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就是咄咄逼人
事情是怎麼發生的，顧采寧都有些懵。
因為晨丫頭的這個大功勞，軍營上下人人歡欣鼓舞，上到洛大將軍、下到軍中的小將，他們輪番去向晨丫頭敬酒。
作為晨丫頭的爹娘，顧采寧和高風也被人灌了不少。
大家喝多了，姿態也都變得散漫放縱了不少。軍營里又是男人居多，所以這些人湊在一起比劃拳腳的、說笑的，現場一片熱鬧，也是一片的混亂。
然後，顧采寧還在同高風說笑呢，就聽到旁邊不遠處傳來一陣喧鬧聲，然後就有人大喊——「不好了，洛校尉同小將軍打起來了！」
洛大將軍一聽這話，他當即臉一沉。「誰敢在這個時候鬧事？趕緊把人給本帥帶過來！」
於是，洛勇和萬生輝就被人簇擁著送到了洛大將軍跟前。
論親疏程度，雖然洛勇姓洛，但他是洛家的旁支，才能又不怎麼傑出，所以他和洛大將軍的來往並不多，洛大將軍也就只知道自己有這麼一個晚輩，見到洛勇他能叫出洛勇的名字。
而萬生輝雖然姓萬，但他好歹是自己的親孫子。尤其洛克寒過世后，萬生輝就成為了他唯一的血脈，所以洛大將軍最近幾個月都對萬生輝親近了許多。
尤其現在這兩個人一起出現在自己面前，當看到萬生輝臉上被打出來的明顯的拳腳印子，洛大將軍的心已經偏向了萬生輝。
「到底怎麼回事？」他沉聲問。
萬生輝立馬單膝點地跪下。「屬下知錯了，還請大將軍為屬下裁定此事！」
洛勇喝得醉醺醺的，見狀他忍不住又踹了他一腳。「還有什麼好裁定的？你這個混賬！你就該去死！」
「洛勇！」都已經到了上官跟前，他還這麼動手動腳的，洛大將軍越發的不高興了。
旁邊的小兵也趕緊過來，不由分說將洛勇給拉到一邊。
洛勇還要掙扎，他滿臉通紅，一邊用力掙扎，一邊還罵罵咧咧的：「大將軍，屬下承認，萬生輝今天就是被屬下打的！他活該！以後只要見他一次我就會打他一次！」
「敢問洛校尉，他到底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要讓你一個長輩對晚輩下這樣的死手？」萬順聞聽消息趕過來，他沉聲喝問。
一見到這個人也過來插手，顧采寧就忍不住輕笑一聲。「不出意外，這件事又是這對父子串通好的。」
而洛勇聽到這話，他動作忽的一頓。
「反正，屬下和萬生輝勢不兩立！現在我就是打他了，你們要罰便罰，我認了！」
「所以說，你就是因為嫉妒他年少有為，心裡一直不憤。趁著現在灌了幾口貓尿，你就對他下手了？」萬順高聲問。
洛勇沉著臉沒吭聲。
四周圍的將士們本來也都是萬順等人帶出來的。萬生輝也已經在軍中這麼多年，手下早跟了一大批忠實的隨從。因此現在眼看洛勇對萬生輝這麼不客氣，他們也不高興了。
「大將軍，洛勇以下犯上，不敬上峰，直到現在都不知悔改，按照軍規當斬！」立馬有人高喊。
其他人也趕緊附和：「斬了他！斬了他！以儆效尤！」
「那萬生輝呢？他借著酒勁，帶著手下一群小兵把我們姐妹倆圍在那邊草垛里，想要對我們動手動腳。要不是洛校尉及時出現把他們給打跑，我們姐妹倆現在早已經被他給糟蹋了！」
馬上，少女細嫩的嗓音從旁響起。
方才還義憤填膺的叫囂著要將洛勇斬首的人群就是一愣。
洛大將軍也目光一沉。
他的眼神落到了娟丫頭和麗丫頭姐妹倆身上。
「剛才你們說了什麼？再說一遍！」
洛勇卻趕緊低喊：「你們倆胡說什麼呢？這裡沒你們的事，你們趕緊回去睡覺！」
「洛大叔，謝謝您為了保全我們的聲譽，把所有罪責都攬到自己身上。但是不用了，這種名聲毀了就毀了，我們不在乎。」荊娟朝他感激一笑，她就說道，「剛才我們正和人玩鬧得高興的時候，突然一個平時相熟的小兵過來找我們，說有件要緊事要告訴我們。我們也沒多想，就跟他去了。結果到了草垛那邊，就見到他——」
她指向萬生輝。「這個人在那個地方等著我們！我和妹妹當時就發現不對想跑，然後他的人就將我們給圍上了。他還裝模作樣的對我們姐妹說什麼，他喜歡我們，然後就要動手動腳。我們反抗，竟然就被他們給步步緊逼到了角落裡！」
哄！
四周圍的人群里一下炸開了鍋。
顧采寧也沉下臉。「萬生輝瞧上了娟丫頭姐妹倆？這事我怎麼覺得這麼不靠譜？」
「本來就不靠譜。我從沒見過誰一次喜歡上兩個女孩子的，除非他一個都不喜歡，只是想將這兩個人當作玩物收在身邊。」高風冷聲道。
話說到這裡，他的臉色也變得陰沉無比。
他好不容易幫助母親妹妹和外甥女們脫離了在汝南王府那噁心的身份。結果現在，居然還有人用對待女奴的方式對待她們！
萬生輝這樣的行徑徹底踩到了他的底線。
洛大將軍此時臉色已經變得陰沉沉的，看著萬生輝眼神中的憐惜已然消失無蹤。
「洛勇，萬生輝，果真是這樣嗎？萬生輝你對這兩個女孩子意圖不軌？」
「是！」洛勇頷首。
既然娟丫頭自己都已經大大方方的承認了，那他更沒什麼好遮掩的。
萬生輝此時也是一臉的悔不當初：「啟稟大將軍，屬下知錯了！屬下剛才是喝多了，屬下也不知道自己幹了些什麼，不過如果一切真如洛校尉所說的話，那麼屬下願意負責！」
洛大將軍皺緊眉頭。
「呸！」
但馬上，就聽那邊的娟丫頭狠狠唾了一口。
「誰要你負責了？這世上三條腿的男人多了去了，我們憑什麼要嫁給你這種下三濫的貨？」
麗丫頭更是冷聲道：「你做窮人妻，不做婦人妾。我們姐妹倆也沒有共侍一夫的愛好！」
萬生輝眼中迅速閃過一絲驚愕，馬上他的臉色就陰沉了下來。
她們這麼直白的話語又在人群中引發了一陣轟動。
洛大將軍的臉色也越發難看。
「也就是說，你們三方都承認，萬生輝的確對這兩個女孩子毛手毛腳了？」
「是！」洛勇頷首，「屬下實在是看不過去，所以才會出手阻攔。」
娟丫頭忙道：「多虧了洛校尉出面幫忙。不然我們姐妹倆現在只怕已經被他給欺負了！」
萬生輝見狀，他眼中的驚愕更甚。
這兩個丫頭……
被男人調戲了，這麼羞恥的事情，她們怎麼好意思跟沒事人似的說出口的？
果然是表子生的小表子，天生的就不要臉皮！他悄悄在心裡罵。
此時此刻，他目光一掃，眼見洛大將軍的臉色變得越發的難看，他趕緊又叫：「爺爺，請您聽孫兒解釋！其實這些日子，孫兒天天看到她們在軍營里縱橫，雖然是女孩子，但是無論功夫還是做派都不輸男人，孫兒早就喜歡上她們了。只是想到孫兒可是她們上峰的手下敗將，孫兒沒臉上前去表達好感，就只能將情愫藏在心底。今天孫兒喝了幾杯酒，一時情難自已，所以才……」
「孫兒知錯了！孫兒懇請大將軍您狠狠責罰！」
他認錯態度這麼端正，而且毫不客氣的直抒胸臆，頓時叫旁邊的好些男人都動容了。
畢竟，軍營里難得有女人出現，尤其還是這麼風華正茂的女孩子！
所以何止是萬生輝？其實他們好些人也已經悄悄的對這姐妹倆傾心了好嗎？
「想想小將軍的身份，再想想這兩個丫頭的身份，小將軍能看上她們，還願意負責，他們還是攀了高枝了呢！」有人忍不住的咕噥。
這話成功的讓顧采寧都沉下臉。
不過沒等她開口，晨丫頭就已經站出來為表妹說話了：「難道他看上我表妹了，我表妹就該歡天喜地的跟他嗎？就因為他身份高貴，他私底下調戲人就不叫調戲了？」
「這世上的男人看上了女人，要麼大大方方的表明心意，要麼就請媒人上門說親。我這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兩個光明正大的法子都不用，卻使出這麼下三濫的伎倆去借醉酒調戲人的！而且還是聯合起來那麼多男人，坑蒙拐騙、強行逼迫，簡直就是把她們的退路都給堵死了，強迫她們只能接受。這樣的表現如果也能叫做喜歡，那麼上青樓楚館里的那些男人對裡頭的女人應該也都是喜歡了吧？」
曉丫頭更是冷笑不止。「都已經把事情給干出來了，現在你卻把原因都推給酒。我倒是不知道，酒什麼時候有這麼大的本事，能讓你號令那麼多人，對兩個女孩子做出來這等事？現在你還擺出一副願意負責的高高在上的樣子，你可問過她們，她們是希望你負責，還是希望你直接去死？」
晨丫頭曉丫頭現在在軍中風頭正盛，身邊也有一大批的追隨者。
現在她們字正腔圓的說出這番話，頓時就像一口大鐘在所有人心頭敲響，一下就將好些人的腦子都給敲明白了過來。
他們做男人的，自然不會從女人的角度去考慮問題。那麼萬生輝做錯了事，他主動承認錯誤，還提出了解決辦法，他們乍一看，只覺得他態度已經很誠懇了。
但現在事情再從晨丫頭她們的角度去理解一下，他們就恍然大悟——萬生輝這做法，從頭到尾都很是不地道呢！
從頭至尾，萬生輝都沒有給娟丫頭姐妹倆任何選擇的餘地。他一直都是在推著她們往前走！
即便是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他依然是在強迫她們接受他所謂的補償。
而等曉丫頭話音剛落，娟丫頭姐妹倆就異口同聲的道：「我希望他去死！」
轟轟轟！
簡單一句話，就像是一個閃電猛地在黑漆漆的夜空中扯亮，過分刺眼的光亮閃得好些人眼睛都花了。
這兩姐妹，她們竟然也烈性如斯！
萬生輝忍無可忍。
「你們倆清白都已經沒了，我願意娶你們過門，給你們名分，你們還想怎麼樣？你們也不出去打聽打聽，這樣的破鞋，我要是不收，你看還有誰肯收你們！」
他話音剛落，娟丫頭立馬上前，一腳往他小腹上踹了過去。
麗丫頭趕緊補上一腳。
萬生輝疼得臉色煞白，他立馬反手還擊。
晨丫頭曉丫頭見狀，她們也加入了戰局。
四個女孩子圍打一個男人，而且還有晨丫頭曉丫頭兩個天資過人的人在，這場面不用說，萬生輝被她們一邊倒的打趴下了。
四周圍的將士們見狀，他們也傻眼了。
「大將軍，要把他們給拉開嗎？小將軍都快被她們給打死了！」
這四個丫頭下手可真狠呢！之前看他們對天池國的人下手就是這麼的快准狠，但那是對敵人，他們當然樂見其成。
可是現在，她們對付的對象換成了萬生輝這個自己人，力道卻一點都沒見收縮，好些男人都看得一陣肝顫，下意識的都和她們拉開了一點距離。
「不用。」洛大將軍搖頭。
萬順見狀，他急得雙手緊握成拳，手背上青筋都爆出來了。
但他卻遲遲沒有開口幫兒子說話，只是雙眼密切注視著已然被那四個女孩子打得滿地打滾的萬生輝。
「好了！」
最後，還是顧采寧一聲令下，四個女孩子終於收手。
顧采寧回頭看高風：「現在，你說還是我說？」
「我來吧！」高風頷首，他慢步走到洛大將軍跟前。
「大將軍，這件事事實清楚，在場所有人都對此事供認不諱。下官也清楚得記得，任何將士，有膽敢調戲騷擾良家女子者，都應奪去軍籍，逐出軍營。您向來以秉公執法著稱，現在下官也請您還給下官的外甥女一個公道。」
「她們算什麼良家女？」萬生輝的一個親兵小聲咕噥。
高風立馬迴轉身，他把這個親兵給從人群里揪了出來。
「你再說一遍。」他沉聲道。
他周身突然爆發出一陣冷意，叫饒是在沙場上見慣了生死的小兵都忍不住一個激靈，後背上迅速泛開了一抹涼意。
「我、我說……」他連忙目光亂瞟，很快目光和萬順對接一下，然後他就鼓起勇氣大喊，「我說，這兩個丫頭什麼身份，我們早就摸清楚了！她們出身賤籍，那麼打在她們身上的低賤烙印就一輩子都洗不清！這種人，這輩子能被小將軍瞧上，那就已經是她們人生的巔峰了！」
「是嗎？我倒是不知道，我的外甥女不算良家女，那這世上還有誰能算良家女的？」高風嗓音越發低沉。
小兵張張嘴，還想說什麼，卻發現嗓子已經不受自己控制了——他被高風嚇得啞火了！
這個不中用的東西！
眼看兒子被打得半死，洛大將軍又遲遲不發表意見，其他人也早被晨丫頭幾個人的暴力行徑、以及高風的氣場給嚇得不敢吱聲，萬順不得已主動開口：「大將軍，萬生輝犯下大錯，罪無可赦，請您依照軍法審判就是！」
萬生輝訝異回頭，卻發現萬順根本看也不看他，他只管繼續道：「只不過，軍法對軍營中的事情全都規定得明明白白。洛勇既然發現不對，他卻沒有及時回來上報，而是私自採取行動，他也有錯！他以下犯上也是不對。甚至您就在這裡，他也對萬生輝動了私刑。以及兩位王校尉還有她們的親衛，她們也犯了同樣的錯。屬下記得軍規中也寫得明明白白——以下犯上者，就算情有可原，那也該官降三級！現在，就請大將軍您一併秉公執法吧！」
萬生輝頓時明白了他爹的意圖。
他趕緊大喊：「屬下甘願伏法！大將軍您請宣判吧！」
反正，就算真受罰的話，那也不止他一個人被罰。拉著這麼多人下來墊背，他也不算虧得太厲害！
更何況……呵呵。
「呵呵。」
此時顧采寧也不禁一聲冷笑。
「他們的如意算盤打得可真好。如果萬生輝被趕出軍營去，晨丫頭他們這一批人也全都要受到重罰。算下來，雙方都沒有撈到任何好處。所以現在，如果我們主動退讓一步，不要這麼咄咄逼人，那麼雙方都會有一個迴旋的機會。」
「萬順，你可真毒。」
顧采寧看看晨丫頭姐妹幾個，她對她們點點頭。
晨丫頭就高聲道：「屬下既然做了這件事，那我就不後悔！屬下甘願領罰！」
「屬下甘願領罰！」
曉丫頭趕緊也道。
立馬，洛勇，娟丫頭麗丫頭也齊刷刷的跟著大喊。
這下，萬順父子倆的臉色又變得異常的難看。
這群瘋子！這群野女人！
她們到底還要不要臉？她們還打不打算嫁人了？一個個非得把臉皮給撕破到這個地步。以後她們等著惡名遠揚，沒人肯要吧！
洛大將軍終於長嘆口氣：「萬生輝，你既然都已經認罪了，那一切就按照軍規來吧！來人，將萬生輝押下去，重打三十鞭，擼去萬生輝的官職，摘掉他的入營許可。至於王晨等人，就將他們所有人官降一級，罰俸半年！」
「爺爺，您偏心！」萬生輝立馬大喊。
「軍營之中，沒有爺孫！」洛大將軍呵斥。
萬生輝咬咬牙。「那大將軍，您偏心！」
洛大將軍卻道：「早在這之前，你就已經有過前科。本帥念在你在戰場上殺敵奮勇，才又給你升了幾回官。結果現在才幾個月，你就又故態復萌，竟然對弱質女流伸出魔爪！數罪併罰，本帥自然要從重。」
萬生輝頓時說不出話。可是看他的臉色，他分明還是很不滿。
洛大將軍已經轉過頭。「來人，將萬生輝的名字從花名冊中劃去。從現在開始，他不再是我瀚海軍中一員。」
「爺爺！」萬生輝不可置信的低呼。
萬順也終於按捺不住。「大將軍，萬生輝雖然犯下了錯，可這不過是一點小過。如果軍中沒有女人，他肯定不會做錯事。現在，還請您再給他一個機會將功補過吧！」
「那萬將軍你的意思，真正的問題還是出在她們幾個女孩子身上？」高風冷冷開口。
萬順低聲道：「軍營里男多女少，輝哥兒又正在血氣方剛的年紀，遇到窈窕淑女，自然情難自已。宋監軍你也是從這個年歲走過來的，你應當明白他的感受才對。而且萬生輝也是下官耗費了這麼多精力才培養出來的，現在就因為兩個女人就徹底棄之不用，那也未免太可惜了。大不了，以後把他和這幾個女孩子隔開就是了。」
萬順在瀚海軍這麼多年，自然也已經培養了不少黨羽。這些人一聽他這麼說，他們紛紛附和。
還有人趕緊站出來幫萬生輝說話：「大將軍，小將軍他不過犯下一點小錯，但是在領軍作戰上卻很有天分。現在天池國屢屢犯我邊境，咱們軍中正是用人之際。要是把他給趕走了，他手下那麼多人又得重新和上峰磨合。要是這個時候天池國來犯，那可如何是好？還請大將軍您三思啊！」
「還請大將軍三思！」
一群人齊聲大喊。
顧采寧將這一幕看在眼裡，她又冷冷一笑。「我才知道，原來不過換個將官，下頭的人就會選擇不配合新來的將官的指揮了？洛大將軍，看來您手下的這些將士都不怎麼樂意聽您的指揮呢！」
洛大將軍沉下臉。「萬生輝觸犯軍規，理應受罰。此事本帥已經做出了決定，不容更改！」
「好！既然大將軍您一心偏袒他們，屬下無話可說！」萬生輝氣得一臉陰沉。他直接站起來將身上的軍裝脫下，「這個瀚海軍我還不伺候了！反正，以後你們別後悔！」
「把你留下，我們才會真後悔。」晨丫頭涼涼道。
萬生輝立馬又冷冷一眼掃過來。
晨丫頭大大方方的登時回去，她還朝他微微一笑，歡快的擺擺手：「小將軍，慢走不送哦！我們會想你的！」
「賤人！」
萬生輝咬牙切齒的痛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