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醫院停屍間

  送外賣的確是個危險職業，上一份要生前的老三樣，這個要送到醫院的停屍間。陸天笑聽了電話，半晌沒說話。


  電話那頭女人又說：“喂，你能不能送來啊？我已經很餓了！”


  陸天笑說：“好水煮肉片，到了怎麽找你，畢竟停屍間人挺多的。”


  女人說：“你到停屍間，自然能找到我了。辛苦了。”


  陸天笑倒是不怕鬼，但是，停屍間還是挺滲人的。於是就跟丁卯仁說了這份外賣訂單。


  丁卯仁說：“市醫院地下四層停屍間？嗬嗬，放心去吧，我保你沒事兒的。水煮肉片一會兒就好了。”


  陸天笑說：“師父，你好心大啊，隔著十萬八千裏，還能保我沒事？”


  丁卯仁說：“遇事多動動腦子，就知道了。”


  不一會兒，水煮肉片做好了，滾燙的油一下子就把辣椒，麻椒，蒜末的香味炸了出來，紅通通的，真是誘人。陸天笑咽了口口水，說：“師父，我是不是有機會也可以學習做菜。”


  丁卯仁說：“有機會就學唄，快去送吧。別讓人家等到菜都涼了。”


  陸天笑說：“停屍間的人還能吃熱乎的麽？”說完，裝好水煮肉片，跨上電摩托，突突突地向市醫院駛去。


  過了幾個紅綠燈，陸天笑就來到了市醫院，跟門口導診護士詢問了一下停屍間怎麽走。


  導診護士看陸天笑的眼神都不一樣，心想：外賣的問停屍間怎麽走？你這是給誰送吃的啊？說：“按電梯，去5樓就是了。”


  陸天笑說：“5樓？不是地下四層麽？”


  導診護士說：“我們地下一層就是停車場，哪有地下四層啊。地下18層是地獄。”


  陸天笑心裏疑惑，隻好打向他訂餐的電話。嘟嘟嘟。


  電話接通了。那麵傳來了那個女人冷冷地聲音：“喂？”


  陸天笑說：“我是送外賣的，水煮肉片，到市醫院了，可是他們沒有地下四層啊。”


  女人似乎憋著笑說：“哦，他們當然找不到地下四層了，做電梯到地下一層，那裏還有個電梯，直通地下十八層的。你來就是了。”


  陸天笑說：“哦，要不你上來取吧，我下去不方便。”


  女人說：“我要能上去，還要你下來做啥？別廢話了，快下來吧。”


  陸天笑心裏那叫一個害怕，到不是怕鬼，但是直接坐能到18層地獄的電梯，還是會發怵的。萬一做了回不來怎麽辦。想了想，還是硬著頭皮去地下一層停車場，畢竟女顧客的聲音還是好聽的。


  到了地下一層，停車場一向都是昏暗，安靜，何況這個點，根本就沒有進出的車輛，又要上哪裏找一部向下的電梯呢？

  此時隱隱地傳來了一些聲響，好像是電梯報樓號的聲音：“地下負一層到了。”陸天笑順著聲音走去，遠遠地就看見昏暗地紅光，既不是一直亮著，也不是一直閃爍著，而是配合這電梯門開關而暗滅，到底什麽樣的電梯裏麵會閃紅光啊。


  此時遠遠地走來一個人，與其說是走，更不如說是脫這一條腿移動。陸天笑細看穿著，這也是個送外賣的，隻是衣服上怎麽都是血呢？

  那個人也看見了陸天笑，嘴裏張合，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音，真是說不出的詭異。


  後麵，又傳來一個聲音：“我還沒給你錢，你怎麽就跑了啊。哈哈哈。”那陰森恐怖的語氣，讓陸天笑起了一身雞皮嘎達，因為這個聲音正是打電話的那個女人的聲音。


  陸天笑此時轉頭，也想跑，可是那個外賣小哥，好死不死地，竟然把陸天笑把住了，陸天笑回頭一看，那個小哥還是張嘴閉嘴，就是發不出一點聲音。陸天笑一伸右手，菜刀白虹已握在手中，可是外賣小哥分明是人，他是砍不出去的。


  外賣小哥後麵突然，就鑽出了女鬼，劈頭散發，尤其是頭發還把臉擋住了，一身白袍子一直到地下，唯有胸前似乎被紅色的液體染過，也沒看見雙腳怎麽動，就飄了過來。


  陸天笑真是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奔著飄來的女鬼，揮手就是一巴掌，大喊到：“嚇唬人好玩是吧，一次又一次的。那個在那拍攝的小丫頭片子，也給我過來。啊，你們三這家夥裝神弄鬼的一天天。上次整個白衣女鬼上吊約人。這次又搞個停屍間點餐，你們這幾個主播火得不行了吧。”


  外賣小哥說：“艾歐我去，大哥，又是你，你看這事兒整的，點咋這麽寸呢。”


  女鬼說：“我還以為我裝的挺像呢，那還特意踩平衡車來的，沒想到，還是被你識破了。”


  拍攝者說：“大哥，對不住哈，你說這幾次都碰到你呢。”


  陸天笑說：“你們這次道具做的真好，那個一閃一閃的地獄電梯，做的真像啊，好懸沒把我蒙住了。行了，也不跟你們扯了，錢給我，我回去還要送外賣呢。”


  三人陪笑，付了錢，待陸天笑走遠，三人開始小聲議論起來。


  女鬼說；“這個人總壞咱們好事兒，教主知道了，會責罰咱們的。”


  拍攝者說：“那你剛才怎麽不直接拿出收魂幡，把這小子的魂魄收了去。”


  外賣小哥說；“也別怪二妹，那小子壓根就不害怕，不害怕魂魄都穩著呢，咱們咋可能把他魂魄收去。”


  女鬼說：“大哥說的是啊，可是咱們要收集9個魂魄的任務怎麽完成呢？”


  拍攝者說：“再想法勾引不明真相的傻子唄，不過得犧牲美色了，人高潮的時候，也最容易下手的。”


  外賣小哥說：“嘿嘿，那就仙人跳。剩下的三個魂魄應該這周能搜集完。”


  陸天笑回到比較好飯館，把經曆跟丁卯仁說。


  丁卯仁說；“嘿嘿，我早就料到是一幫無聊的人裝鬼，從來沒有醫院有地下四層的，何況醫院更不會把停屍間往地下放的。”


  陸天笑沒接話茬，因為手機又來了電話。


  陸天笑：“您好，這裏是比家好飯店，請問，你想點什麽外賣？”這幾句話，他說的是越來越熟練了。


  電話那頭是個中學生：“來分咖喱牛肉飯。送到十九中學。”說話有些盲流的感覺。


  陸天笑說：“好，到了給你打電話。”


  這份外賣送的到沒什麽意外，但是陸天笑往回返的時候，看見三個男學生，再圍著一個男的。被圍的男的一看就是個弱雞，在哪都會被欺負的角色。


  外圍的三個男的，一個拿手機拍攝，一個一臉壞笑，一個膀大腰圓。陸天笑走近了才聽清原委。


  原來那個弱雞不知道怎麽就惹到這三個人，其實更大可能，所謂惹到隻是個借口，畢竟校園裏總有人以欺負別人為樂。這才三個人要弱雞賠償，給他兩條路，一個是自己脫了，他們拍視頻，要麽就是他跪在地上，他們往他身上撒尿。


  陸天笑心裏納悶，小孩子間，怎麽會這麽殘忍呢？想要上去阻止。這個時候，道路的另一路，已經過來一個男人，長相很普通，在人群中完全不會被人注意到。


  那三個欺負人的家夥，並沒有因為人來就收斂，反而更加起哄，因為中間的弱雞，此時更加窘迫了，三個人早已等的不耐煩了，胖子上去就一巴掌，糊在了弱雞臉上，弱雞險些摔倒，胖子大喊：“快脫，別逼我動手。”


  弱雞一手捂著臉，一手拽著褲子，往後退去，可是沒麵沒有路了，隻有牆。


  一臉壞笑的說：“我查三個數哦？你要是再不東，我可就生氣了哦。1。”


  弱雞一臉哭這求：“哥，別這樣，求你們了，放過我吧。”


  “2。”一臉壞笑的人仍然查數，絲毫不為所動。


  雖然陸天笑並不知道弱雞經曆了什麽折磨，但這三個數字的威力確實很大，弱雞已經把兩隻手都放在褲子上了，準備往下脫了。


  拿手機攝像的此時又調了鏡頭。


  那個路過男的說了一句：“你們三，一直喜歡欺負人麽？”便打斷了他們四個人。


  三個校園小霸主，看了看那個路過男，怎麽看都覺得，太像弱雞長大了的樣子，所以心裏是一點也不害怕，完全不把他當回事兒。


  胖子說：“你該幹啥，幹啥去，別妨礙我們哥三樂嗬，不然，連你一起收拾了。”


  弱雞本以為來了救星，可是臉上又浮現了恐懼。


  路過男說：“嗬嗬，小時候，我也受過欺負，所以我最見不得，別人欺負別人，大家都是同類，何必這麽殘忍呢？”


  攝像男說：“同類？我們可沒這麽垃圾，”又向弱雞喊道：“快脫，3早就過了吧。”


  弱雞低著頭，咬著下嘴唇，緩緩地開始把褲子往下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