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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看上她了

  呃……


  顧采寧嘴角抽了抽。「我記得在省城裡我認識的人就這麼幾個。現在都在這裡呢!而且,這裡哪會有人叫我的名字?」


  而且還叫得那麼肉麻!

  要是誰敢當著她的面這麼叫喚,她肯定已經兩巴掌招呼過去了。


  「寧娘——救命!我要淹死了,寧娘救命!」


  這個時候,那個落跳下水的人突然開始撲騰,嘴裡居然還叫喚著顧采寧的閨名!


  顧采寧頓時都氣笑了。「有點意思啊!這時候還一直叫我名字,他是想毀我名聲是不是?我這就把他給按到水裡去淹死算了!」


  說著話,她立馬挽起袖子就要跳下水去歹人。


  但馬上,高風卻說道:「你別動,我去。」


  顧采寧連忙回頭,就見高風的眼神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成黑沉沉的一片。看著那個還在水裡撲騰的傢伙,他眼底明顯可以看到一抹銳利的冷芒發射了出去。


  簡單丟下這幾個字,他就脫下外袍交給顧采寧,自己縱身跳下水。


  「高老闆!」甘昊麟正好聞訊趕過來,就見到這麼一幅畫面,他嚇得臉都白了,「他這是在幹嘛?」


  「撒氣。」顧采寧淡然道,隨即擺擺手,「沒事的,你們就等著看熱鬧好了。」


  和他們打交道久了,甘昊麟現在也淡定了。現在聽顧采寧這麼說,他立馬放寬心,也真箇有閑心思扒著船舷往河裡看過去,就見高風現在人已經落進水裡,正迅速朝著那個人游過去。


  在水裡的他就像是一條魚,自由的舒展身軀,輕輕的揮動雙臂和雙腿把水划向身後,也順勢推動他的身體向前劃去。


  不過兩三息的時間,他就已經來到了那個人胡亂掙扎的人身邊,一把將人給抓住了。


  「放繩子!」顧采寧立馬高喊。


  甘昊麟也揮手。「把繩子放下去,趕緊把人給我拉上來!」


  甘樹甘葉連忙將繩子放下去,高風一把抓住繩子,就帶著這個人一起回到船上。


  兩個人到了船板上,高風立馬將手裡抓著的人一扔,甘昊麟一群人立馬圍攏過來。馬上,就有人大喊:「這不是田昊元嗎?這傢伙居然還在跟蹤咱們?」


  「好啊,他還故意撞咱們的船!他是想讓咱們死!」另一個人也大聲喊著,就舉起拳頭要往他身上身上打。


  其他人立馬跟上。


  田昊元一肚子的水還沒吐出來呢,就又被這群人按住痛打。他一邊吐水一邊滾來滾去的閃躲,形容狼狽不堪。


  後頭船上的人見狀,他們趕緊搭上跳板跑過來想救田昊元,沒想到卻被甘昊麟給帶著他們這一幫紈絝子弟直接按住痛打一頓!

  狠狠把這群人都給打得滿地找牙,甘昊麟才擺手:「好了,把他們都給扔下河去吧!」


  「好嘞!」其他人一聽這話,頓時又興奮得直點頭。


  他們最先就和甘昊麟一起將田昊元抬起來。


  「一,二,三,走!」一群人齊聲叫著,撲通一聲把人給扔下河。


  當看到田昊元不停的在河水裡翻騰,他們開心得手舞足蹈。


  連忙又抓起其他人,挨個扔下去。頓時以田昊元為首的這群紈絝子弟就跟下餃子似的,撲通撲通的全都落進水裡。一個個在水裡掙扎著大喊著,在湖面上各個畫舫上的燈光的映照下,這畫面真是別具一格。


  田家等各家的小廝們見狀,也都趕緊跳下水去,手忙腳亂的想將自家公子給救上來。


  一時間,湖裡人滿為患,那叫一個熱鬧紛呈。


  甘昊麟一群人見狀,他們都站在船舷上拍手叫好。


  「高娘子,真有你的!」和兄弟們笑鬧了半天,甘昊麟又回頭對顧采寧豎起大拇指,「我剛才用你教的方法對付他們,還真把他們給打趴下了!早知道這樣,我真該早點向你請教的!」


  「現在也不晚。以後你的時間還長著呢!」顧采寧淡聲說著,她疲憊的伸手揉揉眉心。


  這麼熱鬧的環境她真的不大適應。她被吵得頭昏腦漲的。


  甘昊麟看出來了,他立馬收起笑臉:「好了,今晚上玩夠了,咱們回去吧!」


  「好!」


  這麼鬧騰一通,大家也都累了。


  讓船家划著畫舫停在岸邊,互相道別,各自回家了。


  這一路回去,高風的臉又陰沉沉的。但甘昊麟早習慣了他爹他哥的冷臉,所以還算能承受得住。再加上今天接連兩次讓田昊元在自己手下吃癟,他更心情大好,一直滿臉堆笑,開心得不得了。


  等回到侯府的客房裡,身邊沒有了外人,顧采寧才終於有機會問高風:「你這又是生的哪門子的氣?那個姓田的想毀我的名聲,你把他給很狠揍一頓,讓他記住教訓不就行了?對了,剛才在水裡的時候,你教訓過他了吧?」


  「教訓過了。」高風沉沉點頭。


  「你對他做了什麼?」顧采寧忙問。


  「我把的手指折斷了幾根。」


  「你厲害!」顧采寧立馬沖他豎起大拇指。


  十指連心,折斷手指的痛簡直比折斷胳膊還要劇烈得多,卻也更不容易發現。更別說這個田昊元可是兩次落水,那麼他的手指到底是落水的時候被水流給沖斷的,還是被甘昊麟他們圍毆的時候打斷的,誰又說得准?


  這傢伙,他越來越賊了!


  可是面對她的大力讚揚,高風卻依然沉著一張臉,看不出來半點得意。


  顧采寧就不明白了。「你這到底怎麼了?不是都已經教訓過那個人了嗎?要是你還覺得不解氣,那不如咱們再悄悄的潛進知府府上,把他打一頓?」


  高風目光深深的盯著她看了好一會,然後才長嘆口氣。「算了,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懂。」


  不懂什麼?顧采寧越想越糊塗。


  「你到底在說什麼?把話和我說明白行嗎?」


  「不用說了,這個你不用明白,反正都已經過去了。」高風卻搖頭,突然一把將她擁進懷裡,緊緊摟住的那種。


  顧采寧嚇了一跳。她還是不大習慣和人這麼親密,所以她就要將他給推開,可馬上頭頂上就傳來高風低沉的呼喝:「你是我的,這輩子一直都是!」


  「我是我自己的。」這話讓顧采寧很不高興,她沉聲提醒他。


  「我知道,你先是你的,然後就是我的。除了咱們倆,其他人誰都沒有資格擺布你的一切!」高風定定點頭。


  這樣的說辭還勉強可以接受。


  只是……「你為什麼這麼緊張?」


  「哎!」


  高風的反應只能是一聲長嘆,然後更用力的抱住她。「你這個人,原來比我還遲鈍。也不知道這樣是好還是不好。」


  顧采寧越發的疑惑,可還不等她發問,高風就已經主動轉換話題:「對了,早上見過西寧侯,你覺得他們怎麼樣?」


  「目的不純。」顧采寧想也不想就道,「不過,我覺得對你有想法的人並不是西寧侯,而是世子。早上在西寧侯房裡的時候,他的眼睛都沒有從你身上移開過。他對我也……反正,這個人絕對沒安好心。」


  「對了!」馬上她又想到一件事,「你之前是在特訓營的時候和西寧侯見過面嗎?」


  高風一怔。「你猜到了?」


  「一開始沒猜到,不過後來看你的表現,還有西寧侯見到你時候臉上閃過的一絲疑惑,我就差不多想到了。」顧采寧道,「聽西寧侯的說法,他和那位洛大將軍關係很好,兩個人書信往來也很頻繁,那麼關於當初他組建特訓營的事情,西寧侯必須也是知道的。說不上特訓營里的一些細節還是他給幫忙設計的呢!那麼特訓營里出類拔萃的年輕人有哪些,洛大將軍肯定也和西寧侯提起過。你覺得我說得對不對?」


  「全都對了。」高風點頭,「不僅如此,在最後我們所有人進行最後的通關測試的時候,西寧侯還親自過去幫忙監督選拔。只不過當時我們渾身上下都臟污得不成樣子,在特訓營里也根本不以本名相稱,而是取的代號。所以,雖然我們見過面,他卻並沒有看清我的真面目,也不知道我的真實姓名。只是早上去見他的時候,我就知道他並沒有忘記我。」


  「那是自然。他身為一軍統帥,要是連記住拔尖人才的本事都沒有,又怎麼可能達成現在的成就?」顧采寧頷首,「只不過,我覺得你最擔心的並不是西寧侯認出你,而是……」


  聽到她這麼說,高風眼神忽的一閃。然後他自己輕聲開口:「而是從他們嘴裡聽到博海軍那邊的消息。」


  顧采寧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看著他。


  高風就自嘲一笑。「終究還是我付出了那麼多年光陰和汗水的地方,我不可能真的把它給扔到一邊不管。尤其現在聽到西寧侯世子說,博海軍的狀況不大好,我就更擔心了。」


  「那你打算怎麼辦呢?」顧采寧才問。


  「不怎麼辦。」高風搖頭,「我都已經離開了,也再也沒有回去的可能。現在偶然聽到這個消息,我最多只能在心裡感嘆幾句,也就罷了。和我無關的事,管那麼多幹什麼?」


  他嘴上是說得暢快,只是看他的眼神,分明還是放不下呢!

  不過好歹他已經將他那位『好兄弟』的事情放下了,軍營里的事情,放不下就放不下吧!男子漢大丈夫,心繫天下本來也是應該的。


  顧采寧又拍拍他的肩膀。「你心裡有數就好。現在很晚了,咱們趕緊睡吧!」


  高風點點頭,兩個人洗漱過後躺上床,高風就又慢慢湊了過來,將她牢牢抱住。


  他今天到底怎麼了?突然跟個失去安全感的小孩子似的,時時處處都要彰顯自己的存在感,也非得用把她控制在懷抱里的方式來確定她的存在。


  這手段……其實挺幼稚的。


  說一千道一萬,這些還是和他從小到大失去了太多有關係。在他的內心深處,他一直是一個缺乏安全感的小孩子。


  而且……要是別人這麼對她,顧采寧肯定煩的不行。可現在換成高風,她除了有一點點的不適外,卻並沒有多少厭煩的心思。


  因為他是她的男人吧!所以她並不反感他這麼對待自己。


  這麼想著,顧采寧雙手握住高風的手,就這樣閉上眼睡了。


  察覺到她的動作,高風的身形微微一僵,原本有些忐忑不安的眼神立馬安穩了下來。


  他慢慢低下頭,將下巴靠在她的頭頂上,輕嗅著帶著她身上好聞味道的空氣,低低的說了句:「有你在,真好。」


  顧采寧唇角微勾,沒有說話。


  一夜無話。


  等到第二天一早起床,甘世睿就又氣勢洶洶的找過來了。


  「我找到破解你手快的方法了!現在我們再來決一死戰!」


  看著這麼個肉呼呼的小包子在自己跟前像模像樣的擺出架勢,顧采寧忍俊不禁。


  她突然覺得,好像生個兒子也不錯?眼前這個男孩就很好。


  高風見狀,他也微微將眉一挑,但還是馬上點頭。「好。」


  然後,兩個人擺開架勢,甘世睿又跟只風風火火的小狼狗似的,嗷嗚一聲朝他這邊沖了過來。


  然而,不管他沖得再快、力道再大,卻依然沒有躲過高風的突然襲來的手掌。他再次被無情的拍了回去。


  甘世睿不服氣,爬起來又沖了好幾次,還是以失敗告終。


  顧采寧就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一旁看熱鬧。每次甘世睿摔倒在地,她就吹著口哨歡呼,一邊對高風舉起大拇指:「這次反應速度夠快!」


  然後她還大聲鼓勵甘世睿:「摔倒了沒事,爬起來接著戰!加油!」


  這德行,儼然看熱鬧不怕事大。


  甘世睿被刺激得小臉鐵青,越發精神頭十足的往高風那邊衝過去,可不管沖多少次,他都依然躲不開高風無處不在的手掌。


  一次又一次,他摔得灰頭土臉的,整個人又狼狽得不行。


  到最後,他實在是累得爬都爬不起來了,小廝都看不下去,連忙過來拉上他。「世子,這次不行就不行,咱們放手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甘世睿才咬咬牙,又恨恨對著高風和顧采寧大喊:「你給我等著,我還會再來的!」


  然後,他才叫小廝扶著他,一瘸一拐的走了。


  眼看這個小小的孩子身影搖搖晃晃的,顧采寧眉頭微皺。「你有沒有覺得,咱們好像對他太過分了?他還是個孩子呢!」


  「那我們對晨丫頭曉丫頭不是更過分?」高風反問一句,「她們平時摔倒的次數比他還多,摔得比他狠的時候也多了去了,當時也沒見你心疼。」


  「那不一樣,她們是我的親生女兒。」顧采寧道。


  高風眼神微冷。


  察覺到高風不悅的目光,她連忙擺手:「好吧,我不說了。不過這個孩子是真不錯,出身貴胄卻養成了這麼堅毅的心性實在是不簡單呢!還是家裡大人教得好。」


  說著話,她突然抬起眼,朝著右前方的院牆那邊看了眼。


  躲在院牆後頭的兩個人立馬嚇得心臟一陣亂跳。這兩個人赫然便是西寧侯和世子父子倆。


  「爹,您說他們是不是發現咱們了?」世子忙小聲問。


  「他們早就發現了!」西寧侯淡然道,就跳下地去,拍拍身上的塵土,「不過,發現了他們也沒有收手,依然該怎麼對睿哥兒繼續怎麼對待,這樣很好。」


  世子連忙頷首。「的確。而且明顯看得出來,他已經給睿哥兒放水了。可就算這樣,睿哥兒依然沒打過他。」


  「只在家裡練過幾天的小孩子,卻妄想和在沙場上見過血的人對陣,那不是自尋死路嗎?」西寧侯慢條斯理的說道,「不過,才兩天功夫,這孩子的功力就進步了一大截,他都已經好久沒有這麼顯眼的進步了!」


  「是嗎?孩兒在家裡待的時間太短,不知道睿哥兒現在是什麼狀況。不過既然爹您這麼說了,那就說明他對付睿哥兒的方法很有效,那他還真是有心了。」世子笑道。


  正這麼說著,突然侯府管家跑來了。


  「侯爺,世子,知府那邊派人過來了,說是昨天二公子在外頭把他家小公子給打了兩次,后一次還扔進水裡了!他家小公子手指斷了幾根,現在人還受了風寒,躺在床上要死不活的。現在,他要二公子來給個說法呢!」


  「哈哈哈!」


  西寧侯一聽這話,他突然放聲大笑。「老二還真長本事了!居然打贏了姓田的,還兩次!這個我必須得親自去看看,看他們說得是真是假!」


  說罷,他就急忙抬腳朝前頭去了。


  等到顧采寧和高風知道的時候,知府那邊的人都已經走了,事情也圓滿解決。


  「其實不管怎麼解決都可以說是圓滿,畢竟我爹在呢!」甘昊麟和顧采寧他們說起來,他也一臉得意,「我爹就一直覺得我太沒出息,學功夫學不好也就算了,就連當個紈絝子弟也就會走雞斗狗,可一旦和別人爭執起來還是落下風,丟了他的人。那麼現在,我終於揚眉吐氣了,他當然開心得意。區區一個知府算得了什麼?再說了,我打的可是知府的庶子,又不是嫡子,那就更不用提了。」


  「所以我爹直接就和他們說了,有本事就讓知府過來,兩個當爹的打一架!不然的話,之前我敗在田昊元手下那麼多次,我們侯府也沒去找過他們,田昊元這次敗在我手下,他們幹嘛就激動成這樣?要是輸不起,那就早點說,以後我們都不和他們玩了!」


  西寧侯是個粗人,當時說的話肯定要比甘昊麟轉述得還要粗俗得多,可想而知知府府上的管家被罵得有多慘。


  知府身為朝廷命官,自然不能因為兒女們的一點小事就和人大打出手。更何況現在站在他對面的還是西寧侯這位大人物?

  那麼不管他樂意不樂意,既然現在西寧侯主動站出來力保兒子,這件事就只能不了了之。


  甘昊麟越說越興奮,最後都開始手舞足蹈:「你們是不知道,從小到大,我爹他都幾乎沒怎麼正眼看過我,就更別提站在我身邊幫我說話了!他一直嫌棄我沒用,不能上戰場殺敵,所以就連正經話都懶得和我講上幾句。可是這一次,就因為我打贏了田昊元,他居然這麼護著我!把人趕走後,他還拍著我的肩膀對我說,讓我再接再厲,就算做紈絝也得做成這東川府里的頭一份!」


  揉揉被西寧侯拍得還在隱隱作痛的肩膀,他笑得見牙不見眼:「這些都多虧了你們!你們說,你們想要什麼,我給你們買來!」


  「不用了,你昨天已經給我們準備了許多東西了。」高風趕緊擺手。


  「那不夠!你們為我付出的,哪裡只值這麼點?」甘昊麟依然激動得連聲喊。


  這個人從小養尊處優,根本什麼都不缺,唯一缺的就是他爹的鼓勵。現在他終於得到了,當然就恨不能把所有東西都拿出來獻給幫助他得到西寧侯這一聲鼓勵的人。不管顧采寧和高風怎麼拒絕,他就是不聽,死活就是要讓他們提點要求。


  眼看說了好幾十樣東西,高風和顧采寧死活不收,他就乾脆一拍手:「那這樣好了!這次你們帶來的這些小蛇,我依然五十兩銀子一條收了。以後每一年,我都帶人去你家買蛇,你們有多少我們買多少,每條都不低於五十兩,你們看怎麼樣?」


  「多謝二公子厚愛,不過不用了。」高風連忙搖頭,「這種快錢,偶爾掙一點就夠了,我們還是更傾向於自己腳踏實地的做事。」


  「不過,如果你真想送我們東西的話,那就不如送我們一匹小馬吧!等我家孩子長大點,正好能學學騎馬。」顧采寧則是想想說道。


  「沒問題!」好容易她提出要求了,甘昊麟自然是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


  高風也就頷首。「我們都來省城三天了,現在二公子你的蛇病情好轉,接下來只要悉心飼養,肯定就沒事了。我們也該走了。」


  「啊?你們這就要走了啊?」甘昊麟好生不舍。


  越和這對夫妻相處的時間長,他就越是覺得他們倆好。他真不能把他們給留下算了!


  可他畢竟沒傻到那個份上。這對夫妻就連他爹和大哥都讚不絕口,可想而知人家心性有多高傲。而自己又沒有多少本事,他有什麼資格把人留下?

  所以,想要和他們長久來往的話,他現在最好乖乖放手。


  「我們該走了。回去路上不急著趕路的話又得好幾天。家裡還有那麼多事,還有老人孩子,我們丟下他們這麼長時間,已經很過分了。」高風沉聲道。


  「好吧,也對。」甘昊麟無奈點點頭。


  對於他們的離開,西寧侯和世子二人反應都十分平淡。倒是甘世睿聽說后,他又氣鼓鼓的跑到高風和顧采寧跟前:「你們真要走?」


  「是啊!」顧采寧笑道,就將放在桌上的木匣子拿起來遞給他,「這是送給你的。」


  「這裡面是什麼?那條小蛇嗎?」甘世睿只看了一眼,就抬頭問道。


  「是。」顧采寧點頭。


  「我不要!」甘世睿立馬搖頭。


  「你放心,這不是對你的施捨,而是對你陪我們玩了幾天的回報。我們都很喜歡你,想和你交個朋友,就是不知道小世子殿下您肯不肯給我們這個機會?」顧采寧笑眯眯的道。


  甘世睿這才眨眨眼。「交朋友嗎?這個倒是可以考慮。」


  「那好,這就是我們送給我們朋友的見面禮。」


  甘世睿這才把匣子接過去,然後緊緊抱在手裡。


  他連忙又隨手從腰間拽下來一塊玉佩遞給顧采寧。「這個是我從小一直戴在身上的,這就是我送給你們的見面禮了!」


  「好啊!」顧采寧接過玉佩,珍而重之的收起來放好。


  甘世睿見狀,他小臉上終於露出一抹笑靨:「你們等著,等我有空了,我去鄉下找你們!我肯定去!」


  「好,我們等著你。」顧采寧笑呵呵的點頭。


  只不過,這等小孩子的說辭,她根本就沒往心裡去。好歹甘世睿也是侯府小世子,他的身份這麼尊貴,侯府上下誰敢讓他無緣無故往鄉下跑?也就甘昊麟這個沒什麼用的紈絝子弟才沒人管,可以到處亂跑了。


  同甘世睿道別過後,顧采寧和高風就收拾一下東西,由甘昊麟送到城外,和他揮手作別。


  還記得來的時候,他們騎著甘昊麟準備的快馬,一身輕鬆風馳電掣到了省府。結果等現在離開的時候,他們卻坐著一輛寬大的馬車,馬車裡裝滿了甘昊麟買給他們的東西,還有臨走前西寧侯夫人讓人抱過來的一堆瓶瓶罐罐。那麼多東西堆在一起,幾乎把馬車都給塞滿了!


  顧采寧和高風好容易才清理出來兩個空位他們兩個人坐下。


  這一路回去,時間肯定短不了。


  然而,才剛和甘昊麟道完別,他們的馬車走出去不到一里地,車夫突然就勒停了馬車。


  「外面有人。」高風立馬對顧采寧道。


  「我聽到了。」顧采寧頷首。


  此時外頭趕車的甘樹已經開始低喝:「你們什麼意思?你們要心裡還不服氣的話,只管去找我家公子,一切都和我家公子的客人沒有關係!」


  「你想多了,我們不是來找高老闆他們報復的。而是我家九公子被蛇咬了,人眼看都要不行了。我們找遍了省城裡的大夫都沒用,後來我家公子想到你們不是養蛇的嗎?那麼肯定知道怎麼解蛇毒,所以他特地讓我來請你們!」外頭的人趕緊回答。


  「咱們剛要走,知府府上的公子就被蛇咬了?這事似乎也太巧了點。」顧采寧低聲道。


  「的確很巧,都巧得刻意了。」高風的聲音又變得陰沉沉的。


  好容易這兩天他的臉色好看點了,結果現在得知知府府上來人,他的臉色肉眼可見的灰敗了下來。


  她這幾天的努力全都白費了!

  想到這一點,顧采寧心裡就已經恨上了知府府上的人。


  偏偏這個時候,外頭知府府派來的人又高聲對著他們車裡喊道:「高老闆,我們小公子給你機會去知府大人跟前展示本領,這樣的機會千載難逢,你要是錯過了,可就沒有下一次了!」


  這麼施恩似的高高在上的口吻,叫顧采寧唇角不禁泛起一抹冷笑。


  「不就是一個區區知府嗎?竟然口氣這麼大!」


  高風更是直接開口:「我要是不去呢?」


  「不去啊?我記得,高老闆你似乎有兩個女兒?這兩個孩子現在有一兩歲了吧?再養上兩年,正好是玉雪可愛的時候,很多達官貴人們身邊都喜歡養這樣的小丫鬟。」外頭的人涼涼道。


  話沒說完,就聽車廂里咔擦一聲,彷彿什麼東西被捏碎了。


  馬上,又是刺啦一聲,顧采寧已經直接將車簾都給撕碎了!

  「剛才你說什麼?有膽量你再說一遍!」顧采寧冷聲道。


  她雖然和兩個女兒都不怎麼親熱,可那畢竟是從她肚子里出來的孩子。十月懷胎,又辛辛苦苦教養了一年多,兩個孩子都已經成為了她命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結果現在,竟然有人拿她的女兒威脅她?而且還是用這麼不堪的方式!

  顧采寧忍無可忍,她跳下車,一把掐上這個人的脖子。


  這個人立馬被掐得直翻白眼。


  一旁的甘樹都嚇到了。


  高風見狀,他趕緊跑過來握住顧采寧的手。「他就是一個小嘍啰,這樣的人弄死一百個都沒用。現在,既然他們死活逼著咱們過去一趟,那咱們就過去好了!正好,也看看這位知府大人的小公子還想玩什麼花招!」


  顧采寧這才鬆開手。


  她回過頭看看高風,就見高風雖然面色平靜,但雙眼卻早已經變成了一汪幽潭。深沉的雙眸深不見底,讓人根本就看不清他的真實心境。但是,只要稍稍得久注視一點,人的心就會忍不住的發顫。即便是顧采寧這麼心志堅定的人都是如此,那就足以說明他現在的心情有多惡劣了!


  田昊元想方設法的把他們給弄過去,他只怕是給自己招惹了一尊大佛呢!


  「好。咱們就去見見這位知府大人的公子!」她這才點頭。


  於是,他們倆又跳上馬車,田昊元的人在前頭領路,甘樹趕車,一行人才剛走出城門沒多久,就又折返了回去。


  府衙就在省城裡最顯眼的地方。穿過城門,沿著這條大路直走,走上一盞茶的功夫,他們就到了。


  馬車停下后,甘樹正要跟著高風和顧采寧一起進去,沒想到就被人攔下了。「我們小公子只請了高老闆夫妻進去,其他閑雜人等還是老實點在外頭待著吧!」


  顧采寧見狀,她朝甘樹點點頭。「你就在外頭等著吧!我們一會就出來了。」


  甘樹這才點頭。「你們小心。」


  「這話你最好送給他們。」高風冷聲回應,旋即已經主動跨過門檻。


  聽到他這話,田昊元的小廝冷不丁的一個哆嗦。


  他連忙揉揉胳膊,再抬頭看看天上——明明太陽大得很,也一點沒起風啊!那他怎麼剛才會覺得一股涼風颳了過來,凍得他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再看看高風和顧采寧,他又撇撇唇。這兩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鄉巴佬,一會等他們見識到小公子和老爺的威嚴,他看他們還嘚瑟不嘚瑟得起來!


  連忙引著他們到了知府府的後院,他們果然見到院子里人來人往的,還有幾位大夫正一臉愁苦的小聲嘀咕著什麼。


  高風立馬眉心一擰。「還真有人中蛇毒了?而且是五步蛇!」


  他的這些信息是從那幾位老大夫剛才的對話中提取出來的,顧采寧也聽到了。


  而這個時候,田昊元的小廝已經跑去前頭大喊:「別著急別著急,小公子請的神醫已經來了!他家就是養蛇的,手裡什麼解毒藥都有。現在所有人都散開,讓他來!」


  話音落下,在場所有人就都齊刷刷的朝他們這邊看了過來。


  聽到這話,顧采寧心口又是一擰——這個田昊元手可真黑!高風根本就沒有做大夫的經驗,可他卻讓人一口咬定高風是神醫,而且閉著眼睛吹他能解蛇毒。那麼回頭要是高風成功將知府九公子中的蛇毒解了,那就是他應該做的。他要是沒能辦到,那還就成了他的錯了!到那個時候,還不知道這個人又會想出什麼法子來對付他們。


  緊接著,一個年紀三十齣頭、打扮得光鮮亮麗的婦人立馬從房間里跑了出來,風風火火衝到高風跟前:「神醫您快去看看我兒子吧!他被毒蛇咬了,現在正口吐白沫說胡話呢!您再不去他就要沒命了!」


  人命關天。


  高風擰擰眉,還是對顧采寧點點頭:「我先進去看看。你就在這裡等著我,不要亂跑。」


  「好。」顧采寧爽快點頭。


  婦人聞言,她趕緊領著高風進了屋子。


  前腳高風剛走,後腳田昊元的小廝就悄悄來到顧采寧身邊:「高娘子,現在太陽大,當心曬著你,你還是跟我去旁邊的廂房坐坐,歇一會吧!」


  這麼快就找過來了?他還真是片刻都不願意等呢!

  顧采寧唇角一掀。「不就是你家公子想見我嗎?那你讓他自己過來,我就在這裡等著他!」


  小廝臉一沉:「我這都是為了你好!」


  「是嗎?」顧采寧冷笑。


  小廝又嚇得一抖,就趕緊轉頭跑了。


  在顧采寧等待的時候,院子里剛才還滿滿的大夫、丫鬟小廝們全都悄無聲息的退下了。再過上一會,院門吱呀一聲被人輕輕關上,緊接著輕盈的腳步聲慢慢從她身後傳來,一步一步朝她這邊靠近。


  「寧娘……」


  又一聲輕柔的呼喚從身後傳來。顧采寧猛地回過身,一把抓住那隻已然伸向她肩膀的毛手,手腕一翻,用力一擰!

  就聽咔擦一聲,骨頭碎裂的聲音傳來。


  田昊元嘴裡發出一聲凄厲的嘶嚎,然後人又被她擰得騰空轉了整整一圈,然後轟然墜地。


  「公子!」


  田昊元的小廝本來是在外頭守門的。一聽到裡頭的動靜,他們趕緊推開院門跑進來,就看到田昊元已經痛苦的在地上蜷縮成一團。尤其是他的右手,赫然已經扭曲成了一種不可思議的弧度。


  「賤人!你對我們公子幹了什麼?」小廝嚇得臉色煞白,立馬沖著顧采寧高喝。


  「我擰斷了他的胳膊。讓他以後都沒本事在去對女人動手動腳了。」顧采寧冷聲道。


  「你、找、死!」小廝咬牙低吼,連忙就對身邊的同伴吩咐,「去請老爺過來!再去請大夫!把最好的省城裡最好的大夫都給請過來!」


  「哦,原來你們給你家九公子請的大夫還不是省城裡最好的啊?」顧采寧含笑點頭,但馬上她又笑意一收,「只可惜,不管你們請來多好的大夫,這個人的胳膊都廢定了!」


  剛才她那一擰下去,用足了十成的力道。田昊元的小臂骨都已經被她給捏碎了。除非用到現代技術給他手臂上打上密密麻麻的鋼釘,否則他這條胳膊是接不起來的。


  這也是他敢對她毛手毛腳的代價!


  直到這個時候,顧采寧才終於反應過來為什麼那天高風會那麼生氣,過後的反應還那麼奇怪了。


  「這個彆扭的男人!」她忍不住搖頭低嘆。


  而田昊元的小廝們聽到這話,他們又嚇得渾身發顫——小公子身上出了這麼大的事故,他們必定逃脫不了照顧不力的罪責。到頭來,他們不死也得丟掉半條命!


  眼下,唯一能減輕罪責的辦法就只能是抓住這個女人,把所有責任都推到她頭上去!


  幾個人心裡計較幾下,立馬互相交換一個眼神,然後就一齊朝顧采寧那邊飛撲過去。


  「一個個都還有點功夫啊?難怪甘昊麟之前一直打不過你們。」顧采寧見狀,她讚賞的點點頭,「那麼正好,我都好久沒放鬆的活動筋骨了,現在可是你們自己送上門來的!」


  說罷,她眼底的笑意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凌厲的殺氣。


  緊跟著,她的身體也彷彿變成了一道閃電,迅速在這幾個小廝中間穿梭。很快,這幾個小廝就紛紛發出痛苦的呻吟聲,一個接著一個的被顧采寧扔了出去。


  此時,房間里的高風剛給知府大人的九公子拔出毒素,然後化開藥丸覆在了傷口上。眼看九公子黑紫的臉龐上稍稍透出一股人氣,九公子的親娘周姨娘頓時激動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神醫啊,你真的是神醫!剛才那些大夫都說他是被五步蛇咬中的,肯定沒救了,可我不信。結果現在,他真的活過來了!多虧了你!要不是你,我兒現在還不知道怎麼樣呢!」


  高風卻立馬站起身。「他中毒的時間不算長,毒素還沒有侵入五臟六腑,所以現在還能救活。接下來幾天,你只需要按時給他換藥,再過上四五天,他就沒事了。」


  說完,他就大步朝外走去。


  周姨娘見狀一愣。「神醫,您要去哪?我兒他還沒好全呢!」


  「姨娘!」一個小丫鬟趕緊過來拉住她,「外頭院子里,十公子剛被這位神醫的娘子打了!」


  「啊?活該!」周姨娘臉上浮現出一抹幸災樂禍,「這小王八犢子,他早就該被打了!」


  只是馬上,她又開始著急了。「就算要打人,他們也該晚點再動手啊,怎麼也得出了這個府衙再說吧?現在光天化日的,就在府衙里動手,他們這不是找死嗎?他這位娘子的脾氣也太壞了點!不行,我得出去看看。」


  她趕緊趕出去,就見田昊元已經被新趕來的小廝們給團團包圍保護了起來。


  顧采寧則是被高風給護在身後。高風冰冷的雙眸死死凝視著前方的田昊元等人:「你故意放毒蛇咬了你兄長,再借口這個把我們騙回來,就是為了占我媳婦的便宜?」


  田昊元已經疼得不能說話。他的小廝氣呼呼的開口:「什麼叫占她便宜?她一個村婦,能被我們公子看上是她的福氣!本來我們公子都說了,他不嫌棄她嫁過人生過孩子,公子甚至還打算給你五十兩銀子,讓你再回去娶一個年輕貌美的去。可是現在,就沖著你們干出來的這些事,你們倆就等著死吧!還有你們在鄉下的那個老爺子和兩個女兒,全都等著被扒皮抽筋,千刀萬剮吧!」


  高風立馬眼神變得更加難看。


  「老爺來了!」


  這個時候,外頭又一聲大喊,知府大人終於聞訊趕來。


  他走進門來,一眼就見到了愛子的慘狀,頓時面色鐵青。


  「來人,將這對姦夫淫婦給本府抓起來,打入大牢!」


  「田海正,十年前,北亭府,糧倉賬冊。」高風突然吐出幾個和眼前的狀況風馬牛不相及的字。


  而原本怒火高漲的知府大人立馬身形一僵,滿身的怒氣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連忙看向高風,眼底已然帶上一抹驚恐。「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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