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後遺症
紫雲路的三個人,聽完陸天笑的話,一時安靜,顯然已經動了殺念。
韓雪說:“兩位伯伯放他走吧。”
二伯說:“你不會真的對這個傻小子動心了吧,舍生忘死,英雄救美雖然很感人,但是這不足以打動你啊。”
韓雪說:“當然另有其他原因,你們都知道我的眼睛不錯,但是這個人我看不透。我看不到他的過去,也看不到他的未來。更看不到他心裏到底想什麽。”
三伯說:“竟然還有七彩琉璃瞳看不透的人,那這個人更不應該留了。”
二伯說:“還是算了,別忘了咱們謀劃的大事,何必急於殺這麽個小角色呢。”
韓雪也說:“怎麽說,都是我把她叫來,替我解圍的,過河拆橋,不太好。”
陸天笑聽完這話,知道這條命,是不會交在這兒了,精力,體力,再也支撐不住,眼睛一片漆黑,就昏了過去。
比家好店裏,蘭姨和丁卯仁還在閑聊著。
蘭姨吐了口煙圈說:“唉,這次傻小子,又要受苦了。”
丁卯仁說:“你煙門還算不出,他的路數麽?”
蘭姨說:“還真算不出來,你也知道,我們點煙問路,都憑的是一口煙氣,能問出來的,煙就和物相連,打通界限。不能問出來的,煙出去就散了,那就是天機不可泄漏。”
丁卯仁說:“難道那小子天機不可泄漏?”
蘭姨說:“不是,而是煙圍繞著這小子,既不散去,也打通不了界限。從來沒遇到的情況。”
丁卯仁說:“難道。。”話還沒說完,就看向了店門外,眼光一下就變得銳利起來。蘭姨也跟著看向了店門口,但是目光還是那麽慵懶,隻是嘴裏的煙頭忽然亮了起來。
門口果然進來一人,凶巴巴的,給人感覺就好象山裏的熊瞎子一般,懷裏抱著一個頭發燒沒了,皮膚被熏黑的人。來的人正是二伯,抱得正是陸天笑。
二伯說:“你們好狠的心啊,讓這小子單獨去闖五鬼。還真是不管他的死活啊。”
丁卯仁說:“你既然已經局廟堂之上,就不要再管我們這些草莽的江湖事兒了。”
二伯說:“嗬嗬,當年師門規矩,一人居廟堂,一人處江湖。局廟堂的調和五味,祝國家國泰民安,處江湖的,斷六道輪回,保百姓風調雨順。”
丁卯仁說:“你還敢提師父的教訓?當年你執意分家,搞得廚師門兩派火拚,這下好,你我都沒弟子幸存下來。”
二伯說:“我分家的原因,你還不知道麽?怎麽今日想舊事重提麽?”
丁卯仁說:“好啊,我求之不得呢?”說完,往外踏出一步,手裏已經多了一把菜刀,菜刀一直閃這藍光。
二伯,也不甘示弱,手裏也拿出了一把菜刀,刀忽隱忽現。這二人的刀,一個叫刀俎,“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可見其霸氣,一個叫和光,所謂“挫其銳,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看著與世無爭,實際上是試問天下,誰與爭鋒。
此時蘭姨吐了一口煙,擋在兩人中間,悠悠地說了一句話:“你們二人竟可以比試,隻是那小子再不施救,怕是撐不過今晚了。”
丁卯仁看了一眼陸天笑,收起來了刀俎菜刀。二伯也冷哼一聲,收起了和光菜刀,然後甩下一句話:“白虹既然已經現世,就該好好看著。”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丁卯仁和蘭姨兩個人剛把陸天笑安頓好,正要開始檢查他的傷勢,翠花就跑回來說:“有個酒鬼,非要上來見你倆。”
丁卯仁,和蘭姨一聽都樂了。蘭姨說:“哎呀,那是你師叔,酒鬼佬,別看他醉貓一般,他本事可大著呢,尤其他徒弟,俊俏的很,哪天你看了,一直會喜歡的。”說話間,酒鬼佬已經上來了。
打了個酒膈說:“我就知道這傻小子,又得受磨難了,不過放心吧,我這次帶來了,珍藏多年的起死回生酒,隻要還是有口氣在,就不要擔心了。”說完,湊近前開始檢查陸天笑的傷勢。檢查完後,歎了一口氣,不說話了。
翠花問:“怎麽了,你不是能起死回生麽?”
醉鬼佬搖了搖頭說:“這身上的傷,都是外傷,雖然有鞭打瘀青,電擊灼燒,那也還不叫什麽難事,隻是,這小子拚命發動了業火,而且還用奇怪的法門,讓業火,從皮膚走向了手,業火燒過了奇經八脈,周身大穴,你說會什麽樣。”
丁卯仁說:“怎麽會這麽嚴重?”
蘭姨說:“那這小子以後再也沒法學習法術了?”
醉鬼老說:“是啊,地獄業火,不死不休,這小子竟然能把他們披在身上,而且還能把他們通過經脈逼出去,真是聞所未聞。”
丁卯仁說:“那這小子這輩子就憑著菜刀闖蕩這個降魔界麽?那不是開玩笑麽?不會各種法術,我們連普通人都打不過,更別說降妖除魔了。”
蘭姨也說:“不會法術,怎麽降魔呢?酒鬼酒沒有治療方法麽?”
醉鬼佬說:“這業火的屬性,廚子比我清楚的多啊。被業火燒過的東西,哪個還能用。”
丁卯仁也長歎一口氣說:“守了這麽久,終於等到白虹現世,沒想到才兩個回合,這小子就基本成個廢人了。看來預言果真不假。”
酒鬼佬說:“以後的事兒,慢慢商議吧,先把人治好再說吧。”
酒鬼佬倒出了兩碗酒,一碗泛著紅光,一碗香氣逼人,酒鬼佬把紅光的塗在陸天笑身上的患處,把香的緩緩地灌入陸天笑口中。
蘭姨和酒鬼佬說各自去找找辦法,看看能不能恢複陸天笑的經脈,便走了。
丁卯仁如此醫治兩日,陸天笑才緩緩醒來,睜眼一看,丁卯仁就在床頭。
陸天笑喊了一聲:“師父。”
丁卯仁點了點頭說:“醒了就好,其他事情咱們慢慢想辦法。”
陸天笑接著把它經曆的事情講給了丁卯仁,丁卯仁特別問了陸天笑怎麽業火批身,又怎麽荊軻刺秦,聽完後,不免歎了一口氣,當聽到七彩琉璃瞳的時候,眼睛亮了一下說:“七彩琉璃瞳都現世了,看來真是要變天了啊。”
陸天笑說:“而且這個消息,那個五鬼的教主也知道了。對了,說起那五鬼,不知道其餘的四鬼怎麽樣了。”
丁卯仁說:“放心吧,紫雲路那兩個老家夥出手,那四鬼肯定灰飛煙滅了。”
陸天笑說:“師父,認識那兩個人,韓雪叫他們二伯,三伯的。”
“這兩個人,確實很有本事的,年強的時候,和他們打過交道,那個二伯還好,那個墨鏡的家夥,以後見到能躲就躲吧。”
“知道了。”
“眼下你也不用送外賣了,這外賣不賺錢,風險還很大,師父我上次接了一大活,我領你見見世麵去。”
“那師父,你還是再叫我幾招吧,不然,我現在碰到棘手的,隻有挨打的份兒。”
丁卯仁聽了這話,強顏歡笑說:“不急不急,所謂欲速則不達。教你功夫這事兒,為師再找個合適的機會。”
“那師父,咱倆出去接活了,這小店不得關門麽?那晚上鬼來了,怎麽處理?”
“不礙事兒的,孤魂野鬼,晚幾天再送走也趕趟。”
丁卯仁心裏明白,此時也合適告訴陸天笑真相,但是,同時預言又帶給他一些希望,畢竟,預言是不會錯的,這才決定,先領著陸天笑出去散散心,說不定能有奇遇。
陸天笑哪知道丁卯仁這些心事,就又開始問:“師父,這個大活是個什麽陣仗啊。”
“古時候,大家辦事情,是不去酒樓的,直接把好的廚子請到家裏去做飯的。”
“現在農村,鄉下不也這麽搞麽?”
“這個不一樣,農村那個叫流水席,請的也不是什麽名廚師,不過都是農家自己的食材,勝在食材鮮美。”
“可是現在辦事情,什麽結婚啥的,不都是直接去大酒店麽,擺個幾十座啥的。”
“你說的那個是中產階級,真正懂行的人啊,還是會請廚師回家裏做的。這裏麵是有講究的。比如喪宴,婚宴,頭七宴,滿月酒,升學宴等等,各有各的玩法。”
“我知道,無外乎就是婚宴做四喜丸子,喪宴吃豆腐,升學宴整個鯉魚,討個好彩頭唄。”
“肯定不是啊。這裏和除妖降魔有關係的。”
“那不是有道士,和尚啥的麽,也輪不到咱們管事兒吧。”
“傻徒弟啊,咱們就是道士一脈,另外,就像不是所有的廚師會斷六道輪回一樣,也不是所有的道士,都會抓鬼。說了這麽多,這次跟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師父,這次是什麽宴啊?”
“滿月酒啊,小孩子出生第30天,正是來到陽世的第一道關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