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思源登門

  「思源是誰？是不是男生的名字？遙遙，你是不是談戀愛了？」她就說呢，這次回來，感覺遙遙變了。整天嘰哩咕嚕偷著打電話，偶爾晚上還不能按時回家。


  路遙遙目光求救的看著路國強。


  梁芳華一拍桌子：「說實話啊！你看你爸做什麼？是不是你爸已經知道了，我卻不知？」


  果然是當媽的，涉及到女兒的事情，都可以當偵探了，那心裡活動一套一套的。


  路國強點了點頭，示意遙遙實話實說吧。電話又響了。


  梁芳華雙手抱胸：「接啊，按免提。讓我聽聽，這思源是誰。」


  路遙遙按了免提，賀思源的聲音傳來了：「遙遙，我在你家摟下。」


  聽聽，還說不是男朋友。大年三十，不在自己家陪父母過年，來找遙遙，普通朋友？說出去誰信？

  路遙遙頭都大了。哎，這不早不晚的，非要挑這個日子戳穿。好吧，既然都知道了，那就帶上來吧。


  「你等我，我去接你上來。」賀思源挑眉。這不藏著了，要公開了。


  「媽，既然你想看，我就帶上來啊，實在不好意思了。媽，我不該瞞著你的。」路遙遙賠著笑。有點心虛吧。這件事情，沒辦好，怪她。媽媽生氣，也是應該的。


  梁芳華哼一聲。路遙遙故意逗她開心，鞠躬賠罪時，脖子上的玉掉了出來。梁芳華見到，顧不上生氣，眼神也柔和了起來。


  這玉呢，高三的時候，路遙遙戴過。去P大之後，就忘記了。今天早上，梁芳華一早就找出來，讓她戴上了，並且囑咐，以後不許離身。


  此時，看到梁芳華眼裡有些思念的神情，路遙遙不由坐了下來，問：「媽，這玉是誰給我的啊？你說是一小男孩嗎？」她怎麼聽起來，覺得像故事一樣神奇不可置信呀。


  「行了，這事我後面再給你說，現在，你去把那什麼源帶上來！」梁芳華一下子又變臉了。


  路遙遙朝路國強吐了下舌頭，蹬蹬蹬的跑下樓去了。


  他們這一帶，路燈有點昏暗。到了樓下，昏暗的路燈下，這個普天同慶的佳節里，只有一抹高大的影子站在那裡，有一些清冷的味道。


  路遙遙是一下樓，一眼就看到賀思源了。她的臉上揚起了笑臉，小臉由於一路跑下來，紅撲撲的。


  她沖了過去：「思源！」兩人在巷子里抱了個滿懷。而樓上，梁芳華正透過窗戶看了個一清二楚。她不由有一些暗惱。還說不是男女朋友，這親熱勁兒。回來得好好說遙遙一頓。


  梁芳華總共經歷過兩個男人，一個是朱榮光。這個男人，曾經也有過甜蜜的時光，但後來他給的傷害太大了。到現在，都心有餘悸。如果沒有遇到路國強，估計這一輩子，她就像滅絕師太一樣，視全天下所有的男人如公敵。


  現在遙遙還那麼小，她怕遙遙遇到不好的男生，怕遙遙重走她的老路，是真的怕。結果這孩子，談戀愛還敢瞞著她。


  「路國強，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生氣的時候，她不會歇斯底里，但會直呼他的名字。路國強知道妻子生氣了。他也走了過去，說：「我這不是怕你擔心嘛。再說了，我們的女兒什麼脾性，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眼光好著呢，我相信她。現在不就帶上來了嘛，別生氣啊，小心嚇著遙遙男朋友了。」


  「哼！」梁芳華也不是那種不通情理的人。雖然心中有氣，但到底還是擺正了臉色。


  「思源，我爸媽知道你了。他們想邀請你去我家坐坐。如果你覺得為難，我們也可以改天~」路遙遙說得挺糾結的，但對面的人卻應得很爽快：「好。」


  他手上還提著東西。路遙遙有點意外：「難道，你能未卜先知？怎麼提著東西來的？」


  賀思源今天看起來特別溫柔，也特別耐心。


  昏暗的光線下，他的眼睛顯得更加亮，但是會發光似的。在夜色中熠熠生輝，好看極了。


  「我只是在碰運氣。萬一要上門，我這樣不會空手。如果不上門，禮物，你帶上去就可以了。」


  路遙遙也知道他送禮物概不回收的倔性，由著他提著上樓。


  他們這是老式的樓房，電梯都沒有。路遙遙倒是爬習慣了，還有點擔心坐慣電梯的賀思源爬不習慣。結果人家上來了，一口氣都沒有喘。


  門開了，路遙遙將人領進門，說：「爸媽，這是我男朋友，賀思源，這是我爸媽。」


  沒有人回答。兩個人都已經看呆了。雖然路國強看過相片的，但遠沒有真人來得震撼。不得了了，這是誰家的孩子，顏色怎麼可以長得這麼好？那媽媽是不是天仙似的美人兒了？


  賀思源翩然一笑：「阿姨，叔叔，新年好，打擾你們了。」


  路國強先回過神來，笑得瘦臉上都是褶子：「不打擾，不打擾，歡迎歡迎。不過，思源啊，我看你好面熟，像是哪見過一樣。」


  就連梁芳華也有這種感覺。


  路遙遙抿嘴一笑：「爸，高考路上遇到車禍現場，急救那個男孩子就是他。思源是學醫的。」


  路國強恍然大悟。他就說呢。那天他也忙著救人，又擔心遙遙高考遲到，也沒太仔細打量賀思源。這下，路國強對賀思源的印像又好了幾分。


  「叔叔阿姨，這是我給你們帶的小禮物，請收下。」


  「哎呀，太客氣了，人來了就行了。坐啊，思源，我這樣叫你不介意吧？」


  「當然不。」賀思源絲毫沒有見家長的局促感，整個人落落大方，進退有度。


  梁芳華都挑不出一點毛病來，反而覺得，哎，她的女兒肯定栽了，這第一次談戀愛就遇到這麼一個極品優質男，以後哪裡還看得上別的男生？

  賀思源一上來之後，就是規規矩矩的坐好，也沒有跟遙遙有什麼親密的舉動。傾聽他們的談話極為認真，回答得有條不紊。梁芳華本來想挑刺的，結果變成越看越滿意，根本挑不出毛病來好吧。


  「小賀啊，以前我們見過嗎？」一番交談后，梁芳華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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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想當年，我媽一聽說我找了個四川的男朋友，就反對開了。將來要嫁這麼遠啊。不行啊，如何如何的。我也沒跟她吵什麼。就是覺得我們將來該結婚了，所以，帶他回了我們家。父母一見，反對的意見馬上沒有了。然後沒多久，我們就結婚了。先是領證，沒有辦婚禮。後來補辦的婚禮，補拍的婚紗照，嘻嘻。


  現在思源呢，就是這樣。遙遙父母只會覺得他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