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太魯莽了
「沒錯，這件事務必要嚴查！就連宋監軍的救命恩人都淪落到了這個下場，可想而知其他孤苦無依的平民百姓有多慘！這件事是下官疏忽了，下官還請大將軍、請宋監軍給下官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下官一定將這件事查得明明白白，還所有冤屈的人一個公道！」
萬順高聲說著，他就大步走進來，單膝在洛大將軍跟前跪下了。
洛大將軍頷首：「這件事你出面正好。既然如此，那就交給你了！」
「是！下官一定不會讓大將軍您失望！」萬順忙道。
說完了，他才又抬頭對高風笑笑：「宋監軍您放心，您的救命恩人的仇，下官一定幫她報了！還有相關補償，下官也會一併奉上，絕對讓她心滿意足。」
高風眼神一冷，他直接問：「家破人亡，一個人淪落到任人蹂躪的境地十多年，不知道這樣的損失要怎麼補償才能讓人心滿意足？」
萬順一怔。「這個……當然是問她自己想要什麼了。只要下官達成了她的心愿，不就是讓她心滿意足了？」
高風唇角一掀，唇縫中逸出一聲冷笑。
萬順就又身體微微緊繃——這個人，他的確變了許多。
心性更剛毅了，性情也主動了許多。要是當初，他主動表示會把這件事解決，高風肯定就會住口，不再多追究。
可是現在，自己都明確表示會給那個瑤娘一個滿意的答覆了，他居然還步步緊逼，逼得自己路出馬腳。
尤其是最後那一聲冷笑，活脫脫彷彿一把撿到狠狠的插在他的胸口，疼得他四肢百骸都扭曲了。
一定是那個女人！是她把他給變成這樣的！
這個女人，她對他的影響竟然這麼大！
正當他心頭翻起驚濤駭浪的時候，洛大將軍也清清嗓子，他慢聲道：「這件事的確不好辦得十全十美。現如今，也就只有盡全力的彌補，儘可能讓她心裡好受些。至於其他的，只能靠時間來讓她慢慢恢復了。」
他這話還算能聽入耳。
高風這才點點頭。
顧采寧也道：「那就先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這個瑤娘對我夫君恩義重大，她的任何事情我們都不會袖手旁觀。」
「那是自然。本帥也不會輕易讓這件事矇混過關！」洛大將軍定定頷首。
他都說出『本帥』這兩個字了，那就說明他已經開始正視這件事，不會隨便亂來。
見狀，萬順和萬生輝父子兩個都臉色微變。洛氏將這兩個人的反應看在眼裡，她也不禁目光一暗，再看看對面的顧采寧和高風夫妻倆，她沿著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芒。
倒是洛克寒卻彷彿沒有察覺到屋子裡四處流竄的不自在的氣息，他還興緻勃勃的，他不停的主動找話題來和高風說話。末了，他還笑呵呵的問向曉丫頭：「對了，昨天二小姐在軍營里展示的那一套箭法，似乎比當年又精進了不少？」
「那是當然！」一旦說起射箭的事，曉丫頭就一臉得意，晨丫頭也打開了話匣子，「我們人長大了，本事當然也要跟著漲才對啊！不然，一直裹足不前，不就真要被某些人踩著打了？」
她目光挑釁的朝著萬生輝那邊掃過去。
萬生輝一隻手都快把筷子給捏斷了！可他卻依然一聲沒吭。
洛克寒卻雙眼閃閃發亮！
「原來是這樣！我就說呢，昨天二小姐表現得很是不俗。那麼想必大小姐你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吧？」
「我比妹妹是要差一點，所以應該和雙軍伯差不多吧！」晨丫頭慢悠悠的道。
啪！
萬生輝手裡的筷子終於被捏斷了。
他就是雙軍伯！
他重重一下推開椅子站起來：「我吃飽了，就不在這裡陪客了。」
「你給我坐下！」洛大將軍立馬一聲冷喝。
萬生輝立馬坐了回去。
洛大將軍又喝道：「不就是輸了幾次么，有什麼大不了的？男子漢大丈夫，勝不驕敗不餒。你以前就是太順了，性子才會那麼猖狂。現在通過這件事正好給你點教訓，挫挫你的銳氣，我覺得很好！現在，我正打算請宋監軍府上的公子多去軍中走動走動，讓他多和你切磋呢！」
「啊？你們說話，為什麼要牽扯到我？」正埋頭吃飯的晚哥兒抬起頭，一臉的委屈無助。
洛大將軍清清嗓子：「你是宋監軍之子，又是兩位縣主的親弟弟，那麼想必你的射藝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吧？雖然你年紀還小，但我都聽寒哥兒說過了，你的兩位姐姐在你這個年紀就已經技驚四座。這麼說來，你現在肯定也不差。」
「不不不！」
晚哥兒頓時連吃飯都顧不上了，他一臉驚恐的擺手。「我很差的！我現在也才勉強能拉開弓呢！百步穿楊什麼對我來說更是個神化，我不會！」
洛大將軍一愣。
他慢慢回頭看向高風。「是這樣嗎？」
「是。」高風無奈點頭，「這個孩子，他在這方面很沒有天賦。」
洛大將軍嘴角又抽了抽，他再看看晨丫頭姐妹倆。姐妹倆就歡喜的朝他點頭：「沒錯喲，我家最厲害的就只有我們倆，小弟功夫很差的！」
「怎麼會這樣？」洛大將軍一臉的不可置信，「難道宋監軍你沒有好好教他嗎？」
「教了，但是教不會，就放棄了。」高風道。
洛大將軍頓時一臉失望。「是這樣啊！原本我還想著，輝哥兒可算是有個對手了呢！結果誰曾想……」
嘩！
他話沒說完，又一陣聲響傳來，這次是顧采寧站起來了。
「原來在洛大將軍您眼裡，我的女兒就算打敗了您的孫子，她們也算不上您孫子的對手。所以，在您眼中還是男女有別，女子永遠比不上男子，對嗎？」
「我倒沒有這樣的想法。只不過，男女有別，這是自古以來的認知。女子本弱，到了年紀又要嫁人生子，後半輩子就要留在府上相夫教子。她們照管好後院就已經把精力花費得差不多了，又哪來的精力去干別的？」洛大將軍一臉義正辭嚴的說道。
顧采寧冷笑。「說了半天，您不就是一個意思——我們把兩個女兒教導得再好都沒用嗎？所以今天，您打著向我的女兒陪不是的旗號，其實真正目的根本就是為了打聽我兒子的本事！那麼現在，我就不妨把實話告訴您——我的這個兒子，他在學武上沒什麼天分，他這輩子都比不上您的兩個孫子。您可以死心了！」
洛大將軍面色一沉，他只冷冷看著顧采寧不說話。
「永樂侯夫人！」洛氏見狀，她可坐不住了。她也立即站起來喝道，「雖然你夫婿也貴為侯爵，但你夫婿的爵位是怎麼來的，你們自己心知肚明。可我爹的爵位卻是靠著他自己的真本事，一刀一槍的打下來的！更何況，不管論年紀還是論輩分，他都比你長得多，你這麼當眾對他指手畫腳的，你覺得合適嗎？」
「所以呢？那就不管他說什麼做什麼，我都該老老實實聽著，任由他瞧不起我、也瞧不起我的女兒？」顧采寧冷笑，「不好意思，我做不到！」
「你……」
「而且，萬將軍夫人，您不能因為自己習慣了被自己父親無視，就也讓我們母女三個也乖乖的和你一樣被人當做擺設放在一旁。對不起，我們不是這樣的人，這輩子也沒打算被人這樣隨意擺布。」
洛氏立馬臉色變得無比難看。「永樂侯夫人，我好好的和你說話，你又何必非要把話說得這麼難聽？」
「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顧采寧道，「洛大將軍因為你是一個女兒，就直接把你扔到一邊不多做考慮。他甚至寧願培養女婿，培養你生的兒子，都不把你這個唯一的親生女兒當一回事。這種事情你能忍，我卻是不能忍的！我更不能忍受我的女兒也要承受這樣的命運！」
「所以，這種窩囊氣你自己樂意受著，你就自己承受好了，別指望我們和你一樣！我的女兒她們厲害就是厲害。她們想在這一方面出人頭地，我們也會竭盡全力的支持她們！」
洛氏猛地身形一晃。
洛大將軍臉都黑了。
萬順見狀，他卻目光一閃，趕緊站起來打圓場：「永樂侯夫人請息怒。其實我夫人她沒有別的意思，她只是……」
「你也少給我廢話！」顧采寧立馬打斷他，「你都已經佔盡便宜了，那就沒資格在這裡當和事老！」
這個女人可真夠凶的！
萬順心裡暗道，心情一下雀躍起來。
不過，她卻不知道，她現在這麼表現，卻是在自尋死路！他在心裡得意洋洋的想著。
自己跟了岳父二十年，對岳父的性子再了解不過了：洛大將軍是個說一不二的性子，而且對女人向來不假辭色。當初就連他唯一的寶貝女兒對軍中的事情做出了一點評價，都被他當眾罵得狗血淋頭呢！當時洛氏可是捂著臉哭著跑開的！
結果現在，這個女人竟然就為了她這兩個在騎射上有點天賦的女兒，當面和洛大將軍嗆起來了？她甚至還連洛氏都給狠狠奚落了一頓！
洛氏也是個要強的性子。自從自己認識她到現在，他還沒見過她吃虧呢！
果然。
馬上，洛大將軍就冷冷開口：「這麼說來，永樂侯夫人你對本帥的安排很不滿意？那照你說，本帥該怎麼做？」
「軍中的事情，我一個外人沒資格插手。但我卻明白一個道理——從古到今，所有有所成就的人，大都是能直言納諫，廣納賢才的。這個賢才我不覺得應該分出男女。」顧采寧就道。
「哦？你的意思是說，本帥應當將你家中兩位小姐納入軍中，委以重任？」洛大將軍的聲音裡帶上一抹危險的氣息。
洛克寒見狀，他開始著急了。「爺爺，您別……」
「寒哥兒，閉嘴！」羅大講話一聲冷喝，洛克寒乖乖閉嘴。
顧采寧見狀，嘴角翹起一抹淺笑：「洛大將軍您這就想多了。現在這個世道是什麼樣的，我心裡清楚。我的女兒有多少本事，我心裡也清楚。所以今天我們過來，本來是打算請您看在她們本事不俗、又一心嚮往軍營的份上，多少網開一面，允許她們女扮男裝進軍營去學習。但是現在，我覺得已經沒這個必要了，您肯定不會同意的。」
「算你還有點自知之明。」洛大將軍冷聲道。
「不過，我還是希望您能答應我一件事——如果哪天她們姐妹倆立功了，您還是能論功行賞，給她們應有的榮耀。」
洛大將軍眉梢一挑。「你覺得，這兩個小丫頭片子能立下什麼功勞？」
「這個誰說得准呢？但洛大將軍您向來以賞罰分明著稱，對手下的將士全都一視同仁。那麼我現在只想討您一個允諾——如果有那麼一天，您不能因為她們是女孩子，就對她們的功勞視而不見。可以嗎？」顧采寧一字一頓的道。
洛大將軍眉頭緊皺，只定定看著她不語。
這個時候，高風也站起來了。
「還請大將軍您准許賤內的這個請求。」
洛大將軍立馬將目光轉向他。「宋監軍你是認真的？」
「是。」高風定定點頭。
「好吧！」洛大將軍這才頷首，「既然宋監軍你提出要求了，那本帥就答應你們。」
只是，看他的語氣這麼輕飄，眼神中也帶著幾分鄙薄，分明就沒對這個抱任何希望。
顧采寧頓時心一沉，晨丫頭姐妹倆也都皺起臉。
「多謝洛大將軍。」高風卻還是規規矩矩的道謝，然後才坐下了。
接下來，大家規規矩矩的進餐，現場畫面一片和諧。但是，大多數人心裡都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但唯獨萬順幾乎喜上眉梢。
沒想到啊，高風娶的這個媳婦性子這麼魯莽！他想了那麼多法子挑撥離間都沒有成功，結果現在這個女人居然自己惹出來這一出事端，生生將岳父給氣著了！
而高風這個實心眼的傢伙，他也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站在妻女身邊——在這一點上，他倒是一點都沒有變。
早知道這樣，他幹嘛要費心費力的瞎折騰那麼多？直接放開手，任由這一家子上躥下跳不就是了？
看來，一開始還是他把他們想得太厲害了點！他錯了！
不過他心裡也明白，現在宴席上應該沒幾個人還有好心情，所以他也老老實實的收起滿腔的歡喜，乖乖低頭吃飯。
宴席完畢，高風和顧采寧也不多逗留，兩個人爽快的起身告辭。
洛大將軍也只是頷首：「宋監軍慢走。」都沒有送人出門。
萬順心裡又是一喜。
「岳父大人。」他慢慢走到洛大將軍身邊，卻不曾想洛大將軍立馬扭頭看向他。過分銳利的眸光直對上他的眼睛，一下就透過他的雙眼看進他的內心深處，看得他小心肝兒狠狠一縮，身體也不受控制的瑟縮了一下。
「女婿，你跟我走一趟，我要好好和你聊聊宋監軍的事情。」
他發現了！
萬順心裡咯噔一下。他連忙低下頭：「是，孩兒知道了。」
洛大將軍就要抬腳走人。
「爹……」但是這個時候，洛氏輕軟的叫聲突然響起。
低啞的嗓音裡帶著幾分微顫，洛大將軍身體一僵，他慢慢轉過頭，就對上了洛氏的淚眼。
「悅娘，你怎麼了？」洛大將軍忙問。
眼淚順著洛氏的眼角滑落下去，她哽咽開口：「爹，女兒剛才認真想了一下永樂侯夫人的話，我發現她說得很對。您心裡根本就不在意我這個女兒。」
「胡說八道！」洛大將軍立馬喝道。
「這是事實。」洛氏搖頭，嗓音輕飄飄的，但語氣卻無比堅定，「您和我娘感情極好，一輩子沒有納妾。我娘給您生了那麼多孩子，就只養活了我一個，對於這件事您並沒有任何怨言。但是，您分明還是不待見我這個女兒的。不然，為什麼明明從小我那麼喜歡看兵書，您卻不許我看，說這不是女兒家應該看的？」
「您帶回家的輿圖，我看一眼就能將地標記得一清二楚。我開心的向您顯擺，結果得到的還是只有您的厲聲呵斥！您到了家裡，我問您關於軍中的事情，那是因為我真的關心，我也關心您，可您卻當我是想要從您口中打探機密消息，回頭就把我一通痛罵。可要是換成堂兄弟表兄弟們，不管他們問什麼，您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悅娘……」
「爹，您就是偏心。您的確就是覺得女子不如男兒，我就是您這樣思想下的犧牲品。您從不對我給予任何希望，您只需要把我養大，然後找一個您覺得好的女婿，讓我給您生一個跟您姓的孫子，然後您再全心全意的培養孫子。在您心裡，孫子比我這個親生女兒重要。男孩，終究還是比女兒重要的……」
「悅娘！」
洛大將軍心裡一陣著急，他連忙朝著女兒那邊走過去。但洛氏卻扭過頭，捂著臉跑走了。
「娘！」洛克寒見狀，他趕緊低叫了聲，就朝著洛大將軍行個禮，「爺爺，孫兒去看看娘。」他就趕緊跑了。
眼看著著女兒跑走的方向，洛大將軍好無奈的長嘆了口氣。
萬順見狀，他就忙道：「岳父請消消氣，夫人她只是一時聽人挑撥，想多了。您對夫人有多疼愛，她心裡如何不知道？等一會她想通了，明天早上她就會來向您賠不是了。」
洛大將軍又迴轉頭。「你覺得我做得沒錯？」
「岳父您只是遵循了千百年來的傳統而已。既然咱們祖祖輩輩都是這麼過來的，而且也頭過得很好，從沒有出過任何岔子，那就說明先輩們的經驗教訓是對的。」萬順道。
「那永樂侯夫人的話，你不贊同？」
「當然不贊同。這世上當然也有出類拔萃的女子，但這樣的人都是少數。真正頂天立地、名留青史的九成九都是男人。既然如此，咱們又何必因為這少少的一點女子，就打破祖輩千千萬萬年才形成的良好規矩？」萬順一臉理所當然的道，「雖說這樣會委屈了這些有真才實幹的女子。但是從古到今，受委屈的人難道少了？就為了滿足這一點人的需求而破例，那反倒還會造成極大的後患。所以孩兒認為，您沒有錯。是永樂侯夫人錯了。」
「而且……」頓一頓，他又道，「孩兒有一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講。」洛大將軍點頭。
萬順就道：「孩兒覺得，永樂侯夫人今天是故意對夫人說那些話的，她就是想激起夫人心中的不滿。這個女人膽子很大，她也的確把兩個女兒養得很好，但是心思還是未免惡毒了點。她根本就是想通過這件事來攪散我們的和美的家庭，好達到報復的目的！」
「嗯？她要報復什麼？」洛大將軍立馬眉梢一挑。
萬順就又跪下了。「這件事的確是孩兒的錯，孩兒隱瞞了這麼多年，其實心裡一直愧疚難安。現在，孩兒就將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訴您，請您責罰！」
這邊，萬將軍府上一晚上主動所有人都夜不能寐。
而顧采寧和高風一家人回到隔壁的永樂侯府，顧采寧卻開心的笑了。「這一次，我可算是把憋了這麼久的一口氣都給出了！現在萬順心裡肯定已經慌得不行了吧？還有洛大將軍，他必定也已經察覺到了什麼。就是不知道萬順他又會編出什麼樣的借口來敷衍他？」
「謊話就是一個無底洞。一旦開始撒謊，接下來就需要編造無數個謊話去圓它，從而導致這個洞越來越大，到頭來漏洞百出，徹底圓補上。」高風沉聲道，「他這是在自掘墳墓。」
說完話，他目光一掃，就見到兩個女兒都垂頭喪氣的，小臉上滿是悲傷。
高風頓時心疼了。
「晨丫頭曉丫頭，你們怎麼了？」
「爹，我不喜歡洛大將軍了。他討厭！」晨丫頭就道。
曉丫頭也點頭。「他壞死了，以後我也不想去軍營玩了。那地方我再也不去了！」
「胡說！」
顧采寧立馬呵斥：「我和你們爹剛才費了那麼大的勁說服他答應的事情，你們這麼輕易的就放棄了？還記得我跟你們說過什麼嗎？」
「這個世道對女子就是這麼的不公平。所以，如果有人瞧不起我們，不要在意，咱們只管用實際行動打他的連就行了！」姐妹倆異口同聲的回答。
「所以？」顧采寧問。
姐妹倆立馬雙雙點頭。
「我們知道了！我們要用實際行動，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