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小夥子那一刀紮的很有講究,雖然刀下的是自己親生父親,可是這一刀並沒猶豫,而且隻取的是第七跟脊骨,這也是有說道,那位高人說,這第七根脊骨才最有效果,能夠治好他的病。
老頭子被人摁住,想掙紮又不能,隻覺得後背一絲涼意,知道那是一柄鋼刀插入了,接著傳來兩聲清脆的響聲,心裏明白這脊骨是被剔除了,頓時覺得再也喘不氣來,一口氣壓在自己的喉嚨,吐出不出去,也吸不進來,多虧早年有些秘術,沒有登時死過去,不過也是昏迷不醒了。
小夥子這麵剜心剔骨之後,領著手下的惡奴揚長而去,都沒有回頭看一眼,留下一屋子的狼藉,兩個癱倒在地的老人,止不住的血以及彌漫在空氣的血腥味。
陸天笑聽到這兒,心裏一緊,到底多大的仇恨會讓親生兒子下如此毒手啊。小店裏還剩下的兩個鬼,也明顯魂魄不穩,顯然是受了這個故事的刺激,有惡變的傾向。
老太婆卡了卡嗓子,語調還是那麽平淡,似乎這個故事跟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接著講道。
那個小子和一幫惡奴,驅車來到了一座深山,小夥子為了表示誠意,決定徒步山,手裏捧著母親的心和父親第七根脊梁骨。正所謂可憐天下父母心,心乃靈魂之所,雖然和身體分離,仍然能感知,能言語。
小夥子爬到山腰,忽然疾病發作,渾身顫抖起來,這一下盒子自然從手脫落,跌落在地,啪地一聲,盒子摔開了,那脊骨和心順著山路往下滾了出去。脊骨還好,終究質地堅硬,而且沒有感覺,但是那心受不了了,心髒本身脆弱不堪,又在山路的石階這麽磕碰,那真是傷痕累累,千裏之外的老太婆軀體,痛的渾身顫抖,抽搐不已。
小夥子也倒在了地,雙手為了撐住自己的身體,在這石階劃出了幾條血痕,小夥子咒罵了一句,又拿起盒子,把父親第七根脊骨找到,撞進盒子裏,又把他母親的心髒撿起來。
這個原本已經七葷八素地的心髒開口說了一句話,也是唯一一句話:“孩子兒,摔疼了麽?”
故事講到這個,那兩個惡鬼都跟著哭了起來。無不感受到母愛的光輝。陸天笑腦子裏卻仍然盤旋著一個問題,這隻是意外讓自己心愛的死去,會這麽報複麽?該不會是被那個什麽小保姆冤魂附體,這才導致他們一家三口的慘案吧。
兩個鬼眼巴巴地看著這白發老太婆,期待她繼續講。
老太婆舔了舔她幹枯的嘴唇說:“後麵的事兒,我不知道了,我再次醒來的時候,開始流浪了,可是流浪還是被驅逐,無路可去,經過那個高人指點,隻能逃到這裏來,而且那個高人說,我能不能活,都在你一句話了,陸大神廚。”
陸天笑聽了,點了點頭,算是回應,接著對兩個鬼說:“你倆故事也聽完了,是不是剛路了?”
一個鬼說:“可憐天下父母心呐,我想再去看我那孩子一眼,不,我想一直在他身邊,看他娶妻生子,陪他變老。”
陸天笑說:“您是知道這家好的規矩的,來了還想走麽?想吃飯的話,我給你做一頓,你要是找不愉快,別怪我白虹無情了。”聽了這話,這個鬼,退了兩步,低頭沒有言語。
另一個鬼說:“神廚啊,您大人有大量,我回去看一眼,看完我再回來,求求你了。”說完,竟然跪下作揖。
陸天笑說:“唉,生死有別,人鬼殊途,死去的人又何必給活著的人添麻煩呢?何況你們想陪伴孩子,可是孩子們是否想讓你們陪伴呢?”說完,端出了兩碗黯然銷魂飯,有接著說:“吃了這頓飯,留下兩滴淚,這紅塵滾滾,與你們再無半點牽掛,放心地去吧。”
本來還想掙紮地兩個鬼,相互看了一眼,想聯手,可是又衡量了下彼此的實力,最後隻能決定,消停地把飯吃了,離開這陽世,進入輪回。
此時,已經快接近天亮,那突入起來的暴雨,也已停息。
家好小店內燈光不算明亮,但是陸天笑還是數清楚了這屋內的人,自己和師父還有酒鬼本是這店內的人,天亮了也並無影響,那個老太婆算是活死人,不好說,還有那個通過離魂和自己師父酒鬼佬鬥法的不速之客,也不知會怎麽樣。
白發女人,用沒有被綁的手,整理了下自己的白發,又問向陸天笑:“天快亮了,陸大神廚,您倒是說,這菜無心可以活,人無心能活麽?”
陸天笑又把目光轉向這個身世淒慘的女人,真相說句能,可是他自己是斷六道輪回的人,太明白這一句能之後的因果循環,實在是太大了,強忍著搖了搖頭說:“天亮了,今夜我不送你去輪回了,你在這個午夜在呆一天。天亮之後,我四處查探一下,再給你答複吧。”
白發女人,站起身說:“那我明天再來吧,何必在這兒呆著呢?”
陸天笑說:“看來那位高人並沒有告訴你,這個小店什麽時候結帳都可以,但是來了永遠走不出去。”
“嗬嗬,我才不信,門在那,有啥走不出去的。”說完,老太婆真的向那個門走去,可是剛一碰到門口,感受到了一股無形的牆,任憑自己怎麽努力,卻也無法在往出邁一步。
“我隻知道曾經有一個鬼和一個人逃了出去,那個人是我,那個鬼被我殺了。”
聽了這話,老太婆回頭,看向陸天笑,陸天笑卻避開了她的目光,接著說:“放心吧,隨著太陽升起,這個小店的一切又都會隱藏在黑暗,直到午夜才會再次現身,你也隨著這小店一起隱退吧。”陸天笑說完這句話,外麵的天更亮,果然整個小店,一絲絲地隨著黑暗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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