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進門
齊晟此話一出，臉色陰霾的更加厲害。
一家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齊晉身上，男人目不斜視。
「爸，我和美雅本來就沒感情，強求……是過不到一塊兒的。我已經耽誤她好幾年，往後餘生還有很長的時光，她應該找一個真心愛她的男人一起過。」
「她心裡只有你，你又不是不知道！」齊晟目光炯炯，鼻子孔兒出氣。
反觀齊晉則是淡定許多，「可我對她根本沒感情，否則也不會到外頭去找女人。」
這個話題明顯帶有極高的敏感度，李姝聽此立刻狠狠的瞥了齊晟一眼，哼了一聲，別過頭去。
齊晟臉上掛不住，他開始當著全家人的面兒，一板一眼的教訓兒子。
「家裡的妻子再不好，那也是你的糟糠之妻，是陪你一路走過來的。美雅跟你在一起五年，圖你什麼？你萬事對人家不聞不問，成天就知道呆在你的公司！現在有了新歡，就把你剛剛動過手術的妻子趕出去，你算什麼男人！」
「爸，」齊晉眯眼瞧著齊晟，「我在外麵包養女人，不是你默許的么？」
齊晟下意識的看了眼臉色不好的李姝，當即揚手否認道：「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同意過你找外遇！」
「有句話說的好，言傳，不如身教。」
「……」
客廳里有那麼一刻十分靜謐，齊雨薇驚呆了一般瞪大了眼望著旁邊沙發上的親哥哥，要不是家裡人多，她真想給齊晉鼓掌！大哥這一招實在是太牛了，瞬間把萬人敬仰的好市長堵得啞口無言。
「哥……」齊雨薇小聲喊了齊晉一下，齊晉扭過頭去望著她，齊雨薇朝他豎一根大拇指，用無聲的口型對他說：「我挺你……」
齊老太一巴掌拍在齊雨薇胳膊上，瞪她一眼，「胡鬧！」
齊雨薇撇撇嘴，她此刻完全沒有向著嫂嫂，和全家人一起懟親哥的心情。她只想站在親媽這邊，聯合親哥一齊懟親爸。
誰叫他為老不尊，這麼大年紀了還包養情婦呢。
李姝吸了口氣，皮笑肉不笑的望向兒子，「說的好，齊晉。」
全家人都用異樣的眼神盯著齊晟，他臉色越來越不好。明明是說好一起教訓兒子的，怎麼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他這個全家之主。
齊晟吸口氣，他想將這個矛頭擺正，沒想到一直保持沉默的老太太突然發了話。
「我贊同氣晉說的，如果家風良好，我大孫子怎麼會受到影響去外面和女人胡來？除非是家裡頭苗根不正！有些人啊，為老不尊，故意將家裡的風氣帶歪，連晚輩的家庭都受到影響！」
齊老太拄著拐杖拉著臉，老祖宗的氣勢擺出來，沒人敢得罪。
她這話表面上是向著自己大孫子，實際上是在為自己的兒媳婦叫屈，李姝又怎麼會聽不出來。
李姝心裡劃過暖流，面上表現出一絲悲切，「媽……」
「自己都作風不正，還有什麼資格指責齊晉！先把你自己的事情處理好再來管你兒子！」齊老太狠狠的剜著齊晟，說話更是絲毫情面都不給留。
齊雨薇一臉認同的表情，蛋蛋更是眨巴著無辜的大眼睛望著自己的親爺爺。
齊晟覺得自己臉上的皮，都快要被老媽和兒子親手給扯下來了。家裡面還有他的寶貝閨女和蛋蛋這個小孩子在，這些人當著兩個小輩，就這麼不給自己留情面，齊晟一刻也不想在家裡呆下去。
「既然都覺得我沒資格管，那這件事就教給你們處理！」
齊晟扶著沙發慢吞吞的站起來，像一座大山杵在客廳中央。他臉色不好的睇了眼陰陽怪氣的老太太，又看了看兒子齊晉，最後目光停留在妻子李姝身上。「勸得了還是勸不了，都歸功於你。」
齊晟本來想著，無論如何也要強壓著齊晉要他把美雅接回來，好挽救兩個家族的聯姻。現在倒好，既然一家人都開始挖苦他這個一家之主，那他乾脆什麼也不管了。
孰輕孰重都分不清，一群女人！
齊晟哼了一聲，踱步就出了門，管家緊接著就跟出去，「您的衣服！」
老太太眨巴著一雙不失光彩的老眼：「哎？這傢伙的……」
李姝極為失望的樣子朝齊老太擺擺手，「算了，媽，反正他平時也不怎麼在家，他管不管都一樣。」
客廳里少了一位重量級人物，周遭的空氣瞬間冷卻下來，所有人都變得不那麼緊張。
一家之主走了，齊老太吧唧下嘴，頓時恢復成一副旁觀者的怯懦樣子，她抬起屁股往孫女兒身邊挪了挪，把自己和李姝撇的一乾二淨。
李姝：「……」她以為婆婆是和她站一邊的。
齊晉早就盼望著父親趕緊走，剩下和齊晉打對擂的，就只有李姝一人。
齊晉根本不怵她，「媽，您還有什麼要說的？」
李姝嘆口氣，她還有什麼好說的，她就希望齊晉能把美雅接回來好好過日子，可為什麼兒子就不懂她這顆做母親的心呢。早知道齊晟半截當兒會走，她還不如把齊家所有的親戚都叫過來，給齊晉開一個三堂會審。再怎麼樣，齊晉也不能自己舌戰群儒吧，那些長輩一人一句，吐沫星子也都能把他給淹了，到時候齊晉礙於家族的面子，還不是得把美雅給接回來。
「我不覺得『感情破裂』能成為你們離婚的理由，媽反對，永永遠遠反對！」李姝態度強硬。
齊晉不從離婚上跟她周旋，反而是找到了另一個突破口。
他雙腿交疊下，一副從長計議的樣子。「媽，您不是一直想著能抱孫子，現在紀歐娃懷孕了，您這個願望馬上就能實現。」
「媽是喜歡孩子，但只喜歡美雅給你生的！那個女人生的我不認！」
問題來了，齊晉雲淡風輕的給李姝拋出一個無法解決的問題，「可美雅，現在根本就不能生孩子。」
「……」李姝當即啞然，所有人都望著她，李姝眼裡明顯閃過複雜，口氣放低了一些，「就算美雅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那也是我們齊家害的她。我們齊家這麼大家業，總不可能教給外人來打理，媽也不支持你們從外面抱養一個。可你……總可以讓外面的女人給你生一個吧？到時候抱回家裡來，美雅一樣會把他當作親生的對待！」
「媽，你這樣是在作孽，你知道嗎？」齊晉臉色驀然變得又陰又冷，蛋蛋從沒見過爸爸對奶奶這麼凶，即使知道爸爸是為了媽媽跟奶奶叫板兒，可蛋蛋還是不由自主感到害怕。
齊雨薇心疼的將蛋蛋摟到懷裡，齊晉又對李姝道：「哪個孩子不希望跟自己的親生父母呆在一起，你將它抱過來給美雅撫養，你傷害了一個做母親的女人，更傷害了一個無辜的孩子！再說，你讓美雅天天看到這個孩子，你以為她就會開心嗎？這樣做無疑是在時時刻刻提醒她，我出軌的事實！媽，你說你自不自私。」
「你敢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李姝忽然發怒道。
齊晉面不改色，「我只是就事論事。」
「那你的意思是，犧牲美雅一個，成全你和那個小三兒？」
「反正紀歐娃懷了我的孩子，我不可能拆散她們母子，將她抱給美雅撫養！且不談感情，我良心上過不去。」
李姝忽然翹著唇冷笑一聲，「說來說去，你跟美雅離婚還是為了那個女人。」
齊晉並不否認，「媽，事實就是這樣。美雅不能生孩子，而紀歐娃現在懷了孕，我必須要給她們母子一個名分，這是作為一個男人最基本的責任。」
「你很聰明，知道避重就輕。」李姝嘆口氣，她有些無奈的扶住額頭，與兒子的談判，最終以失敗告終。齊晉都給她談到了為人父、為人夫的責任問題，她這個做母親的要是再反駁，就成了不講道理，不懂人事。
「不過我提前申明，孩子生下來就要去驗DNA，如果是齊家的血脈，我會把他培養成齊家的繼承人。如果不是……」李姝變得冷肅，「到時候你應該不需要我替你處理。」
「是個女兒，」齊晉面色柔和下來，「我不想讓她當什麼繼承人，沒必要那麼辛苦。」
李姝抬眸望了眼齊晉，見他獨自沉浸在初為人父的喜悅中，不禁沒好氣的嗤了一聲，這還沒出生就開始護著了，可別寵成宋小魚那個樣子。到時候無法無天的誰都壓制不住，看了都糟心。再說，是不是親生的還說不準，誰知道紀歐娃背著齊晉和哪些男人鬼混過！
想到這裡，李姝態度更加堅決，「女兒也一樣要驗DNA。」
「隨你，只要不抽她血就成。」
「……」
談判成功，比齊晉想象中的還要輕鬆。
齊老太也顧不得兒媳婦在場，她從沙發上激動站起來，一雙老手緊緊的拉著齊晉，「大孫子，我孫媳婦兒什麼時候過來啊？今天一大早我就讓傭人把你的房間重新打掃過一遍，床單和被褥我都換成了大紅色，就等著你倆搬回來！」
正在發愁的李姝聽此不由得皺著眉頭睇了婆婆一眼，「媽，你怎麼……」
「早晚不都是得住過來？」齊老太完全無視兒媳婦的一臉愁容，笑呵呵的說道：「我這不是為了你省心嘛，你得幫美雅打理公司的事，家裡這些我就替你操持了！你該上班兒上班去兒，愛幹嗎就幹嗎，接待孫媳婦兒的事就由我來一手操辦。以後她懷孕生產，我都一手包攬了，齊晉月子里不是被我養胖了三斤？呵呵，還是個小女娃呀，想想都是美的呀~先生鳳，後生龍，祖輩三代福不窮！以後他們夫妻倆再要個老二，給我生個重孫子，一男一女就齊全了……歐娃呀，可真是咱們家的福音吶！」
「……」
齊晉也十分激動，不過他習慣了不在別人面前彰顯自己的內心，齊老太將他想說的全說了，齊晉此刻真的是什麼顧慮都沒有了。
「我能抽顆煙嗎，奶奶？」齊晉摸出一顆煙叼在嘴裡，手裡拿著打火機哆嗦著，但始終沒有點著。
齊老太見他這副樣子，不禁笑著剜了他一眼，「沒出息！平時奶奶最煩你們這些年輕人吞雲吐霧，不過今天允許你抽一根。」
齊晉踱步走到客廳的陽台上，他剛要點著，齊老太忽然又朝他擺手道：「回來！誰允許你在家裡抽的，到院子里抽去！你下午不得把人接回來呀？孕婦可是一點兒煙味都不能聞。」
齊晉曬笑一聲，他拿下嘴裡叼著的香煙，又踱步到客廳，隨手丟到了垃圾桶里。
齊雨薇嘴角抽了抽，「……哥，你可真聽話啊。」
蛋蛋笑盈盈的盯著站在客廳裏手足無措的爸爸，他一想到媽咪就要搬進這座大宅子里和自己一起生活，心裡像是抹了蜜似的那樣甜。
這下好了，家裡有老奶奶和姑姑，爸爸和媽媽也要住進來，以後可熱鬧了~
…
姜家。
姜美雅拎著行李箱站在別墅外面足足等了兩個小時，冷風吹的她鼻尖和眼眶發紅，露在外面的那隻手彷彿凍僵了一般沒有知覺，可她還是沒有鼓起勇氣抬起手敲門。
當初，她想要嫁給齊晉的時候，父親可是千方百折的想要反對，繼母保持旁觀的態度，全家人只有昊天一人贊成。她一意孤行，最後換來一個離婚的下場，她還有什麼顏面|面對父親。
想了想，姜美雅咬咬牙，還是決定拉著行李往回走。
姜美雅剛要轉身，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繼母與父親交談的聲音就傳到了自己的耳朵里，她瞬間停住剛剛要扭轉身體的動作，緊張的盯著眼前的大門。
段慧珠和姜衛東有說有笑的朝別墅這邊走，姜美雅聽到繼母正在給父親念叨著她的兒子。「你說有趣不有趣，昊天就那麼一腳就把對方給踢趴下了。他打了人家呀，撒丫子就跑，那時候才多小啊，你說誰教他的這些？我自個兒的孩子我心裡清楚呀，從來不惹是生非，我教他老老實實做人，可也不能受人欺負呀！當時我就對他說，打得好，兒子！」
姜衛東只是樂呵呵的笑著，並不發表意見。
兩個人走了一截兒，姜美雅聽到他們同時在自己身後不遠處停下來。
首先是段慧珠不可思議的驚呼聲：「美雅？」
姜美雅咬了咬下唇，閉上雙眼，她緊張的渾身顫抖，更不知道自己現在該怎麼面對娘家人。
段慧珠鬆開攙著姜衛東胳膊的那隻手，快速朝姜美雅走過來，姜美雅不得不睜開眼睛面對她。
段慧珠接過姜美雅手中的行李，滿臉心疼的問道：「我剛和你爸去醫院探望昊天了，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站在門口也不知道進去？」
「我……」姜美雅回過頭來望了眼朝這邊走著的父親，支支吾吾的不敢說話，段慧珠立刻擰開門把手，拉著她那冰涼的手往屋裡走。
「四姐（保姆）！美雅回來了你都不知道嗎？讓小姐在外面凍了這麼久，養你們是幹什麼吃的！」
段慧珠一進門就把保姆和傭人訓斥了一頓，姜美雅坐在沙發上不敢說話，姜衛東也是沉著一張臉，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段慧珠訓斥完傭人，又親自給姜美雅煮了一鍋薑糖水，她把薑糖水盛在碗里給姜美雅端上來以後，又挽起袖子，親熱的對姜美雅道：「美雅，媽去樓上給你收拾房間啊，打從你嫁出去以後都沒回家住過，這回媽得給你好好拾掇拾掇。」
段慧珠長相和藹，慈眉善眼的，說話也溫柔，姜美雅從繼母這裡感覺到了溫暖，她笑著朝段慧珠道：「謝謝媽。」
「跟媽還說什麼客套話。」段慧珠看到姜美雅是真的高興，上樓的步伐都輕快了許多。
姜美雅望見她梳的一絲不苟的髮鬢上冒出來几絲白色，心裡正猶豫著下午要不要帶她去一趟美髮店。
姜衛東瞥了她一眼，姜美雅感受到父親的注視，立刻將眼光拉回來，不知所措的盯著杯中的薑糖水。
姜衛東看著看著女兒，忽然開始嘆氣，他開口喚住剛剛走到二樓的段慧珠，「把她房間里的東西都換新的，好幾年不用了，難免發出一些陳舊物的氣味兒。」
段慧珠開門的動作頓住，姜衛東恨鐵不成鋼的望著女兒，又朝段慧珠道：「你以為她還會搬走嗎？連個耗子都怕的大小姐，一個人能住哪裡！」
「……好的，衛東。」
段慧珠擰開門進了姜美雅沒出嫁的房間開始進行大掃除，姜美雅再也忍不住，一下子撲到了父親的懷裡痛哭。「爸……」
姜衛東撫摸著姜美雅的頭髮，本來就不年輕的男人瞬間像老了十歲那樣，「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爸知道你難，知道你不好過。這裡是你的家，沒必要在齊家看人臉色過日子！」
姜美雅哭的更大聲，她不是委屈，是不甘，不甘就這樣被那個男人驅逐。
可是不甘又能怎麼樣，能怎麼樣呢……
段慧珠躲在房門後面，她聽到樓下傳來姜美雅撕心裂肺的哭聲，剛才還和顏悅色的女人瞬間變成了一副冷淡憤恨的樣子。
沒過幾分鐘，段慧珠聽到了父女倆在客廳里有說有笑的談話聲，她拿出手機給兒子打了個電話。
「喂，媽。」姜昊天懶洋洋的聲音傳進手機里，也不知道旁邊是誰在喂他吃水果，段慧珠聽到有女人的嬌笑聲。
段慧珠早就習慣了兒子這個樣子，這也是姜衛東一直不肯把姜家產業交給姜昊天打理的原因。
「昊天，你還在那邊朝三暮四，媽可告訴你，美雅被齊家轟出來了，你那邊要是再不加把勁兒，齊家女婿的位置根本與你無緣！娶不到齊雨薇，姜家的酒店你也別妄想。」
姜昊天讓那個女人走開，他嘴裡嚼著東西朝段慧珠道：「媽，我這不正在努力嘛。再說姜家的財產不給我給誰，美雅是個不能生孩子的女人，只有我能傳宗接代。要不是為了姜家那點兒財產，我當初憑什麼跟著姜衛東改姓！美雅被轟出來了是活該，誰讓她大驚小怪，非認定紀歐娃是宋小魚，要我變著法兒謀害宋小寶，這下打草驚蛇了吧。我這條腿就是因為這個被打折的！」
段慧珠嚇得捂住手機，慌亂了朝門口瞥了兩眼。「你可別亂說，你爸還在坐牢，媽可全指望你能過好下半生了。以後離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遠一點兒，腿好了趕緊把齊雨薇追到手，否則時間一長，齊家該給她安排更好的相親對象。」
「不可能，齊雨薇現在天天打電話說想見我，她一顆心已經被我拴牢了，我只要略施小計，她這個人就是我的。」
姜昊天非常自信，段慧珠剛要說什麼，她忽然聽到有人上樓的聲音，慌忙之中立刻掛斷了電話。
姜美雅推門進來的時候，段慧珠正在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給她拆床單和被罩，姜美雅笑著朝她走近，「媽，有什麼是我可以幫忙的嗎？」
段慧珠溫和的笑笑，「你剛剛大病初癒，媽哪捨得要你幹活啊，你在一旁陪媽說說話媽就高興。」
…
西城。
司機早就將那幾個行李箱搬下去，可紀歐娃就是賴在沙發上不肯走。
齊晉站在紀歐娃面前注視她好久，直到窗外的太陽變成夕陽沉淪到天角，他都沒能勸得動她。
「我不去！」紀歐娃態度蠻橫，絲毫不給人商量的餘地。
齊晉耐著心蹲到她面前，「我爸平時不在家，我媽在利美集團上班，家裡就只有蛋蛋和老太太，我妹妹更是一個沒心眼的小姑娘，你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我覺得這裡就挺好，最起碼吃的飽睡得著，不像在你的家，擔驚受怕！」
齊晉目光閃了閃，「你又沒去過，你怎麼知道我媽和我爸會對你不好？」
「……反正我就是知道，你要我和你爸媽生活在一個屋檐下，不可能！說不定明天早晨我醒來的時候身體就一分為二。」
齊晉頓時覺得好笑，「你這是跟我爸媽有多大仇，對你再不好也是以前。你放心，就算他們想對你下手，也先得過我奶奶
這一關。老太太可是很寶貝你肚子里這個。還有蛋蛋，你不是拿他當親的一樣，搬過去以後就能天天和他在一起。」
「你拿什麼誘惑我都沒有用~」
「我難免夜裡回來晚，你在齊家我才放心。我爸媽不可能謀害他們的親孫女。」
「反正我就是不去！」
紀歐娃一歪頭不去看他，擺明了死活都不肯跟他走。
齊晉默默盯了紀歐娃半響，見和她說不通，而天色馬上就要黑了，與其在這裡跟她好說好商量的浪費時間，還不如自己強硬一些。
齊晉忽然伸出雙臂把紀歐娃整個人抱在懷裡，紀歐娃嚇了一跳，抬手在男人胸膛上拍了一巴掌。
「你幹什麼，我說了不去就是不去。」
齊晉抱著她在懷裡顛了顛，「你不想去，我女兒想去，我現在只聽我女兒的。」
齊晉連抱帶哄的將紀歐娃弄上了車，看著窗外的一逝而過的城市夜景，紀歐娃也沒了轍，頓時放棄了掙扎。她怎麼覺得都有點羊入虎口的意思，這以後天天面對李姝和齊晟那一對老毒物，還不得時時刻刻提心弔膽著。
齊宅。
紀歐娃下了車，賭氣站在齊家大門口不肯進去。
齊晉好笑的拉起她的手臂，「走吧，家裡為了迎接你，準備了豐盛的大餐。」
紀歐娃甩開他的手臂，轉過身，「要吃你自己去吃，我怕食物里有毒。」
齊晉頓了頓，忽然又道：「你就忍心我奶奶迎著冷風在門口站著，她老人家一聽說你要來，為了迎接你，在門口足足等了半個多小時。」
紀歐娃愣神的片刻，已經被齊晉摟著扳過身去。
冷風徐徐的夜幕下，只見前面寬廣的花園路上，一位穿著花旗袍戴著墨鏡的時尚老太太正拄著拐棍朝她這邊走過來。
紀歐娃一眼就看出那是齊老太，她身邊還跟著穿著黃色小馬甲的蛋蛋。
隔著十來米，紀歐娃就聽見老太太笑呵呵的朝她道：「呵呵，今天可終於瞧見真人兒了，比演唱會的時候還漂亮啊！孫媳婦你站著千萬別動，老太太我親自把你領進去！你可是齊家的大功臣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