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不打不相識
黎開聽到程煜鬼叫,心中涼了一半,剩下的那一半,本來想去抓身邊的良辰,在撲了個空之後,也沉寂下來,整個人都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只能扯著一邊叫好的公孫念,大腦飛速轉動,看還有沒有補救的機會。
其實不用程煜叫,良辰在看到黑衣那人手裡拿著的赤練時,心中就是一陣激動,那武器的外表和樣子,除了散發出的光芒不同之外,與那日在山洞中,捆綁師父,使其無法動用氣力仙法,有鎖魂效果的東西,十分相似。看著程煜被兩個人圍攻求助,提劍,就往那人身上砍去。
也許,能從這個人身上,問出如何破那魂鎖,解救師父。
雙方交戰風雲變幻,說是四個人,只是黑白紅三道身影難分難解,那身穿白衣的人只是在一旁時不時地偷踢一腳,偶爾上前拍打一下,玩弄戲耍的功夫,看那道黑色的閃電穿梭之處,皆是鈞雷大作,赤練揮舞地猶如惡龍,浩浩蕩蕩沖向程煜和良辰兩人。
兩人頓感壓力倍至,似乎越到著鬼門關前,靈力和仙法施展起來就越受壓制,尤其在這赤練如梭的交戰中,靈識渾渾噩噩,彷彿聽著兩相交響的鈴鐺之音,就昏昏欲睡,強撐著意識,手腳不停地做著抵抗。
「他手裡那個東西,有極大的壓制靈識之用,鈴鐺之聲又響的我頭暈,這裡我頂著,師侄你去,將那白衣之人帶有鈴鐺的『雞毛撣子』毀了。」程煜閃過又一道將至的寒光,隨手從地上撿了根還算用得上力的木棍,稍稍按下良辰的魚劍。
黑衣那人看程煜竟想用木棍抵擋自己的攻勢,覺得他託大自負之餘,暗罵了句:「找死!」
就飛也似地沖了過來。赤練與魚劍的碰撞叮噹作響,良辰絲毫不打算退讓,接招拆招時說道:「要我欺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做不到,還是小師叔你來吧。」
這一句話出口,程煜還沒有反應過來,那邊白衣那人跳腳不幹了:「嘿呀!你們這兩個死到臨頭了的,有眼不識金鑲玉,說誰手無縛雞之力呢!搖死你們,暈死你們!」一邊說著,一邊努力地搖著鈴鐺,程煜是在難受的厲害,抽空往那人的方向看了一眼,殺氣十足,頓時那人一個激靈,又跳遠了幾步,大聲嚷嚷著:「小黑!時間不多了,速戰速決咱好開路啊!」
黑衣聞言,攻勢轉收,與白衣那人一起搖動著武器上的鈴鐺,叮鈴之聲不絕於耳,腦子都要裂開了。程煜和良辰互相看看,點頭示意,一起振作了精神,沖向那個白衣服的人,惹得他一陣驚呼。
才過了兩招,黑衣趕到,幾個人又纏鬥在了一起,屆時周圍狂風四起,沙土漫天,連偶爾路過的小鬼也都看著神仙打架,繞道而行,生怕一個不小心被卷了進去。大約持續了一個時辰之久,就連黎開都想要衝出來制止,感到比起那兩個人精純的氣息外,自己的靈識被壓制的更是厲害,走了幾步就搖搖晃晃,被公孫念摻住。
「好了!好了!」首先慢下來的是那個白衣之人,站在對壘的三個人中間,不停地喘著氣:「小子體力還真不錯,累死爺了。」
這個時候,程煜和良辰其實也已經是強弩之末,別的還好,就是那股子壓迫之力,實在讓兩人無法發揮出全部的實力,正好看對方叫停,自己也偷偷喘口氣,保持著警戒。
看著程煜身上破了個大口子的添紅袖,打鬥之中只有一半還搖搖欲墜地掛在身上,體內淳淳真氣因為要拚命相搏被激發出來,不似剛才感受到的妖力旁門,倒是清正得很,旁邊這個看上去略秀氣的傢伙,功夫劍法,也看得出師出名門,並不是前來搗亂的鬼靈精怪之類。也不避諱,一屁股坐在路邊的巨石上休息,口中問道。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往這裡來是要作甚?」
黎開見情況緩和了下來,也跟隨公孫念一起出來,急走幾步,見黑白衣服的兩個人注意到了自己這邊,隱隱有警惕之意,率先開口:「二位鬼使恕罪,小女子黎開,代同門見過黑白無常尊使。」
「啊?」這下黎開出口,不光那黑白衣袍的兩人,連程煜和良辰也是嚇了一跳,連忙又端起武器,警惕十足:「他們就是黑白無常,不早說,這下不該招惹的反而惹毛了,怎麼辦?」
黎開白眼,你們何曾給過我解釋的機會,見面就打在一起了啊。不過隨即,看白無常目光在自己身上遊離,隱隱有驚訝之色:「哦?你這小丫頭,認得我們兩人?」
「二位鬼使,一屬陰,對女性吸其陽魂,對男性散其陽魄。一屬陽,對男性吸其陰魂,對女性散其陰魄。是專門勾魂攝魄,緝拿惡鬼的神靈,小女子自幼喜讀志怪,因此對二位的相貌特徵,頗有印象。」黎開回答,見到真正的陰司龕職,其實自己心裡是有些膽怵的,在對人之魂魄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無常二使這裡,自己噬靈之寄的身份,十有八九是隱藏不住的,如果照程煜所說,噬靈之寄在神界乃是禁忌,不知在鬼門,是否也會同樣免不了牢獄之災。
果不其然,白無常只是盯著黎開看了幾眼,說道:「哎喲,噬靈之寄,少見少見,今兒讓爺碰見了。」說著就往這邊走來,程煜緊張,身子擋在前面,但是白無常這次一點都不介意,招魂鈴一響,黎開腿腳不受控制地,就自動略過程煜,向前走來。
見黎開如此,程煜叫了她兩聲,才看她將將緩過神來,一副不知道自己剛才做了什麼事的樣子,氣憤地向白無常道:「既是無常二使,怎麼凈做些大丈夫不可為之事,暗自偷襲,還對一個女子下手,有本事,我們再來打過!」
「程煜。」黎開輕聲呼喚,知道他是為保護自己,可是,先不說那黑無常,這一口一個爺的白無常,似乎在看清楚來人之後,也沒有再為難幾人的意思,想著,若是好說好商量著談判,該還是可以的。
「七爺容秉。」黎開面向黑白無常,正姿行了個禮,預備將事情,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