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車禍現場

  過前面紅綠燈的時候，紅燈亮了，他們停了下來。


  但卻有一輛車失控一般，沖了過去，一個騎著自行車的中年男人，瞬間被撞了下來。


  路遙遙看得很清楚，那人是從自行車上飛了好幾米遠，直直朝他們飛了過來，然後，砸在了他們前面，鮮血汩汩流了出來。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人群里誰尖叫起來。


  路國強也是呆愣了一下。


  路遙遙看著那人的面目，雖然是嚇了一跳，但目光沒有移開。


  路國強馬上下了車。


  人都摔到他們面前來了，按路國強的個性，哪有不管的道理。


  眾人圍觀著，不敢上前。


  肇事司機跌撞著打開了車門。


  路國強已經蹲下身子，伸出手探了下那人的鼻息。


  司機慘白著一張臉，牙齒都在打顫：「死，死了沒有？」


  路國強臉上也不太好：「還有氣。」


  怎麼開車的，指責的話輪不到他來說。


  路遙遙接過路國強的老人機，開始打電話。


  圍觀的人，看的人很多，真正敢上前來的沒有。


  路國強站起身來，喊：「誰是醫生？」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人應聲。


  受傷躺著的人，突然睜開了眼，一把抓住了路遙遙的手。


  路遙遙被嚇了一跳。


  那人虛弱的說：「救我，快救我！我家孩子還在醫院裡。」


  路遙遙眼裡有點酸澀。


  她的聲音清脆，卻像有安定人心的力量：「大叔，你放心。醫生馬上就來了。我已經叫了救護車了。」


  血從那人的手上滴下來，滴到路遙遙的手上，也滴到路遙遙的白色T恤上。


  一隻冰涼涼的手探了過來。


  骨節分明的手，修長，白凈，年輕。


  好聽的聲音：「不要睡，堅持住，我是醫學院的，我是來幫你的。」


  大叔的手被他接了過去。


  路國強喜上眉梢：「太好了，小夥子，謝謝你！」


  年輕男孩不置與否，神情淡然。


  路遙遙想到剛剛兩人皮膚接觸。


  都六月了，那人的皮膚比她的更涼。


  她看過去，一張俊美的側臉，輪闊分明。


  他的唇居然是粉紅色的。


  眼睫毛從側面看過去，很長。


  像是注意到她的目光，他的臉偏了過來，兩人的目光撞了個正著。


  他的目光很清淡，如他給人的感覺。


  那雙眼睛不含任何情緒，很黑很亮，像水洗的黑矅石，清澈，波光粼粼。然後，他的目光，在路遙遙脖子上停留了一兩秒，就收回了視線。


  他有條不紊的施與著急救。


  路遙遙在旁邊搭下手。


  他穿著黑色的T恤。


  兩人不可避免的胳膊間偶爾會撞上。


  他的皮膚如手指的皮膚一樣，冰涼涼。


  路遙遙偶爾瞟到他的側臉，覺得原來好看的人，心地也好，也是存在的。


  急救車十多分鐘後到了。


  他跟著上了救護車。


  路遙遙因為要參加考試，留下了路國強的電話給警察，就先去考場了。


  「爸，我想那個人應該沒事吧？」


  「遙遙，沒事的。你沒看到那個小夥子嗎？誰家的孩子啊，真俊，也真熱心。你聽醫院的護士都在誇急救做得好呢。」


  ……


  這一耽擱，也去了半個小時。


  路遙遙衣服也來不及換，到了學校洗了個手，穿著沾上了血跡的衣服去了考場。


  心焦的家長都在校門口等著。


  孩子的高考只有這一次。有些家庭是爺爺奶奶全部出動了。


  路國強跟認識的家長聊著天。


  「老路，你這是怎麼了？一身是血的？」


  路國強憨厚的笑笑：「沒什麼，路上遇到一車禍，有人從自行車上被撞了下來。」


  「太可憐了，人沒事吧？」


  「希望沒事吧。」


  路遙遙鼻子很靈的，因為路上一耽擱，高考要緊，根本就顧不上換衣服了。身上的血腥味聞著真的很不舒服。


  不過也沒有影響她考試。


  就是不知道那個人現在怎麼樣了。


  想到這裡，路遙遙腦海里過了一遍那個施與急救的男孩。


  *

  梁芳華在超市裡整理著貨架。中午她是不回家吃飯的。


  她有一點心神不寧。


  「芳華姐，今天你女兒高考吧？」


  吃午飯的時候，同事問了一句。


  梁芳華的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嗯。」


  飯吃在嘴裡，味同嚼蠟。


  對於他們這樣的家庭來說，孩子只能靠自己。


  而學習目前是唯一的出路。


  梁芳華的神經都是緊繃的。


  「芳華姐，要不，你打個電話回去問問？」


  見她實在是擔心的樣子，同事體貼的建議。


  梁芳華搖了搖頭。


  她哪裡敢問。問了怕影響孩子的心情，怕是讓孩子會更緊張了。


  *

  考完上午場，路遙遙出來了。


  路國強也沒問她什麼，臉上帶著笑，說：「遙遙，我剛做好飯了，走吧，回家吃飯，吃了飯你休息一下。」


  路遙遙笑著應了聲。


  她看著身上的衣服，皺了一下眉，氣味真的太難聞了。


  回到家，先換了衣服。


  手指碰到了那塊玉了。那玉貼在身上，吸收了人的體溫，好像也沒有那麼冰了。


  路遙遙今天在車禍現場幫忙的時候，玉好像掉了出來，當時那個長得極為好看的急救男生，像是看了她一眼。


  好像是看的她的玉吧。


  她就說，這塊玉就不是凡品。


  結果問梁芳華，梁芳華也不說是從哪裡來的。


  他們回來的時候，經過那個車禍現場，其實還是有一點點的血跡。


  路遙遙心裡還是挺在意的。


  她很想知道，那個大叔治好了沒有，有沒有大問題。


  「爸，你知道今天出車禍那大叔被送到哪個醫院去了嗎？」


  路國強想了一下，說：「到時我去給你打聽一下。」


  「好。」路遙遙笑了起來。她的嘴角有兩個漂亮的梨渦，笑起來特別好看。


  「來，坐下來吃飯吧。考試要緊。」


  路國強給她夾了一塊魚肉，今天動腦多，先補補腦吧。


  －－－－－－題外話－－－－－－


  雖然周一就收到提簽通知了，但因為簽約編緝的慢動作，不知道哪天才能簽約成功，嘆氣。妞們，有評價票的先給我留著啊。等簽約成功給我評價票喲。愛你們，么么噠。歡迎大家評文區吐槽，討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