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帶著得逞的笑容快速離開了寧淑妃的耳邊。
再看寧淑妃,俏臉上哪還有平日裏的嫵媚?臉色由白轉青,又由青轉綠,一雙眼睛惡狠狠地瞪著葉知離,身子更是被氣得發抖。
痛!暖貴妃的存在,就是她全部的痛!平日裏,有誰敢在她麵前提起暖貴妃?無非就是找死!可這會兒,這小丫頭不僅三番兩次地在她麵前提,還拿話激她,這一激,可真是戳中了她的最痛處,她如何忍受得了這口惡氣!暖貴妃該死,這小丫頭,更是該死!
遂,玉手一抬,就又要朝葉知離的小臉招呼過去。
哪知,身後竟伸過來了一隻手,就在她的手掌快要落在那臉上的時候,被硬生生地抓住,寧淑妃自是沒有想到還會發生這樣的小插曲,咬著牙,一心想抽上小丫頭的嘴巴,遂,手掌用力往下壓了壓,幾次之後,仍是沒能得逞。
抓著她的那隻手,實在是力氣太大了。
寧淑妃此刻已是怒極,哪裏顧得上在這皇宮裏,還有誰有這膽子抓她的手?隻知道自己的滿腔怒火叫囂著要發泄,她連頭也沒回,直接就是一個嗬斥。
“是哪個不長眼的狗奴才!竟敢妨礙本宮懲戒這嘴裏不幹淨的東西!再不鬆手,本宮連你一起打!”
“怎麽,連朕也想一起打?”
咋一聽這聲音,寧淑妃滿臉的錯愕,頃刻間,臉上現著驚恐。
這身後之人,竟是她的皇帝夫君!她哪裏有那膽打這天下最尊貴之人!
寧淑妃隻覺得頭腦一片空白,她還來不得轉身解釋,就被那隻抓住自己的大手直接甩了出去,她一聲驚呼,就重重地摔在了地板上。
有宮婢要上前扶她,被沈承天冷冷喊住。
“誰敢扶這潑婦,朕就砍誰腦袋!”
宮婢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焉地收了回去,寧淑妃卻是聽得一個心涼,怎麽好端端的,她就變成了潑婦了?定是皇上看到她剛剛要打那賤丫頭的一幕,可那也是她被逼得出手的。
寧淑妃滿臉愁容,聖寵唾手可得,卻也是可以轉眼即逝,她可不能因為這點小小的差錯就失了皇帝夫君對自己的寵愛,遂,一改之前的震驚之色,轉而美眸水光閃閃,一副受盡委屈的嬌弱模樣。
“皇上,此事定是對臣妾有所誤會……”
“淑妃妹妹!”
寧淑妃還來不及把自己塑造成一個受害者的模樣,又被一道更為高昂的聲音給打斷了言語,她一回眸,原來是她的死對頭——暖貴妃,這一看,才發現在暖貴妃的身後,還跟著一隊禦林軍,寧淑妃蹙眉,隱隱有不詳的預感。
夏暖終是走到了沈承天的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癱坐在地的寧淑妃,依然是嬌美傾城,流光溢彩,可那眼中分明閃過一絲嘲意。
“想必妹妹還記得昨夜身中媚毒之事吧?”
寧淑妃本是含恨看著暖貴妃,被這麽一提起昨夜的事情,心裏一個咯噔,在這樣的情況下,為何會提起她中媚毒之事?難道……
寧淑妃幽幽看著暖貴妃,雙眼中即使有絲擔憂,卻仍不肯卸下她那傲慢的神態,的確,在這後宮裏,在嬪妃麵前,即使是暖貴妃,她都是驕傲慣了,一張臉上明明寫著一句話:你又奈我何?
夏暖大抵是因見慣了寧淑妃的目中無人,對她此刻的表現倒不是那麽介意,唇角微微一扯,即刻綻出了一抹動人笑顏。
“本宮奉皇上之命,已查清了妹妹為何會在昨夜身中媚毒,原以為是有人居心叵測想害妹妹,本宮亦是不敢鬆懈,對昨夜所上的食物及酒全部都讓禦醫檢查了一遍,所幸,飯菜酒水裏皆沒有毒。而後,本宮覺得蹊蹺,才想起妹妹昨夜所喝的酒水乃是自己所備……”
夏暖還未說完,寧淑妃已是大聲怒喝,“姐姐休要汙蔑妹妹,妹妹豈會自己給自己下毒!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妹妹不屑使用!”
一番話說得理直氣壯,一張俏臉更是無半點心虛,反而是浮著恥辱一般的神情,任誰看了,都會覺得寧淑妃確實是被冤枉的。
在眾人麵前,特別是在她的皇帝夫君麵前,暖貴妃竟直接揭穿了她中毒的真相,這無疑讓寧淑妃臉上掛不住,想到自己中了毒卻還被下令泡在冷水裏,更沒有自己所期待的聖寵,她越發怨恨,在宮中的養尊處優、飛揚跋扈,使得她就算是有錯,也是咄咄逼人。
可夏暖也不是嚇大的,眼見著寧淑妃惱羞成怒,她卻表現得不慌不忙,聲調嬌軟。
“妹妹別著急,更何況,自己給自己下毒,可是妹妹你自己說的,本宮可什麽都來不及說呢!”
寧淑妃臉色微變,卻很快鎮定下來,反應也是極快。
“姐姐話裏的意思都那麽明顯了,妹妹又怎能想不到姐姐要表達的意思。”
夏暖嘲弄一笑。
“妹妹果真是極聰慧的,本宮話還沒說,就知道了本宮要說什麽。”
忽地,俏臉一板,竟平生出了幾絲威儀,她眸光霍霍,對上了寧淑妃無所顧慮的雙眼。
“既然妹妹不肯坦誠相告,休怪本宮不留情麵了!”
說著,還未等寧淑妃有所動作,俏臉忽地一冷,已有冷音環繞在眾人耳畔。
“來人,把那賤婢帶上來!”
話音一落,一小宮女就被押了上來,許是知道自己大難臨頭了,小宮女一臉的驚魂未定,隱約還能看到那張小臉上的條條淚痕,待看清麵前的人兒,她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竟忙不迭地抓住了寧淑妃。
“娘娘,求娘娘救救奴婢!”
寧淑妃這會兒臉色也是極為難看,她惡狠狠地推開了小宮女。
“賤婢!本宮不認識你,又為何要救你!”
寧淑妃怎麽會不認識那個小宮女?分明就是那日幫她得來媚毒以及被她逼著往酒裏下毒的人兒!見連這小宮女都被找了來,寧淑妃的心底頓時陷入了一片慌亂,好在這些小動作她做了不少,已沒有當年第一次對別人下手時的生澀,想著當初下毒都是她指使小宮女去做的,她可沒碰到那包媚藥一丁點,心裏又踏實了,她早就預先給自己留了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