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扮作舞娘
距離歐陽昊的生辰，還有三天。
這天晚上，葉子也沒有閑著，她趁著夜色來到萬花樓，找到四娘。
「……」
「四娘，你的情報網厲害，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在歐陽昊生辰那日，讓我混入他的府內？」
「你和歐陽昊什麼時候有仇了？」
「他擋了我男人的好事，我當然不會讓他好過！」
四娘唇角噙笑：「哎喲，我們的葉子啊，這是墜入愛河了呀！」
「四娘你知道就行了，就別取笑我啦，到時候喝喜酒，少不了你的！」
「這句話我愛聽。」四娘笑著，接著說道：「歐陽昊的府內沒有我的眼線，不過，他生辰那日舉辦的宴會，進他府內表演的人中，倒是有我的人，如果你想進入府內，我可以讓你混進舞娘隊里。」
「我就知道，這件事，找四娘，肯定能成！」
「那你也得會跳舞啊，有空你得上我這來練練。」
「跳舞和舞劍應該有異曲同工之處吧，只是……」葉子摩挲著下巴：「練舞，我只能晚上來。」
「也行，我這邊可以給你安排。只要你小心點，不要被靖王的人發現就行。」
葉子點了點頭。
於是，接下來的兩天，葉子晚上都偷偷出府，去到萬花樓里，和一幫舞娘們一起學著跳舞，葉子有舞劍的基礎，身體韌性不錯，學得特別快，就是身高太出挑，比一幫高挑的舞娘們的身高還高出了半個頭。
四娘無奈，讓葉子做整個舞隊的領舞者，不然實在是不和諧。
一面對她的舞隊，四娘就拿出了最專業的精神來，容不得一點瑕疵，還好歐陽靖那日不用去歐陽昊的府內，否則，領舞這麼醒目的位置，實在是太有可能被他發現了。
只要歐陽靖不去，葉子便隨便四娘怎麼安排，領舞便領舞吧，反正台上也就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她的目的，是混進昊王府取了歐陽昊的首級。
很快，就到了歐陽昊生辰的前一晚。
歐陽靖來到少年的房間。這幾日，少年總是沒精打採的，歐陽靖有些擔憂。
葉子因為熬了三晚上，眼圈有些黑，歐陽靖一眼看過去，心莫名有些緊。
「你這兩日看起來，怎麼有些沒精打采？」
「有嗎？」葉子頂著黑眼圈，努力撐著眼皮，懨懨地問道。
歐陽靖無奈地嘆了嘆，那兩個大大的黑眼圈都快要趕上二哈的眼睛了好嗎？還是一隻很沒有精神的二哈。
歐陽靖不忍打擊他，半響后說道：「明日，本王母妃的生辰，你要和本王一起去嗎？」
葉子趕緊拒絕：「王爺，我就不去了，我覺得有些不舒服，明日想休息休息。」
一聽說少年不舒服，心一緊：「要緊不？怎麼不叫大夫來瞧瞧？」
葉子搖了搖頭：「不用了，就是最近幾日沒有休息好，今晚早點睡，明日或許就能好些吧。」
「沒休息好？」歐陽靖挑了挑眉：「要不，搬去本王的卧房？」
葉子身體一怔，連忙拒絕：「王爺，這個就不用了。」
歐陽靖有些失落：「那你休息吧，明日本王看完母妃后便回來看你，若還沒好，就讓大夫來給你瞧瞧，府里的大夫不行，就把安大夫請過來。」
「嗯，好的。」葉子撐著手帶著倦意地回道。
歐陽靖一離開了她的房間，葉子便再也撐不住襲來的濃濃倦意，躺下后，只一瞬，便入睡了。
休息好了，明日才有精力辦正事。
第二天一早，葉子醒過來的時候，歐陽靖已經離開了。
睡了一個飽飽的覺，葉子換上一身便服，便出門了。葉子現在也算是歐陽靖身邊的紅人，即使是光明正大地出門，也沒有人敢過問。
葉子順利地出了府，徑直往萬花樓走去。
只見一個長相妖孽的俊俏男子進去后，不一會兒，一群曼妙的女子，描著精緻的妝容，穿著精緻的服飾陸陸續續地走了出來。尤其是領頭的那一位女子，在一眾女子當中，尤為奪人眼球，身高明顯高出同伴們大半個頭，胸前的古典繡花，唯美又端莊，收緊的腰線，開放的下擺，更是讓整個人看起來，優雅又柔美。
舞女們陸續上了幾匹馬車，只見隨著車輪咕嚕咕嚕的轉動，不一會兒，這群美艷的女子，便來到了昊王府。
流華殿。
徐松守在殿外，歐陽靖和梨貴妃在海棠樹下正喝得高興。
桌上擺著琳琅滿目的小菜，所有的丫鬟也都屏退了，微風徐徐，不時有海棠花瓣飄落下來，母子倆時不時小酌幾口，時不時放聲大笑。
「……」
「靖兒啊，宮廷里各種是非險惡，你母妃也算是經歷過不少的人，這件事，你要是好好把握，母妃以後的好日子，就不用愁了。」
歐陽靖笑了，端起酒瓶，輕輕地碰了梨貴妃的酒瓶，「叮」，清脆的碰撞聲，彷彿帶著勝利的號召，兩人各自愉悅地小酌了一口。
「母妃放心，父皇這些年來一直沒有立嫡子大哥為儲君，也是有他的思量。這件事，一定會讓父皇徹底改觀對大哥的看法。倒是兒臣，今日想找母妃要一樣東西。」
「哦？什麼東西？你說，只要母妃有的，你想要，隨便拿。」
歐陽靖微微一笑：「只是兩個小物件，當年匠人琴大師的遺作，一對龍鳳佩。」
梨貴妃一怔，隨即不滿中帶著笑說道：「靖兒眼光還是這麼毒，一眼相中我流華殿最值錢的物件。」
歐陽靖靜笑不語。
梨貴妃起身，去殿內取了一個檀木小方盒，然後拿了出來。
放在歐陽靖的面前：「諾，你要的龍鳳佩。」
歐陽靖笑著打開木盒，只見藏藍色的天鵝絨包裹著一對清透無暇，色澤瑩白的龍鳳佩，一陰一陽，上面的刻紋層次立體，精工雕琢，龍佩俯身眺鳳，鳳佩翹尾望龍，二者貼合在一起，沒有一絲縫隙，形成一個完美的圓形，彷彿在這這對龍鳳的世界里，互相只有對方。
歐陽靖滿意地合上蓋子，現在，還缺兩個瑪瑙配繩，就可以做一個劍穗，一個刀穗了，一龍一鳳，一陰一陽，正好。
「你這是要送給誰啊？」梨貴妃打斷道歐陽靖的思路。
歐陽靖笑笑：「你的兒媳。」
梨貴妃隨即驚喜，眼眸放光：「已經拿下了？」
歐陽靖笑著沒有回答，現在算拿下了嗎？算吧，又好像還缺少一些重要的事情沒有做。
「趕緊把她帶來給母妃瞧瞧。」梨貴妃催道。
「事情結束后，我第一件事便是將他帶來給你看，行嗎？」歐陽靖眉眼含笑。
「這還差不多！」梨貴妃笑道，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事，臉上的笑意有些斂了斂，抿了抿唇，終是繼續說道：「其實，母妃早年知道一個秘密，這些年憋在心裡差點都遺忘了，你一說皇后親自到天牢里去給秦文磊送毒藥這件事，又讓母妃想起了這件陳年往事。」
「哦？什麼陳年往事？」歐陽靖好奇地等著梨貴妃繼續往下說。
「當年皇后懷大皇子歐陽昊的時候，母妃還是一個小小的嬪妃，我聽下面的丫鬟從皇后寢宮裡面的丫鬟那聽到的八卦，說皇后懷的孩子不是皇上的。」
「還有這種事？」
「我當時就讓她閉了嘴，要想活命，就不要再談及這種八卦，丫鬟被我嚇著后，再也沒有說過這件事，倒是沒過多久，皇後身邊的丫鬟們都突然全數換了一批，之前的丫鬟們都神秘消失了，那件事便也再也沒有聽見過風聲了。」
「……」
「但是我偷偷把這件事放在了心上，並且暗中調查，原來皇后在懷上大皇子的之前，在青山寺拜佛茹素一個月，回來后和皇上同房便懷孕了，聽聞，秦文磊那一個月也抱病在家，聽說還去過青山寺祈過福，但是皇後身邊的丫鬟們都被換走了，甚至連給皇后請脈的太醫也告老還鄉了，這件事就一直被我擱淺了，皇後娘家實力強大，父親又是當朝的國相大人，母妃不敢大肆調查，便將這件事一直藏了起來，沒有對任何人講過。」
「……」
「今日，我便將這件事告訴你，如果你能查到一些蛛絲馬跡，或許，能有助於你更好地扳倒他們。」
歐陽靖從訝異中慢慢緩過神來，微微笑道：「母妃，若這件事是真的，那我們絕對是穩操勝券，事情，可以說是已成定局了。」
梨貴妃也笑了，在後宮隱忍了那麼些年，這下，終於快熬出頭了吧！
又碰了幾杯后。
歐陽靖唇角揚起淺淺的笑意：「歐陽昊那邊的宴會，差不多，就要開始了吧？」
「那你還不過去？」梨貴妃說道。
歐陽靖唇角揚起的弧度更甚：「都以為本王今日不會去他歐陽昊的宴會，如果是我，我也會選在這麼好的時刻動手，現在，我就去抓他個正著。」
說完，和梨貴妃最後一碰酒杯，輕酌一口，醇香的果酒滑過喉頭，度數不高，沒有燒灼感，甜甜的味道，倒是和少年的味道有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