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看你好看

  第二天，天還蒙蒙亮，耳邊傳來賀思源的輕喚聲：「遙遙起床了，我們去看日出。」


  路遙遙揉著發酸的腰，真不清楚昨天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明明沒睡的是他，明明出力的是他，今天早上這神采飛揚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累～」路遙遙伸出手，要抱抱，昨天累慘了。


  賀思源莞爾，找出她的衣服給她套上。


  今天在海島上，有些冷。


  他給她套上了一件粗針織棒毛衣，一條牛仔長褲。


  她甚少穿黑色，今天這黑色毛衣跟他身上那一件是情侶款的，穿起來的感覺挺不錯的。


  路遙遙去刷牙時，愣住了。


  本來就覺得手上一直有點不自在的感覺，原來，手上多了一枚戒指。


  路遙遙覺得，難道是長得美的人，審美觀也是比一般人更是美上幾分？


  眼前的戒指她不知道如何形容，反正是美得好看，美得有一些奪目。


  把牙刷了，到陽台上找到了賀思源。


  天還蒙蒙的，他坐在那裡吹著冷風。


  路遙遙走過去，低下頭，從身後抱住了他。


  她的手伸出來，有點洋洋得意：「這個禮物我喜歡，什麼時候準備的？」


  「挺久的了。喜歡嗎？」


  「當然喜歡。」


  以前的素戒她也是喜歡的，一直戴在手上。


  賀思源沒說送戒指還有一個私心，就是那個素戒吧，可能太低調了，別人都不覺得遙遙是個結婚了的人。


  但是帶上這枚閃閃的戒指，他就不信，別人還不會注意到。


  他就是想讓那些看到這枚戒指的男人注意到，以後遙遙是有主的人了，不用再費心打她的主意。


  「我好了，我們去爬山吧。」路遙遙看著戒指，嘿嘿的笑，覺得精神一下子就來了。


  爬到海島上那座山上，兩人坐在大石頭上等日出出來。


  看到紅日從海平面跳躍出來，路遙遙的精神一下子來了。


  有一些震撼吧。


  有些事情，你親身經歷過了，才能明白那種感受。


  她靠著賀思源，然後，映著朝陽，在他唇上親了一下，又看著他笑。


  「看我做什麼？」


  「看你好看。」路遙遙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臉。


  思源的臉，仍然這麼好摸。


  賀思源嘴角翹起。


  是啊，他好看，當然好看。所以，看一輩子吧。


  他真不信將來遙遙還能找得到比他更好看的人。


  兩人保持這種姿勢坐了一陣，然後坐自己的游輪返回。


  有人在等船，見他們的船只有兩個人就要開走，不由問道：「我們也回碼頭，你們的船可以順路捎一程嗎？」


  路遙遙剛想應下，賀思源淡淡一笑：「不可以。」


  眾人絕倒。


  哪有這樣的人。有點氣不過了，有錢就了不起啊。


  誰知賀思源就像聽見了似的，他回過頭來淡淡看了一眼。


  有錢當然了不起。是他的船，他想帶人就帶，不想帶就不帶。


  他現在步子還在往前。


  他只是想以自己的方式給遙遙一切他能給的。


  他不想讓遙遙過以前梁芳華和路國強過過去的日子。


  那樣的日子太苦了，也許也是一般貧賤夫妻的寫照，但，他絕對沒法想像讓遙遙過上那樣的日子。


  因為這一插曲，有人泄憤似的將今天的事情發到網上去了。


  於是，賀思源給路遙遙過生日的事情，也就在網上傳到沸沸揚揚了。


  有人注意到，賀思源的那艘游輪是他自己獨家的，雖然不是很大，容得下二三十人吧，但價格也到了千萬。


  更不用說每個月占港及維護的費用。


  連帶著，路遙遙和賀思源在大學里的時光也被扒了。


  可是扒著扒著，卻只能說是被猝不及防的塞了一嘴的狗糧。


  原來是賀思源先追的人家啊。


  得了，這世上最好運的灰姑娘非路遙遙莫屬了，她可是什麼都沒做，就釣到了一個白馬王子。


  *

  曾亞紅拿著手機刷著新聞，看到路遙遙又上熱搜了，忍不住點了進去。


  呵呵噠，遙遙什麼都沒做？


  她怎麼什麼都沒做。當年大學談戀愛時，她寵賀思源可是曾讓她曾亞紅也看不過眼。那時她以為，路遙遙這是討好，這是巴結著賀思源，誰叫賀思源這麼有錢呢。現在肖明貴這樣對她，她是明白了，那是愛一個人毫無保留的付出。


  「姐，你不要生氣了。」曾亞秋正在拖地，見曾亞紅臉上露出嘲笑的笑容，還以為是被肖明貴的爸媽給氣的。


  現在曾亞紅還在餵奶，情緒穩定對孩子是再好不過的。


  小寶寶叫肖偉逸，小逸兒很好帶，長得也可愛，吃得白白胖胖的，兩個多月了，一般都不會哭鬧。開始吃手了，小手捏成拳頭往嘴裡送。


  現在他就躺在嬰兒床里，蹬著蓮藕般節節白嫩的腿，眨著水汪汪清澈的眼睛，看著曾亞紅，又看看曾亞秋。


  見曾亞秋來逗他，不由拿開手，咧嘴一笑，白嫩小拳頭上滿是口水。


  「我沒氣。反正橫豎住個十天就走了。」


  提起肖父肖母，曾亞紅就是來氣的。


  月子里，不來照顧她，她心裡有著氣，也就算了。


  平常不管是弟弟還是妹妹，只要得空了，都來幫忙，她還能夠撐得過去。


  結果現在小逸兒好不容帶大了一點，兩老的非要過來，過來做什麼，不是添亂嗎？

  肖母腿腳不方便，總是拄著一根拐仗。


  家務事要指望她搭一把手，不可能。


  天天在這裡坐著等吃等喝的。


  「亞紅，幫我倒杯水。亞紅，幫我拿一根香蕉……」


  而肖父，身體素質硬朗得很。


  可是來了一周了，還沒抱過孫子一下。


  家裡有兩個老人家，曾亞紅要做他們的飯。又要顧孩子。


  孩子哭了拉了尿了，連個幫手的都沒有。


  看到網上關於路遙遙的新聞，心裡的澀意怎麼也蓋不住。


  她不是覺得肖明貴不好，只是還是覺得路遙遙的運氣實在太好了一點。


  有個這麼能幹的老公，有個這麼有錢的婆婆。


  娘家父母從來又是嬌寵著她的，不像她的父母。


  以前她覺得兩人都是窮人家出生的，到底她曾亞紅差了路遙遙哪點。


  現在她覺得，至少自家的父母，就不如遙遙的父母。


  遙遙的父母愛孩子真的是無私的，全心貢獻的。


  她的父母呢？

  而肖明貴的父母，也是兩個自私自利不顧人的。


  她生孩子的腰酸還沒過去，有時動一動還痛。


  她也想有人接個手。


  本來聽說肖父肖母要過來，她當時是滿心的歡喜的。


  結果迎來了什麼？真是兩個老廢物，什麼也不做的。


  在下面跟帶孩子的寶媽抱怨，有一個就勸她：「你看開點吧。有時人無完人。老天是公平的。給了你一個這麼好的老公，就會給你一個難纏的公公婆婆。」


  寶媽的公公婆婆就好得不得了。


  每天幫忙做家務，幫忙帶孩子。早上孩子一醒，婆婆就把孩子從她房裡抱出去，帶下去玩，讓她可以繼續睡個懶覺。


  曾亞紅是沒覺得老人家一定要幫忙做些什麼。


  他們沒有那個義務養大了肖明貴還養孫子，就是氣不過。


  上次她帶著孩子去打預防針，人太多了。結果回來的時候，都十二點半了。


  小逸和她都是又累又餓的，結果回來，兩老的坐在那裡看電視，電飯鍋里連個飯也沒有煲上。


  這樣的公公婆婆怎麼不讓她心寒？

  她不指望公婆家大富大貴，可是在她不方便時，既然過來了，幫個忙又怎麼了？

  *

  曾亞秋輕聲勸慰了曾亞紅幾聲，逗完小逸，接著拖地。


  地拖到兩老的面前時，她禮貌地說：「親家公親家母，麻煩你們的腳給抬一下。拖鞋給我，我去刷一下好嗎？」


  說了三遍，兩個老的才像是反應過來：「哦哦，好。」


  曾亞紅氣得個半死。


  剛生完孩子，她覺得自己變得有一些小氣。也不知道是不是內分泌的影響，一些小事都能讓她大動肝火。


  但曾亞秋沒事人一般，拿著拖鞋去浴室里幫他們把鞋底刷乾淨了，又繼續拖。


  這地剛拖呢，鞋底不刷一下，踩上去準是一個一腳印。


  拖完地，她又用海綿拖把再拖一次，地一會兒就幹了。


  見曾亞紅臉色不太好看，曾亞秋哄著她出去：「姐，你看今天天氣也挺好的，你帶小逸出去曬一下太陽吧。」


  順便散散心。


  曾亞秋覺得曾亞紅以前脾氣也還是挺可以的。至少從來沒對他們兄妹發過火。


  唯一的一次，還是曾亞文跟她說不念書了，家裡這麼難，是曾亞紅髮了火。


  不念書，你們能幹什麼？

  出去打工，過了二十歲就結婚生子？又跟其他人一樣？

  再重新走父母的老路？


  曾亞紅絕對不允許。


  她拼了命要讀書，要讀出來，就是想讓自己的孩子將來不要再走她的老路，想讓弟弟妹妹都有更好的生活，想讓自己後代的起點可以變得高一些，不要像她這樣。


  曾亞秋和曾亞紅都是後來才知道的，有些女人是因為剛生了孩子，體內激素的變化，導致了情緒的變化。好好調節，一年之後，就會好了。


  但也有調節不好的，得了產後抑鬱症，如果重的，甚至有帶著孩子去跳樓去自殺的。


  幸虧這公公婆婆也不是住很久的。


  而肖明貴呢，也是一心向著他們母子，每天加完班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回家，從來不會去外面拈花惹草。


  曾亞紅下去了，曾亞秋做飯。


  曾家三子妹都能做一手好飯。


  曾母長年卧病在床，家務事以前都是曾亞紅頂著，他們懂事了之後，也幫把手。


  做飯洗衣對她們來說，是再輕鬆不過的小事了。


  曾亞紅轉了一圈，小逸出去眼睛都不夠看了，看累了，在車上就睡著了。


  曾亞紅不想上去，找了個陰涼的地方坐下休息，痴痴的看著小逸的睡顏。


  當媽的怎麼也看不夠。


  因為小逸的到來，大學里跟趙偉流掉的那個孩子，漸漸的，變得有點模糊。


  傷痛還在，但不至於想起來還是揪心的痛。


  對肖明貴，漸漸有了那麼一些喜歡。


  本來曾亞紅還想著，也許孩子可以讓兩老幫忙帶一下，現在看來，不用指望了。


  但是孩子以後給誰帶？保姆嗎？

  曾亞紅想到這個，頭也有一些痛。


  她覺得跟路遙遙比起來，她大概是那種沒有婆婆緣的吧。


  跟趙偉談戀愛時，趙母對她那樣差勁。


  現在跟肖家生了大胖孫子，肖家兩老也沒見什麼欣喜，完全就是顧著自個兒了。


  *

  坐了大概一個小時左右，曾亞紅回去了，將孩子輕輕在卧室放下，曾亞秋飯菜也做好了。


  曾亞紅抓緊時間吃午飯。


  小逸這一覺，估計最多半個小時。


  醒了，估計就得餵奶，她得快點吃飽。


  小嬰兒吃奶又慢，一喂就要半個多小時，那時飯菜早就涼了。


  兩老坐在餐桌旁邊，曾亞秋幫他們把飯盛上。


  曾亞紅真是看著礙眼。


  盛什麼盛，一天到晚就真的把他們當祖宗一樣供著了。


  等到亞秋走了，她又帶孩子又要多做兩個人的飯。


  曾亞紅輕聲招呼曾亞秋：「亞秋，坐下來吃飯，別忙活了。」


  她也是心疼妹妹，學業那麼重，還一有空就跑到她這裡來幫忙，哪裡有時間學習。


  「你以後就少過來了，學業為重。」曾亞紅剛說完，兩老也跟著幫腔：「對，亞秋啊，不是我們說你，你姐夫現在也困難，你天天來白吃白喝，算什麼？我們肖家只娶了你姐，又沒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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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是教師節，我都忘記了，後來才想起來的。因為沒上過幼兒園，直接上小學的，然後最喜歡，對自己影響最大的，我覺得還是小學老師吧。雖然那麼多年沒再見過了，兒時的小學也不存在了，但那幾位老師一直留在心底。師恩難忘，祝所有的好老師一生幸福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