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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四章 鐵血,有柔情

  清遠大師臉上的笑意緩緩地收斂了起來,但眼中依舊帶著淡淡的笑意。與平時的平易近人不同,那笑意有些冷,竟透著一絲嚴厲來。


  眾人不由倒吸了一口氣,清遠大師對待任何人都溫和謙遜,還從未見過他這副模樣。


  容祈站得近,自然把清遠大師神情變化看得清清楚楚,不由皺了眉頭。


  蕭鸞雖貴為嫡皇子,但在清遠大師眼裏,沒有身份之別,隻有眾生平等。


  他仗著身份,無形間的脅迫無疑冒犯了清遠大師,實在是過分!

  容祈剛想開口指責蕭鸞,卻聽到清遠大師開口了:

  “阿彌陀佛,瑞王殿下,貧僧不過一介出家人,在皇上跟前,不會有所掩藏,也不會拐彎抹角,希望瑞王殿下不要解讀過度。”


  眾人一愣,要說剛剛清遠大師沉默的態度讓人混淆,那此時直白的回答,則是明晃晃地否認蕭鸞的話了!


  也是,清遠大師連“慕容之女,乃鳳凰之相”這樣涉及儲君之位的話得出來,還有什麽話不敢說的?


  如此想來,清遠大師剛剛根本不是“默認”了蕭鸞的解讀,而是不屑“糾正”他的錯誤!

  然而蕭鸞還不自知,甚至咄咄逼人,對一代高僧如此無禮,實在有些不齒。


  思及此,眾人看向蕭鸞的視線便帶著或多或少的隔閡。


  蕭鸞本因清遠大師的話而憤怒,但察覺到其他人的視線,知道自己剛剛確實有些急於求成了,於是偏頭幹咳了幾聲作掩飾。


  但即便清遠大師不站在他這邊,他也絕不能讓這麽個絕妙置慕容瑾於死地的機會溜走了!


  於是他繼續向皇帝進言:


  “父皇,清遠大師所言不錯,佛門淨地實在不宜見血。但可以先定那妖女的罪,待下山之後再處置。”


  既然無法立刻殺了慕容瑾,但隻要皇帝開口,金口玉言,定沒有收回成命的道理,到時候,看蕭衍和慕容瑾還如何能翻局?


  越想越覺得可行,蕭鸞見皇帝麵露猶豫,乘勝追擊道:

  “‘熒惑守心’的天象已現,災禍隨時可以發生,事不宜遲,請父皇下旨!”


  “災禍”二字無疑是壓倒皇帝最後一根稻草!

  不僅僅是皇帝擔心自己突然壽終正寢,還擔心大蕭江山會葬送在自己手上!


  蕭鸞都跪下請命了,瑞王黨怎麽可能不追隨?

  於是又跪倒一眾大臣,“請皇上下旨!”


  容祈見狀向容國公投去目光,容國公眉頭緊皺,臉色陰鬱,然後移開了視線。


  容祈一怔,連父親都無能為力,難道,她真的逃不過這一劫麽?


  想到這,他又不由地看了一眼跪在跟前,身子微微發抖的蕭衍。


  蕭衍仿佛已經憤怒到了極點,心中的餘毒也撒野夠了,這時反而平靜了些。


  隻見他緩緩抬頭,雙眸如血瞳,盯著皇帝,一字一句道:


  “若要殺王妃,先殺了我!”


  這話一出口,竟然帶著淡淡的殺氣。


  容國公心中一驚,壓低聲音喊了聲“燕王殿下!”。


  蕭衍在皇帝跟前說這話,這對那天下獨尊的皇帝來說,無疑是一種威脅!

  皇帝看著底下雖然跪著,但卻沒有絲毫敬畏的蕭衍,那滄桑的眼眸如鋒芒般刺向他,冷聲問:


  “燕王,你這是何意?”


  眾人再次倒吸了一口涼氣,平時皇帝不會叫蕭衍“燕王”,隻有下旨和發努的時候,才會稱“燕王”,這時候,無疑是後者了!


  蕭鸞聞言一喜,當然不肯放過這個踩蕭衍的機會,連忙附和:


  “是啊,三皇弟這話,莫非是在要挾父皇?”


  外麵還在下著淅淅瀝瀝的雨,雨聲隔在門窗外麵,門窗裏麵寂靜無聲,眾人連大氣都不敢出。


  但見蕭衍不卑不亢,“兒臣不敢!”


  他似乎重新找到了和餘毒和平相處的狀態了,麵上冷若冰霜,語氣卻是無比堅定:


  “隻是,兒臣若是連自己的王妃都保護不了,也無臉麵再替父皇守著這大蕭江山了!”


  皇帝聞言似是微征,隨後神情古怪地看著蕭衍,語氣嚴厲: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蕭衍聽到這話,突然想笑,於是也扯了扯嘴角,竟是個溫柔的笑容!


  他瞳孔的血色已經漸漸褪去,對上皇帝探究的眼神,緩緩道:

  “父皇曾教導兒臣,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兒臣曾許諾王妃,生死同往,寵她一世,護她安康。兒臣不才,學不來始亂終棄,更無法背信棄義。”


  在場所有人都震驚了!


  那令人聞風喪膽,殺伐果決的“閻王”,竟然說出這番柔情之話來!

  大部分人隻是聽聞,蕭衍對慕容瑾寵之入骨,他們聽了之後都一笑置之,不過是圖個新鮮,男人都一樣!

  但是此時親眼所見那個強大得令人退避三尺的男子,跪在皇帝跟前,親耳聽到他柔情似水地說,要和慕容瑾同生共死,不離不棄時,無人不為之動容!


  果然,鐵血也有柔情!


  “兒臣這二十二年來,從未給過任何人任何承諾,既然給了,就想好好履行。兒臣願一命抵一命,護王妃周全。隻是辜負了父皇的一片苦心,父皇的養育之恩,兒臣唯有來世再報了!”


  此時,蕭衍眼裏竟是外人從未見過的溫柔,就連皇帝也驚訝不已。


  但回過神來,一想到自己親手栽培的兒子,竟然為了保護一個女子,當眾頂撞他,暴怒不已地站起身,指著蕭衍:


  “荒唐!咳咳——”


  皇帝大概是氣極了,後麵的話都淹沒在咳嗽聲裏。


  左右的宮女內侍驚慌不已,連忙捶背順氣倒茶,一番折騰過後,皇帝才止住了咳嗽。


  眾人也因此而反應過來,沒想到蕭衍如此情深義重,即便是頂撞皇帝,也要盡丈夫之責,護住自己的妻子,敬佩不已。


  同時又心生慚愧,他們剛剛還在想,不過一個女子,隻要蕭衍願意,要多少有多少,此時想來,他們實在是辱沒了蕭衍!

  周波被蕭衍一番肺腑之言驚得失魂落魄,待他反應過來,接收到蕭鸞的眼神,這才找回了魂魄,咬牙出聲:


  “呃……皇上息怒!既然燕王殿下不肯忍痛割愛,臣倒是想了個折中的法子!”


  皇帝重新坐在了椅子上,神色已是疲倦不堪,連眼皮都懶得抬,“說!”


  周波看著蕭鸞那猶如淬了毒的眼光,不由打了個冷顫,連忙進言:


  “雖說燕王妃罪該萬……但也得看看能否有那個命格替皇上和百姓擋災,不如先讓燕王妃把生辰八字呈上來,讓下官們占卜一番,再做決定?”


  容祈聞言冷笑一聲,這不是一樣嗎?無論慕容瑾八字如何,他們都能編圓了了說。


  他正想嘲諷反駁,此時屋門卻被打開了,堅定的聲音打斷了他:

  “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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