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章 兩小無猜,秦池報復雲遙
腦海中的小女孩兒,白白嫩嫩,怯怯生生,著一身梨花白齊胸襦裙衣裳坐在他身旁,小小的年紀已是玉雪可愛,唇紅齒白。
她守在他身旁,像一隻被拋棄的小貓崽那樣,低低的哭泣著,豆大的晶瑩淚珠吧嗒一下落在他的衣襟前,讓他的整顆心都因這一滴淚水而支離破碎。
秦池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努力想讓腦海中那個小小的自己拉住小女孩兒的衣袖,讓她停留。
可一伸手,那畫面便如煙而逝,如風而去。
到底,什麼都留不住,只將他童年塵封的記憶盡數歸還回來。
他記起來了……記起來了——全都記起來了!
腦海中的那個女孩兒,是笙笙,是他兩小無猜,曾許諾共度一生,不離不棄之人。
可後來,他莫名的忘了與她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忘了與她夏日釣魚,秋日賞菊……
反倒……反倒與她漸行漸遠,對那個從來對笙笙惡意滿滿,心狠手辣的女子心生好感。
他甚至還為了孟雲遙這個女人三番五次的傷害笙笙,屢次險些將她置於死地。
他是為了仇人,傷了所愛之人啊!
秦池跪在地上,高大的男兒,白皙如玉的英俊面龐上,滿是痛楚悔恨,緊握的手指不住的咯咯作響,幾乎要將自己大手的骨頭捏碎。
「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此時,淚水卻無聲的從他俊朗的面龐上簌簌落下來,不知不覺,他早已淚流滿面,悔恨交加。
想到自己還用這雙手抱過孟雲遙,傷過笙笙,險些還與孟雲遙有肌膚之親……
秦池一咬唇,血珠便從唇邊滑落下來。
即便他沒有與任何女人有過真正的夫妻之實,可他卻用手碰了除笙笙以外的女子,那女子還是笙笙最厭惡的仇人,他這雙手便是臟到了極致。
他整個人就算再怎麼用清水清洗,也無法洗去他曾犯下的錯誤,洗凈他曾臟污的雙手。
他都抱過別的女子了,怎麼還配抱笙笙?
他根本就不配再面對笙笙!
他原本可以陪著她,護著她,從幼年到暮年,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琴瑟和鳴一輩子的。
可後來……
卻被人有意設計,故意加害,變成如今這樣不可挽回的局面!
他腦海中飛快將這些年的事情連同從前塵封的記憶串聯在一起。
從朦朧不解到清晰明朗,很快,便有一條線索浮現在他腦海面前。
秦池再睜眼時,眼眸中鮮明的純澈善良登時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冷漠和敏銳瞭然的目光。
等目光一落在孟雲遙身上,便是毀天滅地的無盡殺意與滔天恨意。
她毀了自己和笙笙的一切,讓他和笙笙走到今天這步田地,便是將孟雲遙千刀萬剮也難以解他心頭之恨。
可若就這樣用自己現在這雙手殺了她,一則,會再次臟手,二則,也實在讓她死得太輕而易舉了。
秦池將跪著的雙腿伸直,坐在一旁,目光低低沉沉的盯上了床上熟睡的孟雲遙。
她,該痛苦不堪,屈辱不堪的過完這一輩子的。
便是死,他也要她魂飛魄散,永世不能超生。
從天明到天黑,也不知過了多漫長的時間,直到銀白的圓月透過橫斜濃密的樹枝,灑下星星點點如珍珠一般閃亮的清輝時,床上的孟雲遙這才醒來。
待孟雲遙睜開眼看到秦池時,秦池的眼中早已恢復了從前純凈又悲痛的眼神。
孟雲遙一見秦池用這樣的眼神看她,整個人都從死去活來中,徹底活了過來,有了生的希望與鮮活。
秦池這眼神,是她最喜歡的眼神,唯有這眼神,才能讓她覺得,自己是秦池心中的唯一,是任何人都無法取代的心上人。
她腹中的疼痛早已消散許多,如今又被秦池救了出來,可見,秦池還願意做她最大的靠山。
只要秦池還是太子,只要秦池還是靠山,那麼,顧寶笙和孟寶箏,遲早都是要對著她低眉順眼的。
孟雲遙這樣一想,望著秦池的眼眶登時便是一紅,開始用從前那種楚楚可憐,委屈兮兮的眼神看著秦池,淚水也是如開閘的洪水一般,一直流個不停。
秦池禁不住在心中狠狠的嘲諷了自己一番,心也痛得無法自拔,以前的他,到底是有多麼的愚蠢,被這個女人的一兩滴淚水就給騙了過去。
反倒對真正委屈柔弱的笙笙拳打腳踢,恨之入骨啊!
孟雲遙十分委屈的躺在床上,望著秦池哭了半晌,見他只是很是自責的回望著自己,卻連眼淚都不曾給自己擦一下,孟雲遙的心裡便開始不滿起來。
她忍不住咬唇,委屈的問道:「殿下……您是因為嫌棄雲遙,所以……所以就此不願意疼惜雲遙了是么?
雲遙此生無你,便生不如死,若是殿下真的不再喜歡雲遙,倒不如殺了雲遙吧……
反正……雲遙如今成了這副樣子,也不想活了!嗚嗚嗚!」
孟雲遙轉頭將臉埋進枕頭裡,嚶嚶嚶的委屈哭泣起來。
秦池垂眸,眼底劃過一絲濃烈的殺意與噁心。
他沒有碰她,只是站在原地,像是犯了錯,不知如何解釋的孩童一般。
十分手足無措的樣子,結結巴巴的想解釋清楚,「雲……雲遙,你誤會我了。
此生太液池一遇,你便是我的全部,我哪裡會不喜歡你?
只是……只是你身上的毒性還未消除,旁人一碰,也會身中劇毒的。
這解藥,一共只有三包,若是我也中毒,你該如何是好啊?」
孟雲遙見秦池看她的眼神還是從前的痴迷憐愛,著急解釋的模樣更是同從前無二,心底的不滿一下子就散開了。
雖然從前,她是很有些看不起秦池的愚笨,可眼下卻覺得,這愚笨忠誠還是有愚笨忠誠的好處。
畢竟,自己可以毫不費力便將秦池耍得團團轉,讓他往東便往東,讓他往西便往西,絕不會說一個「不」字不是么?
孟雲遙眼下十分清楚自己的情形,自然也想通了。
為今之計,最重要的是抓住眼前的人為自己賣命,至於蕭德妃、楚洵和顧寶笙……
呵呵,等秦池登上帝位,給她重換身份,封她為後,她勢必會將蕭德妃踩在腳下的。
到時候么,這顧寶笙她送到軍營去,而楚洵呢,她便將他留著,若是聽話,就做她的男寵,若是不聽話,便將他做成人彘,讓他親眼看著顧寶笙是怎麼被人侮辱的!
總之,所有與她為敵過的人,都該去死!
孟雲遙想到此,便愈發希望秦池趕緊給她撐腰,面對秦池便顯得愈發愧疚了,「殿下,都是雲遙不好,都是雲遙不懂事,這才誤會了殿下。
還望殿下千萬不要怪罪雲遙啊!
雲遙……雲遙也是太在乎您了!」
窗外的文竹文松正巧從前院回來,待看到這一幕,腹中的酸水兒都漫到了口中,噁心得險些把昨晚吃的飯都給吐出來。
孟雲遙若是閉著眼,跟一具女屍似的不動彈還沒這麼噁心人。
可偏偏,她一睜眼便是比從前更矯揉造作數十倍的模樣,看自家主子的模樣,還是羞羞答答的。
說的不好聽些,像極了天黑時候,那衚衕底兒想勾人的暗娼,還是一把年紀,渾身乾枯皺褶堆積如樹皮的老嫗那種。
也就自家殿下始終如一,痴心不改的待她了。
兩人這樣一想,果然,便見秦池十分愧疚又心疼道:「雲遙,你有你的擔心,我自然明白。
可你該知道,這世上誰都會傷害你,可我永遠不會呀!」
孟雲遙感動的不住點頭。
想到自己那個討人厭的妹妹還在那屋子,又忍不住問起,「對了,殿下,雲遙的妹妹寶箏她……」
「我殺了!」秦池眼底滿是冰冷,一見孟雲遙錯愕的表情,又連忙給她解釋起來。
「雲遙你聽我解釋!聽我解釋啊!」秦池咬牙道:「那個孟寶箏,原本我以為她是你親妹妹,是個好的。
誰知道,她竟然會串通我的母妃這樣來害你!
我是真的沒辦法看著你受苦啊雲遙……」
孟雲遙聽到孟寶箏死去的消息,心底是說不出的暢快無比。
唯一的遺憾,便是不能在孟寶箏死去之時,好好兒羞辱她一番。
不過,這樣,她也還算滿意了。
「殿下,可是寶箏是雲遙的親妹妹啊,您連寶笙小時候對雲遙做了那麼多惡毒的事情都可以原諒。
為何不肯原諒雲遙的親妹妹啊!
雲遙這輩子可只有這一個親妹妹啊!」
孟雲遙一面哭,一面用眼神偷偷打量著秦池。
見秦池慌亂,眼底帶了十足的恨意,她便十分高興了。
秦池恨顧寶笙才好啊,恨顧寶笙,才能為她好生收拾顧寶笙啊!
「雲遙你誤會了。」秦池連忙解釋道:「我這樣做,不是不肯原諒她,而是為了讓你能脫身啊!」
秦池當下便把景仁帝和蕭德妃的意思說了一遍。
又強調道:「雲遙,不是她亡,便是你死啊,我怎能捨得讓你死去呢?」
孟雲遙含淚點點頭,待秦池同從前一般溫聲細語的安慰了她一番,並保證他一定會對付顧寶笙和楚洵之後,孟雲遙的心徹底放了下來。
窗外,文松文竹見時辰已晚,忙提醒道:『殿下,時辰不早了,趕緊回去吧!
一會兒蕭山王府的人該巡邏了。」
若是巡邏到這一座廢棄的宅院,卻看到秦池從裡面出來,孟雲遙便藏不住了。
孟雲遙自然也知道這一點,這下也不留秦池了,忙催著讓他快走。
不過秦池卻十分固執的在孟雲遙床邊,待著與她說了許久的話。
「雲遙!」秦池十分認真道:「我想過了,這雲州天氣炎熱,不宜你養傷,若是蕭世子和子珩他們知道了你還活著,到時候,我便是以命相護,也是保不住你的。」
孟雲遙自打被蕭德妃這一收拾,巴不得趕緊到別處先恢復容貌,恢復身體。
因而,她立馬便問道:「那殿下的意思是?」
「我今晚便送你出城。」秦池斬釘截鐵道:「小東門現在還沒有落鎖,從小東門往西行三百里,便是閔州。
閔州暑天清涼,又曾是我外祖母的故鄉,我在那兒有幾處宅院的,你先去那處躲著。
等到時候,一切塵埃落定,我自會親自迎你進京!」
孟雲遙一聽,整個人都抑制不住的激動起來。
一切塵埃落定,秦池便會親自迎她進京!
言外之意,可不就是說秦池已經準備起兵,而等他登基為皇,便封她為後了嗎?!
也是,除了她,這世上還能有誰在秦池心中重如泰山,無法替代啊!
顧寶笙,根本就沒有任何資格,任何地位與她相提並論啊!
孟雲遙極力想壓制住自己的信息,不讓著喜悅之情表現得這麼明顯。
可是她的聲音,仍舊是激動得忍不住在顫抖,「殿下……殿下您說的是真的?」
秦池重重的點頭,俊朗的臉上沒有一絲開玩笑的痕迹。
「雲遙,我說話,從來便沒有不算數的時候。」
當然,他想珍重一生的人原本就是笙笙,而非孟雲遙,說話算數,自然也並非是對孟雲遙了。
孟雲遙此刻簡直喜極而泣,毫不猶豫的便答應了秦池。
她感動得落淚,「殿下,雲遙相信您!」
當……當……當……悠遠的鐘聲從蕭山王府北面的聞禪山上傳過來,昭示著時辰已經很晚了。
文竹文松再三催促,親自進來拉人,秦池這才一步三回頭,眷戀不舍的離開了屋子。
而孟雲遙,直到秦池的人偷偷將她從後門送到馬車上,孟雲遙的眼底仍舊是十足的欣喜,她整顆心都想著秦池要迎她為後,秦池要為她報仇。
根本沒有察覺到今時的秦池與往日有什麼不同,更不知道,自己踏入了秦池親手布置好的陷阱之中。
桑梓院
秦池坐在上首,低頭把玩著從蕭德妃的貼身宮女嬤嬤月蘭手中偷偷取走的解藥。
待文松文竹進來,一見孟雲遙的解藥竟然忘了送走,忙道:「殿下,此刻馬車走的尚不算遠,屬下們趕緊快馬加鞭把東西送過去吧!」
如若不然,孟雲遙那毒一發作,恐怕就得死在路上了啊!
不料,文松文竹的話剛一出,秦池那修長的手竟握著那剩下的藥包,毫不猶豫的,湊到了蠟燭面前。
「殿下!」
文竹剛想過去推開秦池的手,卻見那藥包一碰到橘紅的火苗,如鞭炮中的引線一般,「蹭」的一下,立馬化為灰燼。
但秦池動作迅速,待它一燃,便將它扔到了地上的火盆里。
很快,方才還鼓鼓囊囊的藥包,已經成了一堆黑灰。
但發出的氣味卻十分淡雅,有些檀香冰片的味道。
「殿下!」文松文竹大吃一驚。
轉頭看向秦池,卻見他眸光淡淡,臉色從容,一點兒都不為此感到後悔。
文松著急,「殿下,這解藥,天底下攏共就這麼三包,您這一燒,那雲遙姑娘可就……」
他們都知道的呀,孟雲遙是自家主子的命根子!
秦池卻是冷冷一笑,諷刺至極,「憑她?也配?」
文松文竹還沒反應過來,秦池早已負手立在窗前,遙看圓月,幽幽道:「雲遙一向說,『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孤此番,也想看看,她到底能有多吃苦。」
文松和文竹一聽秦池話裡有話,登時閉口不言了。
只是暗道,也不知孟雲遙何處惹怒了自家殿下,讓殿下竟用這樣的方式來懲處她。
孟雲遙所中之毒,十分奇特,不用解藥還好,可若是用了解藥,卻沒有葯到毒解,那腹中的毒蟲便會用那毒強壯自身,反倒比先前還厲害數倍不止。
當真是生不如死,偏生渾身無力,求死都不能。
文竹文松正納悶兒,就見文柏匆匆趕了回來,開口便道:「殿下,人送到了!」
*
小東門郊外
一輛馬車慢悠悠的行著,孟雲遙躺在舒適的被褥上,正滿心歡喜的想著自己身披鳳袍,頭戴鳳冠,與秦池一同問鼎寶座的事兒。
可突然,「哐當」一聲,馬車不知撞到了什麼東西。
孟雲遙的美好幻想猛然被人打斷,當即便十分不悅,「你怎麼趕車的你?」
可還未繼續罵那車夫,「嚓」的一聲,「咕咚」一下,駕馬車的人便倒在了地上。
隨之而來的,是飛濺到孟雲遙臉上滾熱的鮮血。
「啊!」孟雲遙一聲凄厲的尖叫響徹夜空。
不等她嚇暈過去,馬車外的人早將她一把從車裡拖拽出來,直接扔到了地上。
「哈!原來太子喜歡的,竟然是這樣一個醜八怪?」
「哈哈哈哈!……」
周圍圍著的一圈兒男子登時毫不客氣的大聲嘲諷起來。
孟雲遙氣得發瘋,可是一見周圍的人衣著統一,並不像是什麼山賊,反倒像是……像是蕭山王最低等的護衛,孟雲遙的心猛然一緊。
她很少與人結仇,只除了一個顧寶笙。
錦衣衛都是高手,自然不會用這樣的方式來對付自己,蕭山王府與自己更是無冤無仇。
所以……唯一的可能,便是顧寶笙或者是顧寶笙攛掇楚洵買通了蕭山王府最低等的護衛,想來糟踐自己!
他們想借刀殺人!想到時候讓秦池跟蕭山王府為敵!
真是好狠的心啊!
「你們……顧寶笙和楚洵給了你們多少好處?」孟雲遙緊張卻大膽道:「我是太子殿下最愛的女子,是將來的太子妃,將來的皇后。
你們為了一個小小的世子和世子妃便想欺負將來的皇后,你們覺得,這值得嗎?」
孟雲遙咽了咽口水,威逼完,又連忙利誘補充道:「你們出來,無非也就是想混口飯吃。
我理解你們的,若是……若是你們今日送我回去,我保證付你們的銀子,比楚洵和顧寶笙高上三倍不止!
我更不會與太子殿下說你們的罪責,還會讓太子殿下將你們編入南齊的御林軍,擺脫低等護衛的身份!
我之於太子殿下的重要位置,你們是知道的!我絕不會騙你們!」
不料,這些人一聽,那嘲諷的笑聲卻是比方才更大了。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
……
「你們笑什麼?這條件如此豐厚,你們不滿意么?」孟雲遙忍不住的有些發慌,還有些惱羞成怒。
可那帶頭的人卻吹了吹自己手中的刀子,不屑的笑道:「你當咱們兄弟們都是傻子嗎?
楚世子和顧家三姑娘都富可敵國,拿多少銀子都能拿的出來。
至於你和太子殿下么,有啥啊!
窮地方回來的,還能有好東西了?」
「五殿下是太子……太子日後是要坐擁江山的!」孟雲遙大聲的辯道。
「哎唷,真坐擁江山,還能瞧得上你這種怪物?咱們兄弟是奉命辦事的,你啊,我們懶得跟你啰嗦!
來人,把東西弄出來吧!」
孟雲遙還沒反應過來,便是一簍子的冰冷滑膩的蛇擺在了她面前。
「啊!」她下意識的便尖叫出聲不住的往後面縮。
「這就怕了?」為首的人笑道:「誰讓你老是跟顧三姑娘和楚世子作對呢,這不,人家一動手,你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哎呀,你運氣還算好,若是你這張臉,這身子還在,那動手的可就是一群乞丐了。
不過眼下嘛,你已經成了怪物,都已經不像個人形了,那自然么,是該找不是人的東西來糟蹋你了。」
「糟蹋!」
孟雲遙瞪大了眼睛,還沒反應過來,嘴裡便被人塞了一顆藥丸,藥丸入腹,那腹中的蟲子便登時活躍非常,直要從肚子里跳出來。
孟雲遙疼得滿地打滾,為首的人卻笑了一笑,反將那一簍子蛇餵了藥粉,又在孟雲遙身上撒了些東西。
等那一簍子倒出來,滿地的蛇登時向孟雲遙興奮飛快的遊了過去。
遠處樹林中,聽到女子尖叫的人卻低聲笑了,「不錯,很好。」
秦池和蕭山王府、楚洵反目成仇,能依靠的,便只有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