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低穀
諾克薩斯帶著金子銀子跑路了,聽說還要去鬧革命。
艾歐尼亞倒是寧靜了,但是整個巴魯鄂地區富饒的自然資源和原生精粹幾乎被掏空,經濟損失慘重。
特別是提瓦瑟這個大港口,到處都是廢墟,光是清理這些垃圾都恐怕要花上好幾個月的時間。
還有從巴魯鄂逃出來的幾十萬人流離失所,失去原有的家園,最顯然的例子,便是無極劍館了。
現在國土回歸,大多數難民都回老家巴魯鄂去了,好好的重建這個被戰爭摧毀的美麗島嶼。
當然,隻靠難民們是遠遠不夠的。所以,來自艾歐尼亞各地的誌願者前往巴魯鄂,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幾乎每一個家庭就有一個人到巴魯鄂支援重建工作。
打仗結束了,軍部迎來了久違的輕鬆。
巴魯鄂,無極劍館。
“師父,我來吧,您去喝點水。”徒弟試圖把林手裏的鏟子拿過來。
“呼~好吧,你也別幹太累哈。”林把鏟子遞給了徒弟,拍拍他的肩,拿來徒弟給的一瓶水,頓頓頓的喝了下去。
林喝完水,環顧著周圍的殘簷斷牆,還有努力挖著石磚瓦礫的人們,充滿希望的笑了起來,然後又拿起一把鏟子挖了起來。
巴魯鄂,提瓦瑟。
“傳人?”一個老僧人來到了正在搬救濟物品的陳易青。
陳易青渾身都顫抖了一下,丟下懷裏的一箱牛奶,欲轉身就走,卻被僧人給拉住了。
“小陳啊,你不用再繼續愧疚下去了。”老僧人笑著說道。“跟為師回去吧。”
“師父,那是我的罪孽,我無法不去愧疚,我不該回到聖院。”陳易青低著頭,握著拳。
“唉~為師也勸不動你。”老僧人歎了一口氣。“既然這樣,那你就跟我過來一下,有個人很想見你。”
“誰啊?”帶著疑問,跟著老師父到了一條船上。
“嗨!大叔!你要巧克力嗎?”一個小女孩正燦爛的對陳易青笑著,不停的揮著手。
納沃利,普雷希典。
“媽。”裏托拎著一個大包回家了。“我回來了!”
“兒砸!”老媽淚奔著把兒子摟在懷裏。“快!把上衣脫了。”
“啊?”有點尷尬的脫了下來。
猙獰的七八個傷疤在前胸後背。
“兒砸啊!”又哭著抱住了他。
當媽的,有那個不心疼孩子受傷的?而且還是戰爭,指不定連心靈,都有很多很多創口。
畢竟老媽是個過來人……
納沃利,奧米卡亞蘭北邊。
“那劍要用力!想你這軟趴趴的模樣怎麽揮劍!”風雅子狠狠的敲了一下新人的腦門。
“你老是對學生動手動腳幹什麽啊~”素馬把風雅子拉開一邊,然後教導。
“練習斬鋼閃,要專注你的劍尖,然後爆發出你全身的力量。”素馬拿過學徒的劍,然後對著鋼板一劍下去。
chua!
十厘米的鋼板被洞穿。
“想要將禦風劍術學到極致是一件不簡單的事,要好好學,好好練。”素馬拍拍學徒,笑著把劍還回去。
“謝謝長老!”
“把學徒逼太緊不好。”素馬把手搭著風雅子的肩,然後湊上前問。“雅子,我們造個孩子吧?”
“從嚴管理才好呢!”風雅子瞪了素馬一眼,然後很詫異的的看著他。“啊?!你要孩子啦?!”
“額……我這不是征求你的意見嘛~”
“好啊,我們這就去~”來性趣了。
奧米卡亞蘭,禦輕騎軍營。
“chua,chua,chua!”戰後剛來的新兵正筆畫著剛發到他手裏的新劍,想象著自己在戰場上奮勇殺敵。“chua,ch……”
“夠了,約恒!”在一旁本來看著書的老兵直接把書丟出去,剛好打在頭上。
“嘿!威廉!我叫約翰!你發什麽神經!扔我幹.……”一臉懵逼道。
“知道為什麽不叫你名字嗎?因為我根本記不住!你以為你上戰場能幹幾個人,嗯?你他喵的什麽都不懂!劍好玩是吧?嗯?你見過我把一個人用劍刨開肚子砍斷胸骨再往心髒裏紮一刀有多惡心嗎!”一頓劈頭蓋臉。“你還知道往脖子上砍一劍血濺在我臉上有多惡心嗎!知道我腳上受傷沒消毒液,蛆蟲在吃我大腿上腐肉有多惡心嗎!別他喵的在我麵前傻逼一樣,像你這樣的新兵,都死了.……”
“.……”新兵震驚的看著老兵那剛毅堅強的同時又非常悔恨懊惱的眼神,不知道該說什麽,隻好老老實實的站崗。
這是他體會不到的吧(我也是)。
納沃利北邊,均衡寺院。
滋啦!
“師父,有什麽任務嗎?”凱南一路電光帶火花,來到了苦說身邊。
“把這服藥帶到奧米卡亞蘭醫院,拿給克勞德。路途中不許使用傳送站,隻許用雷凱(凱南的E)趕路,必須在五天內完成。”苦說拿著一副藥給凱南。
“是,師父!”接過藥便一路電光帶火花,出去了。
“唉,你可要好起來啊~”苦說歎了一口氣,剛想喝口茶,卻又眉頭一皺,魂刃出現在身邊,然後兩手印法一變,消失在原地。“師叔啊,你又不老實了。”
奧米卡亞蘭,醫院。
“媽!老爹怎麽了啊!”趙信兒跑進病房,看見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的克勞德。
“噓,小點聲,不要吵醒他,他剛做完手術,需要休息。”斯愷神情略微有點恍惚。
“他現在情況怎麽樣了?”斯蒂芬關上病房門,輕聲問斯愷。
“醫生說那一刀傷到了他的腰椎,神經係統有很大的損傷。現在做完手術雖然已經穩定下來了,但隻是暫時的.……”斯愷抽噎了一下。“爸,他要是癱瘓了怎麽辦~”
“別說傻話。”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外公.……癱瘓……是身體不會動嗎?”趙信兒弱弱的問斯蒂芬。
“.……”斯蒂芬回答不上。
是要說實話傷小孩子的心呢,還是要對小孩子說謊話呢?
“.……”斯蒂芬不回答自己,那麽趙信也猜到了是怎麽樣的情況了。
“對了!我去找索拉卡不就行了嗎?!”斯蒂芬一拍大腿。“狐狸,你等著哈。”
“好。”斯愷的眼神明亮了起來。
雲他會好起來的!
“小信兒,先跟外公回家吧,明天再過來吧。”
“哦……”不太願意離開的跟斯蒂芬離開了。
晚間。
克勞德睜開眼睛,他呻吟一聲,扭曲著臉努力讓自己坐起來。
“啊!”好疼,腰椎好疼,鑽心的疼。
“哎!你先躺著,別起來了。”斯愷趕忙扶著他躺下。
“額啊.……我躺多久了啊?”蒼白的臉看向了斯愷。
“已經三天了。”斯愷起身,拿來水杯。“喝點水吧~”
“頓,頓。我這腰,怎麽那痛疼啊?兩條腿都用不上力氣,一用力還疼。”努力動動腳,可是卻很疼,臉都抽搐了,還是要動。
“你別這樣了,醫生說腰椎一下的神經損傷嚴重,現在還不能亂動!”斯愷按了一下克勞德的腿,心疼的說道。
“啊!?那我豈不是癱瘓了!”震驚的看著斯愷,然後眼神便失去了一絲光芒。
“還沒有……”差點想說醫生的話了。
“還……沒.……有.……是什麽意思?”
“醫生.……說.……”吸了吸鼻子。“你的下半身……隻有……半年……嗚~”
“這.……”
克勞德頭一次在斯愷難受的時候沒有安慰她。
因為自己也很難受,宛如掉下一個深深的低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