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怎麼，害羞了

  江雪睜開眼睛，臉上的笑容仍然和煦如風。


  「小季，你是覺得我一個女人，會孤單？」


  助理紅了臉：「對不起，老闆，是我多嘴了。」


  「沒事，不怪你。也不止你一個人這樣想吧。放心，你老闆我好著呢。現在呢，遙遙又有孩子了，以後我忙的時候多起來了。周六的行程都安排好了吧？這一天要完全空出來，我要去看遙遙。」


  「嗯，沒問題，安排好了的。」


  「那就好。」江雪沒再說話，她偏頭看向窗外，外面燈火明亮。萬家燈火，她回到家只有自己一個人。近二十年，已經習慣了。


  問她怎麼不找一個。找，找誰呢？事業有成，年紀相當的，人家想找二十來歲的年輕姑娘，所有男人的通病。


  事業無成的，她看上不。不是一個層次，有時真的沒法溝通。


  年輕的吧，她也不是沒有嘗試過。但是，心太累。感覺像是又養了一個兒子。


  其實這樣單著也沒什麼不好，挺自由的。想要男伴想要約會，她的名單里多的是，打個電話，人家就來了。


  *

  賀思源開著車走到半路，身邊的人卻沒了動靜。他偏過頭一看，路遙遙已經睡著了。


  她的頭靠著座背，閉著眼睛的睫毛下投下陰影，臉蛋兒卻是有點紅。


  賀思源看得心尖都有點疼了。那種感覺，好想把她揉進自己身體里，兩人永遠不要分開。


  前面紅燈了，他停下車，伸出手，輕輕碰了一下她的臉蛋。他的手有點冰，路遙遙在睡夢中躲了一下。


  賀思源笑了，俯身過去，在她唇上親了一口。路遙遙被驚醒了。她睜開眼睛，眼睛有點迷霧，水汪汪的，格外天真與懵懂。


  賀思源覺得，長著一雙小鹿眼睛的女孩子，真的是分外惹人愛憐和疼惜。


  但事實上呢，路遙遙並不是莬絲花。她更像是野菊花，只要有一點水有一點陽光，就可以開得燦爛無比。


  路遙遙掩面打了個哈欠：「到哪了？」


  賀思源看到信號燈變綠了，將車子發動，告訴她：「還早。還困的話就再睡一下。」


  路遙遙揉了下眼睛，說：「睡不著了。我現在再睡的話，到了晚上，我怕就睡不著了。」


  她是聽人說的，媽媽懷孕時最好也要保持正常規律的作息。


  當媽的懷孕時黑白顛倒，到時孩子生出來作息也會如此。白天不睡，晚上精神百倍，不管是對大人和孩子都不好。


  *

  小城路家

  梁芳華七點半就給路奶奶洗了澡擦洗了身子。


  因為現在要照顧路奶奶，她和路國強就暫時住在路奶奶這裡。他們那房子連個電梯都沒有。平常推著路奶奶出門去透氣，也不方便。


  小城雖然是南方，但是冬天也是挺冷的，溫度都到零度了，風吹起來是侵入骨的冷。


  她和路國強一起將路奶奶在床上安置好，替老人家蓋好被子。


  路奶奶冬天向來睡得早。現在中風是在好轉，但是到底好得沒那麼快，得慢慢養著。


  平常白天，她也會扶著輪椅走上兩步。梁芳華是做好了她會癱著的準備，也知道，未來的幾年，照顧路奶奶的重擔，就落在她的身上了。


  路奶奶臉上帶了點笑容，看著梁芳華說：「你休息吧，芳華，我睡了。」講話現在倒沒有問題。就是因為只剩下三顆牙齒，一說就漏風。


  關了門，梁芳華坐在沙發上，路國強笑嘻嘻的上前，替她按摩肩膀。


  「芳華，辛苦你了。我娶了你，真的是我和媽的福氣。」一個孝順的媳婦，再加上一個不是難纏的婆婆，這個家相處起來註定是很和諧的。


  照顧老人家路國強也有搭把手。但是畢竟男女有別，就算那個人是自己的親媽，有一些事情，他一個大老爺們也不好做。因此，想到其他三個哥姐根本派不上用場，路國強雖然心裡有惱怒，更多的是慶幸。幸虧自己還有個這樣賢惠的媳婦。


  梁芳華聽了這話，心裡受用，嘴裡卻有點彆扭：「謝什麼謝。難道我是外人？對了，我們也好久沒打電話給遙遙了。這件事情也是一直瞞著她的。現在媽也度過危險期了，不如跟遙遙說一下吧。看看遙遙什麼時候有空，回來看看媽。」


  路遙遙接到梁芳華的電話，人還有十多分鐘才到家。


  「遙遙，媽有件事情想跟你說下，你奶奶前一時間中風，我們沒告訴你，是怕你擔心。現在她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


  路遙遙聞言心都揪起來了。


  「媽，你怎麼不早跟我說？」


  「我們這不是怕你擔心嘛。再說了，你現在工作那麼忙，說了你又要請假，影響工作也不太好。你放心，現在一切有我和你爸。我們的早餐店準備轉讓出去了。我和你爸專心照顧奶奶，他平常再接點零活做。」


  「好，媽，缺錢就跟我說。你和爸不開那店也好。我會養你們的，包括咱奶奶。」


  「我們不缺錢，你的錢存起來吧。以後你有了孩子，用錢的時候還多。」梁芳華覺得江雪有錢是一碼事，路遙遙自己能多存點錢，也有底氣。


  如果哪天真跟賀思源過不下去了，至少她也能夠靠自己。不是不相信賀思源，就是人呢，能找到跟自己過一輩子的，是幸事。如果沒有，那生活，也還得過下去不是。


  聽到梁芳華提起孩子的事情，路遙遙臉上就不自覺帶了歡喜的笑容。


  她懷孕的事情還沒告訴過父母，不如今天說了。


  「媽，我懷孕了。大概一個多月了。」


  梁芳華瞬間覺得眼眶有些濕，激動的。太好了，遙遙有孕了。路遙遙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兩老向來是按免提的。


  路國強聽到了，迫不及待的就把電話接了過來：「遙遙，真的嗎？那你可要注意身體，早期好好養著。」


  梁芳華在旁邊翻了個白眼，到底誰才是當媽的。這當媽的話都被路國強說了，她這個媽是擺設嗎？


  一家人說了十幾分鐘，直到車進了西海明月，賀思源喚她下車。


  梁芳華聽到了。


  「遙遙，你們到家了？那就不說了。手機有幅射，以後少講點電話。你奶奶現在很好，你就不要回來了。等過年再回來吧。」


  過年也沒多久了，今年過年比較早，一月二十號這樣。還不到兩個月。


  電話掛了，路遙遙還是有點憂心。她的眉輕皺，賀思源看到她皺眉，不由伸出手揉了一下她的眉心。


  「別皺眉頭。媽說了什麼？」


  賀思源打開後備箱，把書都拿了出來。


  路遙遙想去接兩本，賀思源躲開了：「不用，就這幾步路。」


  路遙遙想到以前吧，賀思源都不愛提重物的。她也曾想過，如果哪天，身邊的男人能夠把東西全部都接走，她輕鬆走路是什麼感覺。現在好像體會到了呢。


  「奶奶得了中風，為什麼中風，我也不太清楚，媽在電話里沒說。她說叫我不用擔心，過年再回去看。」她雖然也是想回的，但現在肚子里的胎兒還不穩，孕早期，為了孩子著想，那就過年吧。


  只是路遙遙總覺得有點蹊蹺。路奶奶的身體向來強硬，不然也不會一直一個人獨自生活。好端端的，為什麼突然中風了？


  再加上，他們路家往上找祖宗幾代，都沒有過家庭成員得過中風的。


  不過路國強他們也是報喜不報憂。現在才告訴她，多半也是已經過了危險期了。於是這事，也只有先按下不提。


  賀思源將書全部放在茶几上。


  路遙遙去廚房倒水喝。賀思源燒茶喝。不過現在也只能他一個人喝茶。


  路遙遙隨意拿了一本，是關於懷孕四十周的。女人懷孕不是按真正的月數來算，而是按周數來。一周7天，4周就是一個月，而4周只是28天。所以所謂懷胎十月，其實嚴格說起來是懷胎九月。真正的孕期是40周。


  她的孕產期醫生已經說過，是8月27號，明年夏天最熱的時候。現在路遙遙倒沒想過那麼遠。


  懷孕要注意的事項，懷孕不能吃的食物，孕期如何調整情緒，如何護膚，如何避免妊娠紋的出現，每一周胎兒的發育情況，大小，都有詳細的說明。


  路遙遙翻到其中的一頁，說她肚子里現在的胎兒，大概就只有一粒小綠豆那樣的大小。她覺得十分的稀奇。好神奇呢，生命的發育。


  「看到了嗎，思源，上面說現在小寶寶只有那麼一點點大。」她指著自己的指甲，比了比。


  她精緻的小臉上帶著笑容，眼睛亮晶晶的。看樣子，懷孕了，她很高興。


  因為遙遙高興了，所以，他也很高興。


  賀思源翻看的是孕期孕婦心裡的調整。


  比如，做丈夫的，要從心理上多關心妻子。多承擔家務，多做些讓孕媽媽高興的事情。這些都沒問題。他們家沒瑣事干擾。


  路遙遙這時，看到上面提到，孕早期盡量禁房事。不過孕中期就沒關係了。只要孕媽媽身體條件允許，適當的房事還會讓胎兒更聰明。


  路遙遙咬了一下唇，想到今天早上兩人還……幸虧孩子沒什麼事。


  她特意將書遞到賀思源面前，指著那幾行字給他看：「思源，你看，上面說了，孕早期是要禁房事的，最好要等到12周以後。」


  賀思源低下頭親了她一口，說：「我是醫生，我說了算。」


  路遙遙……


  他說：「我會小心的。」視線落在那幾個字上面，明明房事兩個字特別的刻板，特別的官方，可是身體卻莫名有點燥熱。而路遙遙毫無所覺，還這樣軟綿綿的身體，靠著他。


  在路遙遙還想再說什麼時，賀思源低下頭，親吻了上來。那吻來得猛烈而霸道。


  路遙遙緊緊的揪著他的衣服，有一些被動的承受著。


  感覺賀思源好像處在如狼似虎的年紀了，剛剛他們好像沒在討論什麼吧。


  身上一涼，賀思源的手，激得她一個激靈。


  路遙遙清醒過來，睜開眼，眼裡還有著迷濛的水汽，以及，動情的神色，十分的惑人。


  她呼吸還有點喘，態度有一些堅決：「思源，不行，不可以。」上面都說了，要禁房事。


  她不希望肚子里的孩子有任何閃失。


  賀思源微喘著氣，看到她抗拒的目光，卻是伸手將她摟在了懷裡。


  她靠在他的肩膀上，他喘息的聲音就在耳邊，聽起來是格外的性感以及誘惑。


  如果不是因為懷孕了，路遙遙保證自己一定會撲上去，將人吃干抹凈了。


  賀思源卻是拉起了她的的，說：「那你幫幫我。」


  他的目光有一些狡黠。


  路遙遙不知道他說的幫幫，是什麼。


  事後，路遙遙手酸得沒法。好累，手都抬不起來了。


  而賀思源，雖然沒覺得完全盡心，但想到她柔軟的小手，沾上了沐浴液，一片滑膩，那種感覺，其實也是挺銷魂的。


  路遙遙真的沒想到，原來還可以這樣那樣的。


  實在是，以前賀思源從來沒讓她嘗試過這種。就算是在她生理期不方便時，他也是規規矩矩，沒有提出這要求。


  但現在不一樣，想到還有兩個多月不能碰路遙遙，那種感覺，完全是被逼著禁慾，不做點什麼，他不確定自己能不能熬過去。


  後來，路遙遙才發現，就算是真的不能行房事，但她卻能有其他方法可以讓賀思源得到紓解，不過這也是后話了。


  路遙遙洗了澡，又洗了好幾遍手。也許是心理作用，她總覺得，還有種某種奇特的氣味。


  可是想到浴室里，賀思源到了最後閉著眼睛，臉潮紅的樣子，她又覺得分外迷人。讓她再這樣取悅他，她心甘情願。


  賀思源靠坐在床上等她，手裡還拿著書。今天晚上因為這事，他先洗的澡。


  見她過來了，賀思源將書放到一邊，拉著她在裡面坐下。


  見她臉上帶著紅暈，賀思源心念一動，親了她一下。


  路遙遙靠著他的肩膀，賀思源摟著她，摸了摸她的頭，笑道：「怎麼，害羞了？」


  兩人都做了幾年夫妻了，這樣的嘗試，還是第一次，怪不得遙遙一臉害羞的模樣。她不知道，她這樣子多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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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趕了一晚上，第三章終於碼上來了，沒停電，太好了。颱風明天晚上六點才開始慢慢離去。全市都封路了呢。幸虧水也是恢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