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怦然心動

  路遙遙樂得輕鬆。找到角落的地方只是安靜的品嘗美食。


  守諾也不上前去跟同行交流，不遠不近的跟在她的旁邊，以保護者的姿態。


  見路遙遙看過來，他的臉上就帶了孩童般純真的笑容。


  路遙遙每看他一眼，就不由想起朱昊天。昊天到底怎麼樣了。


  心裡有點擔憂，但面上卻不顯。她的臉上一直帶著笑容。


  也有男士想上前來認識她的，結果看到她手裡的戒指，就望而卻步了。


  晚上倒也不是一點收穫也沒有。虧了方女士的引進，路遙遙認識了一些只在財經上見過名字的大人物，收穫了幾張名片。她小心的雙手接過，一一放進自己的手包里。


  晚宴結束，人一一散場。路遙遙走到外面，覺得天還真有點冷，沒有外套，裸露的肩膀在空氣里起了雞皮疙瘩。


  她剛搓了搓手臂，就覺得肩上一暖，一件帶著體溫的外套就這樣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守諾清朗的聲音響起：「披著吧，到了酒店再還給我。」


  路遙遙攏了攏衣服，燦然一笑：「謝謝，守諾。」


  看不出來，守諾還是個很貼心的人嘛。誰嫁了他，有福氣了。


  匆匆忙忙回到酒店，路遙遙將外套還給了守諾。回到房間將東西收拾好，守諾也準備妥當。


  兩人往機場趕去。


  半夜坐飛機的人並不少。機場燈火通明。


  兩人坐在一邊，安安靜靜的看著各自的書。


  路遙遙不管去哪裡出差，手上都會帶一兩本書，在等待的閑暇空隙可以看看。


  人聲鼎沸，她這裡卻是一片歲月靜好。


  她的視線投在書上，連帶著整個人都給人一種濃濃的書卷味。


  守諾的手上是一本專業書，他看到路遙遙看的卻是與專業不相關的雜書。


  她看書的樣子，真的很好看。


  守諾看著看著就走了神，下意識的看向路遙遙。


  看著看著，時間久到他自己都覺得心驚，守諾作賊般的收回目光，有點心虛，心臟跳得有點劇烈。細細看的話，他的耳朵還染上了一抹紅。


  他的左手不由將書攥得有點緊。


  說好了，只是看看的，說好了，只是近距離接觸一下，讓自己死心。結果到底，那心，有點亂了，有點無法控制。


  路遙遙看了一會書，覺得有點餓了。


  「守諾，你要吃點什麼，喝點什麼嗎？」


  守諾搖了搖頭。


  路遙遙本來想喝咖啡的，平常聞著咖啡的氣味挺香的，今天聞起來卻覺得有一些噁心。


  她點了一杯熱牛奶和甜點吃了起來。


  感覺最近有點嗜甜。吃到甜的東西，心裡不由自主就覺得滿足。


  而且，她最近是不是吃的東西有點多了？


  晚宴吃得並不少，可是現在居然又餓了？

  難道她還要第二次發育？路遙遙自嘲的笑笑。


  吃了東西，離登機時間也不遠了。午夜十二點十分，路遙遙坐上了回Z市的飛機，想到就可以見到思源了，她的臉上就不由自主帶了笑容。


  許是起飛的時候太顛簸，又登機前吃了不少東西，路遙遙胃裡一陣噁心，忍不住想吐。


  撐到飛機升到合適的高空平穩了，她才起身去洗手間。


  守諾看她臉色不對，一點也不放心，人就跟了過去。


  路遙遙顧不上說話了，衝進了洗手間關上門。


  守諾守在外面，隔著一層門，還是聽到了裡面傳來的嘔吐聲。


  他插在褲兜里的手，無意識的緊了緊。


  這，這是懷孕了嗎？


  那個男人就這樣愛她的？懷孕了還放心讓她出來工作？


  路遙遙看著自己蒼白的臉色，不由皺了一下眉。漱了一下口，清理了一下，她走出來，看到守在門外的守諾，愣了一下，然後笑著說：「可能是腸胃有點不舒服。我沒事了，你回去坐著吧。」


  她覺得守諾這人，真的挺暖的吧。


  她跟他只是第一次合作，一路上他對她卻是諸多照顧。


  守諾有點意外，不是懷孕嗎？看遙遙的反應，跟他姐姐懷外甥的時候差不多。可是看路遙遙自己都不認為是那種，也許就不是。


  守諾最終也沒說什麼，而是向空姐給她要了一杯溫開水。


  路遙遙喝了水，也覺得好受許多。


  要兩個多小時的旅程，人人都安靜的準備睡一覺。


  路遙遙也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很困，今天幾乎沒怎麼休息過。幾乎是一閉上眼睛，他就睡去了。


  守諾看著她的睡顏，也閉上了眼睛。


  ＊


  現在梁芳華是跟路老太太睡一個屋。沒辦法，實在是放心不下。醫生的結果是出來了，路老太太只要照顧妥當，是有可能恢復行動自如力的。


  現在店裡的生意梁芳華也顧不上了，是路國強去管。


  梁芳華只要把路老太太照顧好就好。


  雖然路老太太活到這個歲數，按理說也是活夠了。但人呢，到了這個時候，總是捨不得老的。老的，也捨不得就這樣走了。還沒看到遙遙生孩子呢。


  路老太太說話的能力是好了一些。


  半夜裡，她輕輕喚了一聲芳華，梁芳華就醒了。


  老太太是渴了還是要尿呢？

  她睡得警醒，連忙坐起來，披上衣服過去問：「媽，你是想上廁所嗎？」


  路老太太不到八十五斤，梁芳華抱著她去了洗手間。


  家裡的廁所本來是蹲式的，為了老太太改成了馬桶式的。


  把人放在上面，她也不敢鬆手，扶著她上。


  路奶奶也是個要強的。一開始哪裡習慣，後來看兒媳也這樣坦然，慢慢的，她也是習慣一些。


  又將人抱上床，把被子蓋好。


  摸了摸裡面的暖手袋，已經涼了，梁芳華拿去充電，約摸著二十分鐘暖了，又給放到老太太的被窩裡。


  路奶奶已經睡不著了，但是眼睛還是緊緊閉上了。


  眼角卻滑過淚水，她悄悄擦拭掉了。


  梁芳華就當沒看見。老太太不想讓她知道她哭，那她也就當不知道。


  人生病了總是脆弱一些，想得多一些。


  路奶奶這是感慨。


  生了四個兒女，結果只有老四家的靠得上。老四是個兒子，端屎端尿侍候的事情就落到了兒媳的份上。


  這些年，她跟梁芳華也不親，還怨過就是因為娶了她，斷了老四的后。


  可是臨到老了，是誰在照顧她呢？


  梁芳華是累得夠嗆，人年紀大了，熬夜受不住。沒一會兒就睡去了。


  ＊


  路遙遙下了飛機，從東門一出去，看到賀思源真的就在那裡等著了。


  也不知道人來了多久。


  他穿著一件米色的大衣，大衣裡面是白色的襯衣，整個人看起來乾淨英俊。


  賀思源跟守諾目光對視了一陣。


  守諾目光坦然，不避不讓。


  他看向路遙遙，說：「既然接你的人到了，那我就放心了。再見。」


  「有人接你嗎？夜深了不好打車，不如坐我們的回去？」


  守諾看著發小開著的紅色跑車駛近了，不由笑了：「不用，接我的人來了。」說完，他朝那邊走了過去。


  路遙遙看到跑車上下來一個人，跟守諾差不多年紀，長得倒也高，目光往她這邊看了看。


  見守諾上了車，路遙遙放心的收回目光。


  深夜不止是女性單獨坐陌生人的車不安全，男性也是一樣，小心點總是好的。


  有人來接他，那她也放心。


  「這麼晚了，你還親自來接我。睡過了沒有？我在飛機上睡了，我來開車吧。」


  路遙遙的手自然的握住了他的手。賀思源察覺到她的手有點冰，握住了放進了自己的衣服兜里暖著。


  他替她開了副駕駛的門，將人安座好，在要關門之前，頭突然也湊了進來，親了她一下。


  「不用，還是我來開吧。」


  路遙遙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嘴：「思源，我在飛機上吐了，你都不嫌有味？」


  賀思源嘴角抽了抽，關上車門，自己從另一邊坐了進來。


  他伸手忍不住捏了一下她的臉。


  「腸胃還是不舒服？不如明天去我醫院幫你檢查一下。明天沒什麼事吧？」


  路遙遙想了想，也不想逞強。


  「好，明天我下午去一趟公司彙報一下工作就好。」


  他也就沒再說什麼，而是專心的開著車。


  *

  那輛紅色跑車裡，鄭經偏過頭看了守諾一眼，嘆了一口氣：「你又何苦呢。現在出現在人家面前，認出你來了嗎？現在心裡可是滿足了？」


  看那樣子，就不像是得償所願了。


  看那兩人恩恩愛愛的，有守諾插足的餘地嗎？

  但是這是發小從小的心愿，鄭經也知道此時沒有他置喙的餘地。只希望，接觸了，了解了，守諾能夠死心吧。


  有時暗戀就是緣於距離。距離產生美。


  最好那個路遙遙跟守諾接觸時，能讓守諾多多發現她的缺點，守諾心中的執念也能放下一二。


  守諾聞到鄭經身上的氣味，不由揉了一下鼻子：「怎麼，小正，你是剛從現場出來？」


  「別說了，大晚上的一個兇殺案，死的還是個大人物。局裡連夜把我叫去驗屍，結果那人根本就不是他殺，是自殺。真是有病啊，自殺就自殺吧，煞費苦心的弄成兇殺現場，就是想噁心一下家裡的妻子。她的妻子給他戴綠帽被發現了。這人也是有病，這樣的妻子不要也罷，還憑白攤上自己的性命。」


  頓了頓，鄭經繼續說：「後來也是發現了，這大人物平常有抑鬱症，一遇到點事就想不開，鑽了牛角尖了。偏偏他又很愛自己的妻子。我說，如果你真把那路遙遙勾到手，這樣的女人那也忠貞不到哪裡去。」


  守諾閉上眼睛閉目養神，聽到鄭經扯到路遙遙身上了，還不是什麼好話，他的眼睛突然睜開，冷冷看著鄭經，說：「小正，你這話過了。再說了，我也只是想近距離跟她接觸一下，從來沒想過要破壞她的生活。」


  鄭經的名字呢，也許父母是希望他為人能夠正派正經，結果願與事違。鄭經雖然是一介法醫，那性子跟地痞有得一比。有時說出的話做出的事出格得沒人招架得住。


  「好好好，我不說了，行不。」


  他們幾個從小玩得好的，都叫他小正。小經阿經，都是會讓鄭經生氣的，覺得每次都像是念小精阿精。


  鄭經再看了守諾一眼。如此溫和美好的小諾，怎麼就喜歡一個不屬於他的人呢。


  *

  路遙遙和賀思源回到家裡，洗完澡，都是四點多了。


  賀思源還沒睡，靠著床頭櫃看著書等她。


  路遙遙穿著睡衣，頭髮還包著毛巾。


  見她過來了，賀思源將書放下，自動去拿吹風機幫她吹頭髮。


  吹風機他買的都是最好的那種，很靜音，不影響兩人的交流。


  賀思源用什麼東西都是往好的買，因為這樣的生活他負擔得起。


  「我來吹吧，思源，你要不先睡。」


  「不用，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睡兩個小時人就很精神了。」


  他的手指穿過頭皮，另一隻手晃動著吹風機給她吹著頭髮，路遙遙覺得很享受。


  人靠著他，心裡有一種安寧的感覺。


  路遙遙有一搭沒一搭的跟賀思源說著出差的事情，又問他醫院裡有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


  賀思源想了一下，才開口，說：「曾亞紅的妹妹，額頭破了很大一條口子，我給她縫的針，但疤肯定是會留的了。」


  路遙遙有點驚訝，怎麼傷到的。


  曾亞秋她見過，挺好的一個女孩子，跟她還挺投緣的。跟大學時期的曾亞紅是完全兩種不同的風格。


  賀思源不是八卦的人，可能也是因為是跟她有關的人，才提出來。


  「怎麼，你挺關心？」


  賀思源瞟了她一眼。他的眼尾有點長，眼梢上挑，這樣看她的時候，總讓路遙遙有一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怎麼傷到的？亞秋是女孩子，傷到那裡，不太好。真沒可能不留疤嗎？」路遙遙想著真有點惋惜。受過苦難的人吧，總對別人的苦難深有同情。


  她曾經被朱榮光傷到過，卻是看不見的傷害。後果現在才了解。


  「到時我想想辦法。」見她眉毛都皺了起來，賀思源伸出手摸了一下：「別皺眉，成了小老太太就不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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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的章節會寫到遙遙有孕了，今天這麼多鋪墊，妞們也看出來了哈。明天咱們不見不散。花花會堅持萬更的，大家就不要養文啦。感謝每天追訂的妞們，么么噠。


  PS：謝謝親jiangminyun送的票票哦，我讓賀醫生給你一個抱抱。遙遙漂亮小臉一皺，不行，思源是我的，花花你作死，不理你，哭給你看，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