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 臉皮出軌了
冰激凌店裡,除了宴暮夕主僕三人,再無其他,連店員都被要求清場了,門口掛上了暫時歇業的牌子,路過的人無不側目,因為驚艷和好奇。
宴大少坐的位置就靠著窗戶,窗戶又是落地的,擦得一塵不染,誰能看不到他那張驚為天人的臉?不過,路人也就是驚鴻一瞥,有邱冰在,沒人敢駐足欣賞。
店裡的面積不大,布置的倒是很溫馨精緻,只是桌椅都帶著幾分卡通的粉嫩可愛,於是,三個大男人往那兒一坐,畫面還是跟詭異的。
更詭異的是,三人還在吃著跟冰激凌八杆子打不著的酸菜魚面。
原本,詹雲熙把飯菜打包帶回來,就沒指望宴暮夕會吃,就是他自己,也是抱著填飽肚子的念頭,然而,食盒一打開,酸爽的香氣瞬間就勾起了三人的食慾。
「看著相當勾人啊。」詹雲熙驚喜的盯著那道酸菜魚,咽了下口水,「還以為他們忽悠我呢,原來是真的有金剛鑽,呵呵呵,少爺,您要不要也嘗嘗?」
宴暮夕已經拿起了筷子,味道還沒品,但這顏值他就能給八十分,沒想到這種名不見經傳的小地方還有這等廚藝的師傅,倒是讓他意外了。
他先夾了一塊魚,魚肉白白嫩嫩的,被片的厚薄相宜,剔除了刺,被筷子夾起時,魚肉輕微顫動著,足見細嫩柔滑,挑戰著食客的味蕾。
等到吃進嘴裡,宴暮夕眼神微亮,細細的咀嚼咽下喉,一言不發,又夾起一塊吃了,還是不語,拿起勺子喝了口魚湯,這才道,「不錯。」
這倆字從宴暮夕的嘴裡說出來,那就是很高的評價了。
詹雲熙很見機的問,「少爺,要不要我把那個廚師聘回晏家去?」
宴暮夕道,「可以……」剛說完這倆字,他眉頭就皺起來了。
詹雲熙一愣,見他吃的是一道店裡的特色小菜,忙問,「少爺,怎麼了?」
宴暮夕忍著把吃到嘴裡咽下去后,才道,「這味道不對。」
「啊?怎麼不對了?」
「這幾樣菜都是一個廚師做的嗎?」
詹雲熙也不確定,「應該是吧。」
宴暮夕涼涼的看他一眼。
他立刻就知趣的跑出去打聽了。
宴暮夕把擺在面前的幾道小菜嫌棄的推的離自己遠一些,只吃那道酸菜魚。
邱冰站在旁邊,心疼自己的胃。
很快,詹雲熙就風一樣的又跑回來,「少爺,我問了,這都是一個廚師的手藝,那廚師您也知道,就是簫笛,昨天也去參加比賽了。」
聞言,宴暮夕若有所思起來。
詹雲熙見狀,低聲提醒,「少爺,少夫人這就要過來了。」
聽到這一聲,宴暮夕暫時收起心思,抓緊吃了幾口,等看到柳泊簫的身影從那邊店裡出來,他優雅的擦擦嘴,「撤了吧。」
「啊?您不吃了?」
「蠢,哄媳婦兒重要還是吃魚重要?」
詹雲熙嘴巴一抽,他很想說,我們凡夫俗子當然是把哄媳婦兒看的比吃魚重要,但對您來說,不是吃最大嗎?天打雷劈都不能阻擋您吃美食的熱情啊,您現在突然這麼正常,我哪能不驚異?
詹雲熙和邱冰默默的收拾桌面上的東西。
宴暮夕又道,「你倆去對面吃吧,不用在這裡守著。」
聞言,兩人互看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同樣的信息,少爺這是怕自己哄媳婦兒的嘴臉太丟人而清場嗎?
「還不快去?等著被我扣薪水?」宴暮夕不悅的催促。
柳泊簫這時已經進了門。
倆人立刻拎著袋子往外沖,速度之快,就像是背後有狼攆著。
柳泊簫嚇了一跳,都顧不上說話,倆人就奔對面去了,轉過臉來,就見宴暮夕笑著站起來,「泊簫,你來了,我等化了五個冰激凌。」
說著,還強調一樣的舉起手,展示他修長的五根手指。
無視他幼稚的行為,柳泊簫走過去,在他對面坐下,她沒看到化掉的冰激凌,只聞到酸菜魚的濃郁香氣了,「你不是有話要面對面對我說嗎?」
宴暮夕跟著坐下,目光灼灼的與她對視,「是有話要說,準確的說,是負荊請罪,求你原諒,再把你哄的開開心心的。」
說的真直白。
柳泊簫表情淡淡,聲音也淡,「你做過什麼惹我生氣的事嗎?我怎麼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是因為你豁達善良,但我不能裝傻。」宴暮夕說的一本正經極了,「我錯在出身不好,有那樣的一個父親,錯在沒有再無情一點斬草除根,這才給了他機會去欺負你。」
柳泊簫蹙眉看著他,「我沒見過你父親。」
「我知道,見你的人是程謙,他是我父親的司機,但他背後代表的人就是我父親,泊簫,他一定說了很多難聽的話讓你生氣了對不對?」
「沒有。」柳泊簫實話實說,做不出告黑狀的事兒來讓宴暮夕去為自己出頭,「他還算很客氣,所以,我並沒有生什麼氣。」
「你有。」
「沒有,真的,他只是挑明了他的態度罷了,我犯不上生氣。」
聽到這話,宴暮夕不但喜不起來,反而幽怨的道,「泊簫,我寧願你生氣,你生氣表示你在意,可你現在不氣,那就是說,你心裡半分都沒有我是不是?」
柳泊簫撇開臉,看了下四周,做顧而言他,「怎麼這裡這麼冷清?你把人都攆走了?」
「是,因為我想著請罪時可能要下跪,所以清場了。」
他說的理所當然,毫無壓力,柳泊簫的表情卻一言難盡,半響后,才道,「你的臉皮離家出走了對吧?」
宴暮夕搖頭,「不是離家出走,是遇上你之後出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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