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是偶遇還是刻意的相遇
平月鎮。
郊外。
一處墓地。
悅音跪在墳墓前，燒著紙錢。
旁邊一奴婢在清理墳頭草和周圍的雜草。
蕭翎月蹲在悅音旁邊也幫著燒紙錢。
墓碑上寫著“平月鎮柳氏淑芬之靈位，女柳悅音立”！
蕭翎月看著墓碑上的字，又看著悅音姑娘，她已經知道了墓碑上的柳悅音正是眼前的這位姑娘。
“好了，我們走吧！”
悅音姑娘站起來看著蕭翎月說道。
蕭翎月點了點頭。
“靈雙！”
“小姐！”
“把東西收拾一下！”
“好的，小姐！”
那個叫靈雙的奴婢將墓碑前擺放的幾碗貢品放進了竹籃裏麵。
“小姐，收拾好了。”
“那我們走吧！”
悅音和蕭翎月肩並肩走著。
“啊——”
“小姐！”
悅音叫了一聲，身體往蕭翎月的身上傾倒著，被反應敏捷的蕭翎月扶住了。
“你沒事吧？”
“我的左腳好痛啊！”
“扭到腳了嗎？”
“可能剛才蹲在地上久了，現在腿有些抽筋，又不小心扭到了腳。”
“小姐，你不要緊吧？要不我現在跑到山下去看看給你雇一輛馬車吧。”
“快去快回！”
靈雙急匆匆的往下山的方向跑著。
蕭翎月扶著悅音。
“靈雙下山可能沒那麽快回來，你把我扶到旁邊坐下吧。”
蕭翎月把悅音扶到一棵大樹下坐下了。
“我先幫你看看腳傷嚴不嚴重！”
“不用了，等回到了平月鎮，我再找大夫看吧。你陪我來這裏已經耽誤你不少的時間，你先下山吧，我一個人坐這裏等靈雙就可以了。”
“那怎麽能行呢？這荒郊野外的，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裏，我怎麽能放心呢？我想，你之所以讓我陪你來這裏，不就是認為當你遇到麻煩的時候我能夠幫忙嗎？隻不過，我有點好奇的是，你為什麽會相信我這個陌生人呢？難道你就不害怕我對你會另有所圖嗎？”
“看來你的疑問真的很多！正如你說的，這一帶不太平，附近會有一些山賊出沒，我請你陪同著來這裏確實是出於安全考慮。”
“你我素不相識，你怎麽知道我有能力保護你？也許，我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
“從我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我就覺得你不是一個普通人。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昨天晚上在春夜樓，還有兩位少爺裝扮的姑娘和你一起在春夜樓可是引起了一場很大的風波！”
“悅音姑娘的記性挺好！”
“不是我的記性好，是你能夠給人留下很深刻的印象！”
“是嗎？這樣說來，反倒讓我也覺得悅音姑娘有點很難看透和琢磨！”
“我還以為自己的內心早已經被你看穿了一切！是我低估了自己還是高估了你呢？悅音隻不過是一個淪落風塵的弱女子，在春夜樓裏依靠著賣藝彈琴為客人們作樂，以換得一席容身之地和一日三餐！在春夜樓，我每天麵對的是各種各樣的人，為求自保一直都是周旋在這些人之間，時間久了，就不得不掩藏起真實的自己，每天戴著假麵具做人！或許正是因為這樣，你才會覺得我難以捉摸。”
“你為什麽會在春夜樓呢？那個墳墓裏的人是你的家人嗎？”
“是我的母親！三年前因為一場大病離開的。母親還在世的時候，我們母女二人就是住在這附近的山上，過著平靜而簡單的生活，直到有一天，有兩個山賊闖到了家裏，企圖羞辱我的清白，母親為了救我逃跑，被那兩個山賊活活打死，我失足墜入山崖才逃過被他們淩辱。掉下去的時候，我以為可以陪著母親一同離去，幸運的是我命不該絕，被一獵戶所救。可是，救我的人因為欠別人很多銀兩被抓住毒打，他為了還債把我賣到了春夜樓。那個時候我在想，當初我掉下山崖的時候就應該被摔死，或許，我就不用被命運如此的愚弄！”
“春夜樓是煙花之地，你隻是賣藝不賣身，終有一天，你會離開那裏，開始你全新的生活！”
“離開春夜樓？以前或許我還會抱著希望，期待著離開的那一天！但是現在，留給我的恐怕隻有絕望了。這一生，即便是到死的那一天，我都隻是一個可以被任何男人玩弄的妓女而已！”
“悅音姑娘！……”
“你問我為什麽會相信你這一個陌生人，如果我說是因為一種感覺，你會不會覺得我隻是敷衍你呢？”
“我的回答是什麽並不重要，對你而言，我的確隻是一個和你有兩麵之緣的外人罷了！”
“在春夜樓，大家都叫我悅音姑娘！在你的麵前，我叫柳悅音，不知你是否願意告訴我你的名字呢？”
“蕭翎月！”
“你是第一個聽我說心事的人！我們算是朋友了嗎？如果你不嫌棄我在春夜樓的身份。”
“在我的眼裏，有的隻是善與惡，好與壞，是與非，對與錯……”
此時，天公不作美，竟然下起了雨——
兩個人在大樹下避雨。
“我以前的家就在這附近不遠，不如我們先去那裏避雨吧！”
“那靈雙回來見不到我們怎麽辦？”
“雨下這麽大，山路很滑，馬車不一定上的來，我想靈雙會等雨停了再上山來找我們的。”
“那好吧，你的腳傷的不輕，我背著你吧！”
“啊？你扶著我走就可以了。”
蕭翎月扶起柳悅音，往她指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