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世仇的起源
滄州西南邊境的一座鎮上，依舊是那麽繁盛，市集裏時不時傳來陣陣喧囂。
聚源鎮上的中心聳立著一座雄偉府邸，暗紅色的瓦磚院外粉牆環護，綠柳周垂，三間垂花門樓，四麵抄手遊廊，山石點綴，五間抱廈上懸“歲寒三友”匾額。
整個院落富麗堂皇，雍容華貴，花團錦簇，後院滿架薔薇、寶相，一帶水池。
一座幽香的房間映入眼簾，淡淡的檀木香充斥著，鏤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點點細碎的陽光，精致的雕花裝飾的是不凡，側過身。
一位秀柔女子的閨房映入眼簾，古琴立在角落，銅鏡置在木製的梳妝台上，滿屋子都是那麽清新閑適。
玥琳兒坐在窗前，微微紅腫的眼睛眺望遠方，如嬌花照月。兩灣似蹙非蹙罥煙眉，一雙似泣非泣含露目。
“咚咚咚”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小姐，您吃點東西吧！您都兩天沒吃飯了，這樣身體會吃不消的。”
一位身材嬌小的丫鬟推開門走到玥琳兒身邊，一臉擔心的樣子。
玥琳兒態生兩靨之愁，嬌襲一身之病。淚光點點，嬌喘微微，這種美讓人由衷地心疼和愛憐。
口微微張開，想要說些什麽，但又沒有說出來，隻是輕輕地搖著頭。
自從肖何消失以後已經過了五天，玥琳兒昏睡了三天三夜之後便像換了一個人似的，每天坐在窗前，呆呆地，一坐就是一整天。
“小姐莫不是中邪了？”
一些下人在底下討論著。
“聽說是小姐的青梅竹馬被大少爺給殺了”
“名字好像叫什麽…肖何。對就是叫肖何。”一個書童確定著。
“那場麵，別提多壯觀了！大少爺一招隔山打牛，如來神掌，蠶絲步法將肖何那小子耍的團團轉。隻可惜被後來的兩位俠女打成豬頭。”書童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手舞足蹈，表情十分到位。
“你這小子，又在胡言亂語”一位年長者的老叟訓斥道。
老叟隻有一隻眼睛，耳朵也少了一個，斑白的頭發似乎經曆了許多。
“大少爺，自小便去了北境極寒之地，拜於那重陽劍門之下，所學之術乃是那流傳千年，上古重陽仙人所自創的《天罡七十六劍》的分支，相傳上古時期重陽仙人便是靠著這一套絕學屹立於仙門百家。”
“而大少爺所用之術乃是其分支的《逍遙劍法》，雖遠遠不及‘天罡’，但也算得上江湖之絕學！”
老叟講得是頭頭是道，一隻手抬起撫摸著自己的胡須。
“那李管事，為何大少爺一看那肖何殺心便起?”旁邊的一位下人問道。
“我知道，我知道。他喵的！還不是因為那肖坤那臭小子”
書童連忙說道，有樣學樣，嘴角歪裂開，做出一副猙獰的表情，與玥雲一般口吐芬芳。
老叟一巴掌掄去，重重地打在他臉上，書童硬是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摸著他那巴掌印的臉上，頓時感到火辣辣的。
“要說原因，這還要從幾十年前說起…”老叟揉了揉眼睛，慢慢說到。
“十七年前，肖玥兩家算的上是世交，曾經指腹為婚。肖何的爺爺肖坤與我家先主玥侖，乃是一生的摯友，而當時的家主玥長風在外經商。於是乎先主就承擔起，五六歲大少爺的日常，時間久了大少爺和先主形影不離，關係勝似父子。”
一日，肖坤前來拜訪玥家，說是與其一同去郊外狩獵。於是乎先主帶著少爺和幾位隨從一塊踏上十裏開外的深路……
山頂上罩著多年的積雪，蔚藍的青氣好像波紋似地，在山巒間蕩漾著。
山巔上，密匝匝的樹林好像扣在絕壁上的一頂巨大的黑毯帽，黑綠從中，岩壁裏蹦躥出一簇簇不知名的野花。
一行人花了半天時間，爬到了半山坡，準備了一番之後，便原地休息起來。
肖坤在無意之中發現了隱秘在林子深處的寶藏，便叫人一起將寶箱拖了出來，刀一翹，箱子就打開了。
隻見琳琅滿目的金銀財寶奪目閃爍，肖坤建議與家主平分，然後敷衍的狩過後，各自奔向家中。
沒過幾月，大難臨頭。原來那箱財寶是山匪殺淫擄掠搶來的財富，不知道怎麽就發現發現是我們拿走了的，
於是山匪率著十幾人血洗了以前的玥家，而先家是在大少爺麵前活生生得被千刀剮死，他們用燒紅的烙鐵硬生生地燙在少爺稚嫩的臉上。
空氣中都漂浮在糊味，當山匪準備向大少爺下毒手之時，一位家丁衝了上去與之殊死搏鬥，曾料想一刀便將其耳朵割了下了，戳瞎了一隻眼。隨後官兵趕來剿滅山匪，便保住了一命。
而聽聞此事的肖坤不就便跳崖，不見其屍首。大少爺開始便無比痛恨肖家，第二年便開始了求道複仇之路。
老叟講完，眼淚不禁流出，夾雜著惋惜和痛恨。
“聽說肖坤之子肖震天離開妻兒，跑到黔西拜了一個茅山道士作師傅，近幾年才歸來。”旁邊的書童小心翼翼地說著，眼神不是瞟了瞟老叟。
“確有此事，好像是剛從牢獄出來。不過我還是覺得此時有些蹊蹺?”人群中一個男夥計說道。
忽然，一陣青色的寒光從走廊前麵射出。
隻見男夥計胸口多了一道刀口子，上麵是一塊寒冰直直地插入，穿透背部化作一道水汽。
鮮紅血液染紅了布衣，嘴巴張得大大的，男夥計當場死亡。
“肖家的人，都是背信棄義之人，死有餘辜，為其說話之人乃我玥雲敵人！”
肖何漸漸走了過來，看著倒地的屍體，嘴角微微變形。
“少爺，此次您與您師弟下山曆練，如今師弟被人所害，門派會責罰與你吧？”老叟擔憂地問
“李伯，我自有辦法，無需擔心。現在還要想辦法讓那小妮子進食才是。”玥雲抬頭望了望玥琳兒的房間。
一轉眼，
日落西山，夜幕降臨。
聚源東邊幾十裏的深山老林裏，肖震天左手持法鐺，右手拿著蓮花油燈。後麵躺著十幾具屍體。
隨後肖震天掏出一疊黃符紙，挨個貼在每具屍體的印堂處。屍體全身呈淡黃色，有一股硫磺味，麵部蒼白，褐色的眼睛微微腫脹，手臂低下部位皮膚出現一塊塊紫紅色斑塊。
肖震天席地而坐，盤著雙腿，十指交叉反轉將手心朝外，前後來回推動三次，然後合攏靠在胸膛，兩根食指伸直緊靠。
“乾坤地靈，化為萬物，實盡不纖，回歸故鄉！起起”肖震天迅速起身，搖晃著法鈴。
清脆的聲音回蕩在這死靜的森林中，不時傳來怪異的響聲。
一陣邪風吹過蓮花油燈，火焰沒有規律地擺動著。隻見躺在地上的十幾具屍體‘唰’的一聲，
全部立了起來，雙臂自然向前伸直。
肖震天搖著鈴鐺，將右手的蓮花油燈放在地上，拿出一張通靈符，左右晃晃便神奇的燃了起來，化做一團灰於手心。
取出一個木盒子，打開是一隻剛捉來的青蛙，身體碧綠，在月光的照射下格外顯眼。肖震天將灰燼取下一小點塞進了青蛙嘴裏。
“呱呱呱”不斷發出抗拒的，木盒子跟著震動起來，將其蓋好。
然後又將剩下的灰燼均勻的抹在每具屍體的額頭上，屍體們向前小跳著。這些屍體居然和青蛙一齊跳動起來。。。。。。
“湘西趕屍，生人回避。”
“生人回避”
“生人回避”
肖震天挎著木盒，一隻手有節奏地搖晃著鈴鐺，另外一手不停向天空拋灑著白紙，猶如那白雪漫天，留下一條長長的白色“道路”。
肖震天這幾日心急如焚，一方麵是四處尋找肖何的蹤跡。而另一方麵是由於要趕著將屍體送回各自家鄉，便留下一張紙條，就踏上行程。
“死小子，到底跑哪去了？平常最晚也就一日就回來了，到底發生什麽事了？”有些擔心地想著。
回到玥府，玥雲端了一些飯菜，走到玥琳兒地房門口，猶豫了一番。最終還是敲了敲門。
“琳兒，哥給你送了些吃的，你且多少吃一些，爹娘馬上就回來了。”玥雲用著十分溫柔的語氣說道，但裏麵沒有一點兒動靜。
“你生哥氣，也不能將自己身體拖壞了啊！……”
一番語重心長地說完，還是沒有一點動靜。
“噔
一陣聲響從屋內傳出，玥雲連忙衝進房間。
屋內所有家具都沒異常，隻是窗前旁邊的椅子倒在地上，一條醒目的淡青色絲布將玥琳兒的身體懸於房梁之上。