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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 你是我孩子的媽

  齊晟在齊家一連待了七天,在這七天之中,李姝不是頭痛就是關節痛。齊晟嘴上不說,心裡也明白,李姝這是變著法兒想將他留住。不然從前好好的一個人,怎麼一下子就變得體弱多病。


  老夫老妻之間雖然早就沒有了感情,但「患難與共、生死扶持」這個道理,齊晟還是懂得。


  他每天除了工作之外,就是陪著李姝用藥、治療,那些官場上的應酬一併推去。一個成功的男人,首先要善待自己的糟糠之妻。


  李姝一大清早躺在房間里被家裡請來的專業按摩醫生做治療,齊晟早就收拾好自己,西裝革履的站在李姝身邊。他覺得是時候該回萬茜園了,但又不能貿然出口,先是假意詢問了醫生幾句關於李姝的病情,而後就在李姝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的時候,齊晟逮著這個機會開口。


  「既然你恢復的也差不多了,我就去忙工作了。」


  老男人的聲音沉悶如雷、鏗鏘有力,正躺在床上被按摩腿關節的李姝眼皮子動了動,沒說話,齊晟緊接著又道:「關節不好就多去公園鍛煉,家裡的空調我看也別開了。要實在是覺得悶……就把你孫子接過來,玩兒個幾天。齊晉兩口子……也會同意的!」


  李姝一聽這話口的意思,也知道齊晟要走了,她睜開眼睛坐起來,昔日那雙凌人鋒利的眸子,此刻裝滿了淡定與沉著,「這陣子上頭查得嚴,你自己把自己管好了,盡量別出什麼差錯。」


  「我知道。」老男人答應一聲,李姝看他一眼,又將目光落到腿上,道:「有些事……你要是覺得自己不忍心動手,那就由我來做。」


  「……」齊晟眼皮子動了下,眼神重新睇到李姝身上,她剛剪短了頭髮,耳鬢有稜有角,耳朵上的藏藍色鑽石耳釘發出冷硬的光芒,襯得她凌厲逼人。


  「我自己有分寸,你不必插手。」一想到李姝要幹什麼,齊晟頓時心中升起了濃濃的不悅。余曼彤就算再是個大麻煩,可好歹也跟了齊晟五、六年,女人最好的年華都耗在了他身上,再怎麼樣,齊晟也不能趕盡殺絕。


  李姝一聽齊晟的口氣,她鋒利的紅唇忽然勾出一抹諷刺的笑容來,「有多少官員是因為證據在情婦手上而導致落馬,最後鋃鐺入獄的?你要是連這個都認不清楚,這個市長乾脆別做了。」


  齊晟淡淡的瞥了李姝一眼,沒說話。說到底,上頭派下人來「大力反腐」,還不是因為李姝這個S市市長夫人與R方有商業合作,曝光后才引起了上頭的注意……若不然,齊晟這個市長還能當的好好兒的。何至於像現在這樣天天煞費苦心為自己遮掩!

  不過李姝前陣子有多麼憔悴,齊晟也見著了,現在他給這個女人留點兒面子,不在言語上刺激她。


  「沒什麼事我走了,你自己好好養病!」


  齊晟落下這句話,甩手而去。


  李姝怔怔的望著齊晟剛才站過的地方出神,按摩醫師正好為她按摩到膝蓋關節,李姝擺下手,按摩醫師會意,立刻走出去。


  李姝凝眸盯著空氣看,說到底,齊晟還是捨不得對余曼彤這個情婦下手……


  …


  余曼彤一連在江書旗的地方呆了七日,還是等不到齊晟來接她。


  而江書旗口中所說的「專車」也一直沒有出現過,每每到余曼彤詢問江書旗的時候,江書旗總會用各種不同的理由不緊不慢的搪塞過去。


  因為是上頭派來調查齊晟的人,余曼彤出於為齊晟考慮,並不好與江書旗翻臉。


  她給齊晟打過好幾次電話,可都沒有人接聽。余曼彤又沒有任何朋友,只好暫時住在這個不為人知的小院兒里。


  余曼彤幾乎猜到了齊晟的目的,是想把自己當作禮物送給江書旗,官員之間總會有一些另類口味的交易。可這幾天她和江書旗相處下來,似乎又不是她像的那樣。江書旗每天只是上午九點鐘到房間里問候她一次,在她房裡呆上半個小時,一整天就再也不曾去過。他派人給她找來毛筆和墨水以及宣紙,靜靜看著余曼彤在房間里寫字。


  斯文有禮的男人規規矩矩的,不曾有半分無禮的舉動。


  余曼彤對此很是費解,齊晟匆匆忙忙的回到齊家,連個招呼都不和她打,不是故意將她留在江書旗這裡又是什麼。


  現在這個樣子,是江書旗不解風情,還是等著自己主動送上口。


  不過江書旗的恪守規矩,很好的緩解了余曼彤留在這個陌生地方的惶恐。


  要知道,第一晚,她連覺都沒有睡,心驚肉跳度過了一整夜,生怕江書旗會突然闖進來。


  後面的日子,才逐漸好了許多。


  余曼彤每日都要過來葡萄架下面看著院子里的風景發獃,江書旗站在她身後呆了很久,余曼彤都沒有發覺。一直到天上的太陽逐漸落山,院子里的光景開始變得暗淡,余曼彤聽到院子外面響起了「嘀——」的一聲,江書旗這才打破了平靜。


  「余小姐,」江書旗的聲音平淡而柔和,並沒有驚擾到她,余曼彤回過頭,江書旗穿著白襯衫和西褲站在她面前,「齊市長來接你了,收拾一下,準備走吧。」


  余曼彤心裡閃過驚喜,可又不好在面上表現出來,她抑制住上揚的嘴角,很禮貌的對江書旗點了下頭,「謝謝江先生這幾天的款待。」


  余曼彤想要越過江書旗,男人忽然從兜里掏出手機,「余小姐,認識好幾天了……留個電話吧!」


  這要是放在其他男人身上,余曼彤可能早就毫不猶豫的拒絕,可江書旗的態度那麼隨和文雅,與那些齷齪的男人截然不同,余曼彤還是出於禮貌告訴了對方,「我的電話是xxxx……」


  江書旗存好了,又將手機放回褲兜里,淺然一笑,「我送你出去,余小姐。」


  兩人肩並肩走著,江書旗的目光有意無意落到她身上,余曼彤覺得不自然,她垂下頭去望著腳下的青磚路。


  「余小姐和其他人在一起,也是這樣嗎?」


  「啊?」余曼彤不明所以的扭過頭,江書旗正笑盈盈的望著她,「被人看幾眼就臉紅。」


  「……」余曼彤一張臉臊的火辣辣的,江書旗這是承認盯著自己看了,斯文人耍流氓也讓人沒脾氣。


  …


  齊晟的車子就在院子門口兒等著,齊晟坐在後面沒有下車,余曼彤上車以後,江書旗含笑著目送她離去。


  余曼彤眼神一直盯著前面的倒車鏡,江書旗欣長的身影在上面逐漸變成一個小白點,最後到車子拐彎兒,倒車鏡內才不見了江書旗的身影。


  齊晟注意到這一幕,並沒有道破。反而是笑呵呵的問余曼彤道:「這幾天在書旗那裡住的還行?」


  余曼彤回過神來,她不知道這個老男人怎麼想的,忽然這樣問。從前只要兩人坐在一塊兒,齊晟就會握住她的手,現在竟然主動與她保持距離,這到底是嫌棄,還是芥蒂。


  「挺好的,」余曼彤笑笑,壓抑住內心的酸澀,朝齊晟回答道:「吃得好、住的好,江先生還是一個文化人,會和我討論詩詞歌賦,和他在一起,一點兒都不覺得悶。」


  余曼彤本以為自己這樣說,會導致齊晟吃醋,沒想到老男人只是淡淡的道一句:「那就好。」


  …


  中午十二點鐘,紀歐娃到蜜兒公司處理好事情以後,又來到康晏住的那所酒店。


  房間的登記人是用的康晏在T國的手下的身份證,所以齊晉根本不可能查到紀歐娃的行蹤。


  紀歐娃在進酒店之前四處望了幾眼,見周圍沒有可疑人跟蹤自己,這才戴著墨鏡走進去。


  紀歐娃站在609房間門口剛要敲門,忽然聽到裡面傳出女人怪異的shen吟聲,當意識到兩個人正在房間里翻滾,紀歐娃又垂下手臂,耐心等待著。


  康晏這傢伙,雖然不亂來,但也絕對不是潔身自好的男人,他在T國的時候,就有很多美女主動送上門。康晏見著外形合自己口味的,也從不拒絕。


  昨天晚上兩個人抱了一宿,發生什麼,也在情理之中……


  紀歐娃站在走廊里等待了有二十多分鐘,那種聲音好不容易才消失。


  她給了康晏五分鐘的準備時間,估摸著對方已經把自己收拾好,這才抬手敲門。


  男人開門的時候,發梢還滴著水,渾身上下僅裹著一件浴巾,剛好把重點部位和大腿給遮掩住。見到紀歐娃一臉鄙夷的拎著手提包站在門口,康晏邪魅的對她笑了笑。


  「剛才聽了那麼久,動情了吧?」


  「嗤,」紀歐娃笑了下,抬手推開他精瘦的身板兒,跨步走進房間,「大白天就發情!康晏你落魄到這個樣子還有女人伺候,最應該感激的就是我。」


  康晏勾著唇關上房門,他赤著腳跟在紀歐娃後頭,「一個小時八百塊,我必須要替你賺回來。」


  紀歐娃聽此,擰著眉毛回過頭,「這麼說,你們兩個已經奮戰很久了?」


  「差不多,從昨晚三點開始算……到現在有七次了吧。」康晏無所謂道。


  「……康晏你身體出了其他毛病別賴我!」


  康晏揉著自己酸痛的腰,「不然能怎麼辦?勁頭兒上來了,你又不給我買藥粉,我只能用這種方式發泄。」


  「不要為自己的好色找借口。」


  「你沒沾過這東西,你不懂。」康晏坐到了沙發上,兩隻手臂大剌剌的搭在靠背上,「不過這一晚也不是沒收穫,不信等會她出來的時候,你問問她,肯定不要錢!」


  康晏色眯眯的對紀歐娃挑了下眉毛,紀歐娃嫌惡的瞪了他一眼。


  紀歐娃想著給女人結算服務費,便踩著高跟鞋朝卧室走去,康晏眼神落在她不堪盈握的腰肢上面,脖子以下幾乎全是腿,熱褲和緊身T恤包裹著火辣的身材,僅一個走路的步伐就迷人的不行,康晏這下更覺得自己當初眼光沒錯。毀了容還能讓他動心的女人,全世界也就只有紀歐娃一個。


  卧室的女人正躺在床上歇息,康晏給她身體上的刺激太大太震撼,她需要緩和很久。紀歐娃的貿然闖進,另正在迷濛中的女人一下子清醒,連滾帶爬的捂著被子跳下床。


  「女,女士……」


  紀歐娃看出了女人的膽小和惶恐,她站在房間里停頓了半響,兩根修長的手指從皮夾里抽出一沓紅色的鈔票,彎腰輕輕的給女人擱到床上。


  「昨晚辛苦你了,有需要我會讓前台聯繫你。」


  紀歐娃放下錢以後又走出了卧室,緊接著,女人穿好衣服快速的來到客廳。


  康晏正坐在沙發上笑著和紀歐娃說話,女人小心翼翼的走到康晏身邊,跪在地上朝康晏耳邊竊竊私語。


  紀歐娃也不知道那個女人給康晏說了什麼,惹得康晏哈哈大笑。


  女人飛快的穿好高跟鞋打開房門走出去,康晏放蕩的笑聲好半天才停住。


  紀歐娃看他這個樣子就煩,「她不要你錢,就那麼可笑。」


  「你知道她剛才給我說什麼?」康晏忍住笑,「她以為你是我的女人,她說她終於明白,為什麼我的女人要幫我叫特殊服務,因為我的體力太驚人。而你,看上去像一個xing冷淡的女人!她還說,她希望我明天還會叫她,她會免費為我提供任何服務。」


  「……」紀歐娃白了他一眼,轉身就要走,「沒什麼事我要去拍戲了!」


  康晏不急著攔人,安安穩穩的坐在沙發上,「難道你不應該給我買身衣服?」


  「反正你又不出門,要衣服幹什麼。」紀歐娃停下腳步淡淡道:「服務生會按時給你送上一日三餐。」


  「誰說的,萬一我毒癮發作跑出去怎麼辦?」


  「你這個樣子還想出去?」紀歐娃回過頭。


  康晏聳下肩,俊美絕倫的五官上寫滿了無辜,「我自己並不能控制我自己。」


  「……」


  「為了不給你惹出大麻煩,你最好隨時將我帶在身邊。」


  紀歐娃毫不猶豫的拒絕,「那不行,要是被人發現了,我會被你連累的。」


  最主要的,萬一被神經兮兮的齊晉察覺,又會吃一大壇酸醋。


  康晏思索下,瞬間扶著沙發站起來,「那好,我這就打電話給我的乾兒子蛋蛋,他一定不忍心他的K叔叔,成天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地方。」


  …


  康晏被紀歐娃帶來劇組,紀歐娃給康晏找了一輛保姆車把他塞了進去。


  車上有睡覺的軟床和被子,康晏一米八幾的身高窩在這個保姆車上,還真覺得有些委屈。


  「幾百塊的爛西服穿在我身上,」康晏有些不屑的拍了下褲腿上的灰塵,「切,說是齊晉穿剩下的都有人信!」


  紀歐娃正在片場和沈玉彥拍攝第一集相遇的戲份,導演剛剛喊「咔」,小助理就跑過來把紀歐娃的手機遞給她,康晏慵懶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我要玩兒手機。」


  紀歐娃:「你現在手裡拿的是什麼?」


  「這部手機太老了,除了能玩兒俄羅斯方塊兒,什麼都沒有。」


  「聯網遊戲需要用身份證號註冊,你確定要冒著風險被警察捉到?」


  「用你的身份證號註冊一個。」


  紀歐娃耐著性子來到停車場,見無人關注這裡,她這才打開車門把手機遞上去。


  康晏打扮過後很是搶眼,一身藍底條紋的西裝襯得他整個人矜貴不凡。見紀歐娃遞給自己的是一部備用手機,康晏並不伸手接過,他抬起那雙精緻的丹鳳眼朝紀歐娃直言道:「我要用你新買的那個,否則我現在就跑出去到公立幼兒園接蛋蛋。」


  紀歐娃咬牙從包里拿出新手機,「要求真多——」


  …


  紀歐娃原本只有三個小時的戲,康晏一會兒要喝水,一會兒要吃東西,一會兒要上廁所,一會兒又要出去抽煙,足足折騰到下午五點鐘,紀歐娃還沒拍完。


  天上的太陽逐漸向西邊沉淪,紀歐娃打算先把蛋蛋接過來再繼續拍戲,當她打開保姆車的時候,康晏早就不見了。


  小餐桌上殘留著沒有吃完的快餐,紀歐娃覺得不妙,趕緊掏出備用手機給蛋蛋打了個電話。


  小傢伙兒很快接聽,「媽咪,你放心吧,K叔叔已經把我接走了!我吃完晚飯再回家吆!」


  「……」紀歐娃有些惱火,「把電話給康晏!」


  蛋蛋坐在計程車後面,遲疑的看著身邊的康晏,康晏指著蛋蛋耳邊的手機,小聲對他道:「你告訴你媽咪,我絕對不會用你媽咪的手機偷偷給你爸爸打電話,我會安安分分的做一個逃難者。讓她放一萬個心……」


  蛋蛋把康晏的話如數對紀歐娃轉達,紀歐娃信他才怪。


  「蛋蛋,你叫康晏叔叔現在過來把手機還給我,他愛帶你去哪兒就去哪兒!」


  「可是媽咪,K叔叔很可憐的,他正在逃亡,沒有任何通訊工具……」


  「聽話,」紀歐娃耐著性子對兒子解釋:「媽咪手機上有許多重要的聯繫人和公司備份,康晏叔叔會不小心弄丟的。」


  紀歐娃聽到兒子在電話里有些為難的勸解康晏,並且承諾把自己的手機送給他,康晏好不容易才答應。


  「媽咪,K叔叔剛才說了,他晚上送我回家的時候,順便讓我把手機帶回去。他讓你不要這麼小氣,他絕對不會給你找一丁點兒麻煩,更不會插足你和爸爸的婚姻。」


  …


  康晏的話從來都是不可信的,他帶著蛋蛋去肯德基餐廳吃飯,中途找了個上廁所的理由就去洗手間偷偷用紀歐娃的手機給齊晉發了條信息。


  蛋蛋站在路邊等車的時候,康晏把紀歐娃的手機還給了蛋蛋,小傢伙考慮到K叔叔現在是一個被通緝的逃亡者,便拒絕了K叔叔的護送,自己打車回到家。


  齊晉正在家裡哄女兒入睡,他擱在窗台上的手機嗡嗡震動兩聲,本來是不想理的,可看到屏幕上顯示是紀歐娃給他發來的簡訊,齊晉抱著女兒走過去劃開手機屏幕。


  「裕隆酒店,609號房,康晏。」


  深邃的眸子緊緊盯著屏幕上這一行小字,齊晉又返回看了眼發送人的信息,確認是紀歐娃的號碼,一雙菱眸頓時沉了下來。正躺在齊晉懷裡的齊貝藝,一抬頭就見到爸爸陰雲密布的俊臉,她嚇得用兩隻小手兒緊緊的揪住了齊晉的衣服,大眼睛快要落出淚來,小嘴兒里冒著泡泡吐出四個字:「怕,爸爸……怕……」


  …


  康晏躺在套房的大床內安安心心等待著,他沒想到齊晉根本不敲門,直接叫前台拿來房卡開鎖。


  齊晉面無表情的抬腿跨進去,前台很恭敬的退出去關好房門。


  康晏從床上坐起來,一見著齊晉就開始吹口哨,「我又不是叫你來約炮兒,幹嗎鐵著一張臉?」


  齊晉站在房間中央,薄唇輕啟:「托你的洪福,我女兒會說話了。」


  「……」康晏看出齊晉不高興,故意懟他,「小孩子說話早,也不見得是好事,都說貴人語遲。你瞧蛋蛋就是過了一周歲才開始說話的,將來以後還是集團繼承人!」


  齊晉眼神深邃,「我女兒將來沒福就怪你。」


  「我又沒做什麼,只不過是給你發了個簡訊而已。」


  齊晉橫了他一眼,開始提正事,「紀歐娃的手機為什麼會在你那裡?」


  「很簡單,我現在落魄了,她在這裡開房間包養我。」


  齊晉看著康晏的眼神開始鋒利起來,康晏輕笑了下,眉目之間風流婉轉,「開玩笑,她只是給我花錢叫了特殊服務。」


  齊晉聽此,下意識的後退一步離康晏遠一點,生怕有什麼病菌傳染到自己身上,回家再帶給女兒和兒子。


  康晏看到他的舉動,無所謂的轉身坐在沙發上,故意刺激齊晉,「不過我現在全靠你老婆養著,這一點沒錯!我這衣服,是你老婆買的。」康晏兩根修長的手指夾住身上的西服領子,隨即又拍了拍自己的小腿,「我腳上的皮鞋也是花你老婆的錢……以及我現在在酒店內的吃、住、用,都是靠你老婆在負責。」


  齊晉聽了以後說不生氣是假的,不過康晏既然肯光明正大的叫他過來,那說明康晏和紀歐娃之間並沒有什麼。


  康晏要不是落魄到一定程度,絕對不會讓一個女人養著,齊晉看在康晏曾經救過紀歐娃和蛋蛋的份兒上,盡量讓自己表現的不那麼小心眼兒。


  「你找我來,具體有什麼事?」


  齊晉雙手插兜站在燈光底下,直視距離他五米遠的康晏。


  康晏不得不佩服齊晉這個有定力的男人,平時吃自己老婆醋酸的要死,關鍵時刻倒像顆定海神針。


  他都那樣兒說了,齊晉竟然沒發怒。


  「很簡單,這陣子T國那邊派來不少殺手追殺我,我要你想辦法隱蔽我的行蹤,讓警方和T國那邊都查不到我。」


  齊晉沉思下,「你打算在國內呆多久?」


  康晏叉著手臂對齊晉揚下眉毛,「你女兒不是還沒辦周歲宴么,等你女兒辦周歲宴的時候,你把那些人全都請過去。我自己想辦法出境……」


  齊晉不想幫他,眼前這個妖里妖氣的男人說起來還是他的頭號情敵,齊晉不假思索道:「我沒那麼大能耐。」


  康晏:「S市還有比你更有錢的男人?」


  「有錢不代表有勢。」


  「那好,」康晏不和齊晉廢話,眯起那雙狹長的眸子朝齊晉直言道:「既然你不講情面,我就纏著你老婆!~反正紀歐娃欠我恩情,到時候被人發現了……大不了我拉著她一起坐牢。」


  「……」


  …


  齊晉回到家的時候,紀歐娃剛剛從嬰兒房出來。


  齊晉站在樓梯口默默望著她,紀歐娃貓著腰小心翼翼的為齊貝藝關好房門。


  口口聲聲說女兒不重要,不重要,這大概就是女人犯口是心非的毛病。既然不重要,回來第一時間,先跑上樓看睡著的齊貝藝?


  紀歐娃一轉身看到站在身後不吭不響的男人,齊晉一雙眸子直勾勾的盯著她。


  紀歐娃被看的不自在又心虛,兩個人站在樓梯口對視了半響,齊晉率先開口打破這種沉默,「以後拍戲再晚了給我打個電話……我好去開車接你。」


  紀歐娃剛要拒絕,齊晉又搶在她前面低沉而溫柔的開口,「就算真的離了,你也是孩子的媽,我是孩子的爸,這層關係,永遠也撇不清。」


  「……我打算明天就和蛋蛋搬走。」


  空氣稀薄的要命,男人壓抑住內心的激動,垂了下眸子,又重新看向紀歐娃,「結婚證我確實燒了,補辦需要時間。」


  瞥見齊晉眼底的失望與挽留,紀歐娃心裡蠢蠢欲動,難得好聲好氣的回答句:「沒關係,我等你補辦好。」


  「……就算我們兩個離了婚,我也不希望給孩子造成太大的影響。單親的孩子都比較缺愛,小葡萄現在這麼小,蛋蛋又剛剛懂事,我希望你能留下來多住一段日子。哪怕是為了孩子……」


  男人低沉沙啞的聲音接近於祈求,紀歐娃思索一下,「那我要住到什麼時候?」


  「最起碼,也得等到女兒擺周歲宴……到時候家裡來很多人,誰不希望看到我們一家四口幸福的樣子。哪怕是假的,演演戲也好。何況,我看你最近比較忙,沒時間照顧蛋蛋,我也才認他沒多久。」


  紀歐娃仔細的考慮一下,齊晉說的一點都沒錯,她最近忙的不可開交,上午要去蜜兒公司給宋小寶交代事情,下午還要趕去片場拍戲,中途還要抽出時間來照顧康晏那個討厭的傢伙……


  如果留在這裡,齊晉下了班還能幫她照顧兒子。


  念及此,紀歐娃要搬走的心態不再那麼強烈。


  在男人目光灼灼的注視下,紀歐娃終於答應下來,「那這段時間就辛苦你了。」


  夫妻之間,談什麼辛苦不辛苦。


  齊晉覺得,自己根本沒付出什麼,就當了人生贏家。最不容易的,就是給他生兒育女的紀歐娃,自己把蛋蛋拉扯到五歲,受了不少苦。


  齊晉望著紀歐娃,一直到她進了客房把門鎖死,齊晉都沒能將目光收回來。他是多想讓紀歐娃對自己笑一笑,像以前一樣對他撒嬌耍賴,哪怕冷眉豎眼也行。


  可惜呀……


  窮途末路,也只能用這種緩兵之計!不然真搬出去,再讓紀歐娃回頭可就難了。


  齊晉輕極的吸口氣,剛才裝作極淡定的樣子和紀歐娃談話,生怕女人一個翻臉就會談崩,沒想到事情進展的還比較順利。


  這大概就是康晏所說的,只要康晏在S市的每一天,紀歐娃在面對自己的時候都會格外心虛,所以齊晉和她談什麼事情


  都比較容易。


  …


  烈日高掛在天空,刺目的陽光要把人烤的皮膚焦灼,邢子泰站在麵館附近的牆角里徘徊很久,始終不敢靠近正在麵館里忙的焦頭爛額的齊雨薇。


  上頭把邢子泰身上的重擔交給了其他的偵案小組,「逮捕邢子淵」的重任全權落到了他身上。


  想想陳警督說過的話,邢子泰下定決心在牆角里等待著。


  時間到下午兩點鐘的時候,麵館里的人全部走光,齊雨薇一個人拿著掃把在拾掇門口的垃圾,邢子泰終於鼓足勇氣走上前。


  「我來掃!」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齊雨薇一跳,齊雨薇站直了身子望著邢子泰愣神的功夫兒,手裡的掃把就被男人奪了過去。


  邢子泰動作非常麻利,齊雨薇看著他掃地、挪凳子,動作一氣呵成,彷彿早就干慣了這種事情一樣。


  事實上,邢子泰在家裡從來不做家務。


  「你不是……」齊雨薇遲疑的望著替他打掃衛生的邢子泰,「已經走了嗎?」


  邢子泰掃地的動作頓了下,頭不曾抬,「放不下你,又回來了。」


  邢子泰說的這可是實話,S市的殺人拋屍案還沒有任何頭緒,是他主動給上頭提出要回花崎縣城。


  嘴上是為公,實際上是因私。


  齊雨薇獃獃的望著彎腰掃地的邢子泰,邢子泰忽然站起身來背對著齊雨薇擦桌子,齊雨薇不接他的話,邢子泰不敢面對自己心儀的女孩兒,咬咬牙罵自己沒出息。


  連個人感情都處理不好,算什麼警司!

  「還是……」齊雨薇吞吞吐吐的走過去,要接過邢子泰手中的抹布,「還是我來吧!」


  邢子泰猛地回頭盯著她,齊雨薇嚇得一動不敢動,呆在原地無措的望著那雙愛恨交織的眸子。


  「我走的這些天,你有沒有想起過我?」


  邢子泰死死的攥著手裡的抹布,齊雨薇吞咽下口水,「沒有。」


  「我就知道!」邢子泰扭過頭繼續用力的擦桌子,他動作有些狠,齊雨薇不敢再上前。


  「自作多情——形容的就是我這種人!」


  那雙明眸里一瞬間閃過許多複雜的情緒,明明走了,為什麼還要回來。偏偏要在她決定遺忘的時候,他又突然出現,攪亂她一池春水……


  齊雨薇見邢子泰情緒不好,不敢上前阻攔,只好乖乖的站在一邊。


  陽光照耀在他一塵不染的白T恤上,冷俏的五官迷惑的人心跳作亂。邢子泰一隻手輕而易舉的將長板凳兒撂在桌子上,齊雨薇看到他被太陽照耀的一塵不染的白球鞋,以及被牛仔褲包裹著的結實有力的大長腿,腦海里不由得想起了姜昊天。


  當初,那個畜生,也是穿的衣冠楚楚的出現在她面前,晃花了她的眼睛,欺騙了她的感情。


  眼前這個男人,能自由地出入花崎縣城,代表他並不是犯了什麼大罪。而如果知道自己身上背負著一條人命,恐怕就會迫不及待的對自己避而遠之……與其到那個時候被傷的徹底,還不如現在了斷。


  想到這裡,齊雨薇心下一狠,抱著不想再和邢子泰有一點瓜葛的念頭,毫不猶豫的轉身進了麵館。


  「……」邢子泰聽到背後離去的腳步聲,他回頭的時候,齊雨薇第二條腿剛剛邁進去。


  邢子泰望著破舊的桌面定定的回想陳警督說過的話,「女孩兒越難追證明她越難得,像你這麼優秀的男孩子,一般女孩兒早就答應和你在一起。她之所以拒絕,一定有她的顧慮。你得拿出你鍥而不捨、百折不撓的精神,來打動這個可遇不可求的女孩兒。」


  邢子泰一瞬間被激起了鬥志,他幹活的速度更加麻利,「失望使人更加振作!」


  …


  齊雨薇本以為她的態度會另邢子泰徹底死心,沒想到邢子泰每天定時來這裡報到。


  每天到下午客人走完的時候,邢子泰就會穿著一身乾淨的衣服出現在齊雨薇面前,他輕車熟路的拿著掃把和抹布替齊雨薇打掃完所有的衛生,齊雨薇躲避在廚房裡不想見他。邢子泰也從不進去叨擾,安安靜靜的站在門口等待一會兒,見齊雨薇不肯出來,他轉身就走。


  齊雨薇從廚房的半截帘子下面見到那雙一塵不染的白球鞋遠去,這才掀開帘子走出來。


  邢子泰高大帥氣的背影在火辣的太陽底下很是搶眼,塵土飛揚的街道上除了他以外沒有人,齊雨薇覺得,這要是擱在市裡的學校,又會成為校草級別的風雲人物。


  追女孩兒的手段,直接又霸道。


  …


  日子這樣一直過了好幾天,就在一天下雨的時候,店內生意出奇的冷清,齊雨薇以為邢子泰不會再來,剛想要關門歇業,穿著格子衫和牛仔褲的男人突然出現了。


  邢子泰淋了一身濕站在麵館的小棚子底下,一雙豹子似的眼睛直勾勾的鎖著她。


  齊雨薇假裝看不到,轉身想要走進去關門,邢子泰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兒。


  「你幹什麼——」


  齊雨薇被嚇得心驚肉跳,邢子泰不由分說,扯住她往雨里沖,「跟我走!」


  齊雨薇扭頭朝廚房哇哇亂叫,「老闆!老闆,你快來救我啊!」


  邢子泰:「別叫了,你老闆根本不管你死活——」


  齊雨薇:「……」


  街上的暴雨像是龍王發了怒,一盆一盆的往下潑著,齊雨薇身上單薄的背心很快被濕透,邢子泰拉著她往一條深不見尾的巷子里跑著。


  齊雨薇腳上新買的布鞋因為灌進了雨水也沉的要命,她被迫吞了好幾口雨水之後,邢子泰腳步終於慢下來。


  「你要帶我去哪兒啊?」


  齊雨薇被邢子泰拽著往衚衕深處行駛,她踉蹌幾步險些栽進水窪里,邢子泰忽然停住腳步,一把攥住她瑟瑟發抖的雙肩。


  兩個人隔著雨簾對視,邢子泰危險的眼神告訴她,等一下會像在山上的破民房裡一樣,發生一些不可預料的事。


  「你……」


  冰涼的唇瓣猛地截住齊雨薇還未說出口的話,邢子泰不給她遲疑和反抗的時間,用力的在那張粉紅的小嘴兒上吮吸著。


  齊雨薇:「……」


  邢子泰的吻是瘋狂的、霸道的,抱著侵略和佔有的目的,甚至毫無章法,他吮吸的齊雨薇頭暈腦脹、心跳錯亂,甚至呼吸不暢要暈厥。


  「有沒有感覺?」邢子泰放開齊雨薇,兩隻手臂握住她的肩膀,氣喘吁吁的望著她,齊雨薇眼神躲閃,不等她答話,邢子泰忽然將耳朵緊緊貼在她胸脯。


  齊雨薇:「……下流!」


  齊雨薇惱羞成怒,抬起手一巴掌想齁下去,沒想到邢子泰立刻抬起頭來,「你心跳加快了,證明你喜歡我!」


  齊雨薇揚在半空中的巴掌頓住,邢子泰一臉欣喜的望著她,隨即又一把將她攬到懷裡,緊緊的抱住,狠狠的吻住。


  大雨沖刷掉整條巷子里的泥濘,青色的石板磚露出來,一對年輕的男女在漂泊大雨里忘我的吻著。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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