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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蘇雨心裡暖融融的

  歐岳霖剛要打電話讓老吳和劉醫生過來,還未撥出,就接到林小樂的電話后。他停頓了片刻,劃開手機的同時走向旁邊的客房。如果他沒猜錯,林小樂此刻恐怕已是「畏罪潛逃」。


  果不其然,手機里傳來林小樂興奮又略微幸災樂禍的聲音,歐岳霖聽到蘇雨發燒生病,連忙推門而進。


  蘇雨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腹部的絞痛讓她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粒。精神恍惚中聽到有人進來。此刻,她還不知道林小樂已經坐上回B市的飛機。


  蘇雨知道自己每個月那幾天都會疼的死去活來,所以近些日子,她改變了生活作息,堅決不碰生冷的東西。若不是盛情難卻,她自己的情況下是絕對不會去碰冰冷的酒的。


  歐岳霖看蘇雨緊捂著小腹,疼的眉頭都皺到了一起,再聯想今早床單上的紅色,知她是經痛。摸摸額頭,燒熱的皮膚灼燒著歐岳霖的手心,果然發燒了。掛電話前,好像聽到林小樂說她每次經期都發燒,看來是真的了。歐岳霖看著蘇雨痛苦的樣子,毫不猶豫地把蘇雨抱了起來。


  一連幾日的陰雨天氣終於過去了,早晨的陽光剛剛好。老吳接到服務生的電話時,正在送兒子上學的路上。


  「什麼?歐少去醫院了?知道了,我這就趕過去,對了,你給老劉打個電話,讓他立馬也過去。」


  「爸爸,怎麼了?」老吳的兒子吳曉嵩見爸爸原路返回,立馬發現不對勁兒,這不是去學校的路線。


  「爸爸有點兒急事兒,你歐叔叔病了,我得趕緊去看看他,我先把你放回家,你讓你媽去送你。」


  說完,老吳不顧吳曉嵩要哭的表情,加快馬達,沒幾分鐘就飛馳到了家裡。放下兒子,就飛奔出去,開出去老遠,都能聽到妻子的咒罵聲。


  「蘇雨,蘇雨,你怎麼樣?」蘇雨疼的整個人都虛脫了,腹部的不適再加上發燒,讓她看起來很是虛弱。歐岳霖把蘇雨放到路虎後排座上,他不時地回頭叫著蘇雨的名字,擔心她暈過去,想讓她有個應答。


  歐岳霖開著路虎一路超車,闖了一個又一個紅燈,橫衝直闖,讓別的司機直罵娘。如果蘇雨現在清醒著,肯定能看到方向盤上那雙極力控制但是仍然顫抖的雙手。歐岳霖,在緊張。儘管他內心裡知道蘇雨只是簡單的經痛,但是也沒能說服自己讓自己冷靜下來。


  剛到醫院,歐岳霖抱起蘇雨就疾奔,一路跑到急診室,大叫著「醫生」。這個時間,快要到值班醫生的換班時間了,值夜班的醫生料定沒人來,趴在桌子上正呼呼大睡,聽到歐岳霖急大喊醫生時,他才猛然驚醒。見歐岳霖抱著蘇雨跑進來,還有些不樂意:

  「喊什麼喊,這裡是醫院,沒素質。」說著,戴上一次性手套,站在歐岳霖旁邊,邊打哈欠邊問

  「什麼病狀啊就往急診送。」


  「經痛,發燒。」歐岳霖冷著臉,怒火中燒。


  「奧,行吧,放這吧。「醫生指指旁邊的病床,示意歐岳霖放下患者。歐岳霖低頭看看蘇雨,她的臉色沒有任何好轉,緊閉著雙眼不時發出呻吟的聲音。


  「還愣著幹什麼啊?趕快放下,家屬去外面等。」說完給了歐岳霖一記白眼,估計還記恨著他擾自己的美夢。


  歐岳霖看著眼前這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他的一言一行絲毫沒醫生的樣子。


  「你該怎麼治療就怎麼治,我不會有任何異議。」天氣很熱,但歐岳霖身上散發的陰冷,讓值班醫生心裡打起了寒顫,歐岳霖擺明著不出去,醫生咂摸了下嘴,沒敢說什麼,迅速給蘇雨打了止疼針。


  「患者還發著燒,建議住院治療。」說完就喊護士領他們去住院部。


  老吳和劉醫生在蘇雨掛上點滴瓶時趕到了醫院,本以為躺著的是歐岳霖,兩個人著急忙慌的一進門發現歐岳霖好好的,他們簡直不敢相信的看看他,以為他還沒辦理住院手續,直到看到病床上的蘇雨才恍然大悟。


  「這,歐少?您沒事兒吧。」老吳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情形,歐少為了蘇小姐,居然踏進了醫院。


  「沒事兒。」歐岳霖坐在蘇雨旁邊,盯著她的臉不再說話。


  老吳和劉醫生大眼瞪小眼,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蘇小姐是什麼病症?」劉醫生問。


  「發燒」歐岳霖簡明扼要,隱去重點說。


  「哦」這下,老吳和劉醫生更加不知道說什麼了。歐岳霖胃病疼的那麼厲害,都不來醫院,蘇小姐簡單的一個發燒,就讓歐岳霖坐不住了。兩人突然有種自己是多餘的感覺,沒多會兒就回去了。


  蘇雨這一覺睡的很長,醒來的時候,護士給她拔針頭。


  「醒啦,你男朋友下樓給你買飯去了。」護士見蘇雨醒了,主動跟她聊了起來。


  男朋友?蘇雨迷茫的看著護士,提到男朋友首先想到了前男友晨鳴,后又馬上否認自己,晨鳴在B市,不可能在C城。


  「你男朋友真帥啊,我幾個同事都議論他呢。不過,他對你真好,看你經痛就把你送進醫院,這種男人想想都覺得太貼心,太溫暖了。「護士是個開朗的人,越說越興奮。


  蘇雨想了想,難道說的是--歐岳霖?

  「不過你可得看好啊」小護士低下頭來,小聲對蘇雨說。


  「因為你男朋友太帥了,導致我們路過的病患和家屬都一直看他呢,剛剛聽到隔壁病房的馬阿姨說,還要給他閨女介紹介紹呢。我看啊,必要的時候,你們就買對情侶戒,讓他把戒指戴在無名指,這樣大家一看就不會對他有任何非分之想了。」


  歐岳霖買好飯回到病房,剛一推門就聽到小護士說的最後一句話。戒指?好像是很不錯的樣子。歐岳霖看看自己的手指,他的手指修長又骨感,很適合戴戒指。看來,改天是可以買一對了。


  「情侶戒?有這麼誇張嗎?」蘇雨一臉認真的問小護士。女生八卦起來就容易忘了剛剛自己想要澄清的事情,此刻,特指蘇雨。她的不否認在歐岳霖眼裡妥妥地成了默認。


  「當然有啦,我跟你說,這種帥出天際的男人往那一站就是一道讓小三們前撲后擁的風景線。」小護士一邊收拾,一邊傳授經驗。「即便頭破血流,她們也要得到最美麗的風景。」


  「啊?」蘇雨側著頭漫不經心的回答,可是,那個帥出天際的男人就算是女人們上趕著的風景線,跟她也沒有任何關係啊。不知為什麼,這麼一想,蘇雨心裡倒有些不舒服了,整個人也蔫蔫的,不想再說話。


  「啊,您回來啦。」小護士剛想再說什麼,瞥見已經站在門口多時的歐岳霖。她和蘇雨聊的熱火朝天,居然都沒注意到。小護士沖蘇雨眨眨眼,眼神曖昧的出去了。


  蘇雨看見歐岳霖進來,不自在的抿了抿嘴。不過,歐岳霖送她來醫院這事兒,說什麼都要表示感謝的。


  「謝謝你送我來醫院。」


  「沒事。」歐岳霖把買來的飯菜一一打開,蘇雨看了看,都是清淡的菜和湯。


  「這下,你得陪我吃病人套餐了。」歐岳霖微笑著說,「辛苦你了」。


  「啊,哪有,現在明明是你陪我吃。辛苦你了。」蘇雨輕笑。


  歐岳霖因為治療胃病的原因,最近一段時間只能食用清淡的飯菜。今天蘇雨發燒又疼痛,他在諮詢了醫生以後,才買來的這些。或許,如果醫生說蘇雨只適合吃油膩多肉的飲食,他也會照買不誤。


  兩個人滿含笑意的對視一笑,蘇雨看見歐岳霖瞳孔里的自己,頭髮亂糟糟的,完全沒有平常淑女的形象,紅彤彤的臉蛋反而顯得更有精神。


  吃完飯沒一會兒,歐岳霖又出去了一趟,買回來了紅糖和衛生棉。


  他把衛生棉放到桌子上,蘇雨好奇袋子里的東西,伸著脖子看了看,各種衛生棉、護墊、日用、夜用的充斥在袋子里,蘇雨騰的紅了臉。還是第一次有男人給她買這些東西呢,就連自己的爸爸都沒有買過,更不用說之前那個連牽手都沒牽過的前男友。


  「不知道你平時的習慣,所以各種牌子的都買了一些。」歐岳霖說這話的時候,也有些不太好意思,畢竟也是第一次去給女人買日用品。


  「哦,謝謝。」蘇雨沒敢抬頭看他,嗡嗡的說了一句。


  蘇雨在養身體的幾天里,兩人不知不覺越走越近,當然這是在歐岳霖刻意的安排下,讓他們此刻雖說不像戀人一樣親密,卻也已經像朋友一樣隨意了。


  歐岳霖也在蘇雨不斷地軟磨硬泡下檢查了身體,兩人住著VIP病房,一起打點滴。一個治療經痛,一個治療胃病。儘管獨自面對歐岳霖時還是有些為難,但歐岳霖的細心和溫暖讓蘇雨感到很舒服,兩人的關係在這幾天有了突飛猛進的變化。


  蘇雨發現,原來他們有那麼多的共同愛好。可以從電影聊到最近看的書,從天文聊到美術。歐岳霖的學識淵博她早就在學生時期領會過。沒想到十幾年過去了,他是越來越厲害了。每個電影,每本書都有完全不一樣的見解和看法。


  出院的這天,突然下起了大雨。蘇雨收拾好東西,跟著歐岳霖回民宿。歐岳霖順手接過她手上的包包,蘇雨低頭抿嘴笑了笑,心裡暖融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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