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赴約,被打斷
申時,慕容瑾從笙歌坊出來,然後上了馬車。
沈洛原本想去騎馬,可好奇心太強了,於是便放棄騎馬跟慕容瑾一同乘坐馬車。
一上馬車沈洛便迫不及待地問慕容瑾:“瑾表姐,你是怎麽說服笙歌坊的掌櫃的與養生堂合作啊?我記得那人可不是那麽好說話的!”
慕容瑾看著一臉疑惑的沈洛,隨即想起剛剛見到笙歌坊掌櫃的的情形:
慕容瑾被小丫鬟帶到二樓一個雅間,裏麵有一個穿著墨綠色華服的男子。一見到慕容瑾便露出笑容,倒不像是個青樓的男子,反而像是教書先生。
男子看起來不過三十歲左右,笑起來穩如爾雅,但是不知為何總讓人覺得有些不自在。
“慕容大小姐,久仰大名!在下姓薑。”
薑禹歌站起身,請慕容瑾入座。
慕容瑾從一進門便觀察著薑禹歌,聽他所說的話以及淡定的神情,想必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來意了。
於是慕容瑾便也笑著回道:“多謝薑掌櫃!”然後便坐下。
沈洛見慕容瑾沒有答話,便又問了一句:
“瑾表姐?你是不是給笙歌坊什麽好處了?”
慕容瑾回過神來,淡淡地笑了,然後開口說道:“大概是各取所需吧!我答應薑掌櫃,給笙歌坊的姑娘們打七折。凡是笙歌坊介紹來的客人,一律八折!”
慕容瑾心不在焉地說道,她直到現在也沒想到明白,薑禹歌甚至都沒有討價還價就答應自己的條件,這不合理!
“啥?這也不是很大的折扣啊?我以前找薑掌櫃談生意的時候,怎麽不間薑掌櫃這麽爽快?”
沈洛一臉挫敗,忿忿不平地在慕容瑾跟前控訴薑禹歌。
“你談什麽生意?”
慕容瑾挑了挑眉,沈洛竟然也會主動找別人談生意。
沈洛還沒開口便笑了起來,笑得有些令人毛骨悚然,然後壓低聲音對著慕容瑾說道:
“肚兜啊!姑娘們用過的,賣給我,我再倒賣給那些有特殊愛好的!一般有特殊愛好的都是有錢人家,這樣我就可以抬高價格,狠狠地賺他一筆!”
沈洛說著還不忘加上握拳的動作,看起來十分勵誌。
隻是馬車內的氣氛在他說出這番話之後,變得有些詭異。所有人都一言不發地,用各種各樣的視線,聚焦在他身上。
沈洛也終於在這種近乎寂靜的氣氛反應過來,隨即幹咳了一聲,轉移話題:
“咳——瑾表姐你這是要去哪啊?”
慕容瑾示意小淩讓馬夫停車,然後對馬車內的其他人說道:
“我去一趟來福客棧,你和弟弟,蓮澈先回養生堂,處理好後續事務,明天開張!”
除了慕容瑾,其他人聽到這話都愣了,什麽情況?
沈洛最先反應過來,不由抱怨道:
“啊?既然如此,你為何要讓我們上馬車啊?”
慕容瑾看著慕容瑉以及蓮澈臉上同樣疑惑的表情,淡淡地說了一句:
“嗯,剛剛在想事情,沒顧及到這一點,回去吧!”
慕容瑾說完,三個少年便被趕下了馬車,站在原地看著漸行漸遠的馬車,麵麵相覷。
沈洛依舊盯著馬車消失的方向,悠悠地開口問著其他兩人:
“瑾表姐這是去來福客棧聽說書的嗎?”
慕容瑉皺了皺眉,想起昨天在藥材供應商那裏遇到的灰衣男子,搖了搖頭說道:
“應該是去赴約!”
此時,笙歌坊。
“夜離,你這也太明顯了吧?按照慕容瑾的聰慧程度,很容易就引起她的懷疑。”
薑禹歌依舊坐在剛剛與慕容瑾談合作的圓桌旁,舉起一杯酒,對著空無一人的屋子說道。
薑禹歌話音剛落,一個穿著黑色華服的男子便從屏風後麵走了出來,自顧自地坐在薑禹歌的對麵,拿起慕容瑾剛剛用過的水杯。
“為的就是引起她的注意!”
黑衣男子放下手中的水杯,對著薑禹歌勾了勾嘴角,聲音如同酒一般醇厚清亮。
來福客棧。
慕容瑾坐在稀稀疏疏的食桌旁邊,聽著台上的說書先生說著不知道哪來的話本,有意無意地留意著周圍的人。
從進來福客棧的那一刻起,慕容瑾就留意到了,這個平民客棧,氣氛有些不同尋常。究竟哪裏部隊,慕容瑾也說不出來,總覺得空氣中流動著緊張顆粒。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那個灰衣男子還沒有出現,慕容瑾覺得,氣氛似乎比剛剛更加沉重了,是自己的錯覺嗎?
說書先生已經講完了一個故事,坐在客棧的客人便吆喝著他繼續講下去。
小淩跟在慕容瑾身後,聽著那些客人的吵鬧,皺了皺眉,都快半個時辰了,那個灰衣男子還沒出現!
小淩開始懷疑,那個男子是不是在騙慕容瑾?於是便想提醒慕容瑾,可她剛剛俯下腰,慕容瑾的對麵便坐下一個人。
小淩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想把慕容瑾扶起來,拉到自己身後。卻被慕容瑾阻止,抬頭一看,才發現來人就是昨天那個灰衣男子。
灰衣男子一坐下便不客氣地自己拿起茶杯倒了滿滿的一杯茶,然後灌了下去,又倒了一杯,這才開口對慕容瑾說道:
“沒想到你丫頭還真的來了!”
慕容瑾看了看灰衣男子的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也不想跟他廢話,她之所以回來,就是想證實那火蓮草是否真如記載那般神奇。
於是慕容瑾開門見上問道:“火蓮草的功效和用途呢?”
誰知灰衣男子聽到慕容瑾的提問之後,放下手中的茶杯,正襟危坐,一本正經地對慕容瑾說道:
“你先拜我為師,我就告訴你!我隻把我知道的傳授給我的徒弟!”
慕容瑾看著這位有些邋遢的灰衣男子,想起他曾經說過,對自己的針法感興趣。想必今天用火蓮草與自己見麵,也是為了針法,於是慕容瑾輕笑一聲:
“這位大俠,倘若你是想要知道我的針法,我可以透露一二,但是拜師就沒必要了吧?”
灰衣男子一聽慕容瑾那帶著嘲諷的語氣,一下子就板起了臉,一雙眼睛難得清明,直直地看著慕容紀念說道:
“誰說沒必要的?我都活了三十九年了,是時候找個關門弟子了!”
慕容瑾倒是被他看得一愣,之前見還以為這灰衣男子三十六七歲,沒想到竟然快四十了。他若是把自己收拾整潔些,那豈不是看上去隻有三十歲左右?
不過,他為何要找自己當關門弟子?慕容瑾這麽想,也就這麽提問了:
“既是關門弟子就應該謹慎,你我不過見了兩三次,這麽草率不合適吧?”
灰衣男子聽著慕容瑾的話,漫不經心地又把茶杯拿了起來,仰頭喝下後,才悠悠地說道:
“可是第一次遇見,你就把小白擄了去,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這意味著……”
就在灰衣男子眼裏透著一絲犀利地看著慕容瑾,想要說出緣由時,突然闖進了幾個年輕男子,打斷了他的話:
“殷三原穀主!請您跟我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