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老太太捉姦(被暗殺)
酒店裡。
齊晉和李姝先後進門,小記者本是站在房間中央,可剛一看到李姝的樣子,他就兩腿發軟登時跪在了地毯上,齊晉要兩名身強力壯的保鏢去拉他|都拉不起來。
「李、李、李總?」小記者瞪大眼,一臉惶恐的望著李姝。
李姝翹著腿坐在椅子上,即使她眼下的處境岌岌可危,可到底是豪門闊太太,她沒有表現出半分驚慌。
李姝打量了對方半響,確認自己並不認識這名小記者,這才問道:「哪個報社的?」
小記者瞥了眼門口站著的齊晉,見高大俊朗的男人一順不順的盯著自己,隨即忐忐忑忑回答道:「李、李總,您別開玩笑了!我、我對不住您,事兒、事兒……辦砸了!」
李姝目光鎖著他,死死的盯著黑框眼鏡下面那雙嚴重凹陷的眼睛,企圖從他的眼神或者表情中尋找一絲說謊的漏洞,沒想到這個小記者當即撲到李姝面前,雙手緊緊的抱住她的雙腿。
「李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齊先生派人找到我,我不敢不說實話呀!求您饒了我,我家裡就我一個獨子,我爸媽都等著我養老送終,我,我是真的不想死呀!」
小記者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緊接著索性變成了嚎啕大哭,李姝被嚇了一跳,齊晉給房裡的保鏢使個眼色,兩名保鏢立刻將人拉開。
李姝好半響才反應過來,她穩定了心神,又對著正趴在地上抽泣的小記者問道:「我什麼時候說過讓你死了?」
小記者摘下眼鏡,抹了把臉上的淚水,「不是您讓人找到我的么,說我要是敢將照片的事兒說出來……就讓我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李姝眼神複雜的看著眼前小記者賣力的「表演」,一個頭緒忽然從她的腦海里冒出來。
「是不是紀歐娃找人逼你這樣說的!」李姝面孔板忽然板起來,冷肅的嚇人。
齊晉同樣盯著小記者,小記者瞳孔縮了一下,貌似被嚇破膽一樣,哆哆嗦嗦的望著李姝。
「我知道您心裡憎恨紀小姐,否則也不會讓我把這些偽造的照片發出去!可……可這是犯法的呀!我現在不想要錢,更不想坐牢,不想死啊!我求求您了,我就是一個普通人,下次有這種事兒您還是去找別人吧!」
小記者乾脆跪在了地上給李姝磕了個頭,齊晉冷著臉將眸光睇向自己的母親,意思是看你怎麼狡辯。
小記者微弱的抽泣聲時不時的在房間里響起來,李姝一口濁氣涌到喉嚨,她沒能壓住,胃口又開始絞痛,隨即擺擺手吩咐保鏢道:「把他帶下去吧。」
房間里清靜下來,只剩下母子二人,齊晉踱步走到不停揉著胃部的李姝身邊。
「聽到了,還有什麼話要說。」
牆壁上的水晶鐘錶發出「滴答」的走針聲,時針此刻指向兩點鐘。
窗戶外面是整個城市輝煌的夜景,李姝勉強扶著椅子站起來,「我說沒做就是沒做。就算她找一百個人來誣陷我,我也不會承認的。」
她面色略顯蒼白,齊晉伸手扶了她一把,李姝抬手打掉。「留著你的手,去扶那個女人吧!到時候法庭上見,她不會比我現在這個樣子好過!」
李姝堅強的轉身,她從茶几上拿起自己的手提包就要走,齊晉見李姝背影發顫,擔心她就此倒下永遠起不來。到底是自個兒母親,齊晉也不能顯得太冷斷絕情,男人抿了抿唇開口又喚她道:「媽你要是不願意,也沒人逼著你給她道歉。」
齊晉的言下之意就算是原諒母親犯得這一回錯,他這個當兒子的可以不計較。
可這話進了李姝耳朵里,完全不是這一回事。
「原諒?道歉?」李姝回過頭冷笑一聲,「齊晉,就憑你這句話,我要是不打贏這場官司,我就不配做你的媽!」
齊晉有些頭痛,他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怎麼母親還這麼冥頑不靈。
「媽,愛較真對你沒好處。」
「你說對了,媽沒別的優點,就是愛爭勝負,美雅也隨我這一點。尤其是,我不能輸給那個女人!」
齊緊目光開始沉冽起來,他內心收起對李姝的那些同情。「我不明白紀歐娃到底哪裡得罪了你,至於你跟她處處針鋒相對!」
「我三觀正,對於一個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兒永遠喜歡不起來!」
「一個巴掌拍不響,當初也是我先看上得她。再說要不是美雅當初不分青紅皂白的無理取鬧,認定我和紀歐娃有一腿,我也不會順理成章的跟她在一起!」
「男人,永遠為自己的出軌找借口。」
李姝見齊晉不說話,她捂著絞痛的胃部,又艱難的道:「其實這件事到底是誰在說謊,我不相信以你的精明會察覺不出來。你只不過從內心裡偏袒那個女人罷了,只要是她說的,你都肯相信。相反,我這個做母親的,你何曾給過我一點信任。」
李姝掉頭就走,齊晉定定的望著她倔強的身影消失在房間門口,片刻,這才對門外的保鏢囑咐道:「派一人送我媽到宅子,家裡有胃藥,提醒她按時吃。」
齊晉心情不佳的走到床邊,整個城市都點亮著霓虹燈,漆黑的蒼穹上布滿了繁星,就像紀歐娃的眼睛那樣閃亮。
齊晉不禁思索起李姝剛剛問到小記者的那個問題,是不是紀歐娃逼你這樣說的……他不否認,母親的話有道理,他的確太信任紀歐娃這個女人。這件事要追根究底的去查,說不定真相遠遠不是表面看到的這樣。
男人嘆口氣,追查下去有什麼用,結果可能會讓他比現在更難做。
掏出手機,屏幕上顯示半夜兩點半。齊晉思索一下,還是忍不住給心心念念的女人發了條簡訊。
——「這件事你願意怎樣做就怎樣做,我絕不會阻攔你。」
這樣,夠表明他的真心和立場了吧?
半響,紀歐娃回復——「你打算站在我這一邊了?」
齊晉挑眉,手指快速戳著屏幕。
——「南關大橋的事讓你受了委屈,這回讓你出氣。」
齊晉每每一回想起母親安排的那起車禍,一顆心就止不住的往下沉。也別怪他這個當兒子的狠心,對李姝這個做母親的一點兒信任都沒有。車禍的事兒剛發生不久,她不照樣矢口否認。這種故事就好比狼來了,謊話說多了自然就沒人肯相信她的真話。
齊晉頓時覺得自己做這個決定是正確的,他就應該偏向自己的女人。
可惜,某個人卻並不這樣認為。
——「你可真是個好兒子!」
齊晉皺眉,紀歐娃這話里的諷刺意味也太明顯了一些。他這樣做,她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打個電話過去,對方卻已經關機。
齊晉拿起桌上的香煙叼了一隻在嘴裡,偏著頭點火,窗戶上倒映著那張忽明忽暗的俊臉。
吐口煙圈出來,齊晉明白,紀歐娃是想讓自己公然偏袒她,在媒體的鏡頭下都要保持和她統一戰線。
他告了幾家網站算是幫她出頭,可怎麼能告自己的母親。
…
第二天一大早,齊晉就從酒店直接回了西城。
他還想著過了一晚上,女人的怨氣也應該有所收斂,沒想到他發了好幾條信息都沒有被對方成功接受。齊晉又打個電話過去,紀歐娃還是關機。
齊晉猛然想起自己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紀歐娃就算住著高檔小區,小區里有最好的治安,可自己若不在這兒,她就只是一名單身孕婦,屋裡進賊倒不可能,萬一她身體不舒服,身邊連個照看的人都沒有,發生危險可怎麼辦。
齊晉想到這裡,心裡沒由來的產生莫大的惶恐,他昨天說什麼都不應該離開這裡的。
男人下意識的就打算撞門,可防盜門是用上好的鋁合金制勝的,他就算把骨頭撞碎也沒有用。
樓道里貼著的開鎖公司的電話也早就被他讓人撕下來了,齊晉腦仁一蹦一蹦的跳,他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抬起大拇指在門口的指紋鎖上貼了一下。
意外,防盜門自動打開。
齊晉心裡舒口氣,門沒有被反鎖,這證明紀歐娃不是出過門,就是安然無恙的呆在屋裡。
男人抬起腳邁進去,空蕩蕩的客廳里連一絲煙火氣兒都沒有……
沙發並沒有堆放著紀歐娃的抱枕和一些小零食以及她平時常用的那些東西,地板被擦得一塵不染,就連茶几也收拾的一乾二淨。
齊晉當時有些愕然,這個女人什麼時候學會打掃衛生了,他又到卧室和浴室分別轉了個圈兒。
平日在梳妝台上陳列的整整齊齊的那些護膚品和化妝品全都消失不見了,男人摸了下冰涼的被褥,腦海里浮現出紀歐娃三更半夜收拾行李離開的情景。
齊晉掏出手機又撥打了司機的電話,直到他想要掛斷撥打第二次的時候,那邊才接通。
「齊先生……」
齊晉聽出了司機的心虛,他忽略過直接問道:「紀歐娃又讓你帶她去哪兒?」
司機沒有隱瞞,「深海別苑,齊先生。」
齊晉知道那個地方,與自己現在的位置相比較,一個在S市的南角,一個在S市的北角,這女人是誠心躲著自己。
「把電話給紀歐娃!」相比較她第一次離家出走,齊晉這回倒是淡定許多。
「齊先生,紀小姐說她現在正在吃早餐,不想吐出來,所以不想聽到您說話。」
仗著有張王牌在肚裡,還無法無天了是吧。
「你叫她聽,否則我現在就開車過去!」
「齊先生,我勸您還是別找過來,不然紀小姐馬上就會讓我換另一個地方。她說您不用擔心她會餓著您的女兒,她說她跟你在一塊兒心情不好,吃不下也睡不著。她在這裡則完全相反。並且這個別苑守著大海,早晨空氣好,有利於安胎!」
齊晉知道紀歐娃的脾氣,來硬的沒有用,軟得也不吃。他沉默了下,只好壓下心裡那股煩躁,耐著性子問道:「那她什麼時候回來?」
「等和您母親打完官司的時候!」
「……說個準確點兒的時間。」
「什麼時候高興,什麼時候回去。」
…
齊晉掛了電話,他發誓再也不管這件事。這官司,父親肯定會在暗中使力,紀歐娃要是輸了,他天天給她跪圖釘兒!
齊晉花半天時間忙完了手頭工作,他給紀歐娃發了好幾條簡訊她都沒回,齊晉死了這條心,閑來無事,他索性開車到給女兒建公主房的工地上轉悠去。
吳青拿著平板電腦過來,想要告訴他紀歐娃和李姝打官司的最新事態進展,可當看到齊晉認認真真的拿著儀器測量地基的樣子,幾次欲言又止。齊晉察覺出來吳青想要說什麼,他直言自己不想聽,吳青只好將話吞回去。
姜美雅得知李姝和紀歐娃打官司打得熱火朝天的事情,病情莫名其妙好轉起來。前幾天還不能說話的她,忽然間能下床走路,自己穿衣吃飯上廁所都沒問題。
姜昊天知道齊家的人現在無暇顧及姜美雅,這陣子來醫院的次數更加頻繁。
保姆和看護早就習慣了齊家少奶奶和她這個繼弟的異常親近的行為,齊家的人經常不來醫院探望,這倆人更加明目張胆。
姜昊天的身影剛剛出現在病房,看護和保姆便極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姜美雅正好要換衣服,見姜昊天拎著水果來探望她,她直言叫姜昊天來搭把手兒。
姜昊天毫不避諱的在房間里親自幫「姐姐」換衣服,姜美雅腹部上的傷口比前陣子輕許多,不似前些陣子那樣皮肉外翻、猙獰可怕,羊腸線正在被皮肉逐漸吸收著,看上去只是一條類似蜈蚣形狀的淺褐色疤。
藍白色條紋的病服被一雙大手輕輕褪去,姜美雅上半身赤裸著站在姜昊天面前,姜昊天用食指輕輕撫摸那道疤痕。
「美雅,你受苦了……」
姜美雅身子一顫,她覺得十分感動。眼睛一眨,當下擠出兩滴晶瑩的眼淚。「昊天,你不覺得我現在這樣很醜嗎?」
「丑什麼,如果我覺得你身上的刀疤醜陋,那我還算不算人。」
「我還以為這個世界上早就不會有人在乎我了,所有人都覺得我不會再生孩子,都會厭惡我,想著拋棄我,沒想到你……」
「怎麼能這麼說呢。」姜美雅腹部上雖然有道疤,但她整個身體還是非常纖細柔白的,姜昊天伸出手臂摟住她的腰肢,輕輕將臉貼在她小腹上。「為了我們共同逝去的孩子,我也不可能拋棄你。」
一提到那個死去的孩子,姜美雅的眼淚就如同泉眼一樣不停的往外涌。
那可是在她肚裡生活了五個月的小生命啊,它會動,會踢打她的肚子,她還在夢裡聽到它無數次叫自己「媽媽」,她還幻想以後將它生下來的場景。它會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孩子,擁有世界上最多的疼愛,她會將它好好養育成人,做一個好母親,好妻子,結果卻……
「昊天,你說是不是我們從前犯下的罪孽太多,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將報應加註到我們的孩子身上?」姜美雅哽咽著,大串眼淚落下來,打濕了姜昊天的肩膀。
姜昊天正撫摸她光滑的後背,聽此不由的抬起臉來皺起眉頭。
「做凡事都得先對得起自己,否則,那才是最大的罪孽。美雅你是不是在病床上憋久了,還信這種佛系理論?當初要真讓你成全齊晉和宋小魚,倆人保准現在連孩子都有了,你覺得你現在還會開心?」
姜昊天抽出紙巾為姜美雅擦眼淚,姜美雅含著淚又道:「我是說,江小魚死之前是懷了孩子的,是不是她,或者她孩子的鬼魂來找我們報仇來了?不然的話,我們的孩子,好端端的……怎麼就被檢查出是先天性腦癱。」
「這只是個意外,誰都不想發生。」姜昊天緩緩抱住姜美雅,讓她赤裸的上半身緊貼著自己,嘴唇湊上去,「就算她來索命,第一個也是先來找我,所有罪都加在我頭上。」
姜美雅露出感激的眼神,閉上眼睛迎合上去,「昊天……」
兩人的唇瓣親密無間的貼在一起,姜美雅不由自主的加深了這個溫柔的吻,姜昊天緩緩睜開眼,窗戶上倒影著緊緊相擁的兩個人,他眼底驀然浮露出一絲詭異的笑意。
齊老太正好一手拄著拐杖,一隻胳膊挎著一個保溫飯桶出現在走廊里。
看護和保姆正在病房門口說著黃段子互相調笑著,齊老太見她們這副不正經的樣子,不由得深深皺起了老眉頭,簡直成何體統!
看護和保姆絲毫沒有注意到正在朝她們二人逼近的齊老太,走廊里忽然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咳咳!」
看護和傭人扭頭一望,見來者是齊老太,立馬站齊,滿臉通紅的朝她打招呼:「老太太!」
齊老太拉著臉數落二人,「說說說,聊什麼聊得這麼起勁!啊?討論別人的內褲啊,還掛帶顏色的!」
齊老太兩句話搞得二人無地自容,她們也是偷聽到房間里姜美雅和姜昊天的動靜,這才忍不住討論起了黃段子,哪想到老太太恰巧在這個時候出現了。
齊老太見二人都憋成了大紅臉,不禁狠狠剜了她們一眼。
「都去洗手間照照鏡子,瞅瞅你們這副思春的樣子!年紀大了真是留不住,趕明兒趕緊給我嫁人去!」
二人也是在齊家呆了很多年了,打從齊晉小時候,她們就給死去的齊老爺子當過保姆和看護。大家都知道齊老太刀子嘴豆腐心,倆人應了一聲之後,轉身去了走廊拐角處的公用洗手間。
齊老太又瞪了兩人的背影一眼,她剛要推門進走近病房,忽然聽到病房裡傳來一陣笑聲。
齊老太忍不住皺起了眉毛,美雅,有什麼事能讓她高興成這樣?這種笑聲還不是平常開心時發自肺腑的那種笑,而是給男人撒媚撒嬌的那笑,準確來說,應該用「調笑」來形容。
剛才看護和保姆也沒說病房裡面有人,老太太心裡打起了鼓,抬起腳尖兒隔著窗戶朝著病房裡巴望了幾眼。
不看還好,這一看把齊老太嚇了一跳。
只見外人面前端莊賢淑的姜美雅,此刻正像一個蕩婦一樣,上半身赤裸著坐在男人懷裡。那個男人側著頭,透過窗帘漏縫打進來的陽光正好照射著他的臉,當他回過頭來的時候,齊老太才看清他的正臉,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美雅的繼弟姜昊天!
齊老太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望著病房裡的一切,她忽然覺得自己眼睛不花了,耳朵不聾了,看一切聽一切都那麼清楚。
姜昊天正在為懷裡的姜美雅穿衣服,兩個人在沒人的時候經常這樣做,姜昊天動作十分熟絡,而姜美雅也沒有半分不適,姜昊天的手時不時會碰到姜美雅那兩隻小龍包。齊老太從兩個人的表情就能看出,他們應該十分享受這一刻。
齊老太恨不得自己此刻戳瞎自己的雙眼。她雖然一直不認可姜美雅,可她到底還是齊家名正言順的孫媳婦兒,就這樣在病房裡給自己大孫子戴綠帽子,這也太大膽了!
哪怕早就知道姜美雅和她繼弟有一腿,齊老太仍是被這一幕震撼到。
她將目光收回來,拄著拐棍在病房門口兒哆哆嗦嗦站了好久,一直到上廁所的保姆和看護回來,齊老太這才勉強恢復一絲鎮定。
「你,你們好好在門口兒守著,美雅要是不叫你們,你們千萬別進去打擾她休息,明白了嗎?」齊老太故作嚴肅囑咐道。
看護和保姆互看一眼,「明白了,老太太!」
齊老太說話都開始不利索,「那我先,先走了,有事情給家裡打電話。」
齊老太腦海里還盤旋著剛才那一幕,她腿腳和胳膊都有些抖,轉身時一不小心將手臂上挎著的保溫飯桶掉在了地上。
「咣!」的一聲,飯煲砸在齊老太腳上。
蓋子崩開,裡面的粥灑出來一些,倒在齊老太的鞋子和地板上,保姆和看護同時驚呼:「齊老太!」
保姆想替她撿起來,齊老太快速的彎腰趕在她提前下手。「我沒事,你們呆著你們的!」
灑出來的飯湯還冒著騰騰熱氣,齊老太根本不嫌燙,她撿起飯煲慌裡慌張逃也似的朝樓梯口走去,保姆和看護同時望著她遠去的背影。
老太太整個人都在打哆嗦。
病房裡的兩人聽到動靜,姜昊天首先開門走出來,保姆和看護正在收拾地上的飯湯,姜昊天望著這一幕,心裡隱隱揣摩著,剛才一定有人來過,並且偷窺到他和姜美雅在房間里的狀態,所以才慌裡慌張打翻了保溫桶,他朝門口的二人問道:「這是誰在門口灑的飯湯?」
看護和保姆沒做多想,同時回答:「老太太!」
姜美雅也恰巧在這個時候整理好衣服走出來,聽到傭人的回復,她以為自己耳朵不好使沒聽清,又問道:「誰?」
保姆站起來,恭恭敬敬的回答,「是老太太。」
「她來看我?」姜美雅面上浮現一抹嘲諷,「還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她來這裡有什麼好事!」
保姆瞥到姜美雅面上還沒來得及褪去的那抹紅暈,她攪動著手裡的抹布,心思不安的回答道:「她來給你送米粥,只不過剛一來就打發我們去了洗手間。不知怎麼得,我們一回來她就要走。米粥就不小心灑在了地上。」
姜美雅提起了警惕,兩隻手扒著門框,眼底閃過一絲陰狠,「她在門口站了多長時間?」
「……大約十來分鐘,這期間我們兩個去上廁所了,所以什麼也不知道!」
保姆和看護低低的垂著頭,這話的含義很清楚,她們兩個會對這姐弟倆的事情守口如瓶,只求他們不要怪罪自己。
…
齊老太走到醫院大樓下面的花園裡,她坐在長椅上不停的喘氣。
這姐弟倆偷情的手法如此嫻熟,暗地裡指不定早就勾搭到了一起。尤其是五年前齊晉不明不白的摔下山崖失憶,這件事八成和姐弟倆脫不了干係!
齊老太越想越是膽戰心驚,她的小魚兒……估計也是被這姐弟倆害慘的。要是當初兩人相安無事,說不定孩子都跟蛋蛋一樣大了!
齊老太淚眼汪汪的思索了半天,如今她可是親眼看見這倆人偷情,怎麼也不能讓小魚兒白死!
齊老太一抹眼淚拄著拐棍站起來。不行,這件事她得趕緊告訴她大孫子!
三樓的窗戶上,一雙眼睛隱匿在暗處,一瞬不瞬的觀察著齊老太的一舉一動。
就在齊老太走到一片向日葵旁邊的時候,她忽然覺得背後有人盯著自己。齊老太猛地回過頭去,藍白色病號服的衣角從大樓拐角處露出來,就連那熟悉的半張臉也露在外頭。
齊老太吃了一驚,「美雅……」
一個圓形的花盆正被一雙手從三樓的窗台上慢慢移動著,由上到下,對準了齊老太所在的位置,「咻——」的一聲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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