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 鈴舞，姐妹花

  莫南也因為掌聲而收回視線，垂眸看著眼前的菜肴美酒，臉頰微微泛紅。她極少穿女裝，表麵上看不出來，其實她自己有些別扭，特別是在麵對熟識的人的時候，例如，莫東。


  慕容瑾停下鼓掌的動作，看向蕭衍，眼帶笑意地開口：“紅袖這一曲舞得不錯，身形優美，動作流暢，王爺以為如何？”餘光卻在場中的紅袖身上。


  蕭衍慵懶地移開一直看著慕容瑾的視線，看了一眼場中滿是期待的紅袖，漫不經心地應道：“嗯，賞！”


  紅袖原以為蕭衍不會發表任何意見，沒想到竟然賞賜自己，心中一喜連忙行禮：“謝王爺！”


  蕭衍從不輕易賞賜下人，此時卻賞了紅袖，這說明了什麽？說明紅袖可能入了蕭衍的青眼，於是其他姑娘也躍躍欲試：

  “王爺，奴婢也想獻舞一曲！”


  蕭衍給慕容瑾的酒杯裏添滿酒，想都不想地說：“準！”


  那姑娘跳了一曲舞之後，慕容瑾依舊鼓掌品論一番：

  “……身形優美，動作流暢，王爺以為如何？”


  蕭衍依舊瞥了一眼說：“嗯，賞！”


  紅袖聞言臉上的欣喜神情一僵，多了幾分鐵青，眾人亦覺得有些怪異，剛剛那位姑娘的舞技，明明不忍直視啊！


  而那些等候上場的姑娘此時卻被興奮衝昏了頭腦，見她人技不如己，心中竊喜，迫不及待想要展示自己的才藝。


  又是彈奏又是唱曲吟詞，如此一番下來，蕭衍和慕容瑾從頭至尾說的話都一模一樣，連語氣都沒變過：

  “……”


  “賞！”


  這時，眾人已經看出來了：隻要上場了就賞，根本就不是看上了！王爺究竟中不中意，依舊是個迷！還未上場的姑娘們一時之間都猶豫不決，不知道還要不要上場了。


  雲惠人當然也看出了慕容瑾這分明就不是在給蕭衍選妾室，而是在敷衍自己！而蕭衍竟然任由著她，甚至陪著她鬧！雲惠人思及此，袖中的手不由地微微收緊握成拳。


  一時之間，竟物人再上前，宴席安靜了下來。小淩看到慕容瑾的眼色後，便上前一步問：


  “宴過大半，還有未上場的姑娘麽？可要抓緊機會了！”


  小淩話音剛落，冬梅便拉著秋菊來到席間，挺直腰背，不卑不亢地開口：

  “王爺！王妃！秋菊和冬梅鬥膽獻舞助興！”


  秋菊和冬梅此時換了一身輕便的紗裙，把她們窈窕的身材襯托出來。那紗裙隨著她們的動作飄動，猶如蝶翼，輕盈動人。


  蕭衍看著下首的秋菊和冬梅，認出她們就是那對孿生姐妹，便出聲問：“哦？你們，是王妃的丫鬟？”


  慕容瑾聞言偏頭與蕭衍對視，眼底的笑意更濃。


  而冬梅確實麵上一喜，連忙回道：“正是！”


  蕭衍挑眉揮手，靠在椅背，饒有興致地說：“那可得瞧瞧了！”


  眾人見蕭衍竟然出口詢問了這麽多，還頗感興趣的樣子，不由對這兩姐妹另眼相看。


  而場上樂曲響起，秋菊和冬梅便同時舞動了起來，曲子節奏歡快，而她們兩人舞步緊湊，步步生蓮，竟未錯過一個拍子。


  當曲子演奏到極致時，兩人竟然迅速變幻著舞步，腰間的珠片流蘇也跟著晃動起來，拍打出猶如鈴鐺一般的聲響，給這曲子增添了幾分靈動。


  眾人皆被這突然轉變的曲風以及舞蹈給怔住了，這不是前朝皇帝最喜歡的鈴舞嗎？舞女利用舞動時，腰間的柔軟與力度，使腰帶上的流蘇碰撞出音律的舞，聲音清脆如鈴鐺，所以才被稱為鈴舞！

  隻是這舞因為前朝覆滅而漸漸失傳，隻有坊間青樓偶爾會以此來博得客人賞賜。這秋菊和冬梅，又是從哪學來的？難不成，她們其實出甚青樓？

  一時之間，眾人心思各異，沒了觀看的心思，而是偷偷觀察著上首位置上的蕭衍和慕容瑾。


  就在此時，樂聲戛然而止，秋菊和冬梅亦已停止動作。


  場上一片寂靜，幾乎沒有人敢出大氣。竟敢在大蕭皇子麵前跳禁舞，為了博出位，膽子也太大了吧？

  就在眾人以為蕭衍會大發雷霆時，卻見蕭衍嘴角勾了勾，露出邪魅一笑，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傳來：


  “身姿優美，動作流暢，賞！”


  心中忐忑的秋菊和冬梅聞言難以置信地對視了一眼，隨即高興地福身行禮：“謝王爺！”


  眾人被蕭衍的這番行為給弄糊塗了，難道蕭衍就喜歡這種類型的？否則怎麽會對她們兩個如此不同？還是因為她們是慕容瑾的丫鬟，所以特別優待？

  於是眾人把視線放在未對秋菊和冬梅的鈴舞表態的慕容瑾身上。隻見慕容瑾眉間依舊是笑意不減，因為喝了酒，臉上有淡淡紅暈，眼神也有些迷離，給她絕美的容貌增添了幾分韻味。


  就在這時，小淩見無人再上前，便出聲詢問：

  “還有嗎？”


  無一人回應。


  慕容瑾慵懶地環顧了底下一圈，隨即眼角微微眯起，猶如綻放的花瓣一樣美麗，輕啟紅唇：


  “既然沒有，那王爺對之前表演過的姑娘們，可有印象？是否有滿意的？”


  蕭衍被慕容瑾這一風情萬種的眼神看得瞳孔皺縮，眼眸深諳，不由地屏住了呼吸。站得較近的小淩和莫東已經能感受到蕭衍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了。


  不知何時，他的手已經覆上了慕容瑾的柔荑了，稍稍用力，仿佛在表達自己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