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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處理掉

  寧振宇垂眸,如同高高在上站入雲端的神明一般,似笑非笑的眸子,嘲弄的眸光里像是夾雜著不可言喻的悲戚垂憐似的瞥著木婉。


  那眸子就像了窺視人心,至高無上的抽剝著她內心的醜惡,自己在他面前就像是被拔掉毛的孔雀,即使以前是有多麼的風光,現在就有多麼的狼狽。


  指甲都陷進了肉了,尖銳的疼痛迫使她清醒的面對現實,木婉知道落在了寧振宇手裡,自己幾乎是沒有任何的勝算,但是自己哪怕只能活著幾分鐘,她也不會讓他好過。


  即便是死,她也不想看著寧振宇痛快。


  她的周身都是來自地獄的寒冰,慢慢的在侵蝕著她的心臟,「你也不配做一個父親,明明知道我對夏諾不懷好意,你也不是裝作什麼也不知道,將她親手送到了我手裡。」


  木婉故意句句帶刺,她就是想要看到寧振宇痛苦,只有看到他痛苦不堪,自己心底的仇恨憤怒才會得到平息。


  寧振宇依舊是萬年不變的神色,或許是嫌棄木婉的聲音太過於聒噪,他不耐煩的瞥了一眼,靠在沙發上不懷好意的尚止,「處理掉。」


  他的語氣里全然是不耐煩與厭氣,聽不出一點其他情緒,就算木婉有多麼的不願意承認,但再著一顆她的心陡然變的很疼。


  尚止並沒有起身,一依舊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模子,但是言辭里卻不見半分懈怠,「東西已經交給了警局,估計是到了。」


  他的話剛落地,門口便出現了四五個身穿警服的刑警,帶頭的警察朝寧振宇恭敬的點了點頭,看到尚止和賀輝的時候,也欠了欠身子,最後才將肅穆嚴酷的視線投到木婉身上。


  剛要邁步走向木婉,寧振宇的聲音不乏威嚴,沉聲說道,「讓尚止過去。」他的眼神就像是看穿了一切,餘光瞥了一眼木婉的緊握的右手,卻沒有明確說明。


  木婉心陡然一緊,等她回過神的時候,尚止已經如同鬼魅一樣閃現在了她的面前,而且嘴角勾著一抹蠱惑人心的笑意,在她準備後退的時候,他卻在她前一步做出了動作,他的手速很快,她還沒能看清楚,自己手裡的東西就已經落在了他的手掌里了。


  速度快到她都來不及驚呼,知道手腕上有冰冷的感覺,她才赫然驚呼的發現,一對銀晃晃的手銬已經套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臨走的時候,木婉的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的弧度,她刻意深晦的看了一眼寧振宇的臉色。


  木婉最後的那個眼神,讓尚止感覺到心裡滲的發毛,「這老話說的好,寧可得罪小人也不要得罪女兒啊。」


  寧振宇對他的感嘆充耳不聞,轉眸看向賀輝,「交出來。」


  賀輝眼底帶著璨爍的笑意,他早就想到了寧振宇會秋後算賬,卻沒想到他會如此之急,怡然自得的靠著椅子愜意的搖晃著,慢條斯理的從西服裡面掏出手機,隨意的丟在了桌子上,「全在裡面了。」


  寧振宇並不急著看手機,修長的指腹漫不經心的有一下沒一下的其敲打著桌子,發出悶墩的響聲,這毫無節律的響動,就像是在推磨著人心一般,「什麼時候的事情?」


  賀輝將整個人騰空靠在皮質的轉椅上,閉眼感受著輕微的眩暈,「木婉回來的那天。」他知道寧振宇為什麼會如此在乎這點小事,「我可沒那雅興。」


  夏諾的身子他可不敢窺探,寧振宇這個人可是出了名的公報私仇,他們之間好多年的生死之交的感情,他斷然不會窺覬他的房事,儘管他很不厚道的想觀看他哪方面的能力,節操這種東西他還是有的。


  語氣里有壓抑在喉嚨里的笑意,面色卻依舊如常。


  尚止眸色微揚,顯然是聽出了他們之間話語里隱晦的門道,邪肆張狂的眸子帶著不怕死的八卦色彩,起身若無其事的緩慢的朝辦公桌上的手機靠近。


  寧振宇不動神色的用餘光打量了一眼,不懷好意的尚止,清爽的嗓音一揚,聲音悠揚的像一把大提琴,「等你那位找到了,我自然會送你一份大禮,禮尚往來是我寧振宇的行事風格。」


  他的話聽起到是挺正常的,就像是真情實意的祝福一般,裡面的深意,在場的兩個人自然是都聽了出來,尚止一個靈光,停下了腳步伸手摸了摸自己額前的碎發,笑的頗為虛假,「賀輝這個人太沒有素養了,竟然學會安置攝像頭了。」


  他到是機靈,賀輝咻的睜開眼睛,幽深的瞳任裡帶著嗤笑,「我也祝你百年好合。」


  尚止咬牙啟齒的瞪著賀輝,心中蘊著一灘無名的惱火,卻也發泄不出來。隨即他臉色認真的說道,「總算是能夠平靜一段時間了。」


  賀輝沒有應和他的話,他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看似平靜下來的一切,背後肯定蘊著更為洶湧的危險。


  尚止的話也不是全然沒有道理,接下來是是有一段時間可以放鬆身心,但是只是對於他們幾個,此刻的寧振宇好像有更為重要的事情去做。


  夏諾消失快有一個月了,即使寧振宇加快了收拾木婉的速度,但是他卻沒辦法加快速度找出夏諾。


  一個活生生的人,在眾人的眼皮子低下就這樣消失了,而且沒有任何出入國境的記錄,就像是突然之間蒸發掉的一樣,消失的一乾二淨。


  她夏諾還真是狠心,離開的時候都沒有給自己的妹妹留下音訊,每次一想到這裡,他就來氣,幾乎是翻遍了整個S市,都沒有找到。


  寧振宇的沉著臉,修長的身子沐浴在陽光里,卻散發著地獄里傳來的冰冷。
……

  顯然經過上一次的不歡而散,顧潛這次倒是挺能沉住氣,他換了路線,以前他認為只有直線是是最近的距離,但是經過上一次,他突然間就頓悟了,有時候曲線的效果會比直線讓人期待一些。


  他每天都會準時出現在夏小沫接夏洛天回家的時間點,什麼也不說,只是用一個慈父的眼神看兩眼夏洛天,然後不動聲色的離開。


  雖然有些憋屈,但是效果卻出奇的好,夏小沫偶爾會主動找他接送夏洛天上學,或許就像現在這樣,她會主動把夏洛天交給自己照顧。


  當然前提是夏小沫不知道祁閆是他找人打傷的,顧潛頗為滿意的看著縮小版的自己,眼眸裡帶著狐狸的狡黠,故作深沉的說道,「寶貝,你媽媽最近在忙什麼?」


  顧潛之所以會這樣問,是因為夏小沫從來不會沒有任何原因就同意自己把夏洛天接回顧家,但這次卻出乎自己的意料,主動上門來要求自己照顧夏洛天,雖然她的態度讓自己很受用,可是總覺得有些不對經。


  夏洛天完全遺傳了顧潛的一切,就連那眉眼之間的小動作,都和顧潛如出一轍,做出一個和自己年齡極為不符的深沉的鄙夷,「難道你不知道祁叔叔住院了,需要人貼身照顧。」


  夏洛天就是個鬼機靈,年紀不大,說話倒是挺會抓關鍵詞,什麼叫作需要人貼身照顧,顧潛差點沒氣的背過氣去。


  面色黑沉,出語不善,即便夏洛天時他的種,他也沒有留給他幾分薄面,「不準叫他叔叔,只能叫他名字。」


  「.……」夏洛天晃了晃自己的那顆圓溜溜的小腦袋,對自己爹地的這種幼稚行為感到無比的心累。


  曲線是救不了國的,只是能緩和事物之間的生硬的關係而已,真是替自己的爹地操心,明明智商挺高的,怎麼情商卻不在線上了。


  「自己看著點自己,我有事。」顧潛的臉色很難看,硬生生的將幾個生硬的字眼拽出几絲溫度。


  夏洛天看了一眼顧潛的背影,搖了搖頭,這年頭,當一個爹疼媽愛的孩子真心是不容易啊。
……

  夏小沫被顧潛堵在醫院的女廁所門口,俏臉上流露著幾分尷尬和不解,「你怎麼……」欲言又止,現在這種場合,不適合相互寒暄問候,話說到一半,夏小沫就噤聲了。


  驚慌的看了一下四周,並沒有其他人的身影,心裡稍稍鬆了一口氣。


  顧潛還在氣頭上,原本以為夏小沫是因為在嘗試著接受自己,才會把夏洛天交給自己帶幾日,可是誰會想到她是為了照顧祁閆那個野男人,才會將夏洛天硬塞給自己。


  邪肆狂妄的身子斜倚著牆壁,眼眸深邃的像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一個不小心就會吸附人心,語氣自然也不和善,帶這濃烈的譏硝色彩,「過來看看,一個自以為是的母親,為了一個無所謂的野男人卻將自己的孩子拋棄不顧的壞女人。」


  每一字都是意圖明確的羞辱,就像是一個帶著毒素的細菌,正以最快的速度滲進了她的四肢百骸,而且用維羞辱的方式,侵蝕著她的身上的每一個細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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