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鬧彆扭了
路遙遙回頭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有點探究,有點擔心。在她眼裡,賀思源無所不能的,為什麼不玩過山車呢?她很想跟他一起玩呢。
說著話,他們已經來到了過山車這裡,此起彼伏的尖叫聲,響個不停。但當過山車停下來時,人人臉上都帶著迷一般的笑容,既害怕,又嚮往。害怕之後,又想再來一次。
「思源,你是哪裡不舒服嗎?」路遙遙關心的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賀思源沒動,任她的柔軟小手貼上了自己的額頭,暖暖的,他的額頭涼涼的。他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著她,看著她微皺了眉,關心的模樣。心裡說不出來的感覺。這樣的女孩子,說要放開她,是不可能的。
可是他的眼裡卻是黑沉沉的,笑容有點勉強,路遙遙是看出來了。賀思源搖了搖頭:「沒事,我就坐這裡,你們上去玩。」他也不解釋為什麼不玩,反正就是兩個字,拒絕。
路遙遙見他也不想說話的樣子,也就不勉強了。
心急的朱昊天已經上來,拉著她的手就跑過去了。
「快點啊,姐~」他現在喊姐喊得太順口了。說起來,朱昊天和朱雨莎也一樣只是流了一半相似的血。但現在,他是無比慶幸,幸虧他還有另一個姐,跟朱雨莎沒有任何關係的姐。他們不稀罕這個姐姐,他稀罕。
男孩子的手很大,握住的時候,路遙遙愣了一下,不動聲色的想抽出來。
賀思源眼裡一沉,遙遙的手,他都是過了好久才牽到的。現在朱昊天跟她第一天見面,就牽到了,就算是姐弟,他也不是很高興,多大的人了,還牽什麼手。
路遙遙覺得後背一涼,回頭看的時候,卻也沒發現什麼異樣。
而朱昊天已經將她拉到售票窗口那裡了。買了票,正好趕上下一班。
賀思源想到,小的時候,跟父母親一起來過遊樂場,他大概四歲吧。那次是父母吵得最厲害的一次。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兩人吵得面紅耳赤,他們就在過山車的旁邊。父親給了母親一巴掌,母親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最後,她伸出手撓他:「賀承風,我要跟你離婚,馬上離婚!」
……
那些事情,怎麼還記得這麼清楚呢?
賀思源靠著欄杆,等著遙遙他們。他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沉思里。有些記憶原來並不是忘記了,而是深藏在頭腦里的某個角落裡。
所以,現在只要看到過山車,他的記憶就不太好。
耳邊依稀響起了誰的呼喚聲,漸漸清晰。
賀思源從記憶里回過神來,就看到過山車經過他這邊了,呼嘯而過。路遙遙和朱昊天坐在一塊。朱昊天緊緊抓著坐椅,而路遙遙臉上仍然帶著甜美的笑。她在喊:「思源,思源~」臉上笑容燦爛無比,她的聲音清脆又有穿透力,混著過山車呼嘯的聲音,抵達他的耳邊,直衝心田。
眼裡的迷霧像是漸漸散去。以後的時光,再看到過山車,第一時間,想起的,就是她這張燦爛的笑臉。賀思源微勾薄唇,笑了。
路遙遙下來,小臉紅撲撲的,激動的。頭髮吹得有一些散亂了。賀思源伸出頭,給她理額前的碎發。
「好玩嗎?」溫柔低沉的嗓音。路遙遙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賀思源好像跟她剛剛上去前的心情和狀態不一樣了。
「嗯,很好玩,太刺激了。還想再玩一次呢。」
旁邊朱昊天皺著一張白嫩小臉,還來?再來他就要吐了。他這個姐姐真的是女孩子嗎?一點也不柔弱好嘛。
「哎,思源,去哪裡?」賀思源拉著她往前走,路遙遙不解。
賀思源偏頭看了她一眼,笑容有點邪魅,說不出來的好看,路遙遙都看呆了。
他伸出手彈了她的額頭一下:「不是說還想再玩一次嗎?我陪你。」
「哎,不是說你從來不玩過山車嗎?」
她明顯很高興了,但話語里又有點小心翼翼。
賀思源低下頭在她額上克制的印下一吻,拉著她重新買了票。
兩人系好了安全帶。路遙遙看著賀思源,眼裡都是柔情蜜意。真的不一樣,剛剛旁邊坐的是朱昊天,現在坐的是賀思源。女生外向這句話不是白說的,至少現在她的心情就很美。跟男朋友一起,跟弟弟一起,兩種完全不一樣的感覺。雖然跟朱昊天一起,也是不錯的,但跟男朋友在一起,更甜蜜啊。
賀思源的手伸了過來,握住她的手。涼涼的觸感,讓她有一些躁動的心情,逐漸變得平靜。
過山車一開始還是緩緩的,最後速度越來越快,尖叫聲幾乎衝破雲宵。路遙遙也叫了,興奮的那種:「啊,啊,啊~」賀思源偏頭看她。他很平靜,眼裡有光,就這樣,一直看著他身邊的女孩兒。
基本能玩的項目都玩過之後,路遙遙覺得腿都要打顫了。看樣子平常還是要多運動啊,今天真的挺累了。天已經黑了,整個遊樂場的燈光亮了起來,絢爛奪目。
「往這邊回吧。」路遙遙記路性的記性很好。路線圖一看,就知道往哪邊走更省時省力。
賀思源卻帶著他們往門口的方向走去,一直走到旋轉木馬那裡。
旋轉木馬那裡,基本坐的都是小朋友,燈光漂亮極了,音樂迷人。路遙遙臉上露出嚮往的神色。
「去玩吧,我和昊天在這裡等你。」他今天晚上好像特別的體貼人,平常他都不是這樣的人。
路遙遙突然明白,為什麼白天他不讓她玩了。原來,晚上坐旋轉木馬,那燈光亮起,才是更迷人的所在。
他就站在那裡,朱昊天也在原地,又蹦又跳的,想喚起路遙遙的注意力。但路遙遙的目光,總是情不自禁的看向賀思源。
他單手插兜,沒有像其他人一樣低頭沉迷於手機,而是一直追隨著她。不論她何時回頭,都能撞上她的目光。路遙遙覺得,以後她永遠永遠不會忘記這一天的心情。原來坐旋轉木馬是這樣幸福。她能理解那些孩子為什麼喜歡坐旋轉木馬了。不論繞多少個圈,爸爸媽媽永遠在原地等著他們。
而她,不論轉多少圈,是不是思源,也會在原地等她呢?
吃了晚飯,將路遙遙送回了學校,朱昊天就跟賀思源一起回了他在Z市的家。
第二天是周日,朱榮光約賀思源一起吃飯。
傍晚他們就要坐飛機回小城了。
朱雨莎是挨著賀思源坐的。謝文妤看到賀思源,親切的問:「思源,上次我遇到你媽了,聽說你已經修完你的學分,今年七月就可以提前畢業了。恭喜你啊。」
賀思源微低了頭,背挺得筆直,姿勢優雅,正切著牛排。他那手拿著銀色小刀,就像拿著手術刀一樣,讓人賞心悅目。朱昊天一臉的崇拜。
賀思源切好了,將盤子推了推。
朱雨莎眼裡有著明顯的渴望。她很想吃思源哥親手切好的牛排啊。
賀思源將盤子遞給了朱昊天:「昊天,好好吃,回去好好學習。還有最後兩年多,加油。」
朱昊天當沒看懂他姐的眼神。開玩笑,思源哥切的牛排,他才不讓,就連親爸親媽也不讓。不過,如果遙遙姐,那就另說了。
他吃了一塊,得意洋洋的看了看朱雨莎。朱雨莎氣得想暴揍他。都說弟弟是姐姐的小跟班,她可沒覺得。有了這個弟弟,還不如沒有呢。
恨恨的吃了一塊牛排,朱雨莎嚼得很用力。
朱榮光看到賀思源,想到昨天在台上,雖然雨莎發揮得很好了,可是卻還是讓路遙遙壓了一頭,心裡就有點不太舒服。不過轉念一想,思源到底還年輕。他畢業進了醫院之後,工作起來肯定很忙。到時路遙遙呢,肯定會怪他時間少,彆扭鬧多了,肯定會分手的。最好的辦法呢,是把思源弄回小城去當醫生。
「思源啊,已經想好去哪家醫院了嗎?我在小城有相熟的人脈,要不要我給你介紹?」
賀思源用餐巾按了按嘴角,禮貌的回答:「謝謝朱叔。這倒不用了,我已經選好醫院了。」
朱榮光也識趣的不再提。不著急,到底都年輕呢,徐徐圖之吧。
吃完飯,賀思源跟他們告辭。
朱昊天也想跟著賀思源走,他還想再見見路遙遙。不過呢,還好,要到了路遙遙的微信號。
「你這孩子,還想跟著思源去哪裡?」謝文妤輕聲細語的數落。這些年,養尊處優的富太太生活,謝文妤性子變得越發溫柔了起來。
朱昊天惱火的跺了跺腳。P大,等著他,他一定要在遙遙姐畢業之前考入P大。
賀思源開車回學校,也沒有跟路遙遙聯繫。想著等到回到學校之後,到了她們樓下再聯繫她吧。路遙遙出門很快,只要給她十分鐘,她就收拾妥當出門了,從來不用他等。
不過人生有一些事情,總是有點狗血的,說出來,也不是太大的事情,可是讓賀思源看到了。
賀思源的臉有點陰沉。
路遙遙跟唐俊坐在花壇下,樹蔭投下來的斑駁陽光,照在兩人的身上,他們相談甚歡。甚至連他也不得不承認,兩人看起來很登對。遙遙性格很好,心地也善良,坦蕩蕩的。而唐俊也是那種開朗陽光的類型。可以想像,兩個人在一起,日子肯定是過得樂呵呵的那種,就算將來兩人遇到什麼大事,家裡窮得連米都沒有,路遙遙和唐俊估計都會相視一笑:「呀,沒米下鍋了呀~」然後,他們會笑得前仰後合,相擁在一起,情不自禁的擁吻……
這樣的想法一出,就像毒蛇一般,越鑽越深。
賀思源忍住衝動,最終卻是沒能忍住,走上前來,走得腳步很重,明顯在剋制。因為他真的很想給唐俊一拳。這麼久了還沒有死心?還想來勾搭遙遙?
其實賀思源呢,還真的誤會了。
路遙遙和唐俊是在路上偶遇的。賀思源的農曆生日是在4月1號,按陽曆來算,今年是五月十五。路遙遙想問問男生都喜歡什麼。今年她也想送個禮物給賀思源,禮尚往來吧。
兩人又聊得來,如果之前沒有賀思源插一腳,遙遙說不定也真跟唐俊成了。畢竟上大學的第一天,遇見的就是唐俊,他對她又是那樣好。
看著路遙遙笑得梨渦深陷,賀思源沉著臉走了上來。
路遙遙還笑得沒心沒肺:「思源~」
賀思源眼裡有涼意,拉過她的手就走,走得很急。
路遙遙踉蹌了一下:「思源,你怎麼了?」
昨天還好好的,還送了玫瑰花,還一起去了遊樂場,今天這是怎麼了?
唐俊是男人,明白賀思源的心思。呵呵,真的很搞笑呢,居然吃醋了?原來賀天才也是這樣不自信的嗎?
「賀學長,我跟遙遙並沒有什麼,你如果真吃醋,可就太low了。」唐俊說完話,就覺得有點解氣。
能刺激到賀思源,也挺不錯的。
賀思源放開了路遙遙,伸手就給了唐俊一拳。唐俊的嘴角滲出了血絲。路遙遙驚呼了一聲。
唐俊也不是吃素的,反手也往賀思源臉上揮了一拳。賀思源的左臉立馬紅腫了起來。
唐俊一直就想給這一拳了。他可以肯定,飛機場時,他的車就是被賀思源弄的手腳,還有上次籃球單打比賽時。至於嗎?他唐俊是喜歡路遙遙不假,可是既然喜歡,那就光明正大的去追求,使這些陰手段是做什麼?
「你們兩個住手!」路遙遙驚了一下之後,反應過來。看到賀思源臉上的傷,她有一些心疼,也有很多的氣惱。搞什麼啊,這兩個人!
「唐俊,對不起,我代思源向你道歉。」路遙遙說完,唐俊眼裡的眸光黯了黯,行,賀思源,還是你贏了。這一下,親疏立現。他狠狠擦了一下嘴角,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路遙遙踮起腳尖,去看賀思源的傷。她在女生個子中也算可以了,但跟賀思源比起來,還矮了不少。
「疼不疼?你幹什麼去打人家?唐俊可是經常運動的,你打得過嗎?」路遙遙嗔怨道。真是莫名其妙啊。
賀思源卻是低下頭,狠狠的吻住了她的唇。路遙遙呆了半晌,察覺到他的舌頭已經鑽了進來,壓著她的舌尖。她又羞又惱,張嘴咬了他一下,不是很用力,但賀思源還是有點痛,停下了親吻的動作。
路遙遙看著他,氣得臉通紅。
今天賀思源的情緒就是來得有一些莫名其妙。路遙遙習慣平淡的感情,平淡的生活,她不嚮往轟轟烈烈的愛情。她跟賀思源的感情,也是開始得很平淡,沒有什麼轟轟烈烈的追求,兩人在一起也挺簡單,就是約會吃飯,一起膩歪。其實到現在她都是有困惑的,賀思源怎麼就看上了她。
賀思源卻是笑了,漂亮的眼睛里,有光在閃動。他的眼睛就是很好看。
「遙遙,我說過的,我不喜歡你和唐俊在一起,說話都不行。」話語里有著獨佔的意味。
路遙遙恍然,他說過嗎?想了想,想起來了,兩人在一起的第三天,她遇見唐俊了,兩人站在一起聊了一會兒天。然後,她去見他時,遲到了十五分鐘,還是賀思源找過來的,那時,他的眼光看起來就有一些不對。
然後,他輕描淡寫說了這樣一句話:「遙遙,我不喜歡你和唐俊在一起。」當時,她沒太在意,覺得不過是男生隨口一說的,帶點吃味的話語。
「思源,我沒有約他,只是遇到了。」再說了,她現在只是和賀思源談戀愛,沒有人規定,她不能和別的男的說話,而且,她並沒有跟任何男生玩曖昧,包括唐俊。
路遙遙不想順著賀思源說,我以後再也不見唐俊了。現在的心,有點慌慌,熟悉的毛骨悚然的感覺又來了。她想起來了,以前媽媽梁芳華跟朱榮光在一起的時候,跟別的男人說幾句話,回去就會挨朱榮光的打。
現在賀思源這樣,是第二個朱榮光嗎?
賀思源轉身往停車的地方走去。
路遙遙下意識拉他,只拉住了他黑色T恤的一角。他回頭看了她一眼,眼神涼薄。
「放手!」這是賀思源第一次這樣的神情這樣冰冷的語氣對她說話。
路遙遙心一慌,下意識的鬆了手。
空氣里飄來他一句話:「遙遙,我太失望了。可能在你心裡,我還是沒那麼重要吧。」說完這句話,他轉身就走了,留下路遙遙呆在原地。
路遙遙不明白,賀思源到底是怎麼了。就因為,她又跟唐俊說了話,所以,他現在是鬧情緒了?
下午四點多,陽光還是燥熱的,路遙遙覺得有一些難過。這是不是談戀愛的倦怠期了?
其實校園裡談戀愛就是那麼簡單,看對眼了,不論男生主動也好,女生主動也好,一說,一拍即合,不合即散,沒有那麼多的彎彎道道和試探。
早期的新鮮感過去之後,兩人就開始吵架爭執,鬧分手,分分合合各種磨合期。磨合得好,關係會更進一步,磨合得不好,估計就分手了。
賀思源這一次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感覺他們是不是出現了所謂的感情危機,可是之前一點預兆也沒有啊。
路遙遙打電話過去,賀思源的電話已經關機了。
她也不是一點脾氣都沒有的,現在心裡就是有點生氣。是想鬧分手是吧,那真是這樣,那就分了吧。
路遙遙回想了一下,她跟賀思源談戀愛的過程,到現在還是有種做夢的感覺,現在是夢醒時分了吧?如果真是這樣,她還能做什麼呢?分手,然後她接受。
回到宿舍,卻看到景悠也在。景悠拿著一本雜誌在看,上面是今年最新的名牌包包和飾品。
路遙遙伸頭瞟了一眼,有一個包的後面,很多個0。她對數字比較敏感,一瞟就發現了,乖乖,六個零。
「景悠,這包也太貴了吧,這麼多個零,搶劫呢,這是~」說完,她在桌子前坐了下來,單手托腮,不再說話。
景悠看了她一眼,將雜誌往桌子上隨便一放,伸手戳了戳她:「遙遙,你有心事?」
路遙遙乾脆直接趴在桌子上,語氣有點有氣無力。
此時,宿舍里只有她們兩個,好像也可以聊聊。戴雪瑤和陳米藍去逛街血拚去了。而曾亞紅兼職去了。張韻搬了宿舍,她的床位就這樣空著,不知道是不是宿管員忘記安排人住進來,還是說沒人想再住進來了。
「思源剛剛生我氣,走了,電話也關機了。」
景悠抬了抬眉,也不是很驚訝的樣子。
「生氣就生氣唄,又不是天塌了。」她覺得男人就是不該慣的。平常遙遙對賀思源就是太順從了。一副以他為天的樣子,讓賀思源真以為遙遙是他的物品,只屬於他的物品,怎麼可能。
別看遙遙這麼好說話,其實主意大著呢。
「景悠,你說如果我跟思源吹了怎麼辦?」
想想這種可能,心裡有一些鈍痛,可是真有那麼一天,她也是會接受的。屬於她的,她會去爭取,爭取不來,她也會學著放棄。
景悠拉開抽屆,扔過來一盒水果糖。
「吃吧,失戀的時候,吃點甜的心情會好。」
路遙遙擰開蓋子,丟了兩個進去。糖果的顏色五顏六色,特別漂亮,吃進嘴裡,也很好吃。甜度適中,中間有水果味的液體,味道挺不錯的。
她狠狠咬了一口,瞪著景悠:「誰說我失戀了?」
「怕什麼,你失戀了正好,到時跟唐俊談戀愛唄。我倒覺得唐俊挺適合你的。」路遙遙太單純了,跟賀思源不是一個段數。
路遙遙就無語。正好是因為跟唐俊聊天,賀思源才生的氣。將來如果她真跟唐俊好了,賀思源估計就更有理由了。
「你個烏鴉嘴。今天呢,是因為思源第二次撞見我跟唐俊聊天,他才生氣的。他說,不准我跟唐俊說話。景悠,你覺得思源這樣是不是太霸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