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2
孟瑞對阿卡的話不置可否,依舊只是淡淡一笑:「阿卡,你沒有必要跟我一起來的。」
「屁!做兄弟有今生沒來世的,你別想扔下我!」阿卡知道孟瑞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他只是有些受不了孟瑞那副什麼都不在意的神情。
警車很快到達港口,立刻有快艇將幾人帶到了已經快要駛出公海的游輪上。
人員交接,孟瑞很快被帶到人質所在的船艙。
那間船艙沒有弦窗,只有艙門那裡有一道小小的口子,隱約能看見裡面有人影晃動。當然,從裡面往外看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尤其是這間船艙是前往駕駛室的唯一通道,所以整艘游輪都被卡在了這裡。
原本阿卡是不能跟著去的,但是他一再要求,不然就不讓孟瑞下去。此刻,阿卡和孟瑞一齊站在了門口。
「小叔,我來了。」孟瑞沉著聲音道。
「你知道我為什麼讓你來,而不是放我走嗎?」
「因為我是你唯一咽不下的那口氣,而你即使今天走出了這艘船,也活不到明天。」
孟南山冷冷地「哼」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你叫我來這兒,不會是想讓我戳穿你虛偽的外衣的,看著你在這兒發瘋的吧?」孟瑞淡淡地道。
「呵!」孟南山冷笑一聲,「當長輩的都叫不動你了,只能用這種方式叫你過來了。」
「小叔也說自己是長輩了,怎麼還和小輩計較?更何況,陳亦旋還只是公司的一個小員工。」
孟瑞的手背在身後,阿卡看到他握著拳,手背上青筋暴起。他忍不住輕撫了一下他的後背,示意他不要激動,按談判專家剛剛說的來。
「小員工?你當我老了就變得又瞎又傻嗎?別在這兒跟我打啞謎,我抓她,你不會不明白是為什麼吧?」孟南山語調不變,帶著滿滿地嘲弄意味。
「那你想怎麼樣?」
近一個月沒有陳亦旋的消息,孟瑞的整個心都是空的。可是他一個人擔著整個北山集團好幾萬人的飯碗,他只能扛著公司往前走,然後儘可能地找尋到她。
而此刻,陳亦旋和他,就一牆之隔,他在牆這邊,而她在牆那邊,到底是什麼情況完全無法得知。
他實在是沒有辦法繼續心平氣和地和孟南山兜圈子。
「我想怎麼樣?你回國不就是懷疑當初你爸爸是被我害死的嗎?我現在告訴你,你爸爸就是被我毒死的,你又能耐我何?」孟南山得意地笑聲穿透那堵牆傳到孟瑞的耳朵里,「沒錯,我現在是輸了,並且是永無翻身之日。但是那又怎麼樣?我在下地獄之前,一定要讓你活著,比我痛苦萬倍的活著。」
突然,他話音剛落,裡面傳出一聲悶哼。
「小旋子,你怎麼了?」孟瑞急道,「孟南山,你想幹什麼?」說著他就要往裡沖,被阿卡和特警一把攔住。
「裡面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不要再做無畏地掙扎。」外面警察用擴音器一遍一遍地喊著。
「裡面到底是什麼情況?能看清嗎?」一位指揮的人問旁邊的人。
那人打了幾個手勢,意思是已經從別的地方突破進了駕駛艙,在解除炸彈裝置。指揮官點點頭,繼續示意這邊的談判專家繼續和孟南山爭取時間。
「孟先生,只要你放過人質,我們這邊會給你準備新的護照,讓你從公海離開。」談判專家仍舊試圖撫平孟南山的情緒。
「離開?你當我是小孩子啊?」孟南山啐笑一口。
「那我跟你交換,你要折磨的人是我,我來換陳亦旋。」孟瑞喊道。
孟南山的語氣越發森冷:「我折磨她,比折磨你要讓你更難受百倍,我就是要讓你親耳聽到,就是因為你,她才要承受這份折磨與屈辱。」
他話音剛落,裡面又是一聲悶響。
「裡面到底是什麼情況?讓我進去!!!」孟瑞幾乎是啞著嗓子吼出來的。
「裡面有一支外籍雇傭兵,武力值很高,不能硬闖,不然會造成很大的傷亡。」指揮官道。
「傷亡?傷亡?那難道就讓一個女孩子去承受嗎?你們說好的為人民服務呢,就是這麼讓人民受苦的嗎?!」
「阿瑞,你冷靜點。」阿卡攔住孟瑞,不停地讓他深呼吸,「你這樣只會讓陳亦旋一直待在裡面,承受痛苦。只會讓孟南山開心!」
孟瑞一雙眼睛漲得通紅,長期高強度的工作,使得他整個人顯得憔悴又焦慮,因為過度的激動,他的大腦有片刻的缺氧,整個人顯得很是迷離。
阿卡扶著他坐到一旁,靜靜地等著警方制定援救的方案。
只是孟南山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羞辱折磨到孟瑞的機會,他在船艙里繼續對著孟瑞喊話。
談判專家示意孟瑞繼續和他對話,用來延緩時間,盡量不讓孟南山去施暴。
「孟南山,你的目的達到了。只是,是個男人,你就不應該把憤怒撒在一個女人身上,有本事,你過來跟我干啊!」
孟瑞憤怒地踢了一腳門,只是那門依舊紋絲不動。
「小崽子,你少來激我,我是個男人的時候,你毛都沒長齊呢?」
「還不是只會下毒,然後找人暗殺我跟我媽,連女人小孩都不放過的人,好意思說自己是個男人?」
兩個人就像罵街一般,你來我往著。
好在時間拖延得足夠久,駕駛艙里的炸彈裝置已經全部被解除,警方已經開始部署往裡突破了。
只是,突然,裡面傳出一聲嬰兒的啼哭,所有人都蒙了。
「到底是什麼情況?怎麼會有小孩子?」指揮官問。
「應該是孟南山的女兒,可能是早產了。」有人答道。
「艙里有孕婦為什麼不報告?」指揮官憤怒地看著眾人。
一時間,所有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作何解釋。
指揮官嘆了口氣,指著桌子上的作戰計劃,道:「那你們覺得有早產的孩子在,這些還能用嗎?」
眾人又是一陣無言。
聞言,孟瑞整個人彷彿跌落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