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我捨不得

  「沒看出來嗎？剛剛那幾個小姑娘就沖著你來的呀，都買了三次了。」


  「呃，這我還真沒注意。不過，難道你就不吃醋？」


  「吃什麼醋呀，只要能給我爸媽多賺錢，多引得人來，有什麼好吃的。」


  路遙遙答得滿不在乎。


  可是看到賀思源眼眸危險的眯起，路遙遙立馬改口：「吃醋吃醋，我這心還酸溜溜的呢！」


  明顯的口是心非的樣子。


  賀思源本來有點惱的，可是一想，心裡又有點甜。這說明遙遙是比較有自信的，很放心他，很相信他，他應該開心才對呢。


  *

  朱昊天今天如往常一樣，上完補習班，準備來這裡吃一碗熱乾麵。


  一打照面，心情瞬間有點複雜了，有點不敢面對路遙遙，無臉。


  想到這個店當初是被自己老爸找的人砸的，他不信路遙遙會不知。


  之前來，是因為路國強他們不認識他。可是今天沒想到遙遙姐回來了。


  朱昊天微低了頭，有點躊躇，不知道該不該上前。


  路遙遙看到他了。這小子在幹什麼呢？凈看著地上，地上掉錢了嗎？應該不能吧。現在人都是一手機走天下，基本口袋裡記得揣錢的少了啊。


  「朱昊天~」路遙遙脆生生的喚他。


  朱昊天抬起頭看了她一眼，轉身就走。


  「哎，這孩子跑什麼？」


  路遙遙追上去，拉住了他的手：「昊天，你幹什麼呀？見到我就跑？我開罪你了？是誰說明年要考們學校的呀？」


  朱昊天揚起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遙遙姐，我，我沒臉見你呀！」


  虧他當時還以恩人自居，告訴她她家的店鋪出事了。後來的事實，赤果果的打臉，居然是自家老爸做的。他真的不明白，遙遙姐是他爸的親生女兒，怎麼就連個外人都還不如呢。


  路遙遙失笑，伸手掐了他的臉頰一把。


  朱昊天現在一米七五了，不算胖但也不算瘦，臉頰有點肉肉，骨架還沒完全展開呢。


  「小小年紀想那麼多做什麼。你爸是你爸，你是你。來吧，今天你吃東西不用給錢了，有姐在。」


  朱昊天抿著嘴，羞澀的笑了。


  路國強看到朱昊天，樂呵呵的招呼：「小夥子，你也來了啊。遙遙，你認識？」


  「嗯，爸，他叫昊天。」省去了那個朱字。梁芳華一聽姓朱的都氣不順的。


  這會人少了起來，一般只有忙得顧不上吃飯的人，可能中午會在這裡吃點什麼解決一餐。


  賀思源坐在那裡，陪朱昊天聊天：「高三的功課還跟得上嗎？」


  「那當然，我是誰呀！」一副傲嬌樣，真欠扁。


  見賀思源緊緊的盯著他的臉，朱昊天摸了摸：「姐夫，你這樣看我做什麼？」


  這聲姐夫真上道，叫得名副其實。


  賀思源收回目光：「沒什麼。」


  朱昊天皮膚也很白皙，路遙遙那一掐他看得分明，現在昊天的臉還有點紅印呢。


  賀思源摸了摸自己的臉，他的臉難道還沒有這小包子臉吸引人？遙遙好像還從來沒有掐過。


  路國強準備收工了，回家再做飯。平常他們可能就是在店裡做點面吃了，但今天不是還有孩子嘛。


  賀思源拿著路遙遙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臉上。感受感受一下，有沒有想掐掐的衝動，他的臉很滑也很嫩的。


  路遙遙抽回手，嗔道：「神經！」


  賀思源挫敗。


  「你都捏昊天的臉了。」所以，不準備捏捏他的嗎？


  路遙遙總算明白過來了，這也要比啊？

  她低語：「我捨不得。」


  一句我捨不得，瞬間讓賀思源的心情像是飛上了天，好得不得了。


  「姐夫，你笑得好傻！」朱昊天忍不住嘲笑。


  賀思源瞪他一眼，敢再說一句試試。


  朱昊天當然不敢。不過，他能說他更喜歡現在的賀思源嗎？

  以前的賀思源當偶像來崇拜，高高在上，冷冷淡淡，難以親近。


  現在的他，情緒外露，更像是走下了神壇，讓人心生親近。


  *

  路奶奶那邊，路國強沒說倆人已經登記了，準備到遙遙畢業那天再公布。雖然他們不在乎別人說閑話，可是做父母的，本能的想保護子女。


  江雪是個大忙人，大半的時間都在各地飛。


  路遙遙他們回來好幾天了，人都沒見到。


  思源外婆那裡他們倒是去過了好幾次。


  雖然是寒假吧，路遙遙的事情也是有點多的。她不是也想提早畢業嗎，因此大三的課本她寒假就提前在學了，一三五學這個，二四六學那個，周日就用來休息。


  程梅呢跟杜波每日恩恩愛愛的。程梅媽媽也是接受了杜波，將他當半個兒子來看待了。


  三天兩頭約不著路遙遙，程梅就覺得奇了怪了，遙遙上大學了怎麼還這麼拼啊。


  朱昊天那邊也沒有鬆懈。


  晚上他看書的時候，就看到朱雨莎醉醉熏熏的回來了，一身酒氣。


  回到家還又哭又鬧，家裡的東西扔得砰砰作響，吵得朱昊天也有點煩躁。


  看到朱雨莎那樣，朱昊天氣不打一出來：「姐，你看看你現在這樣，像什麼樣啊。不就是一個男人么。思源哥不喜歡你，總有別的男人喜歡你吧？」


  謝文妤也是頭疼。她在廚房裡忙活著給朱雨莎調解酒的蜂蜜。這女兒回來了，沒一天讓她省心過。天天出去花天酒地，跟一大幫朋友不是唱K就是喝酒，回來沒一天好好的。今天還鬧得有點過分了。


  「朱昊天，你是不是在興災樂禍！朱昊天，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天天去找路遙遙，你別忘記了，誰才是你的姐姐！」


  朱雨莎嚷嚷著。


  她幾乎每天都悄悄的去看賀思源，看賀思源在小包子店幫忙，看得痴迷，看得心疼。


  她真想把思源放在掌心裡捧著，放在嘴裡含著，不想讓他的那一雙手，沾上一點點的不潔。他的手，是用來拿手術刀的，不是用來干粗活的。


  看到賀思源幫忙打包，幫忙遞東西，朱雨莎恨不能把路遙遙碎屍萬段。


  她要當神一樣供起來的思源哥，居然被他們使喚著做這樣的粗活！

  應酬完回來的朱榮光，剛進家門，就聽到了朱雨莎這一嚷。


  他的臉色一沉，走了進來，問朱昊天：「你姐說的話是真的？你跟路遙遙很熟？」


  看到朱榮光，朱雨莎立即撲進了他的懷裡，哭著：「嗚嗚，爸爸，你要給我做主。剛剛昊天還罵我。可是他跟路遙遙那賤丫頭在一塊有說有笑的，完全把人家當姐姐了。」


  懷裡的朱雨莎一身酒氣。朱榮光皺了皺眉，雨莎的心情他能理解，可是女孩子傷心了就喝酒，是不是不太像話？


  謝文妤一出來，就看到朱雨莎被朱榮光抱在懷裡。朱雨莎的臉緋紅著。她也是長得高挑，近一米七，發育極好，她已經長大了。還整天跟小孩子一樣賴在朱榮光的懷裡，謝文妤覺得這一幕，很刺眼。


  她走過去，拉開朱雨莎，輕描淡寫地說：「雨莎，你都是大姑娘了，別整天膩在你爸懷裡。將來你要結婚了，你讓我們未來的女婿怎麼看？」


  朱雨莎嚷著：「我不結婚，我不可能結婚了！我要思源哥，我要思源哥呀~」


  朱榮光走到朱昊天面前，想著朱雨莎的話，狠狠甩了他一巴掌：「你這吃裡扒外的傢伙！你給我搞清楚了，路遙遙不是我的女兒，也不是你的姐姐！雨莎才是你的姐姐！」


  朱昊天被打懵了。他的臉上立即紅腫了起來。


  謝文妤心疼壞了，反應過來，第一次跟朱榮光紅了臉：「榮光，你怎麼可以打昊天！」


  說完，她急忙的給朱昊天查看傷口，心疼的問：「昊天，疼嗎？」


  朱昊天冷冷的說：「不疼！」說完，也不理會謝文妤的呼喊，頭也不回的說：「我去三兒家，今天晚上就不回來了。」


  這個家不想呆了。他為遙遙姐感到不值，感到心疼。她什麼也沒做，卻這麼不得朱榮光的待見。


  「反了你了！我打你一巴掌，你還敢離家出走？！有本事就別再回來！」


  「榮光，你少說一句，榮光，昊天還是個孩子，現在又是關鍵時期，你就不能讓著他點嗎？」


  「哼！看看你教的好兒子。」


  「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錯，你也消消氣。」


  朱雨莎歪倒在沙發上，就這樣睡著了。


  謝文妤察覺到朱榮光的目光，也順著看過去，朱雨莎的小冬裙已經掀到屁股上去了。雖然穿著打底褲，沒露，但那挺翹結實的臀，結實的大長腿，無一不彰顯著來自年輕女孩的誘惑與美感。


  謝文妤走了過去，幫朱雨莎理了理裙子，給她從卧室里拿了張毯子，給她蓋上。


  她柔聲對朱榮光說：「榮光，公司最近事情有點多，你也彆氣了，早點休息，多注意身體。」


  話音才落，她就被朱榮光給抱了起來。


  謝文妤臉紅了。


  「榮光~」


  今天晚上，朱榮光明顯比以前更熱情一些，兩人似乎回到了年輕那個時候的狀態。


  可是看到朱榮光睡去的容顏，謝文妤卻有點睡不著，希望她只是多心了。


  不能再拖了，改天還是安排雨莎跟人相親吧。思源那裡，她一直都沒抱希望。結果這父女倆倆人，一個覺得自家的女兒就是最好的，一個覺得，思源這些年沒喜歡過任何人，肯定是對她有意思的，哎！


  賀思源的手機響了，看到來電是朱昊天，他接了起來。


  朱昊天的聲音聽起來可憐兮兮的：「姐夫，求收留。」


  路遙遙剛洗了澡出來，裹著浴巾，胳膊和腿都露出來，全身透著一層沐浴過後的粉紅，眼睛無比清亮，分外誘人。


  賀思源心裡有點惱火，朱昊天今天過來得太不是時候了。


  但昊天也算是他半個弟弟，他又還小，又是大晚上的，哪能真不管他。


  他說：「是昊天。我去接他上來。你把衣服穿好。」


  路遙遙應了一聲，急忙去卧室穿衣服。


  剛收拾妥當，門鈴響了，這是賀思源在提醒她，看看她穿好了沒有。


  路遙遙去開門，朱昊天委屈極了，剛想撲上來求安慰，就被賀思源拎住了棉衣的帽子。想得美，他的老婆，別人怎麼可以抱，親弟弟也不行。


  路遙遙倒是一眼就看到他臉上的巴掌印了。


  打得這麼狠，誰下得手啊？

  「姐，我離家出走了。」一句話語出，朱昊天故意摸了摸眼角並不存在的淚水。


  路遙遙看到那印子，下手太狠了吧。聽了朱昊天的話，她略一想就明白了，除了朱榮光，誰還下得去手。不過，他這還算是輕的了，以前打她媽時，可是往死里打的。心裡暗暗咒罵了一聲，路遙遙說：「你等一下。」說完，進廚房給他拿冰塊去了。


  他的臉都腫了，先用冰塊冷賦一下。


  「哎，疼疼疼~」


  賀思源看了他一眼，疼死好了。電燈泡什麼時候不來，偏這個時候來。


  「你忍著點啊，一會就好了。」路遙遙的眼睛專註的看著他的臉。離得有點近，看著她的眼睫毛，毛絨絨的，黑漆漆的，還有點微翹。遙遙姐長得可真好看啊。


  朱昊天看了一眼賀思源，正好賀思源也看過來。


  兩人做著無聲的交流。


  姐夫，你真是走了大運。


  小子，我都還沒享受過遙遙這麼周到的服務。


  將朱昊天安頓在客房，路遙遙和賀思源在床上躺下了。


  兩人的床頭燈亮著，光線淡淡的，不刺眼，但又能看清彼此。


  「思源，你覺得他，就是昊天的爸爸，是個什麼樣的人？」


  賀思源看了她一眼，見她情緒平靜，他伸出胳膊，讓路遙遙睡到他懷裡。兩人淡淡聊著。


  「那時覺得吧，朱叔叔算是我期待中的父親的樣子。他對雨莎特別的寵愛，對昊天比較嚴厲一些，但總歸，他很護著這兩個孩子。平常只要他從公司回家了，他們家就是歡聲笑語的樣子。我就覺得，我以後當父親，也應該這個樣子。」


  只是，沒想到，當初初遇到她，對這樣可愛的小姑娘，還是親生女兒下手的，居然也是朱榮光。


  「是嗎？」路遙遙覺得他們說的是兩個不同的人。


  －－－－－－題外話－－－－－－


  妞們，我要開始上班了。嘿。


  PS：花花要開新文了，還是現言，可能我現言要一路走到底了。也不一定，其實我挺想開個古代言情的。以後開吧。現言這本是重生文。然後，女強男也強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