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變數
陸天笑本來準備了一肚子的說辭，可是麵對父子關係，他發現所有的語言都是蒼白的，真相也是蒼白的，天山黃老是肯定要維護自己的兒子的。
天山黃老接著說：“黃路啊，你記著，曆史，從來都是勝利著書寫的，真相從來都是被掩蓋的。司馬遷，堅持真相，結果呢，成了太監了吧。孔聖人就很聰明了，所謂孔子作春秋，亂臣賊子懼，這春秋筆法一揮，哪裏還有什麽真相呢。”
陸天笑說：“所以，你們就可以為所欲為了麽？你們就不顧這天下悠悠眾生之口了麽？”
二老說：“這孩子咋還不明白呢？發生了什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別人知道的是什麽。本來我也同意把你一個人留下，讓其他人走的。不過現在看來，我們似乎應該改主意了。”
陸天笑不用看心理也明白，有三個天山神獸，還有天山三老，外加這百十來號天山弟子，怎麽鬥，都是沒有一分勝算。這個道理，丁卯仁等人也知道，所以都在那裏，沒有做聲。
陸天笑說：“好，那你們敢不敢，跟我堂堂正正地比一場，這樣即使我死了，我也沒遺憾了。”
三老說：“別想了，你壓根都不陪我們三老動手，差距太大了，不過街頭三怪，倒是可以試試。”
丁卯仁說：“天山派終於有人把我們名頭叫對了，好，比試一下也好，看看這天山到底有多高。”說完，往前走了兩步。
三老說：“丁大廚，你想錯了。我的意思是街頭三怪，不是你一個人，是你們一起上。可能和我試一試。”
此話一出，丁卯仁，蘭姨，酒鬼佬三個人臉上都一變，一方麵自己顯然是被瞧不起了，另一方麵，也覺得那個老頭子說的話應該是真的。
蘭姨問：“我們三要是贏了又怎麽樣？”
三老說：“贏？你們怎麽可能贏呢？”
酒鬼佬說：“既然是賭局，那肯定要有賭注。不然，賭起來多沒意思。”
二老說：“賭局？不是的，你們又想錯了，我們隻是再玩一個遊戲，享受他人垂死掙紮帶來的快感。”
此話一出，陸天笑等六人，都是覺得臉上極大沒麵子，但是誰也不敢動，隻是臉上寫滿了憤怒和不甘。
大廳又一次陷入了沉寂，直到一個人的聲音傳了過來。
“堂堂的天山派，什麽時候這麽不要臉了。”
陸天笑一聽這說話人的聲音很熟悉，好像是秦霸的聲音，天啊，他終於趕過來了。陸天笑又一次看到了希望。
話音，未落，大廳裏就多了一個人，正是秦霸，秦霸站在陸天笑旁邊，看似無意拍了拍陸天笑，但陸天笑卻覺得一下舒服了不少。
陸天笑說：“秦大哥，你終於回來了。”
秦霸說：“當然不放心你在這兒了，不過確實有點事兒要辦。”
天山弟子，大多數都不認識秦霸，但是黃路和天山三老神色卻嚴峻起來。
黃路說：“公孫不二，你還敢出來麽？”
陸天笑小聲問：“他們怎麽叫你公孫不二。”
秦霸點了點頭，接著對黃路說：“公孫不二這個名字，我自己都忘了，沒想到你還記得，我現在叫秦霸，是清白的諧音。”
黃路說：“你還清白，你這個天山派的叛徒，人人得而誅之。”
秦霸搖頭說：“叛徒？我隻是知道，我執掌天山派的時候，天山派可不是這樣趨炎附勢，厚顏無恥之徒，每個弟子心中裝的都是正義。看看你們現在，還修改曆史，舉頭三尺有神明，你們真的以為，在天山派就能一手遮天，為所欲為了？”
天山黃老說：“二師弟，當年你做的那麽好，為什麽現在執教的卻是我呢？”
秦霸說：“你雖然敢邀請外人，偷襲於我，還好意思說麽？”
天山黃老說：“可是，我畢竟隻是關了你，沒有殺你啊。”
秦霸說：“那是你想讓我告訴你，這天山派掌門世世代代口口相傳的秘密罷了。”
陸天笑聽到這裏，已經明白了，自己救出來，或者說和自己出來的這個秦霸，真名叫做公孫不二，原來是天山派的掌門，卻被這黃老偷襲，篡權，為了得到秦霸身上的秘密，又把他關了起來。顯然關了很多年了。
天山黃老說：“都過去這麽多年，還提他做什麽？”
秦霸說：“你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既然我出來了，雖然，已經過去三十年了，但是屬於我的，我還是要拿回來。”
黃路說：“就憑你，做夢吧，我這三大神獸，隨便一動，就要你灰飛煙滅。”
秦霸聽完直接說：“哈哈，你不說，我都忘了這三個老朋友了。巨蟒，白虎，天蠶兄，這是我們天山派內鬥，不需要你們護法了，你們還是速速回去吧。”
“謹遵聖諭。”三個神獸，口吐人言，異口同聲地說道。
三個神獸一開口，所有人都吃了一驚，沒想到真的會說人話，更沒想到，這三個神獸這麽給秦霸麵子，刷地一聲，消失地無影無蹤。
這一下陸天笑等六人的壓力一下就緩解了不少。
最吃驚的還是要屬黃路，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所仰仗的，頃刻間就倒戈消失了。
天山黃老說：“這看來就是天山掌門秘傳的法術之一吧。”
秦霸說：“恩，這都不會的話，怎麽讓天山派流傳千年。”
陸天笑小聲問：“秦大哥這麽厲害，那你有把握帶我們出去麽？”
秦霸說：“五五開吧。”
天山二老說：“二哥你客氣了，當年你號稱不二，殺人不用第二招，這名頭在降魔圈是何等響亮，現在怎麽還五五開了。”
秦霸說：“三弟，你就不要笑我了。我被關了三十年，修行不了法術，你們三確實日進千裏。何況，當年協助你們的外援，歐陽明還在。五五開，我都是高說了。”
但是，對於陸天笑等人，哪怕隻有一成希望，也遠比剛才的絕望，要好太多了。
天山三老說：“二哥，還真是謙虛，和我們差了三十年修為，以一敵四，讓然能打個五五開啊。”
經天山三老這麽一說，陸天笑和在場的人，也都想明白了這個事情，即是吃驚，又是佩服，都覺得這秦霸這修為已經到了逆天程度。
秦霸說：“我們還要嘮多少家常呢？還是這就動手？”
天山黃老說：“好，看來動手是免不了了，隻是這天山派內鬥，是不是要等先處理完，外賊再說？”
秦霸說：“大哥，還是這麽狡猾。當年你邀請門外的陰陽術高手，破我童子功的時候，怎麽不說是內鬥呢，這陸天笑等六個人，我保定了。”
天山黃老說：“哦？那丁大廚啊，你們是不是也跟這這天山叛徒，和我們天山作對，如果真是這樣，那不論你們到天涯海角，都將是我們天山派的敵人了。當然，如果你現在反悔，也可以就這樣下山去。”
這個條件提的真是叫誘惑，一麵是進過一場不知生死的拚搏，一麵是可以平安下山。
蘭姨直接笑著說：“老黃頭，你是老糊塗了吧，你以為經曆了這麽多，我們還會信你們說的話麽？何況，要不是秦霸及時趕到，我們恐怕早就沒命了吧。”
丁卯仁也說：“對，這一次，我們六人和秦霸同一戰線。”
陸天笑卻小聲地跟秦霸說：“秦大哥，你既然跟那三個老怪物是師兄弟，你怎麽比他們年輕那麽多啊。”
秦霸說：“他們玩弄陰謀詭計，自然操心，老的就快，我坦蕩，自然就不同意老了。”陸天笑也知道，這絕對是玩笑話，不過聽完也是開心。
黃路此時問黃老：“我們這麽多人和他們七個人打，真的會打不過麽？”畢竟，被秦霸一出手，就趕走了三個神獸，心有餘悸。
歐陽明說：“公孫不二，絕不是浪的虛名，殺人不用第二招，就是說他真是降魔圈萬中無一的天才，鼎盛時期，隻要拿出他的命後，就沒人敢動手。”
黃路說：“那他怎麽還是被你們打敗的。”
黃老說：“當年，確實耍了一些手段。”
秦霸說：“手段？好吧，還是我說當年的故事吧。”
原來，秦霸天賦秉異，修習天山法術，進展神速，同門中共有四人，分別為天山四大長老，但是其他三人的修為卻不如秦霸，所以，當時的天山老掌門把掌門之位和天山秘密傳給了秦霸。
秦霸少年得誌，難免誌得意滿，但是執掌天山門派，卻是盡心盡力，所以黃老的兒子黃路，犯了錯誤，秦霸要秉公執法，黃老幾次求情，秦霸都給駁回。
這一天黃路暗中溝通其他兩個長老，並邀請了星城韓家的高手歐陽明前來，擺了一場鴻門宴。
秦霸本以為他們隻是請客賠罪，並沒防備，沒想到一入酒席，就危機四伏，先是飯菜中有無色無味地消功散，接著原本笑臉的朋友，一上來就是出絕招。秦霸拚勁全力以一敵三，忽然中了暗中埋伏歐陽明的陰陽鬼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