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心疼,慕容瑾
殿上很是安靜,眾人皆是想聽聽這北寧公主的想法,好“對症下藥”。
皇帝也似乎對次感興趣,看著寧靈猶豫糾結的神情,擺手道:
“寧靈有話直說!”
寧靈抬眼看了一下皇帝,麵色威嚴,但眼裏並無怒色,便鼓足了勇氣,繼續說道:
“隻是寧靈在北寧時聽聞燕王殿下的事跡,就對燕王殿下情有獨鍾了,沒想到燕王殿下沒等到寧靈及笄,就已經娶了燕王妃了!”
寧靈此話一出,永寧宮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目光都落在了燕王和燕王妃身上。
皇帝沒有出聲,所有人皆不敢打破這份寧靜。而被提及的當事人,燕王和燕王妃卻視若罔聞,麵無表情地坐在位置上,無動於衷。
就在眾人以為要被這凝窒的氣氛悶死時,皇帝那聽不出情緒的聲音傳來:
“除了燕王,這其他人,你都看不上?”
眾人一聽心中皆是不屑,先是一愣,接著在心裏冷哼一聲便準備當個旁觀者看好戲。
寧靈一聽剛剛上頭的酒意便被壓了下去,立馬下跪,誠惶誠恐地對著上首的君王說:
“皇帝陛下贖罪!隻是寧靈死心眼,恐怕無法接受其他男子,做不了燕王妃,寧靈也是願意當個側妃的!”
在座的聽到寧靈的話,更是冷眼相待。堂堂北寧公主,放著大把單身貴族不嫁,偏偏要委身給燕王做側妃?真不知道是打在座年輕男子的臉,還是打北寧國的臉。
殿內再次歸於安靜,不過眾人不再是驚慌,而是看著寧靈驚慌。
皇後看了一眼依舊巋然不動的蕭衍,又看著皇帝不大好看的臉色,立刻出聲:
“寧靈郡主可不能任性胡說,你是我大蕭的貴客,你的幸福關係到大蕭與北寧的友好,怎能委屈你了呢?”
皇後這番話,可以說是恩威並加。我大蕭把你北寧國公主當作是貴客,誠心想要與你北寧和親,也把合適的人選都叫來了任你挑,你卻不識好歹,偏偏就要嫁給已經娶了正妃的燕王做側妃?
若是北寧國民知道了,還以為是我大蕭委屈了你北寧公主。我待你仁厚,你卻不領情?是你北寧提出要和親,我大蕭也不是非要答應的!畢竟有求於人的,是你北寧國!
皇帝聽了皇後的話,這才臉色緩和了些,點了點頭道:
“皇後說的不錯,既然看不上別人,那就延後再議!”
皇帝顯然對寧靈的話頗為不滿,雖說蕭衍確實是人中龍鳳,尋常人比不上。但是其他同齡人,也皆是才俊,卻在你一個十五歲的小丫頭片子裏一文不值。哼,簡直不識好歹!
寧靈酒意早就被嚇得消失無蹤,想起剛剛自己說的話,不由驚出一身冷汗,還要再解釋一番,卻被皇帝打斷了:
“宴上都是年輕人,朕就不多待了,皇後陪朕去禦花園走走!”
“是!”皇後示意宮人移駕,隨即兩人相攜而去,留下眾人麵麵相覷了。
蕭懿看著麵色頹廢,失魂落魄回到位置上的寧靈,偏頭對蕭衍和燕王妃說:
“沒想到,寧靈郡主還真看上三皇兄了,堂堂北寧國公主寧願給三皇兄做側妃,三皇嫂,你的地位岌岌可危啊!”
蕭衍依舊未開口,而是把一塊精致糕點放到燕王妃碟子裏,寵溺意味十足。
坐在另外一側的寧辰見狀皺了皺眉,看著蕭衍說:
“你若不喜歡寧靈,就別答應!”
蕭衍不解偏頭看向寧辰,聲音冰冷:
“本王喜不喜歡,寧世子不知?哼,若是寧靈郡主再有下次,本王就不會袖手旁觀了。”
蕭衍剛剛並未開口,眾人以為他不放在心上,隻當北寧公主嬌蠻任性慣了,隨口說說而已。誰知蕭衍不是不放在心上,而是連拒絕的話都懶得說了。
蕭懿見寧辰聽完麵有怒色,立刻出聲打岔:
“咳咳——莫要為了小事傷了情誼。”
寧靈雖是寧辰的親妹妹,但寧辰從小被送到大蕭做質子,與寧靈並不親近。也並無非要履行當兄長的職責,他自小寄人籬下,看透了人性。
他身為北寧國的王子,他隻不過不想寧靈在大蕭君臣跟前,丟了北寧國和父王的臉罷了。
寧辰別過臉,冷聲道:
“不用你說,我也會告誡她的!”
蕭衍看著寧辰的舉動,許久才說:
“寧辰,你我相識已有十年之久。”
寧辰猛地回過頭,看著蕭衍,眼神複雜,一時無言以對。
燕王妃見兩人之間氣氛有異,便開口說道:
“王爺,我累了!”
蕭衍這才回過神,看著燕王妃,“好,回府!”
蕭懿聽到燕王妃的話,臉色複雜地看著燕王妃,出聲問:
“三皇嫂,你,沒事吧?”
蕭衍微微皺眉,看了蕭懿一眼,隨即帶著燕王妃離開。
留下蕭懿一臉茫然,我剛剛,說錯了什麽嗎?
殿外,蕭衍和燕王妃緩緩走下台階,便聽到有一清脆女聲喚道:“燕王妃!”
燕王妃腳步停下,緩緩轉身,看著來人開口:
“李小姐有何事?”
李錦繡看了一眼慕容瑾旁邊的蕭衍,觸碰到他冰冷的視線,連忙轉移開來,笑著對慕容瑾說:
“無事,就是想起上次宮宴,看到燕王妃總有一絲親切感,忍不住就喚了一聲。”
燕王妃看了一眼跟在李錦繡身後的婢女,笑了笑道:
“若是無事,那就告辭了。”
李錦繡站在台階上,眼神如同淬了毒,狠狠地盯著蕭衍與燕王妃離去的背影。
直至宮門外,蕭衍騎著馬,對著馬車裏的燕王妃說道:
“紫蘇姑娘,今日多謝!”
紫蘇撩開窗簾,看著馬上意氣風發的男子,笑了笑道:
“燕王殿下此言差矣,王妃救過我一命,就算赴湯蹈火,我也心甘情願。”
隨即馬車緩緩而去,蕭衍看著馬車消失在巷子盡頭。
心想,以前自己不在慕容瑾身邊的時候,她是否也是像今日一般,四麵楚歌?
蕭衍忽然覺得心悶,看向空無一人的巷子,而如今,她又在哪裏?
此時,遠在西涼國的慕容瑾剛給卿夜離施完針,便重重地打了個噴嚏。打完嘴裏嘀咕著,難道是水土不服,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