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請求，去江南
傍晚，瑾玉院。
“小姐，大夫剛剛離開，拂柳院那邊傳來消息，說是柳姨娘情緒激動，所以才會導致滑胎。所幸不是很嚴重，所以暫時是保住了胎兒，不過這近兩個月，最好還是臥床休息！”
芙蓉一進屋，一邊把桌上涼了的水換了一壺，一邊跟慕容瑾說。
“嗯，讓春蘭多點心眼，別被人發現了，還有留意拂柳院的一舉一動，有什麽情況及時來報！”
正在看一本醫術的慕容瑾聞言抬了抬眼，然後對芙蓉說道。
芙蓉脆聲應道，但沒有立刻離開。而是抬眼看著重新埋頭讀書的慕容瑾，嘴唇動了動，皺了皺眉。
“還有其他事情嗎？”
慕容瑾並沒有抬起頭，但是卻感受到了芙蓉此時的欲言又止，於是開口問道。
芙蓉沒想到慕容瑾明明專注地看著書，竟然知道自己有話要對她說。
“那個，明天燕王殿下凱旋回京，京都百姓都會去迎接，要不要在瑞和樓訂個包間……”
既然被慕容瑾識破了，芙蓉也就不再扭捏，而是大著膽子問慕容瑾。
芙蓉話說了一半，便被慕容瑾打斷：
“不用了！我明日要去妙春堂，你讓吳掌櫃準備一下這一個月的賬本還有接下來一個月的藥材采購計劃！”
慕容瑾聽到芙蓉提起“瑞和樓”，便想到瑞和樓那別具一格的雅閣，以及那天，在瑞和樓雅閣時，從未有過的心跳紊亂。雖然已過去兩個月，但是此時想起，依舊心有餘悸。
慕容瑾搖了搖腦袋，似乎想把剛剛那莫名的想法搖走。看到芙蓉遲疑又為難的模樣，開口問道：
“有問題嗎？”
芙蓉是在不明白，為何慕容瑾對燕王以及關於燕王的事物總是冷冷淡淡的。明明下個月他們就要結為夫妻了，慕容瑾卻一點也不好奇燕王，從不打聽他未來夫君的事情。
這不符合一個即將出嫁的少女的正常行為啊！無論一個女子多麽矜持，多麽守規矩，對自己另一半也應該會好奇啊！更何況明日那種場合，就算慕容瑾在瑞和樓悄悄看上一眼，也沒人知道啊！
真不知道慕容瑾是真的把“成親前不能見麵”這個說法放在心上了，還是真的沒把燕王放在心上！
芙蓉想來想去也不明白，看著慕容瑾依舊沉浸在書海裏，歎了口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沒有！我這就去！”
芙蓉見慕容瑾是真的不感興趣，隻好退下。
隔日，妙春堂。
慕容瑾依舊是帶著小淩，女扮男裝。雖說她慕容瑾的“真麵目”已經暴露了，但是見過她容貌的人極少。她的畫像也還沒有流傳至民間，所以她還是可以以“沈瑾”這個身份出入妙春堂的。
目前也隻有繼續用“沈瑾”這個身份，才比較合適出入妙春堂。
慕容瑾坐在問診喝著茶，五展櫃便把一本本子還有一張清單遞給慕容瑾。
“沈公子，這是賬本和采購單，您看看！”
吳掌櫃看著眼前一個多月沒見的慕容瑾，清瘦了些，但是臉色卻比第一次見到她時好了很多。雖然慕容瑾以前待人也是總是帶著笑意，但是看起來總是疏離的，如今疏離依然有，但是少了幾分。
吳掌櫃聽說了慕容瑾醫治好了雲成的瘟疫的事情，還因此被皇帝封為“大蕭女神醫”！雖說沒有職位和權力，但是終歸是禦賜的封號，這讓吳掌櫃替沈婉清感到欣慰。
“嗯，賬本做得很好，是蓮澈做的？”
慕容瑾簡單地翻閱了一下，發現賬目清晰，一目了然。不過，這記賬的方式與吳掌櫃以往給慕容瑾看的都不同，比吳掌櫃做得更簡潔，卻又不馬虎！
吳掌櫃聽到慕容瑾的誇獎，便笑了起來。他做了二十年的掌櫃，什麽樣的記賬方式沒見過，但是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做得這麽好的賬本。
“是啊，蓮澈雖然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但是做起事情來卻不含糊，學東西也快！而且記賬的方式很獨特，想必是王公子教導得好，我倒是沒操什麽心！”
慕容瑾很少這麽誇人，吳掌櫃看慕容瑾滿意，便多說了幾句。
“嗯，你讓他進來！”
慕容瑾聽到吳掌櫃提起王子衍，挑了挑眉，開口說道。
很快便由一個少年從紗簾外麵走了進來，隻見少年穿著藍色布衫，怯怯地看了慕容瑾一眼，然後低著頭，畢恭畢敬地對慕容瑾鞠躬：
“沈公子！”
蓮澈行完禮便直起身子，視線依舊落在自己的腳尖。交叉放在身前的，手指攪動著，難掩緊張。
慕容瑾看著蓮澈的小動作，笑了笑，重新翻著賬本，出聲問道：
“嗯，我看到你這賬本做得不錯，是子衍兄教你的？”
大概是慕容瑾那略帶笑意的聲音讓蓮澈稍微輕鬆些，還是因為提到王子衍而安心了。蓮澈稍微把頭抬了起來，看這慕容瑾，有些蒼白的臉透著淡淡的紅暈，開口回答著慕容瑾的話：
“公子事務纏身，並不經常指導，不過偶爾指點我一二，我受益匪淺！”
蓮澈人真地回答著慕容瑾的問題，眼裏帶著謀者敬佩，慕容瑾想，那應該是對王子衍的敬佩吧！
“嗯，聽說子衍兄出門了，也不知道回來了沒？”
慕容瑾點了點頭，雖然不知道王子衍與王子懿是何人，不過前段時間王子衍在夜笙坊跟她說要去一趟遠門，想必不會是遊手好閑的二世祖。
蓮澈聽到慕容瑾這麽問，一時愣了下，隨即“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臉色似乎更加蒼白了。
“沈公子！蓮澈雖是公子所教導，但是命卻是沈公子所救。沈公子是蓮澈的救命恩人！蓮澈既然決定了跟著沈公子，便絕無二心！所以蓮澈離開燕……衍公子之後，就不可能知道公子的行蹤！”
蓮澈一緊張，差點說出了“燕王府”，他知道王子衍的真實身份是燕王蕭衍。但是蕭衍跟他說過，不要跟沈瑾說出他的真實身份，所以蓮澈因為差點暴露了蕭衍的身份，更是緊張，額頭都滲出細汗了。
慕容瑾被蓮澈這麽一跪也是跪得稀裏糊塗，她不過隨口一問，蓮澈卻誤解為自己懷疑他是王子衍派來的細作之類的。這孩子！該說他單純呢？還是心思太重了呢？
“哈哈，起來吧！我隻是隨口問問，你不必多心！我這次去江南，來回又要一個多月，你就專心協助吳掌櫃把妙春堂管理好！”
慕容瑾笑著讓他起身，若是王子衍要在自己身邊安插人，也不會那麽光明正大地把人送來啊！而且還是送一個，沒有城府的少年？
“沈公子，要去江南？”
蓮澈聽到慕容瑾這麽說，這才站起身來，隨即想起慕容瑾剛剛說，要去江南。一雙好看的眼睛便重新對上慕容瑾的桃花眼，令人不忍拒絕。
“嗯，我出身江南，雖然在外謀生，但總歸是惦記著老家的！”
慕容瑾看著蓮澈，笑著說道。
“那沈公子，可否帶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