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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真傳弟子【新書求收藏】

  “師兄,再不走就來不急了”門外的催促聲讓肖何有些煩心,但還是無奈的撿起地上的抹額,揉了揉幹澀的眼角,對著銅鏡敷衍的係了一圈,便急忙出去。


  “雲濤,現在是何時?”外麵站著的是位內門弟子,身披灰紋繡袍,腰間別著一塊雕刻極為精致的桃木腰牌,清秀的臉蛋略有一絲帥氣。


  “師兄,已經過巳時,馬上就要午時了”話語中有些急促,似乎是在催促著眼前這個磨蹭的師兄,這種場麵他早已記不得自己到底經曆了多少次。


  “什麽!那還不快走,要是被那臭老頭發現了就有得咱們好受了。”


  也許是酒精的麻痹,剛剛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肖何。一聽到已經快到午時,瞬間醒了過來。


  “師兄,你的腰牌還未佩戴”指著肖何的腰間。便立即衝進屋裏拿起酒桌上玉牌,匆忙地栓在腰上。


  而後那位叫雲濤的師弟揮手而起,一道靈劍便幻化而出,懸浮於空中,隨後變大了幾倍,兩人二話沒說就跳了上去,頓時將劍身下壓了一下。肖何下意識地抓住了前方雲濤的腰部。


  “雲濤,飛穩點!要是像上次那樣掉了下去,看我怎麽收拾你!”


  “雲濤”


  “雲濤”


  “雲濤”


  “飛慢點點……”


  肖何急忙拍打著前方的雲濤,一隻手還不忘死死將其抱住。


  靈劍劃開雲霧,在萬裏雲海之中穿行,時而飛過仙鶴,盤懸於天際。時而山峰湧出,相繼攀高。


  不一會兒便懸停在一處山巒頂上,肖何立馬從劍上跳了下來,微微有些恐高的他在酒精的催發之下,俯身吐了起來。


  緩了好一會兒,在雲濤的拉扯下邁開步子向著前方的宮殿跑去,隻見其宮殿如夢幻一般坐落於雲海之中。


  一塊氣勢磅礴的牌匾懸於百米房簷之上,赫然寫著“宣正殿”。百步玉紋石階直通其大門,每一塊透亮得似乎可見山底仙禽嬉戲。


  一對飛閣流丹的百米天門終日開著,仿佛是在表達一種倒屣相迎的感覺。這些瓊樓玉宇無一不在彰顯仙家氣派。


  踏入大門那一步,一陣濃鬱淳厚的靈氣充斥大廳之中,幾根百米石柱支撐整座大殿,雕刻著純金絲的天龍戲珠圖騰,栩栩如生宛如鬼斧神工。


  “雲濤,人呢?”看著大殿空無一人,五張輝宏的雲椅矩陣擺放,與這貝闕珠宮的大廳一比,顯得有些環堵蕭然。


  “我也不曉得啊!”雲濤是個正兒八經的蜀州人士,通常說話都帶著一股濃濃的蜀腔味兒,格外有意思。


  “大膽之徒,此時午刻已過,你可知罪”一位身穿白衣中年男威坐在雲椅之上,端正地坐在上邊,臉色極為嚴肅。


  麵前的雲濤連忙單膝跪了下來,雙手呈揖,十分謙卑的仰望著麵前這個男人。


  “弟子知錯,請三長老責罰。”


  隨後眼神瞟了一眼旁邊站立的肖何,這下子還在四處轉悠著,手不停地撫摸著殿內的幾根金柱,看上去在打什麽歪主意。


  “肖何!你身為門派真傳弟子,行事如此毛手毛腳,還不如你旁邊的雲濤,如何做我們茅山一派的表率啊!”


  “另外,你這小子又在逍遙峰開吃酒大會!”


  三長老,又為古月真人,茅山執法長老,同時也兼任茅山外門弟子三年學道的師傅,所修練的《萬雷心法》剛勁雄厚,這也是造成他脾氣暴躁的原因之一。


  “嘿嘿,三師尊,昨晚又和幾位弟兄看夜色甚美,忍不住小酌了幾杯。”肖何一臉憨笑,眼珠子不停打著轉,同時打理起自己的抹額,因為這東西帶起來實在是太難受了。


  一般來說,茅山真傳弟子都將長老稱作師尊,而抹額嘛,自然就是真傳弟子代表信物。


  “什麽狗屁弟兄,我茅山能立派萬年而不斷,靠得不是你這種落魄不羈的劣徒,你看看你自己的逍遙峰。”


  古月真人很難受,逍遙師兄為何收了這小子當徒弟,還是唯一一個徒弟。


  其他的暫且不說,這小子學了三四年,每天大羅仙丹伐毛洗髓,天地琳寶培元固本,現在竟然才是個聚氣境界,還不如個外門弟子的境界。


  更加讓他紮心的是,這個劣徒將自己的真傳峰-逍遙峰上的靈獸、草藥全部拿來換俸祿和幾位內門弟子推牌九輸光完了,現在整個逍遙峰一點靈氣都沒有,光禿禿的一片。


  “三師尊,我錯了嘛,以後再也不亂說話,不亂做事兒了!”


  肖何隨即改變了吊兒郎當的樣子,拖著藍紋雲袖朝著古月真人哭天抹淚的跑去。


  “三師尊,我的情況你是知道的,我那師傅自從三年前收我為徒之後就消失雲遊四海去了,留下我這個可憐的娃兒,沒人疼,沒人教。”


  肖何不停用手擦拭著自己的眼淚,嘴角微微翹起,朝著下麵跪著的雲濤使了一個眼神,隨即不斷朝著古月真人訴苦。


  平時以不苟言笑的性格出名的古月,此時臉龐泛起了一絲波瀾,一臉看戲的表情,盯著眼前哭泣的肖何。


  “也罷,也罷!那就扣除逍遙峰半個月的俸祿吧!”古月心中暗想,老夫今天就陪你演一場戲!!!


  “別啊,我不就是遲到了嘛!”


  俸祿對於肖何來說,和命有得一拚,在這茅山之中,吃飯、喝酒、練功都要交一定的錢銀,三餐的事兒倒是好說,可以跟雲濤他們去內門食堂混一混,但是俸祿沒有,還怎麽推牌九啊!


  “你不說我還忘了,我上次說過再遲到一次就扣半個月的俸祿,加起來一共是一個月。誒,雲濤,別忘了待會和你朱文師伯說一下,這個月的俸祿肖何沒了!”


  古月連忙說道,隨後變又恢複起那老成持重的樣子,揮了揮手,示意讓他們離去。


  “啊,三師尊別啊!”肖何頓時大驚失色,一副苦苦求饒的樣子。但人家好歹是個長老,金口一開,怎能收回成命。


  見古月真人十分堅定,看來這事完全沒商量的餘地了。


  “行了,你們還不去內堂?”古月起身蹬著旁邊的肖何,瞬間化為一道青煙飄消散於大殿之內。


  “這老東西,真他喵的絕情,好歹我也是真傳,一點麵子都不給我的嘛”擺著無奈的手勢,嘴中還掛著粗鄙之語。


  “你這小子,嫌一個月太少了”大殿之中傳出一陣旋音,回蕩在這雄偉的殿內。


  “噢,不不不,是雲濤說的,你這小子!怎麽能這麽說三師尊呢?雖然他對我是絕情了一點,但他老人家也是為了我好啊!”一邊責備著雲濤一邊敲著雲濤的頭。


  人家雲濤也很無辜的好嗎,雖然你是真傳,但也不能這麽不講道理啊,頓時憤憤地挺起胸膛想要和肖何爭辯起來。


  “濤兒,事後一壇桃花釀,這老頭隻是嚇唬我的,不會牽連於你。”肖何小聲地對著雲濤說到,眉宇不停挑動著。


  會意的雲濤愣了一會,然後傻笑著,旁邊的肖何踢了他一腳,才反應過來。


  “雲濤謹遵師兄教誨,背地謾罵長老之事確是雲濤之錯,願領責罰。”


  “罷了,雲濤。你這個月俸祿也扣去吧,引以為戒。”


  “我擦!”兩人心中同時響起,雲濤內心所意自然是後悔、痛苦。至於肖何嘛,完全是看戲,有些驚訝自己竟然還拖了一個下水。


  說完,殿內恢複平靜,雲濤挫著臉,寫滿了淒慘。


  “快走吧,不然今天的授課就結束了!”


  兩人朝著內堂跑去,首先映人眼簾的是兩扇大紅門,掛著一塊鑲金邊的牌子,刻著醒目的金字“內堂”,青風迎頰,帶著一股桃花味兒,

  “所謂人變壞是因其誌短,而屍變僵是因其氣卒。人死以後陽氣聚穀至慪到頂,最後散去,而怨念之人則會聚吼,乃不斷氣,也就是死不絕,不斷氣則會屍變,變成僵屍,四處害人……”


  內堂呈反凸狀,分上下兩間。古琴涔涔,鍾聲叮咚,時不時穿出授道之聲。


  四周生長著倒鈴般的花朵,花萼潔白,骨瓷樣泛出半透明的光澤,花瓣頂端是一圈深淺不一的淡紫色,似染似天成。


  其下方乃是內門傳授之地,而上層則是真傳的清修亭。


  樓下,一位老先生穿著道袍,戴著一副圓鏡,說得是口若懸河、頭頭是道。下方聽講的自然是茅山內門弟子,他們一個個端莊地坐在沾墊上,不停記著所說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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