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得道出山
次日,豔陽高照,柔和的光線照射在黔南的森林中,茂密地枝葉稀稀疏疏的生長著,時而從孔縫中穿過。
一滴滴水汽勾勒出一道長長的七色虹霓,從深壑中躍出劃向空中。
這幾天,黔南的春雨淅淅瀝瀝,林子中的道路被淋成稀泥,極其容易打滑。肖震天已經陸陸續續地將屍體挨家挨戶的送了回去,現在隻剩下三具屍沒有送。
找了一塊幹燥的草堆旁,肖震天靠在樹幹坐下準備休息一會,取下蓑帽放在了邊上。坐在草堆旁,看著麵前幾具屍體,偶爾從鬥笠上滴落幾滴雨水。
想起當年上山求道的時候。
“天接雲濤連曉霧”
“星河欲轉千帆舞”
“仙台初見五城樓”
“三清影落似縹緲”
古樹參天,仙禽啼鳴,百獸在森林中嬉戲跳躍,向著幽深的林中古刹。
百座高山縱橫交疊,群山之巔,屹立著一座巍峨的峰巒,其上懸浮小壺天,直插神宵。風回雲散,紫色的天空貼近了人間,仿若觸手可及。
一位白衣仙人站在大陣之上,臉色極其嚴肅。手中拿著一把白色古劍,看著底下的幾十個男子。
男子們年紀看上去在二三十歲之間不等,一個個神采奕奕,臉上寫滿了對未來的憧憬。
“今日,乃是我們茅山外門出山之日,望各位弟子懲惡揚善,積善積德。”
“弟子謹遵師傅教誨!”下麵的弟子一個個異口同聲,隨即單膝下跪,做了一個揖。
“呼……”
隻見幾道流光穿梭山間向大陣飛來,靠近似乎是幾位少年飛於天間。
原來是門派的幾位內門弟子從一座仙山之中禦劍而來,身穿灰色漢服,腰間佩戴著精製的桃木牌。其中一個弟子提著大大的布袋。
“弟子朱文拜見三長老,長老交代我等之事已經辦妥。”剩下的幾位弟子隨同拜見了白衣仙人。
仙人看了一眼朱文,沒說什麽,隨後將視線轉移到布袋之上。
“給他們發放了吧!”然後緩緩向山巒的一座飛去,輕盈的白衣在流煙之中消失不見。
“各位師弟,這是門派為大家發放的茅山桃劍,由源天古木製成,用於在以後驅魔作法,且還有延年益壽、驅邪避患之功效。”
朱文看著新一批即將出山的弟子,認真地說著。然後看了看飄蕩在空中的楓葉,心中不由得感歎時光之逝。
“多謝師兄,今後定會為天下蒼生岑奸除惡。”一些氣血方剛的弟子滿腔正義、熱血。
因為這裏主要由修行時間長短為標準,所以並沒有年齡之分。
肖震天接過桃木劍,拿在手上稍稍略沉,劍身暗紅,富有光澤,質地緊密且細膩,因此十分結實而有彈性。
劍柄一手剛好握住,有一股淡淡的木體清香。雖說是由仙木所做,但看上去就是一把普普通通的木劍,但仔細看銳利程度絲毫不遜傳統刀劍。
“啊!”
“什麽啊?木劍”
“我想要師傅手上那種白劍,太帥了。”
“師傅的境界豈是你能比,何況他的寶劍。”
“門派怎麽能這麽坑咱們呢?外門弟子也是人啊。”
“為什麽給我們這把木劍?”
“木劍怎麽降妖除魔啊?”
下麵的人群炸開了鍋,議論紛紛
前方的朱文見狀沉默不語,還是一臉認真地樣子看著這些外門弟子。
過了幾分鍾後,人群漸漸安靜了下來,而後都注視著這幾位少年。
“師兄,門派給我們這些個破棍子幹什麽?怎麽降妖除魔?還怎麽懲惡揚善啊?”
人群中一個微胖的男子,挺著肚子,鼻孔微微擴張。
麵對著這個致命三連問,幾位入門弟子顯然是有些不知所措,撓著頭相互望了望。
隻有朱文一人靜靜地看著人群,眼神裏沒有絲毫猶豫。
過了一會便伸出手掌,向著說話的男子。突然,手中的桃木劍快速地被吸了過去。
接過桃木劍,朱文嘴中念著咒語,雙指在劍身上一畫,暗紅的桃木劍呈現紅色,劍身反射著光線,看上去極為鋒利。
伸出桃木劍,將劍刃朝向空中,伴著微風拂過,一片楓葉落到劍刃之間,即刻便被劃成了兩半掉在地上。
在場的十幾個人看得尤為出神,一個個麵麵相覷。
朱文收劍,一躍而起約十幾米高,一個臨空轉體,向天空揮了幾劍。
頭朝地,腳頂天,持劍從天而降。
“轟”伴隨著一聲巨響,地麵直接擊出了一個幾米大坑,十分壯觀。
煙塵四起,朱文站立其中,神色之中充滿了力量。
這下,所有人包括肖震天在內的外門弟子全都呆若木雞、目瞪口呆。
一時間,大陣之中仿佛靜止了一般。
“哎呀”尋聲而至,隻見一位瘦高的、滿臉麻子的男子一手抓著另一手,把一隻手指含在嘴中,皺著個臉,一臉蛋疼的樣子。
“我的手”
朱文朝他望了望,笑到。
“師弟們,你們要多多向這位師弟學習,看了我演示一次便學會如何正確使用噬魂咒。”
“可以啊,王龍!”
“王龍,你這小子過目不忘的本事也在厲害了吧!”幾個弟子調侃到,麻子男憨憨地笑著。
“可是,師兄我們如何學會你那招從天而降的掌法?哦,不!劍法,從天而降低的劍法。”旁邊那個微胖的男子站了出來。
“此劍法是茅山劍術中第五段的《俯衝劍意》,書隨後會發放給你們,隻要日後認真鑽研,不出兩年就會成功”
“那師兄學這招花了幾年?”
“不多,也就一年而已。”朱文不由得挺了挺身體,麵對著人群,滿臉驕傲的說。
“哈哈哈,我還以為多厲害呢?也就比我們厲害兩倍而已。”一些人底下悄悄地嘲諷到,朱文頓時黑著個臉。
等所有事項都安排妥當之後,各個弟子向各地離去。
“肖兄,準備去何處?”王龍走了過來。
“我準備回老家,見一見自己妻兒,對了龍兄準備何去?”
“如此也是甚好,我也準備和表弟去老家,此去不知道何時再會。”
“是啊”微胖男子附和道。並和肖震天互相行了一個禮。
“虎兄”
“肖兄,日後可能於我兄弟倆見麵機會很少了。”阿虎感歎道。
說起來也算遺憾,來了山腳兩年,學了那麽多本事,到頭來還是比不上那些天資聰穎之人,就連那山中也不曾去過。
望著身後山巒之上若隱若現的五城十二樓,伴著仙山樓閣,璿霄丹闕,心中不乏想象起來……
“呱呱呱”
木盒子中的青蛙響了起來,於是打開盒子查看,青蛙看上去已經奄奄一息,蹬著兩條雙腿。
三具屍體一同和青蛙跳動著,節奏逐漸加快,最後撲了空,倒在了稀泥裏麵。
“我的顧客啊!”連忙起身將他們一個個扶起。
趕屍先生這行將屍體統稱為顧客,其一是因為靠他們賺錢,其二是不能對死去的屍體說“屍體”。
古書上相傳說,人死之後其實是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如果旁邊的人說他是“屍體”,得知自己已經死去,便有可能化作鬼怪。
扶好屍體,將他們靠在樹旁。繼續坐在旁邊,從衣服取出一個布袋,拿出了幾個燒餅吃了起來,偶爾拿取水壺補充水分。
吃過兩個燒餅後,便不再吃了,想著還是先找個落腳的地方,不然晚上又要露宿了。
“乾坤地靈,化為萬物…”肖震天一番操作之後,屍體立刻直立起來,搖著鈴鐺,指引著屍體,帶著節奏向著遠處跳去。
益州的一家名為“妙春”藥房之中,一位文質彬彬的老伯,看著肖何手掌上的孔洞,血淋淋的,心不由顫了一下。
老伯旁邊是一位長相醜陋的老漢,仔細打探了一番肖何,趁著老伯不注意跑了出去,但不小心將一把迷你的匕首掉在大庭裏。
隨後老伯悄悄將肖何帶到後院為他包紮手心,
“大夫,為何我跑遍整個城,不僅沒有一家藥館願為我治理,而且還連忙將我趕了出去?”
大夫仔細清理了傷口附近,取出一個藥瓶,然後在傷口處撒上了藥粉,巨疼頓時襲來,疼得肖何直咬牙。
“叫我張伯就行。小哥,可是得罪了黑刀幫,我看你這傷口不像平常傷。”張伯猶豫了一會,便說道。
“這是其實是我自己…”肖何欲言又止,這種傻事怎麽能亂說出來了呢?
“對了,您說的黑刀幫是什麽,一個組織嗎?”表情還是難看,畢竟是藥粉直接接觸刺激著生肉。
“小哥可是從外地來的,竟不知道“大名鼎鼎”的黑刀幫”帶著一腔諷刺,用紗布將肖何的手掌繞了幾圈。
“是的,家住益州西邊禾西鎮,來益州城拜訪表親,不料路上不小心摔倒,手被一塊利石所傷。”肖何腦袋瘋狂運轉,一串串虛構之詞冒了出來。
“原來如此”其實早已察覺端倪,隻是不想揭穿。
“對了,張伯,那個黑刀幫到底是個什麽組織”
“黑刀幫是益州出了名的山匪,他們奸淫辱掠無惡不作,因為最近和城外的一個叫武門的組織發生戰爭,死傷摻重,而黑刀幫為了不讓武門的傷者治理,到處監視城裏所有大夫,隻要有外傷的人跑到醫館就會被亂刀砍死,甚至波及大夫自身。”
肖何聽完若有所思,決定治療好後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畢竟不想去攪這趟渾水,一切都要小心行事。
回到大庭後,張老伯寫了一副生血止痛的藥單,走到藥櫃邊抓起藥來,無聊的肖何綁著個繃帶四處轉悠著,
突然發現一把匕首掉落在門簷口,於是好氣心使他艱難地撿了起來。
匕首長約三寸,質地漆黑,刀身刻著一條大蟒,拿在手中十分舒適。
“來人啊,將這妙春醫館包圍了,一隻蒼蠅也不能給我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