的品悅酒店,出示工作證,找到房間號。
『咚咚。』
『咚咚。』
「幹什麼?沒有看到『免打擾』的牌子嗎?」
「警察?開門。」
「警察就了不起,警察就能打擾別人夫妻辦事?」男人有些憤憤不平,但也不敢大吵大鬧,更不敢和警察僵持,只能無可奈何的打開門。
陳新安站在門口打開肩膀上的記錄儀,「有人舉報你們涉嫌賣銀。從現在起,你所做,所說都將會成為證據。」
陳新安看了一眼只裹了一條浴巾的男人,「先把衣服穿上。」一把年紀,身材都走樣了,還亂搞男女關係。也不怕被女人那白嫩緊緻的身體打擊了自信心。
陳新安看一眼還躺在床上用被子蓋住身體露出香肩的女人,「你也把衣服穿上。趕緊的。」
小張拿著記錄儀把房間的里裡外外記錄下來,包括使用過亂仍在地上的套套,還真沒有想到一把年紀的男人居然還能連用三個。
再看一眼旁邊扔著的『某哥』,瞬間明白,這是身體不足,藥物支撐。就是不知道『某哥』上寫的『持久力十二個小時』是不是真的。
「我們是夫妻。」躺在床上的女人不想動,有些委屈的看了一眼仍在對面沙發上的粉紅色蕾絲丁字褲。
陳新安拿起旁邊的浴袍仍過去,「別磨蹭,快穿上。」
女人裹住浴袍,然後飛快的把因為激情而扔在沙發上的蕾絲丁字褲給收起來,然後看向小張的腳邊。
正在拍攝的小張不小心踩在了粉紅色的蕾絲文胸上。
小張有些不好意思的鬆開腳,後退一步,踩在了一個使用過的套套上,被滑了一下,差點摔倒在旁邊的茶几上。
第四個?
這是不是太誇張了?
小張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走過去。
裹著浴袍的女人飛快的擋住小張,「我要換衣服。」
陳新安拉住她,「坐到一旁去。」
「安姐,浴室還有一個人。」小張驚叫出來。讓他驚訝的不是浴室的帘子後面藏著一個人,而是這個人竟然是市電視台的某主持人,被人成為名嘴哥。
看著只穿了一條內褲的名嘴哥,小張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已經被碎了一地。這個人人稱讚的好丈夫,好爸爸,竟然玩『三缺一』。
「穿上衣服。」小張撇了一眼對方的三角褲,很明顯地發現這條內褲應該不是他的,一看尺寸就不對。
這些人真會玩。
小張覺得自己接下來的兩天都不用吃飯了,噁心的。
陳新安也有些驚訝的看著名嘴哥,然後瞬間想起給她打電話的女人聲音很熟悉,應該是名嘴哥那同是主持人的妻子。
陳新安覺得自己真是蠢死了。一開始,她以為給她熱線打電話的女人是外面那個一身贅肉,肚子凸出的老男人的老婆,現在才發現是自己先入為主了。
陳新安轉眼想起,自己應該是被人利用了。
名嘴哥的老婆應該一早就知道自己的丈夫在外面亂搞,但為了維持自己的形象,她不可能像個潑婦一樣帶著親戚朋友撕小三,所以她想要在離婚上佔據道德制高點,想要在財產分割上佔據優勢,就借了警察的刀,滅了出軌亂搞的丈夫。
果然啊。
千萬不要小看女人。
「警察,能不能保密?」名嘴哥有些不死心的問。
陳新安同情的看了他一眼,「有人打電話舉報,是個女人。現在,你應該知道,外面會聚有多少記者了吧?」
作為女人,看到男人出軌,陳新安同情女人,但卻不喜歡被人利用。
名嘴哥突然笑了起來,聽明白了陳新安的話。舉報的應該是他妻子。
「呵呵。好樣的。狠。」
「哼。」名嘴哥的臉冷下來,「我能使用手機嗎?」
陳新安想了想,「可以。」
接下來的一幕,驚爆了陳新安和小張的眼球。
名嘴哥給幾個熟悉的狗仔打電話,爆料自己老婆和多名男人曖昧不清,有圖有真相。名嘴哥給狗仔發了好幾張他老婆和別的男人的親密床照,還有視頻。
可能覺得不夠熱鬧,繼續發了好幾張他老婆和別的男演員的合照,似是而非的曖昧角度,絕對能讓人跳下黃河也洗不清。
這對夫妻,還真是……天生的一對,同樣狠。
媽的。
你下套,我舉刀。
這真的是夫妻,而不是仇人?
這樣的一對夫妻躺在同一張床上,居然還活著,真的太不可思議了。
情況超出預想,憑著陳新安和小張兩個人絕對不能帶著三個人衝出記者的層層包圍,只能向陳所求助,派車來支援。
名嘴哥抿抿嘴,有些不好意思,「有沒有什麼東西遮住我的頭?我不想被警察帶走的形象上頭條。成為我一輩子的黑料。」
陳新安翻個白眼,很想問,你以為遮住個頭別人就不知道了?就不是黑料了?既然已經玩得這麼大了,還有什麼形象可言?
陳新安有些為難,她還真沒有帶頭套。
「用那個吧。」小張指向電視櫃下的黑色塑料袋。
名嘴哥臉色有一瞬間的不自然。
陳新安看到小張把黑色塑料袋裡面『會跳舞的蛋』『會震動的青瓜』『某哥』潤滑油,套套等東西倒出來的時候,嘴角抽了抽,覺得很眼疼。
麻蛋的。
回去又要洗眼了。
「就用那個吧。」
陳新安把黑色塑料袋遞給名嘴哥,「自己套。」
名嘴哥把黑色塑料袋套在頭上,然後摳出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來。
至於另外的一男一女就沒有這麼好的待遇了,因為房間里只有一個黑色的塑料袋。不過,女性的黑色絲襪倒是有兩個。
「警察,我能自己去派出所嗎?你帶他們兩個先走,我自己開車去。你放心,我絕對不會逃的。這點小事,還不至於讓我放棄事業產業出逃。」
「外面的記者……」陳新安並不擔心他逃。只是,外面這麼多的記者明顯就是沖著他來的,想要躲開?怎麼可能。
「不管你怎麼避,都是要處罰的。飄唱,賣銀屬於違反治安管理行為,最輕微的也要治安罰款處理。至於嚴重的,6個月到兩年。我建議你先找個律師吧。」
「謝謝。」
陳新安:「至於你說的分開走,對不起。我不能答應你。」
「我能再打個電話嗎?」
「可以。」
名嘴哥的電話是打到市局去的,找了朋友,希望能自己去派出所。
陳新安接到領導的電話后,很無奈的同意名嘴哥自己開車去派出所,她想帶著一男一女在記者的眾目睽睽之下離開,轉移記者的注意力。
陳新安看著名嘴哥套著頭鬼鬼祟祟的從房間里出來,然後快步走向安全通道。陳新安看了一眼樓層,38。
呵呵。
從38層走下去,也不知道名嘴哥能不能堅持,畢竟是用了好幾個套套的人。要是倒在安全通道上,也不知道會不會嚇壞安保人員。
「安姐,他這樣帶著黑色塑料袋走出去,不是此地無銀嗎?」小張有些奇怪的看著已經消失在安全通道口的名嘴哥。
「考慮得越多,就越是錯漏。」
陳新安和小張帶著一男一女從酒店離開。酒店門口果然聚集了大批的記者,陳新安帶著人走出來的時候,男人頭上的絲襪被扯開。
「不是說男人是名嘴哥嗎?」
「警察姐姐,名嘴哥真的參與瞟唱嗎?」
「這是偷天換日,還是暗度陳倉?」
面對遞到面前,懟到鼻樑的麥,陳新安一言不發,帶著人衝出重圍。
陳新安和小張把人帶會派出所后,名嘴哥也開車到了,和他一起過來的還有他的律師。
瞟唱,賣銀,證據確鑿。
該接受的處罰並不會因為當事人有名氣或者有錢就能免除。至於這三人會受到什麼樣的治安處罰,不是陳新安的工作範圍,也不是她應該過問的。
陳新安樂得清閑的刷手機八卦,想要看看被扔下重磅炸彈的娛樂圈是否已經吵翻了天。
果然,名嘴哥夫妻兩人搶佔了熱搜的前五名。夫妻兩人的八卦已經被傳了好幾個版本。貌合神離,雙雙出軌,是且行且珍惜,還是分道揚鑣你我各有幸福?
甚至有人爆料,這兩人壓根就沒有結婚,不過是同居。也有些爆料,這兩人已經離婚多年,只是還住在一起而已。
陳新安看著各種爆料,差點閃瞎眼。
因為名嘴哥拉了好幾個有名的演員下水,所以八卦版亂得好像炒米花。一會一個爆料,一會一個『知情人』出沒。
誰和誰曖昧,誰和誰啪啪啪,誰和誰眉來眼去……一個個粉絲火眼金睛全來爆料,然後不管真真假假,統統一句『空穴不來風』就肯定了這些爆料。
有人趁機造謠,有人忙著闢謠。
不管真假,只要是靠近了名嘴哥夫妻兩人身邊的雌性雄性統統被懷疑生活作風不正,有曖昧,有問題,有姦情。
於是,大家忙著撇清關係。曾經的好閨蜜,現在是『不熟』;曾經的好兄弟,現在是『只見過一兩面』。
「唯恐天下不亂。」陳新安把手機扔在桌面上,揉揉太陽穴,想起被人利用的事情。陳新安直接給『勤快的小蜜蜂』發信息,在她的標註上添上一顆黑星,信任度被打了折扣。
『勤快的小蜜蜂』承認她是收了別人的好處才向陳新安爆料的。他們酒店每天都有不少這樣不是夫妻的男女開放,不可能次次都舉報,否則,他們酒店的生意能損失十分之一。
他們員工在上崗培訓的時候就被要求過,不管看到什麼,只要不是殺人放火都不能報警舉報。
陳新安並沒有責備『勤快的小蜜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只是,陳新安對她的信任度下降了。
她有好幾個志願者群,群里這麼多人,怎麼可能每個人都沒有私心?為自己,這是任性本能,沒有什麼好譴責的。
「安安,歐陽遲回來了嗎?」秦鋒一覺醒來,看了看時間,「這麼晚了?」已經快凌晨了。他睡了好幾個小時。
「秦隊,你醒了?要不要吃宵夜,我訂。」陳新安準備下單,她想要吃海鮮粥配烤羊肉串了。
「顧總裁今晚不送宵夜?」秦鋒還想要等顧總裁送餐呢。夜市的海鮮粥怎麼能和顧總裁親手熬煮的相比?
陳新安搖搖頭,「不送。」
今晚帥帥學習溜冰,摔了好幾下,顧南城忙著照顧兒子,沒有時間煮宵夜。
「算我一份吧。餓了。」秦鋒伸伸懶腰,然後給歐陽遲打電話。還想抓緊時間開個短會呢。『捕蠍行動』終於有了一點小進展,他想要儘快的梳理一下手頭上的證據資料,確定下一步的調查方向。
歐陽遲爽朗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來,「快到了,到街口了。」
十分鐘后,歐陽遲還沒有回到。
秦鋒看向陳新安,「歐陽遲迷路了?」
陳新安嗤笑一聲。
秦鋒再次給歐陽遲打電話。
歐陽遲:「快到了。門口了。」
十分鐘過去。
秦鋒看向陳新安,「你確定,你們所周圍沒有陣法?從街口到南城所居然用了二十分鐘,真的不是迷路?」
陳新安當沒有聽到。
「歐陽遲應該不是迷路,而是給我們打包宵夜……」
秦鋒還沒有說完,歐陽遲一身疲憊的走了進來。
「還以為你找不到回家的路呢?」秦鋒拋給歐陽遲一瓶水。
歐陽遲扭扭肩膀,「累。在街口遇到了紀大小姐。耽誤了一會。」
「你得罪她了?」秦鋒看向陳新安。陳新安因為當年破壞了紀暖陽的花式表白,被紀暖陽記恨找茬。
紀大小姐找茬的花招百出,讓人應接不暇。
「沒有。」
歐陽遲語氣有些暴躁。
他回到街口的時候,被紀暖陽攔住,站在他面前,理直氣壯的表白。
『我喜歡你。我要追求你。我爸是局長,你要喜歡我。』歐陽遲真的不想把這種蠢話當表白。
「紀大小姐應該是表白吧?」陳新安的小八卦眼亮晶晶的看向歐陽遲。之前,紀暖陽就問過她,歐陽遲這個人怎麼樣?和她配不配?
陳新安當然是希望大家都成雙成對,所以就狠狠地誇讚了歐陽遲一番。於是,紀大小姐立刻移情別戀,加足油落足馬力準備追求歐陽遲。
看來,紀暖陽是開始行動了。
歐陽遲嘴角抽抽,「安安,不會是你禍水東引吧?」
「歐陽隊,要是被紀大小姐知道你說她是『禍水』,她會不高興的。她家可是養了不少的泰迪。」陳新安笑了起來,「其實,紀暖陽很可愛。」是個天真幸福的孩子。
雖然,紀暖陽有時候很任性,但她的任性並不讓人反感。反而讓人覺得很真誠,很可愛。
「準備開會。」秦鋒不想浪費時間在紀暖陽身上。
趕快開個短會,然後吃宵夜,再繼續奮鬥。
「OK。」
歐陽遲和陳新安瞬間進入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